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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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兵月余,蒙古人忽地退走,讓完顏康和李德任連跟羊毛都沒撈到!走得十分干凈! 完顏康苦笑道:“真是賠本買賣。” 李德任心情卻好了一些,他初登大寶,正需要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至少沒有被蒙古人擊敗。 兩人擺了一回慶功宴,雖然不知道以人家兩倍兵力,只是阻擋了對方的進攻,有什么好慶祝的。緩緩各引兵回撤,還要擔心蒙古兵中途偷襲。 蒙古人并沒有回來,完顏康卻是直往潼關而去,包惜弱在梅超風的護送之下,已經(jīng)先期抵達了。母子見面,見彼此完好,心中都是大慰。完顏康郁悶地抱怨:“什么有用的繳獲也沒有?!卑鯀s笑了:“咱們也不想著搶別人的,只要別人不要搶咱們,就謝天謝地啦?!庇窒蛩f起后方救治傷病撫恤孤寡之類的事情。 完顏康打起精神來聽,這些事務包惜弱漸漸上手,他能指出問題來的地方已經(jīng)不多了。包惜弱更有他所缺乏的東西——無限的耐心,一次不行,就做兩次,從來沒有不耐煩,也不會惡語相向。旁邊再有一個梅超風扮黑臉鎮(zhèn)著,一切都很順利。 放心將一切交給包惜弱,完顏康再召諸將,一是論功請賞,往中都報功,二是有了新的想法——熱兵器還是要的!其時火藥已經(jīng)用于戰(zhàn)爭,然而由于種種條件的限制,交戰(zhàn)主力還是互砍。對付蒙古騎兵,正面剛是需要的,正面沖擊之前,先來一輪遠程打擊,也是需要的! 占領汴京之時,宋廷的許多研究成果書籍模型都被搶了走,然而金國對于這方面似乎沒有很重視起來。完顏康打算跟太子講一講,討到前人總結(jié)和工匠,短時間內(nèi)想要跑步進入工業(yè)革命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也是個能削弱對手的辦法。 這一仗正面拼,居然沒有敗退,并且傷了敵方大將,金廷上下頗為振奮,對完顏康的評價更高了一些。部分人也是有些防范之意,再如紇石烈執(zhí)中與他有舊怨,也在金主耳邊嘀咕了不少。依舊有許多人是支持完顏康的,太子正是其中之一。 過不多久,中都賞功的命令下了下來,隨著使者來的,還還有一些書籍、工匠、材料…… 完顏康精神大振! 第78章 繼續(xù)懵 中都來使是錦袍玉帶的徒單衡。 他眉目俊朗,意氣風發(fā),看到完顏康眼里,卻叫心中吃了好大一驚。這不是徒單衡的風格,至少不是現(xiàn)在徒單衡的風格。宰相幼子,徒單衡當然有理由自傲,但那是以前!瞧瞧眼下吧,國事糜爛,太子還病著。雖然往來書信太子只字不提病情,完顏康也從他的字里行間看出托孤之意。在這種情況下,徒單衡還能開心得起來,那才是白日見鬼! 除非他背叛了太子,另攀高枝。 以完顏康對徒單衡的了解,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果然,場面話說完,徒單衡去拜過了包惜弱,交代了太子贈予的禮物。一進書房,徒單衡的表情就變了。完顏康原本預備打趣著說“玉帶加身”之類試探的話,便都咽了。轉(zhuǎn)而凝重地問:“中都有變?” 徒單衡沉著臉:“有些不太好的苗頭,太子命我……” 他是太子的信使,借著這次機會,過來與完顏康面談。若非有要事,現(xiàn)在他是一步也不想離開太子。