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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紇石烈執(zhí)中伏誅,宮中清理他的余黨,他在世時,慣好收買金主身邊的近侍。他死了,他的宮中關(guān)系也著慌了。底層軍士不去問責(zé),為他說話、打通關(guān)節(jié)的人,如何能討得了好?;实刍杷瘯r做了上皇,醒來之后一臉頹喪,也沒有反抗的勇氣,近侍很是擔(dān)心他不會保護己等。設(shè)法攛掇他奪權(quán)回來!太子的身體,可不大好呢! 金主擁被而坐,兩眼無神,望著燭火發(fā)呆。近侍湊近了,臉上作驚惶擔(dān)憂的模樣,雙目含淚地道:“陛下,陛下,您可不能眼看著太子被那個冒充皇室血脈的人迷惑了呀!” 金主驚訝地問:“怎么了?” 近侍道:“趙王世子并非親生,乃是王妃與宋人生的!” 金主大驚失色:“這怎么行?大郎呢?我要見他!” 太子被完顏康拿了件龍袍往他身上一罩,徒單衡領(lǐng)頭拜倒。木已成舟,金主回天乏力。幸而父子感情不錯,兒子并沒有軟禁他。只是新君極忙,透支著生命在處理政務(wù)。情知自己活不久,情知一旦身故,國家會滑坡,依舊想趁著自己活著,多做一些事情。比如全面執(zhí)行遏制蒙古經(jīng)濟的政策。 批了尺多高的公文,終于可以歇一下了,接到父親吵鬧要見他的消息。 新君并不躲避與父親的見面。 卻不料,初一見面,便被一道九天玄雷劈中——完顏康不是趙王親生的兒子! 太子怒道:“這等奴才,為了活命,居然攀咬起世子來,該殺!” 近侍磕一個頭,道:“是為了活命,卻真不是攀咬。紇石烈執(zhí)中在世時,很是忌憚趙王世子,卻又奈何他不得,便陰求世子的短處。世子并無行差踏錯,他并尋不到什么機會。哪知有一天,就是這么巧,臣出宮辦事,聽到兩個乞丐閑談……” 當(dāng)初的事情,有太多經(jīng)過丐幫的手,后來弄了一個讓人不想再提的結(jié)局,兩下都覺得無趣,也沒人再搭理。洪七公等人沒一個會故意宣揚,架不住丐幫人多口雜。它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八卦消息收集與傳道集團,丐幫何曾是一個號令嚴明的組織?還分了派別,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爭斗不休??v然是幫主之令,也有不得遵循的時候。何況與己幫無關(guān)的八卦? 事情過去這么久才傳到近侍那里,已經(jīng)是很慢的了。這也是因為乞丐的階層與他相差太多。 太子冷笑道:“出宮辦事?為誰辦事?只怕是為紇石烈執(zhí)中傳遞消息吧?陰求忽都的短處,你也有份吧?”便喝令要將他處斬。 近侍委頓于地,急急爭辯:“臣有證據(jù)的,紇石烈執(zhí)中并不知曉……”他是想手握秘密待價而沽,不想變故來得太快,還沒來得及出手,自己便有了性命之危。將尋到當(dāng)年趙王府乳母之事說將出來,以年月計,完顏康的出生年歲很不妥。又有佐證,包惜弱王妃都不做了,完顏洪烈跑到了江南。 別說太子,就是徒單衡,也是不肯信的:“趙王把忽都當(dāng)眼珠子似的疼,你說不是親生的?”太子也點頭,完顏洪烈對完顏康,比他爹對他都靠譜! “您仔細想想,世子與王爺,是不是越來越疏遠了?”近侍下了狠藥,“人證物證都在臣家里!幸虧中都不曾混亂,不曾丟失?!?/br> 金主道:“你我父子,還有什么不能商量的,這一切終究都是你的。我只是擔(dān)心,咱們父子cao心勞力,最終都是便宜了旁人?!?/br> 太子猶不信:“忽都自幼生長宮中,承先帝之教導(dǎo),長到如今,大家都看在眼里。豈能因為小人之言而疑自家骨rou?” 金主道:“此事不容疏忽!不若暗訪?證明他是,咱們也好安心?!?/br> 太子猶豫了一下,若是國家無事,核實與否不過是個面子情。