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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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丹姿怔住,半晌才低眉順眼說:“哥哥擔(dān)心我?” “當(dāng)然啊,你偷跑第二天他就急得什么似的,還瞞著我不告訴我?!绷汉f氣呼呼道:“我才不信你回來說的去了歐洲,你肯定做了什么壞事。跟我說吧,我不會給你哥哥講?!?/br> 江丹姿郁悶不已,她似乎也想找個人把心里話說出來,所以沒掙扎一會兒就講了實話,“……其實,我去了中非,去找令晨哥了?!?/br> “?。俊绷汉f張大嘴,“去了中非?和孟三公子呆了兩周?”她忽然就邪邪笑了,用手肘頂了江丹姿一下,“嘿嘿……在中非,你和孟三公子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呵呵?!苯ぷ丝嘈Γ斑€能做什么?他在那邊是在籌建礦產(chǎn)公司,整天忙著和政府打交道,那個地區(qū)前段時間還比較平靜,但是半年前反叛組織聯(lián)盟又鬧事了,政府忙著彈壓,尋求國際援助,擊退反叛軍。礦業(yè)公司之前簽約的事情又擱置下來,他整天忙得焦頭爛額……” 梁含穎瞪大眼睛,柔白的手指頭不自覺地繞著自己的一縷柔軟的黑發(fā),“那么危險!你膽子真大!那……他第一眼見到你是什么反應(yīng)?” 江丹姿深深嘆了一口氣,“我去的那天本想給孟令晨一個驚喜,誰知道正巧碰到一場沖突,下了飛機約定好的車沒來接我,我有點害怕。等了幾個小時,幾個隨行人員都找不到車,沒辦法,我只好給孟令晨打電話,讓他派人來接我……” 梁含穎驚嚇得不行,“沖突!你的意思是——武裝沖突?不會吧,那么危險!你這個孩子……你你你不要命啦!去那么危險的地方!” “我怎么知道會有那些事嘛。”江丹姿也有點不堪回首。 “快說,孟令晨看到你之后怎樣?”梁含穎忍不住一顆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 江丹姿又是一個苦笑,“一打通電話,他聽說我到了,當(dāng)即就在電話里把我罵了一通!當(dāng)時都天黑了,要不是怕晚上不安全,我才懶得麻煩他!” “那他派人來接你了嗎?” 說到這里,江丹姿倒是笑了,笑容還有些甜蜜和忸怩,點點頭,“嗯,他親自來了,兩輛防彈級別的奔馳車,把我們一趟接到了他在那邊的宅院?!?/br> “喲!”梁含穎也替她高興,擠著眼,“瞧,孟三少還是很重視你的嘛!” 江丹姿目光有些癡,她回憶起了那天的情景—— 機場的道路空無一人,她和幾個助理被留在了圍墻里面,不敢貿(mào)然出門。聽幾個心有余悸趕著離開的旅客說,市區(qū)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而靠近礦區(qū)的地方也有反叛軍在巡路,想要通過幾乎是不可能的。 “真不知道你們這個時候跑來干什么?我勸你們趕緊離開吧,省得晚了被反叛軍抓住做人質(zhì)就慘了!” 有個大腹便便的商人回頭張望著,滿臉驚慌地登上了機場里的一架客機。 又有不少在中非淘金的人也紛紛的拖著行李箱趕來機場,表情無一不緊張恐懼。 “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 “我們不如去安全一點的周邊國家,然后請孟三少過去相見也是一樣的啊!” 幾個助理被感染了緊張的氣氛,勸說著江丹姿。 江丹姿面皮繃緊。 她也害怕,可是一想到那人還在這座混亂的城市,她的心就抽痛。 她千方百計隱瞞了父母和大哥,不遠萬里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就是為了來見那人。如今見不著就要走,她怎么也舍棄不下。 “再等等,你們再打電話問問酒店,能不能快點讓車子過來帶我們走。”江丹姿最終還是選擇留下。 幾個助理無法,只得繼續(xù)跟預(yù)定好的酒店聯(lián)系。 炎熱的天氣,汗?jié)竦囊陆?,頭發(fā)里的汗水留下來,像是蟲子爬過,癢癢的。 開始酒店還找托詞,說已經(jīng)在派車,后面直接電話都打不通了。 從下午到傍晚再到晚上,幾個工作人員急了,“小姐!我們不能在這里呆下去了,就算等到明天早上,也是一樣沒有車子,還不知道明天有沒有航班!” 