從徒單衡的眼里,完顏康看出了點什么:太子對很多事情已經(jīng)愈發(fā)地力不從心,以至于要讓徒單衡過來示警。 兩人在榻上對坐,徒單衡一邊扯著領子一面說:“紇石烈執(zhí)中的情形不太對?!?/br> 完顏康道:“叛國?” “并不是,”徒單衡低聲否認道,“還沒到那個份兒上,卻是驕橫得緊。當初,咳咳,圣上為了制衡,他又會奉承……” 紇石烈執(zhí)中賄賂金主左右,不斷推薦,又與趙王府有隙,金主自然而然地利用了起來。帝王心術(shù),不外如此。何況紇石烈執(zhí)中雖然屢屢有人說他不好,打個宋國之類的還是能看的。國內(nèi)烽煙四起,邊境又不安寧朝中大臣大將接連出征四方,金主身邊竟給他空了個鉆營的位子,讓他一口氣地往上升了。 完顏康道:“這些我都知道?!奔v石烈執(zhí)中升官,邸報上有寫,很容易判斷中都的情況。 徒單衡道:“不止。如今圣上,連太子的勸也聽不進去啦。先前太子勸一勸,圣上還會遠小人,如今……” 完顏康腹誹一句,他身邊的君子都沒有小人多,遠小人,他肯定做不到啊。眉頭也皺了起來:“cao心太過,傷神傷神?!?/br> 徒單衡道:“不cao心不行了。” 紇石烈執(zhí)只是一個引子,因為他與完顏康的接觸較多,除此而外,還有部分高層將領也漸有離心。太子看出局勢不好,力勸金主,金主卻以為大金國雖然有些小挫折,依舊是諸國最強者,并不以為意。又或者他看出來了,但是陷入了自我欺騙。 說到這里,徒單衡的笑容愈發(fā)地苦了:“尤其你這一仗還未敗。他們將這一戰(zhàn)宣揚成了大勝,以振奮人心?!?/br> 完顏康:……窩勒個大擦!我都不敢說勝,你們還真敢吹!這要不是一個開了掛的武俠世界,我已經(jīng)掛了你們造嗎?還大勝呢!總覺得已經(jīng)被立旗子了。 完顏康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徒單衡點點頭道:“你心里明白就好,中都現(xiàn)在歌舞升平,燕雀處堂耳?!钡搅诉@個時候,國家對地方武裝的控制力只會越來越弱,有異心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徒單衡熟讀經(jīng)史,自然是明白的。眼前這一個卻與旁人不同,完顏康可以說是奉太子之命存異心的。時至今日,徒單衡也得承認,這個國家,想力挽狂瀾有點難,破而后立更容易些。 兩人說了一些話,徒單衡取出太子書信給完顏康。并不知道,太子的書信里,寫得可比讓他帶的話要露骨得多。比如,太子叮囑完顏康,如果自己死了,完顏康一定不要犯傻回中都,除非領兵回去定鼎江山。再比如,他已經(jīng)覺出大金國快要完了,萬一跟蒙古有一場大戰(zhàn)輸了,不說頃刻瓦解,也是霸業(yè)崩潰的節(jié)點。 交完書信,徒單衡又問完顏康火器的問題:“那玩藝兒不好弄?!?/br> 以現(xiàn)在的技術(shù)條件,火器確實不好搞。即使北宋時已經(jīng)有了火器雛形,比起后世,還是差得遠了。并且,配制火藥是需要技術(shù)的,更費神的是火藥的保存,一不小心,得把自己老窩給炸了。考慮到現(xiàn)在金兵的個人素質(zhì)問題與執(zhí)行力問題,徒單衡并不建議完顏康大規(guī)模地發(fā)展火器。因為性價比不夠高,還不如多征發(fā)點人,一人發(fā)把刀,沖上前人海戰(zhàn)術(shù)去填。 完顏康道:“這個我也知道,只要一個火器營即可?!敝灰詈唵蔚?,能夠在蒙古前鋒放箭前來個三排輪射的就可以了!會埋個地雷就是意外之喜。 徒單衡見他并沒有走偏,才自嘲地笑笑:“節(jié)帥如今長成,何須我再多言呢?”