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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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往蒙古 江南六怪在楊鐵心昏倒后退了出來,心里都覺得這趟麻煩找得真是沒意思極了。段天德的為人,他們是信不過的,當年他們就被此人坑過。但是若說段天德是受完顏洪烈指使,他們又是相信的。段天德本人怎么會那么勤快,大雪天里“剿匪”?這樣的家伙,殺了就是,還有什么好討論的?又不能立時殺了。 完顏洪烈是罪魁禍首,此事是完顏康自己揭露的,卻又被段天德反咬一口。完顏康還護著不讓殺完顏洪烈。這都是什么事?! 楊鐵心的遭遇,人人同情。但是老婆必死,大嫂必活的信念也確實扯淡。韓小瑩道:“這楊義士,是不是遭逢大變,腦筋不清楚了?”朱聰玩著手里的折扇,對柯鎮(zhèn)惡道:“他們楊家的事情,不歸咱們管。段天德在哪里,咱們也知道了,交給靖兒去殺,報了他父親的仇。咱們只管去尋梅超風?!?/br> 柯鎮(zhèn)惡道:“不錯!” 于是六人一齊往別院里去。洪七公腳程比他們快,目的相同,卻并未相遇。江南六怪找了一圈,才到院外,不止完顏康聽到了,梅超風耳力驚人,也聽到了。梅超風冷笑道:“這是我的仇人來了!你們且避一避?!蓖觐伩涤行o奈地道:“這里好像是我家?不跟我打招呼,跑過來殺人,當我是死人嗎?你看好我媽。” 完顏康不喜歡與江湖人打架,何況江南六怪與歐陽鋒相比差距甚大,打起來也沒有意思,對自己也沒什么提高。他更不想被朱聰給“妙手”去什么東西。歐陽鋒不會中“悲酥清風”,江南六怪還不會嗎?山寨版的就可以了! 他身負絕世武功,手法又快又妙,江南六怪才叫完陣,便被悉數(shù)放倒。 柯鎮(zhèn)惡手足無力,破口大罵:“小賊!認賊作父,果然用這下流手段!你今日不殺我,日后必取你首級。梅超風,你躲在后面享清閑嗎?”其余五怪也一同堅定叫罵,并不肯服軟求饒。 梅超風也在罵:“你好好的放迷藥干嘛?!”釋放手法和位置的關(guān)系,她倒沒被迷倒,卻怪完顏康用這種手段,顯得氣勢弱了。 完顏康里外不是人,索性不理會這些,只對等六怪罵得口干舌燥了,才說:“我在想,你們都癱在這里了,客棧里的人怎么辦?都說不是好人了,難道不會抄你們老窩嗎?” =囗=!江南六怪這才想起來,中都是金人的地盤,楊鐵心還厥在客棧里呢! 一時冷場。 包惜弱道:“康兒,你又淘氣啦。放了他們?nèi)ゾ热税?。?/br> 柯鎮(zhèn)惡怒道:“不須你們假好心?!?/br> 包惜弱道:“不過是不想大嫂的兒子有什么閃失罷了??祪海客鯛斦娴臅@么做?” 完顏康道:“媽不是也猜到了嗎?不過他請的那些個江湖人,武功也不高,一時半會兒沒什么大礙的。還有北丐在呢?!?/br> 包惜弱道:“那你放了這些人走吧,畢竟是靖兒的師父。” 完顏康答應一聲,一揮手,江南六怪只當覺得鼻端一臭,手足便恢復了自由。被人捉而又放,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卻又向梅超風放話:“必報殺我五弟之仇?!泵烦L厲聲道:“梅超風行走江湖,何曾怕過人?” 兩下約好日后再斗,江南六怪無暇指責是完顏康殺人滅口,縱身往中都城內(nèi)狂奔。完顏康喃喃地道:“中都守衛(wèi)還要訓練,由著人飛來飛去的,真是沒面子。”說得包惜弱一笑。 梅超風卻不樂意了:“誰教的你這下流手段?” 完顏康道:“忘了。”竟是耍起了無賴,將梅超風氣了個倒仰。 ********************* 江南六怪趕到客棧的時候,洪七公已經(jīng)再次撥光了參仙老怪梁子翁的頭發(fā),逼迫彭連虎交出解藥——混戰(zhàn)中丘處機先中了彭連虎的喂毒暗器,又被靈智上人的大手印擊中。 一番擾攘,金兵散去,彭連虎等人鎩羽而歸。江南六怪趕了過來,不好意思對洪七公講真的中了迷藥,只說想去了結(jié)舊怨,不想耽誤了事情。洪七公也不追問,只說:“丘處機的解毒了,這傷卻有些費事,須得配些藥?!鼻鹛帣C自己便通醫(yī)理,列了單子來,再去買藥時,哪里還能買得到? 楊鐵心已然轉(zhuǎn)醒,凄然道:“是我連累了諸位,不斬草除根,他們是不肯罷休的,便讓我死了算了。”洪七公道:“這又說的什么話?男人丈夫當頂天立地,遇到難事便要去死,早死幾百回啦!不如好好活著,做些有用的事,多救些人?!闭f到這里,又想到了包惜弱,這兩人終究是過不到一起的。 楊鐵心道:“丘道長這藥?” 洪七公道:“找那個小朋友要去?!?/br> 朱聰?shù)溃骸安诲e,他必是能夠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要得來?” 洪七公道:“只怕真能要回來,大家面上又要掛不住啦?!睏铊F心道:“殺了人又救,有什么好的?”洪七公瞅了他一眼,只管搖頭,心道,我曾勸你兒子不要將親生父親想得太壞,你卻將他想得太壞啦。他不曾看錯你,你卻看錯他了。 才議定,那一廂,已經(jīng)有一騎飛來,問道:“洪老爺子在嗎?” 洪七公應聲道:“是我?!?/br> 來人在他的臉上、葫蘆上、打狗棒上各看了一眼,飛身下馬,一抱拳:“奉節(jié)帥之命,來問老爺子安。節(jié)帥請問老爺子,是否受困?有何吩咐?”洪七公道:“你來得倒巧!”來人道:“節(jié)帥說了,大金國里能人可也不少,請您小心,有何吩咐,但請對小的講?!?/br> 洪七公便大方問他尋藥。來人笑道:“這卻是節(jié)帥也想到了的。”引他們?nèi)ト∷帯?/br> 完顏康猜得出來,完顏洪烈是不肯罷休的,他會用什么手段,也是能猜出一二的。與包惜弱說完話,就吩咐了親衛(wèi),去尋洪七公一行人,將他們打發(fā)出京。若有什么需要,幫忙便是。又寫一封信,告訴洪七公,明天一早,城外等段天德。 洪七公道:“這鬼靈精。”坦然接受了藥材,將丘處機治好。又在完顏康安排的住處里呆到天明,天一亮即出城。 紅日高升的時候,果然在城外等到了被押解出城的段天德,將他劫走。押解的金兵也是有趣,詢問了誰是郭靖,還讓他給寫個收條。郭靖無奈接過他遞來的筆,寫了張條子,金兵這才走。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段天德自知不免,此番便情真意切地將完顏洪烈賣了:“真的就是他指使的!”因洪七公也在場,原本想說是完顏康等人命他改口,便擔心完顏康隱在一邊,這話卻又不敢講了。 事已至此,他還心存僥幸將事情都推到了完顏洪烈的頭上,自己只是奉命行事。翻來覆去,只是說:“你們沒有殺官兵嗎?殺了官兵,沒想過抵命嗎?官兵不是人嗎?你們除了搗亂,又為國家做過什么?” 說得柯鎮(zhèn)惡嫌他煩,命郭靖將他了解,書寫了郭嘯天的靈位,就地祭了一祭。 祭拜畢,郭靖卻說:“在城里聽說了大汗被完顏洪烈這個賊人所害,受傷很重。大汗對我們母子很照顧,我想去探望他。不知道能幫得上什么忙。拖雷安答要想報仇,我與完顏洪烈也有仇,我與他一同報仇。”柯鎮(zhèn)惡道:“不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丘處機的醫(yī)術(shù)不錯,便與郭靖等一同前往大漠。