他們怨恨自己怎么就勸不動犟牛一樣的江小姐,應(yīng)該早點離開危險的地方是正經(jīng)! 有人道:“小姐,孟先生在這里有勢力,反叛軍也不會動他,要不然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們吧!” 有人苦著臉,“小姐,求求你了?!?/br> 江丹姿垂頭喪氣,“那……好吧,我給令晨哥打電話?!?/br> 調(diào)出手機里熟悉的電話號碼按了撥打,在信號建立連接的那幾秒鐘里,江丹姿汗流浹背,生怕聽見“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之類讓人郁悶的無機質(zhì)音。 幸好,下一秒,“嘀……嘀……”的撥通聲響了起來。 江丹姿又陷入難言的焦慮,萬一、萬一孟令晨不接自己的電話怎么辦! 等了半分鐘之后,電話那頭終于有了回應(yīng),“喂,丹姿?” 幾個月不見,孟令晨的聲音越發(fā)沉穩(wěn)。 江丹姿差點熱淚盈眶,“令晨哥!” “有事嗎?”孟令晨那邊似乎有點嘈雜,仿佛在開會。 江丹姿囁嚅道:“令晨哥,我、我現(xiàn)在被留在機場,去不了市區(qū),你能不能派人來接一下我們?” “什么?”孟令晨有點不明所以,“機場,那個機場?” “班吉機場……我來這邊看你,本來想明天去找你的,可是現(xiàn)在沒辦法進入市區(qū)。”江丹姿只能把實話說了出來。 “你、你怎么跑這邊來了!真是胡鬧!”孟令晨大驚,聲音聽起來急促了一下,“這里的局勢那么危險,別人都走了,你倒好,還跑來了,你干什么來了?” “我、我想見你?!苯ぷ宋溃拔以趺粗肋@兩天反叛軍鬧事啊……” “行了行了,不要說了,我過來接你!真是的!記住,不要亂跑,等我過去!”說完這話,孟令晨啪就掛了電話。 江丹姿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又驚喜又有淡淡失望。孟令晨好像一點激動都沒有,語氣里都是不解和無奈。 又等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才看見機場外開過來兩輛奔馳,都是防彈裝備級別的。駛到近前,孟令晨搖下了車窗,露出一張曬黑了顯得更加精神的臉,眼若晨星,望著江丹姿,面無表情地說:“快上車!” 幾個助理歡呼了一聲,坐到了后面那輛車上。 江丹姿自然是隨著孟令晨坐,上了車,她的樂天性格又回來了,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接我?!?/br> 孟令晨卻虎著臉,“誰讓你來的?” “我、我只是過來看看?!苯ぷ藝樀搅?。 孟令晨的頭發(fā)剪得很短,露出一段額頭,濃眉緊皺,神情不愉,“這不是兒戲,這條路可能明天就要封鎖,我本來打算今晚就轉(zhuǎn)移到礦區(qū)去,幸虧你剛才給我打了電話!再晚點我就不在班吉了!” 江丹姿大驚失色,“那,現(xiàn)在還要回到市區(qū)嗎?還是馬上轉(zhuǎn)移?” “算了!”孟令晨皺著濃眉,“還是不走了,反正去了礦區(qū)也不一定安全,那邊天高皇帝遠,又沒有軍隊駐扎,更危險。看看吧,估計政府要有大的變動了,哎!” 江丹姿再不懂事務(wù)也知道他擔(dān)心什么,這邊的政府一天不穩(wěn)定,采礦就一天不能進行,投資見不到效益,他自然會心憂。 江丹姿知道自己給他添了麻煩,也不再說話,只是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 孟令晨比幾個月前黑了許多,小麥色的肌膚更顯性感,手臂上的肌rou隆起,十分有男人味。他嘴唇微抿,眼神堅毅,如果誰說這人曾經(jīng)是個紈绔子弟,估計誰也不會相信。 江丹姿嫩白的手指絞在一起繞來繞去,心思也像手指一樣,慌里慌張。 經(jīng)過一個街區(qū),突然遠處傳來了幾聲槍響,司機驚道:“孟先生,前面好像打起來了!怎么辦!” 江丹姿從未經(jīng)歷過這種事,頓時渾身汗毛都豎起,惶恐不安。 孟令晨卻沉著冷靜,命令停車,“慢慢地倒出去,貼著墻角,注意不要開車燈,不要讓前面聽見響動!” 后面那輛車也跟著這輛車慢慢往后面倒。 江丹姿嚇得不輕,抓著自己的褲子,牙齒格格響,上下牙打架。 好容易倒出街區(qū),孟令晨指揮司機繞過了正在沖突的街區(qū)。聽著槍聲越來越遠,眾人高懸的心才放了下來。 又開了許久,兩輛車里都很沉默,沒人有心思在這個時候說笑話,每個人都祈禱著安全達到能源礦產(chǎn)公司的大本營,那邊是安全區(qū)域,就算本地政府倒了,武裝反叛軍也不敢去那邊鬧事。 