完顏康道:“你這是怎么了?”徒單衡一仰頭:“大約是中都太壓抑了,你這里雖然忙且累,倒比中都有生機。”完顏康不客氣地道:“你才舍不得離開大哥呢。”徒單衡道:“是啊,我還想再試試。殿下的話,你可要牢牢記著才好?!?/br> 完顏康道:“這還用你說?” 也只有說這些話的時候,徒單衡才顯得輕松一些。 兩人不講正事,不久倒是又笑鬧了起來,完顏康也不使內(nèi)力,只與他角力。兩人鬧到一半,完顏康耳朵一動,變?nèi)瓰樽?,提起徒單衡的衣領,急急退后三尺。徒單衡一臉茫然,忽然瞳孔縮成一點:“這是什么?” 卻是曲思歸來尋“弟弟”,見有人與完顏康打架,不由分說,卷起袖子用她偷師自曲靈風的零散桃花島功夫來助拳了。桃花島功夫精妙,哪怕只是不成套的幾招,徒單衡也頗難應對,若不是完顏康知機將他拎開,怕是要在這里養(yǎng)好了傷再走了。 經(jīng)這么一鬧,打也打不下去了,徒單衡拍拍衣服上的灰,回中都了。臨行前再三講:“沒有要事,不要輕易回中都!”竟是默認了太子的計劃。 ************** 徒單衡走后,完顏康便即沉下心來,經(jīng)營陜西。時間越發(fā)顯得緊迫了。一是生產(chǎn),只能算是勉強恢復。二是敵人,蒙古人可不會特意留出時間來讓他發(fā)展。再者,火器這才被正式提到日程上來,也需要足夠的重視才能形成戰(zhàn)力。 也許是金、夏聯(lián)軍顯示了肌rou,又或者鐵木真有什么其他的計劃,直到秋收完畢,火器營成了建制、cao練熟悉,蒙古人并未從陜西一帶進攻。完顏康又得了一季喘息的時間。 這一日,核算完了今年的秋糧租稅等事宜。手里有了點余糧,完顏康心情正好,卻收到了中都的加急戰(zhàn)報——鐵木真親自領軍,以大將木華黎、諸子為輔,集結(jié)兵力,自北面進攻,兵鋒直指中都。 這個點選得極好,金主是個斯文人,有脾氣而缺血性。蒙古草原離中都很近,一有風吹草動,便能驚動金主的心。 客觀上來說,進攻中都的條件也具備了。一是蒙軍越戰(zhàn)越強,哪怕是年初在夏、金聯(lián)軍身上沒有討到好處,卻也沒吃什么大虧,除此而外,那是一路高歌猛進的。攻城掠地,有了不少繳獲,大大地補充他們原本貧瘠的資源。 這兩年,在金國的各族百姓日子過得是越發(fā)不如以前了。尤其乣軍,本是降兵,就會受點猜疑,因為受猜疑,不斷有人叛逃或造反。越是如此,就越受猜疑。惡性循環(huán)。漸成死結(jié),已非雙方一席開誠布公的談話可解。 有很大一部分乣軍最后投了鐵木真,鐵木真也不愧是一代天驕,會記敵人的仇,但是對投降自己的人,尤其是生力軍,還是有足夠的胸懷去接納的。于是,有部分乣軍知道金兵的一些布置,也知道金國的一些情況。更兼蒙古鐵騎強悍,鐵木真既有并吞天下之志,斷無不去進攻中都之理。 而且,中都肥呀!比起遙遠的南宋和相對狹小的西夏,金國真是再好不過的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之地。你有錢,我有拳,不打你,打誰? 完顏康憂心忡忡,只有直面過蒙古軍隊的人,才知道這是多么可怕的一場戰(zhàn)爭。中都一旦陷落,后果…… 憂心沒過兩天,他便捏著密報,幾乎想打上中都了——議和?wtf?? 密報,當然就秘密,諸將一時并不知道。完顏康并沒有完全依靠完顏洪烈遺留下來的情報系統(tǒng),而是逐漸培養(yǎng)起了自己的人手。在中都、在興慶府、在臨安,不停地摻沙子。因為系統(tǒng)初建,眼下只得這一個比較粗略的情報。 足足有三十秒,他沒能說出一句話來。特別想揪著這位大伯的領子問一句:“你他媽在開玩笑吧?” 