但是,他將自己死后的寶都押在了完顏康身上了!萬一完顏康不是完顏氏的血脈,內(nèi)里別有隱情,致令反目,則闔族有傾覆之危。 徒單衡乃是局外人,反而果斷,勸太子道:“既然心中生疑,便不要憋在心中,免得誤會?!?/br> 父子二人對望一眼,終于下了決定:“此事保密,將人證提來?!?/br> ************* 一個梳雙鬟的小宮女縮在墻根外,咬著裙角,內(nèi)心十分惶恐:要告訴小王爺,有人害他! 她是中都人氏,家中親眷賴勇義軍得活,心下很是感激。想法沒有上位者那么復(fù)雜,只有一個最簡單的判斷:他平自息了動亂,他不能出事。 跌跌撞撞,小宮女摸到了完顏康所居宮室之外。雖經(jīng)宮變,事態(tài)也已經(jīng)平自習(xí),宮中的生活又恢復(fù)了原樣。小宮女們依舊有意無意,或結(jié)伴,或單獨,借故來窺這英俊少年。這是宮里常會發(fā)生的事情,她的到來,并未引起守衛(wèi)的警覺。 微微一笑,兩個守衛(wèi)交換了個眼神,笑得曖昧。甚至在小宮女近前的時候,也沒有板起臉來驅(qū)趕,只是說:“元帥在休息?!币贿巫欤箝_的窗子前,坐著一個完顏康。 小宮女幾乎要哭出聲來:“小王爺,有人要害你?!?/br> 第90章 氣死了 如今的完顏康,早不是當(dāng)初傻兮兮對著幾個親信直說自己不是趙王親生兒子的逗比了。在決定脫馬甲的時候,他就作了相應(yīng)的準備。先是興慶府那里,西夏需要和平,就不能讓金國對夏不友好派主政。陜西不能亂,陜西一旦崩亂,則蒙古人必然有機可趁,西夏人很難搶得過蒙古人。所以陜西不能易主,不能給一個不能控制局勢,又或者控制了局勢偏與西夏為敵的人。 李德任欠自己人情,只是作決定的添頭。兩相合力,不管自己披哪個馬甲,他只要一個能夠控制住陜西的人。 由他第一個發(fā)聲,作出強有力的表態(tài),下面才能帶動一些中立之人支持自己。完顏康沒有自大到認為所過之處,必要支持自己。真正參與實務(wù)這些年,他才發(fā)現(xiàn),北地士紳對金廷的認同感還是比較強烈的。蒙古軍南下,有死守城池不降者,寧愿全家死節(jié)。 所以完顏康如今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脫馬甲這件事情太大。管你當(dāng)年恩怨是什么,你都是假的。揭穿出去,必有國法相懲。 完顏康的計劃里,是想等太子壽終正寢之后,再脫馬甲的。一是不想讓太子為難,二是太子去了,沒人攔著,金主犯蠢的指數(shù)會大大上升,自己表現(xiàn)再好一點,則同情分會拿得極高。 萬萬沒想到呀,自己的身世提前被戳穿了。他是想過脫馬甲,可沒想過被人扒掉馬甲。還是在他沒有準備的時候! 小宮女局促地看著他,囁嚅著:“婢子只聽了這么幾句,不敢耽擱。圣上和徒單大人并不相信小人之言,可是上皇心有疑慮。小王爺您一定要早作準備,跟圣上表明心跡啊?!彼膊幌嘈磐觐伩挡皇峭觐伜榱矣H生的。 沒人相信!宮中八卦,小王爺固然是極俊俏難尋的美男子,然而提起來可托終身之良人,誰不羨慕趙王妃得了趙王?前輩們講古,趙王對妻兒之愛護,說出來羨煞旁人。這樣的父子,怎么會是假的? 完顏康心神一晃,旋即笑道:“我知道了,謝謝你過來告訴我。你快些回去,誰都不要提及,叫人知道,你怕要危險。我現(xiàn)在不好出手護你,一動手,就有人知道你有古怪了。小心回去,”說著,卻掰了幾塊散碎金銀與她,“拿著,不是賞錢,若遇到什么人盤問刁難你,給些賄賂。”將金銀放到她手里。 小宮女淚眼汪汪地捧著金銀,嘴唇抖了一抖,猛地咬住下唇,扭身走了。 完顏康又手撐桌,忽然袍袖一甩,將窗子帶上,虛劈一掌,打滅了燭火。情況有變,須得啟用后手了。 【還好,這是武俠世界?!客觐伩的_踩屋頂,身如一縷輕煙,飄到宮城外面,找他的親衛(wèi)們。潛入潛出宮城什么的,一回生二回熟,西夏皇宮、金國皇宮,還不都是一樣的潛? ************************ 興慶府,晨曦初升,古老的城池再次打開了大門。 