楊鐵心忽然來了精神,問道:“蒙古人與金人,可是有仇?”郭靖道:“正是?!睏铊F心道:“我要去看一看?!?/br> 一行人往蒙古去尋鐵木真。 中都城里,完顏洪烈卻是不得不為包惜弱上表,請求出家。原因便說的是擔心兒子,自己又病了。包惜弱在中都上層的固定印象里就是柔弱的,太子等人更是知道完顏康這一回傷得兇險。理由倒也充分,本人和家屬也都愿意。金主也不阻攔,下一道旨,賜了個道號叫做“道真”,許她隨完顏康往陜西去。 完顏康順順當當,將包惜弱夾帶出了城。 完顏洪烈猶存一絲希望,親自送出城來。完顏康道:“你真的不隨我走?”完顏洪烈苦笑道:“你媽不想見我的。”完顏康道:“那就不見好了,我媽并不想再回憶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想你死。” 完顏洪烈笑道:“有你這句話就足夠啦?!?/br> 完顏康別過臉去,道:“我與他們的約定,你全聽到了,離開我,你的性命別人可保不了?!?/br> 完顏洪烈道:“別讓你媽為難了,我設(shè)了重兵,斷叫刺客有來無回。先前不與丘處機撕破臉,不過是投鼠忌器?,F(xiàn)在我還怕誰呢?只有你,自己小心?!?/br> 完顏康道:“你……也小心吧?!?/br> 兩人都尷尬了起來,完顏康有些氣自己心里還對他有一絲情誼,完顏洪烈卻是灰心里還透著些希望。他很慶幸將完顏康教得好,又重情意,又知道禮法,并沒有江湖習氣。完顏康既默認了要留在金國,那就是他兒子! 一揮手,主動道:“走吧!照顧好自己,照顧好你媽,別再受傷了?!?/br> 第71章 吃喜酒 出得中都,包惜弱心中郁氣漸去。只是完顏康還得管完顏洪烈叫爹,并非她所愿。坐在車上,包惜弱對梅超風道:“陳娘子,我這一生,總是在身不由己里度過?!泵烦L道:“你這不是自己做了一回主了嗎?康兒不再受這些人的束縛,總是好的。” 因感包惜弱的情意,梅超風心里看他們母子頗重,對包惜弱說話的時候,口氣總是不自覺地和軟。包惜弱微笑道:“要是能夠,真想讓他跟了我的姓,咱們母子什么都不管。”梅超風道:“那樣也行?!卑醯溃骸翱墒茄?,那是我先前的想法。后來我才發(fā)覺,在這個亂世里,想要獨善其身也是很難的,倒不如拼上一拼,可這一拼,代價也太大了?!?/br> 梅超風畢竟是東邪門下,嗤笑一聲,反問道:“你信劉邦是他媽和黑龍生的嗎?”包惜弱一怔,梅超風索性道:“只要康兒有了出息,自然有人給他圓場,你擔心的什么?那兩個男人都不是好人,完顏洪烈尤其壞,利用一下又怎么樣啦?” 包惜弱無奈地道:“我如今已經(jīng)不想這些了,反正,只要我康兒自在就好。也不知道到陜西能幫得上他什么忙?” 梅超風想了一下,誠懇地道:“我陪著你吧,在他的身邊,你不出事兒,就是幫他大忙了?!?/br> 包惜弱笑了:“也對。別給他惹麻煩就好?!?/br>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行到了一處驛站歇息,完顏康過來請安,包惜弱道:“你這一頭一臉的灰?!比×耸峙两o他拂去浮塵,完顏康閉上眼睛,一陣香風過后,睜開了眼睛。包惜弱拿著茶碗喂他,他張口去接,斫答在旁看了驚訝極了:這幾歲了呀?感嘆過后,又想起自己的家鄉(xiāng)來了。 梅超風聽得聲響,哼了一聲,自己默默吃飯。眾人大為驚訝,這婆子真是無禮!王妃和節(jié)帥還沒動筷子,你就先吃上了!然而包惜弱與完顏康都不在意,母子倆膩歪了一回,只當沒看到一樣,也吃起飯來。 “食不語”,八分飯,上了茶點,完顏康才笑道:“媽,有件事兒想跟您商量一下兒?!?