然而并不是玩笑,半天之后,太子送來了比較完整的情報:金主希望通過議和來拖延時間,好為調(diào)兵和修筑工勢做好準備。然后集齊四十萬大軍,用數(shù)量壓死對方。然后,金主就有時間遷都了…… 完顏康:我他媽先打死你算了!鐵木真十萬大軍人吃馬嚼的,你遛他玩兒,他給你遛嗎?你以為他傻?。?!尼瑪四十萬大軍,調(diào)集起來能沒響動嗎?他信你才有鬼!你這么藐視他智商,他只有更生氣,不打死你不算完啊親!你還要跑汴梁去繼續(xù)當皇帝?這片地界兒上,我他媽就沒見過外敵入侵時跑路的皇帝,還能有不亡國的! 信的末尾,太子附上了哀嘆與囑咐:國事至此,汝自為之。 然而,令難兄難弟都想不到的是,完顏承裕居然上表,請求調(diào)完顏康所部參與會戰(zhàn)。理由也很充分:他跟蒙古人正面剛過,沒輸。那必須過來增加勝算。 “除非領兵回去定鼎江山,否則輕易不要回中都”完顏康手里捏著調(diào)令,耳邊響著太子的叮囑,整個人都懵逼了。【尼瑪這到底要不要回去???】 第79章 輸定了 不想去,也得去! 封疆大吏,宗室近枝,國不負你,攸關國運的一戰(zhàn),喊你去砍人,是不能說“不”的。哪怕心里想謀反,姿態(tài)也要擺出來,否則就失了立場。何況,現(xiàn)在金國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打不扁蒙古,打扁一個才立足數(shù)年的藩鎮(zhèn),并不十分困難。 完顏康心塞欲死。 晚輩后進之人,這樣大的戰(zhàn)役,完顏康的年齡和資歷注定了不可能讓他主持大局。帶兵過去,聽自己完全信不過的人指揮?想想就頭皮發(fā)麻,想立時造反!不是他小瞧獨吉思忠和完顏承裕,如果這兩位是能夠力挽狂瀾的主兒,金國何至于速亡? 按圖索驥不好,縱然不拿“金國亡了”作參考,單以自己的經(jīng)驗來看,這一仗也是兇多吉少哇!戰(zhàn)半力就不要講了,說多了都是淚!看看皇帝吧,前頭準備打仗,后頭遣使議和,還要跑路遷都! 完顏康被噎得一抽一抽的,卻不能對金主的使者發(fā)火,還要忍氣答應,火速擊鼓召將,商議如何分兵。使者見他面色凝重,半是稱贊半是開解地道:“不愧是世子,公忠體國。好教您知道,此戰(zhàn)我軍堅若磐石……” 他再說什么,完顏康已經(jīng)沒有心情去理會了。沉著臉哼了一句:“小心總沒有壞處?!倍嗔艘粋€字也不想講,就怕再一開口,會揪著使者的領子咆哮。 這里頭還有一件為難的事,上回守家的是宋降兵為主,大戰(zhàn)過后,對蒙作戰(zhàn)過的部隊減員不少,需要補充休整。如果輪替,則今番完顏康要帶著主要是沒有正面剛過蒙古的部隊去與面對鐵木真的大軍?不輪替,就要帶著才休整沒多久的部隊再次踏上征途? 怎么安排,能打的兵都不夠用,士氣提升上來的士卒也是不夠用。 捉襟見肘。狗大戶慣了的完顏康,頭一次產(chǎn)生出這么強烈的念頭來。人數(shù)明明占優(yōu)的,國力也占優(yōu)的,對上鐵木真,卻還是覺得不夠用! 最終,完顏康選擇了輪番更替,新舊對半。陜西這里是自己經(jīng)營的根據(jù)地,并且小有成就,怎么也不可能放棄,必得守好。此地還與西夏連成一片,是必要時的退路。其次是去中都,帶的兵不可以太差了。未謀勝,先謀敗,還要籌劃好逃亡的路線? 自己手上的消息還是太少了,“相機行事”是多么無奈的一個詞。仔細想了一下,自己還是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的。往前線會經(jīng)過中都,見一見太子,商量個主意,情報和辦法就會多起來。 