自從與金和議之后,興慶府終于能夠減少對兵源的征發(fā),民間也緩了一口氣。興慶府作為一國之都,在往昔繁華熱鬧之外,增添了一絲絲的輕松快活。 趁著金、蒙死磕的機會,西夏也大膽地將部分先前被蒙古吞占的土地奪回。鐵木真雖大敗金兵,最終止步中都,自己的兵力也受到了一些損失,暫時無暇他顧。李德任得到了極難得的鞏固領(lǐng)土與休養(yǎng)生自息的時間,拼命地鞏固著自己的力量,防范著鐵木真接下來可能有的進攻。麻煩事還是不少,卻逃過了滅頂之災(zāi)。若能多得幾年這樣的安閑,西夏國力當(dāng)能有所恢復(fù)。 西夏領(lǐng)土較宋、金為小,事務(wù)繁劇程度亦然。早朝很快結(jié)束了,議題比較簡單——配合金國,對蒙古進行經(jīng)濟上的封鎖制裁。這是一個相當(dāng)不錯的辦法,卻要考慮到內(nèi)部部族與商人為了眼前蠅頭小利,置國家存亡與不顧,為了高額的利潤又或者別的原因,與蒙古人私下做交易。 李德任花了很大的力氣處理這件事情。 想要完全杜絕,是不太可能的。商人重利,西夏底層百姓貧苦,很容易鋌而走險。好在作為一個與宋、遼、金都并立了許久的割據(jù)政權(quán),各政權(quán)之間相互的提防、封鎖是常有的事情,西夏在這方面很有經(jīng)驗。以往都是被宋國封鎖,因為資源匱乏,往往需要以戰(zhàn)求開榷場。還要想辦法與宋國商人進行走私貿(mào)易。 現(xiàn)在易地而處,被封鎖經(jīng)驗豐富的西夏,轉(zhuǎn)變立場搞封鎖,也是手到擒來。何況……西夏資源也不夠豐富,想拿出更多的資源與蒙古進行交易,十分困難。李德任索性與各地方勢力協(xié)商,在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范圍內(nèi)。 李德旺作為皇弟,也參與了朝會。有一個能干的哥哥,做弟弟的也省心,他只要執(zhí)行好兄長的命令即可。看分給自己的任務(wù)并不難,他面上沒有為難之色地回府了。 還不及更衣,門上管家急匆匆拿了一張拜帖進來:“殿下。” 李德旺往他手上一看,心里登時一驚。這是一份奢華的拜帖,正面金花燦然,打開來先不看正文,且看落款,端端正正兩個蠅頭小楷——王訥。 是他?完顏康!他又有什么事情了呢? 李德旺急召了完顏康的信使進來,一番密語,匆匆往宮里尋李德任去。這件事情他可做不了主,須得皇兄做決斷。 潼關(guān),陰云低垂。 鐵蹄敲在官道上,帶起陣陣塵土,忽然,一座高大的城門出現(xiàn)在眼幕里,道路也變成了石板路,馬蹄落下,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騎手一路疾馳,早已汗透重衣。人們看到他身上的號令,不由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難道有什么緊急軍情?”、“如今朝廷忒不頂用,還是要靠咱們節(jié)帥力挽狂瀾。”、“嘿,現(xiàn)在是元帥啦,咱們大樹底下好乘涼?!?、“做了元帥,就要接著打仗,自從被調(diào)往北邊去,便沒再回來,聽說去了上京路,嚇,好遠!我那鄰居小狗子他爹就跟著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娘兒倆在家可擔(dān)心?!?、“可不是,出門做買賣都要掛心,何況是打仗呢?還好,聽說打勝了?!薄ⅰ鞍?,也沒耽誤死人?!?、“算少的啦,聽北邊逃難過來的人說的么?蒙古人搶起來比當(dāng)年……咳咳,還狠……” 騎手沖進行轅,跳下馬來,守衛(wèi)一看,樂了:“你小子不是隨節(jié)帥北上了么?怎么回來了?”騎手一路疾馳,喉嚨干澀,張開口直咳嗽,連連擺手。守衛(wèi)道:“你悠著點兒,哎,我不問了,你快進去吧?!?