/br> 包惜弱奇道:“什么事兒?有事兒你拿主意就行啦?!?/br> 完顏康搖搖頭:“這事兒得問過媽的意思?!?/br> 包惜弱心里一緊,想起中都說的什么議婚的事兒,試探地問:“那是什么事兒?” 完顏康道:“我那里可不如中都繁華,難民啊、傷兵啊、孤兒寡婦啊什么的都多,我就想……”他想辦個半官方的慈善組織,讓包惜弱來主持。說主持也不是很恰當,他現(xiàn)在也不是很了解包惜弱的辦事能力,語言犀利并不代表做實務(wù)能面面俱到。但是給她找件事情做,還是很有必要的。什么養(yǎng)雞養(yǎng)鴨救兔子之類的,就先放放吧,先救救人。 包惜弱大喜,言語里卻還有一絲躊躇:“我?我能行嗎?” 完顏康道:“誰是生下來就什么都會的呢?正好,現(xiàn)在跟夏人議和了,南下的事兒,我想辦法,蒙古也該消停一陣兒啦。我正好騰出手來經(jīng)營關(guān)中?!?/br> 包惜弱一驚,低聲問道:“南下?” 完顏康胡亂動了幾下眉毛:“啊,回去再說,條陳還沒寫出來呢?!?/br> “這?” “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放心?!笨窗鯖]胃口的樣子,又附耳過去告訴她打不起來。 除了這一件事情,一路上一切順遂,最大的麻煩還是梅超風。她不知道為什么,動了個非要教完顏康武功的念頭,整日煩個不停。完顏康是打死也不肯學的,梅超風以為本門武功不蒙因師允許不能教,九陰真經(jīng)教一教又不會死! 包惜弱整天看他們斗法,只管笑著,也不幫誰。 一路笑鬧,路過易州時,完顏康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哎,我在這里有熟人哎。”梅超風氣道:“不過是些巴結(jié)你的人,這也算是熟人,不害臊?!蓖觐伩档溃骸罢媸鞘烊四兀且荒晡乙睔w的時候遇到的,這么大膽子的明白人還真沒遇太多?!睂埲岬氖虑檎f了。 包惜弱道:“哎呀,那紇石烈執(zhí)中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你出完氣走了,他別再報負起這個張柔來?!?/br> 完顏康道:“早想到啦,我年前打這兒過的時候,也命人去看過了?!卑醯溃骸昂煤煤?,知道你周到?!?/br> 事實證明,還是包惜弱周到。 ************************ 到易州的時候天色已晚,完顏康并沒有命人去尋張柔來見,而是歇息一晚,第二天攜包惜弱與梅超風去定興張柔家。 也是來得巧,正遇到張柔娶妻。完顏康這個年紀,家中長輩已經(jīng)cao心他的婚事了,張柔比他大上幾歲,此時娶妻還算晚婚呢。打村頭就見到張燈結(jié)彩,一般官員出行,遇到紅事白事的路過,都會避上一避,完顏康也不例問,命親衛(wèi)喚了個小孩子來問。小孩子了正急著去搶些糕餅糖果吃,飛快地說完一溜煙兒跑了。 完顏康便對包惜弱如實說了:“少不得討一杯喜酒,唉,我這腰帶要不保?!卑醯溃骸澳氵@樣子過去,送條腰帶也不像是賀人家喜酒的。這般過去,官威一擺,你說是給他長臉,尋常百姓就罷了,他們也感你的恩。若照你說的,是有見識的人,這樣反而是輕慢了人家。我現(xiàn)在也不用插帶什么首飾,也不用穿什么好衣裳,你卻給我?guī)Я诉@許多來,拿首飾綢緞湊成四樣禮物,才像是道賀的樣子?!?/br> 完顏康道:“媽說的是。那咱們換身衣裳?叫他們將禮物送過去就是,咱們卻自自在在蹭一頓酒席。” 包惜弱道:“這才對嘛。” 那一廂,依古禮,張柔是晚些時候迎親,此時還在家中緊張地準備著。