眼看勝利在望,只要再穿過一條街,就能達到安全區(qū)域,車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機關(guān)槍的炸響,“突突突突突……!” “?。 苯ぷ巳滩蛔×?,小小的尖叫一聲,往旁邊一撲,就撲到了孟令晨的懷中。 車里彌漫著恐懼的氣息,那聲槍響之后,遠近也陸陸續(xù)續(xù)傳來了零星的槍聲。 司機嚇得一個剎車,“孟先生,怎么辦!” 孟令晨在江丹姿撲過來的那一瞬,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摟緊了她,胸膛震動地大聲吼司機:“誰讓你在這里停車!快點開!沖過去!” 司機也意識到自己辦了傻事,因為車外好像有腳步聲沖了過來,他急忙又發(fā)動車子,一踩油門,突地沖了出去。 “令晨哥?!苯ぷ嗽诿狭畛繎阎邪l(fā)著抖,她的耳朵不由自主傾聽著車外的情況。 “別怕?!泵狭畛勘е?,聲音依舊沉靜,“這車的車板和玻璃都是加厚的,子彈打不進來,我們沖過去,進了安全區(qū)域就沒事了,里面的房子有軍隊守護,很安全。” 江丹姿閉著眼睛,呼吸著孟令晨身上的味道,一時目眩神迷。 她沒想到中非之行會如此危險,但竟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和喜歡的人擁抱在一起,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孟令晨的手臂很有力,伏在他的懷中令人十分安心。 車子極快地在街區(qū)上開車,車外依然有腳步聲和槍聲,而且密集了起來。 江丹姿忍不住又靠近身邊的男人,腦袋只往他的懷里鉆,一只耳朵貼在他的胸口,瑟瑟發(fā)抖。 忽然間,一只大掌探過來,捂住了她另一只耳朵。孟令晨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將她整個人都拉了過來,摟得密不透風(fēng)。 江丹姿驚恐了一陣,漸漸的,臉上發(fā)燒。 和男人這樣親密相擁,她還從來沒有過!就算是父親和哥哥,成年后也沒這樣擁抱過。 防彈奔馳車一路前行,沖過了這段危機重重的街區(qū),終于沖進了有軍隊駐扎的地段。 司機驚喜地喊:“孟先生,我們快到了!” 江丹姿明顯感覺到孟令晨緊繃的肌rou放松了下來,雖然姿勢沒變,依然是脊背挺直抱著她。 汽車的速度降了下來,緩緩在崗哨前停了下來,有軍隊的人前來查問,司機降下車窗,用法語跟對方說了幾句。那軍人探頭看了看后座的孟令晨和江丹姿,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江丹姿聽見司機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跟對方說后面這位是孟先生的女朋友。她有點臉紅,不敢動。 孟令晨沒有對這種說法表示反對。 駐扎在這里的軍隊似乎對孟令晨這些人十分熟悉,很快就停止了盤查,讓他們開進去了。 江丹姿已經(jīng)不害怕了,但是她一點兒都不想起身,她想就這樣抱到地老天荒。 可是當(dāng)車子停穩(wěn),孟令晨對她說:“丹姿,到了?!边€拍了她肩膀一下時,她不得不很不情愿地坐直了身體,低低應(yīng)道:“哦?!?/br> 磨磨蹭蹭下了車,走進一座燈火通明的西式風(fēng)格宅院,迎面走來了一個黑人婦女,滿面笑容,看起來比較面善,“孟先生?!?/br> “這位是江小姐,你帶她去房間?!泵狭畛坑梅ㄕZ對那名婦人說了兩句,把江丹姿交給她。然后又交代道:“你跟著她,她帶你去吃東西睡覺,有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說?!?/br> 他的表情十分平淡,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江丹姿滿心失望,低頭應(yīng)著,“哦?!?/br> 也許她的樣子太沮喪了,孟令晨忽然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既來之則安之。別怕,這里反叛軍是不敢進來的,我會保護你的安全?!?/br> “哦?!甭犃诉@一句,江丹姿幾乎要哭出來,抬起頭看著他。 孟令晨避過她的視線,轉(zhuǎn)頭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