完顏康如此安慰自己。 在動向之前,潼關卻先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馬鈺。 馬鈺比較客氣,是以全真掌教的名義投了名刺求見來的。完顏康執(zhí)掌陜西,對地面上的各種勢力也比較客氣,全沒了幼時那股熊勁兒,也是客客氣氣抽了點時間見了他。 有些日子沒見,馬鈺依舊是沖淡平和的樣子,面相也不見更老,很有些悠然自得之氣。待完顏康一出現(xiàn),他的眼中才閃過一絲憂慮之色。完顏康有許多出征的準備要做,還是沉住了氣,請他坐下說話。開門見山地問道:“道長此來,所為何事?” 馬鈺嘆道:“你非要為金國守都城嗎?安心經(jīng)營陜西,不好嗎?” 勇義軍經(jīng)略陜西,全真道根本在終南山,明里暗里有意無意,總是會十分關注的。全真弟子身負武藝,探聽一些非機密的事情的本事還是有的。調(diào)兵北上,瞞不過有心人。 完顏康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馬鈺沉吟了一下,不再拿身世說事,反向完顏康分析利弊。“我曾往蒙古去過,他們的兵馬,并非尋常金兵可敵。你的人馬并不多,固守陜西尚可,一出陜西,要受人轄制,前途未卜。若留在陜西,我全真道必全力襄助?!?/br> 完顏康眉頭一動,萬沒想到馬鈺會說出類似支持的話來。指尖敲了敲扶手,完顏康一字一頓地道:“道長,等我回來?!?/br> 馬鈺道:“你還是要走?” 完顏康反問道:“難道道長以為,我現(xiàn)在有力量反抗朝廷了嗎?到時候,朝廷征集大軍,就不是打蒙古人,而是打我了?!?/br> 馬鈺一噎,問道:“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無論什么辦法,我都得去一趟中都。” 馬鈺無語,半晌方道:“一路小心,”想了一想,又說,“楊義士……” 完顏康擺了擺手,道:“道長,別做無用功了。” 馬鈺還是堅持將話講完了,道:“他往蒙古走了一遭,回來后便消沉了許多。兩家商議,要回南方去,將兒女婚事辦了,也是了卻一樁心愿。若是南行,此生怕再難有見面的機會了,你真的放得下么?” 完顏康微笑一笑,舉起了茶盅:“從未拿起,何談放下?家母倒是心系郭家母子,聽到這消息必會歡喜的,只可惜未必肯收賀禮,若郭家有事,還請道長代為照拂?!?/br> 馬鈺一頷首:“應該的?!币娡觐伩挡挥嗾?,自己此行也算是隱約摸著了一點完顏康的想法,痛快告辭。只要完顏康并不是全心為維護金國朝廷就好,只要他能夠保陜西一地平安,不針對全真道就行。 完顏康目送馬鈺離開,皺了一下眉頭,眼下這些教派和門派……至少全真教這樣的龐物大物,是不能圍剿的。還是要合作拉攏啊。 心里定下了個調(diào)子,完顏康又尋包惜弱,這一次,再沒有什么“事情不妙你就走”之類的說法了,只說了自己去中都那邊。扛住了蒙古人就回來,扛不住也會跑回來之類。包惜弱屢次為他擔心,這次也不例外,然而上一次與夏聯(lián)手,安然歸來,這一次的擔憂倒是不嚴重。還能笑著送他出門。 ************** 完顏康安頓好后方,率軍自陜西出發(fā),先到中都面圣。金主比去年又顯得衰老憔悴了許多,眼袋明顯地墜了出來,望向完顏康的眼睛里充滿了嫉妒。年輕富有朝氣的頎長身軀,堅毅的臉龐,蓬勃的生機透出軀體,撲了他一臉。 咳嗽一聲,金主說了幾句場面話,有些懨懨地道:“胡沙(完顏承裕)久歷戰(zhàn)事,深得吾心,你要好好聽他的。諸將資歷比你年長者多矣,不要以勢驕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