早先易州知府那里送來了消息,道是完顏康想看他。張家上下大為緊張,不想前后腳的功夫,來了使者帶著禮物。使者也頗客氣,叫一聲張郎君,道是節(jié)帥奉王妃自中都回陜西,路過本地思及故人,原是想見一面的,卻聽說張柔要娶親,便不過來打擾好事,送上四色禮物,又有王妃賜與張家女眷的飾物。 張家本地大族,還是金國百姓,娶親的時候遇到這樣的身份的人送來禮物,尤其完顏康名聲還挺不錯,也是一件長臉的事情,且將所賜之物收下,又給使者紅包。使者將紅包一掂,笑道:“太重啦。節(jié)帥說了,使者不收些茶水錢也不合適,收多了卻是令人為難,叫人將他當成窮神了。那是大大的不妙。給換個小些的吧?!?/br> 這般促狹,卻十分堅持,笑嘻嘻地討了個小紅包走了。 張柔又有俠義名望,來幫忙的、來道賀的絡(luò)繹不絕,見狀都嘖嘖稱奇。這樣的金國大官兒,可是少見得緊。又湊上來給張柔道賀。張柔笑罵了一笑,卻并不十分展示這些在當?shù)仫@得十分貴重的禮物,自往門首招呼客人。心里倒是對這個小王爺有了些好感。 正與一位族老打著招呼,背后聽到一人說:“新娘倌兒,好精神吶!”這一口官話,可又與本地土著有著區(qū)別了。一回頭,張柔吃了老大一驚:“你!”你不是不來的嗎?他還記得完顏康,忙要行禮。兩丈的距離,也不知道怎么的,眼前一花,胳膊已經(jīng)被抬起來了。 完顏康一身墨綠繡金的錦袍,裹邊的白色皮毛一襯,更顯得俊俏了不少。笑吟吟地道:“使不得,你今天只拜天地?!睆埲峥扌Σ坏茫骸肮?jié)帥莫要取笑?!蓖觐伩档溃骸澳阏J錯人啦,我叫王訥,與我母親路過貴處,見到熱鬧,便來討一杯水酒,沾一點喜氣?!?/br> 張柔知道他這是不愿意表露身份,問道:“未知太夫人?”完顏康將手一指,那邊不就是了?還未吐芽的柳樹下面,一頂青呢轎子邊,一個娟秀的女子,扶著另一個……張柔吸了一口涼氣,呆呆地看了完顏康一眼:“太夫人三個字,再也叫不出口啦?!?/br> 完顏康攬過他的肩膀:“讓不讓進?” 張柔道:“請?!北忌锨叭ハ嗾埌?。包惜弱將他一打量,再說完顏康:“他比你開朗多啦,你也多笑笑才好。”完顏康道:“他娶媳婦兒呢!”張柔將三人讓進宅內(nèi)。張家宅院頗大,張家二老在堂內(nèi)待客,見兒子親自迎來了三個,單看相貌已是不凡。張老翁見完顏康的腰帶,便是一驚,再見他笑嘻嘻地行禮,唬了一跳。完顏康已經(jīng)笑著說:“這些人,我就見張大哥順眼?!?/br> 將“王夫人”介紹給二老,又討了個座席。包惜弱道:“這孩子被慣壞啦,說是想起令郎。大喜的日子,你們才是正主,我們這樣過來,不耽誤您的事兒就好。我們也要趕路,并不會多作打擾?!彼郎睾陀卸Y,十分討人喜歡,張家二老的心也漸漸放下,對外只說是張柔的朋友。 完顏康趁著張柔還未到迎親吉時,笑解了腰帶與他:“我jiejie們出嫁的時候,都說要給新娘子添妝,我偏要給新郎添妝?!睆埲峥扌Σ坏茫骸斑@如何使得?”完顏康搖搖頭:“用得上用得上,遲早用得上。”想天下不定大亂,這便正是地方豪強出頭的時候。這卻是皇帝也阻止不了的事情。他見張柔人緣極好,又有膽氣有擔當,還有些見識,四樣齊備,便覺張柔會有作為。硬將腰帶塞到他的手里,笑道:“我再呆下去,易州府該急了,酒呢?” 完顏康腰圍玉帶,鄉(xiāng)間尋常百姓,只怕一世也難見一次,是以無人認得。唯張家父子,雖說務(wù)農(nóng),卻也讀書,依稀認得。非一、二品官,誰能圍玉帶?完顏康卻毫不在乎解下與張柔:“前年路過此處,唯你敢作敢當,大有為之時,必有有能為的人。不然我過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