/br> 將一封手令交到留守手中,又取一封信,交給唐括鉉。再往后衙,拜見太夫人。 包惜弱正在看曲思歸寫字,這姑娘傻了之后就好動,不耐煩靜坐。這樣可不好,總是動啊動的,腦子豈不更亂?靜下心來,興許智力能恢復(fù)一點。包惜弱教她念佛經(jīng),聽說佛經(jīng)靜心養(yǎng)神是最好不過的。 梅超風(fēng)與馮默風(fēng)還在掐架,兩人同在桃花島門下十?dāng)?shù)年,生活中無數(shù)小事都與之相關(guān),不定哪一點就想起舊事來。一提起來,說不兩句便要吵,乃至于打。不下死手,也要讓對方不痛快。 管家?guī)еT手進來,險些被梅超風(fēng)一鞭抽到臉上。 包惜弱問道:“什么事?” 管家見慣了二位打架,從容地道:“元帥有信來?!?/br> 上京,勇義軍大營,耶律阿旺帳內(nèi)。諸將校圍坐在一張桌子邊,望著桌上一份手令,沉默良久。 幾處布置,都是完顏康安排的后手。具體效果如何,卻是要看大家的配合了。他能確定的,是李德任“應(yīng)該”不會頭腦發(fā)暈聯(lián)蒙攻金、包惜弱不會掉鏈子、勇義軍那邊不至于視他為仇人。這樣,就夠了。否則他真的要再換一個馬甲了。 **************** 徒單衡憂心如焚。 挫敗了紇石烈執(zhí)中的廢立的陰謀,又扶佐今上登基,完顏康完全奠定了他在朝廷中的地位,朝野一片贊揚之聲。丞相議論,非封王不足以賞其功。偏偏他不驕不躁,絲毫不以功臣自許,深居簡出,除開堅持一貫的主張,其余竟是一點要求也不提。 徒單衡是愿意相信他的,看到這個情形,也不由冒出一個念頭來——忠厚似偽。 然而又毫無痕跡。他先前所為,半是今上授意,半?yún)s是為了今上,也確實將今上扶上御座,且并無謀害上皇之心。否則一句“紇石烈執(zhí)中弒君”足矣。更有甚者,將至尊父子悉數(shù)謀害,又或者坐視紇石烈執(zhí)中所為,以宗室強者身份登臨大寶,豈不更便利? 徒單衡的心左右為難,想來今上也是這般想,才會徹夜難眠。 大約只有上皇,才會將疑心放大萬倍,更因失去權(quán)柄而認定他會圖謀不軌。 【但愿是小人誣陷,但愿上皇不要輕舉妄動!可要萬一是真的……】徒單衡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就在這樣的煎熬中,徒單衡度過了兩個月。冬日已深,汴京飄起了大雪。往復(fù)核實的人員來來往往,給圣尊父子帶來了一個噩耗——趙王深入宋國,并無法提取到案。往潼關(guān)去的人也沒有見到包惜弱,據(jù)說也去宋國了。除了這二人的口供,一切證據(jù)都顯示,世子的生日很有問題。昔年趙王府之乳母,還憶起一事,世子初生之時,王妃與趙王曾講過“養(yǎng)大孩子,為父報仇”一類的話,世子生父另有其人。 上皇當(dāng)即大驚:“難道這便是他們的目的?要投宋國嗎?” 徒單衡好險沒翻他一個白眼,都這樣了,還投什么宋國呀? 今上忽然站了起來,吃力地搭著徒單衡的臂膀:“走,去見忽都去?!?/br> 上皇大驚:“你這個樣子,風(fēng)一吹就倒,當(dāng)心他窮圖匕現(xiàn)!你沒見到他殺人的樣子!” “他是為您殺了叛逆呀,您現(xiàn)在這樣說他,豈不令人心寒?” 上皇又要調(diào)侍衛(wèi),又要調(diào)弓弩手,以防不測。 今上頗不以為然,道:“他若不是,豈不讓他心冷?他若是,這些也防他不住。何必顯得小家子氣?何況,便是死罪,總要聽他一辯的,這般大的罪過,如何能輕易定罪?” 完顏康正在考慮離開汴京,上京路在他離開的這一段時間里,居然還算安穩(wěn),這令他始料未及。小宮女告密之事,他誰也沒講,他的后手應(yīng)該也應(yīng)下了。不等了! 拿起筆來,正要寫辭行的奏本,卻蒙宣召。 完顏康到了今上日常理事的偏殿,發(fā)現(xiàn)至尊父子一起出現(xiàn),徒單衡的面色也極怪異,完顏康不及落座,便聽今上問道:“忽都,我問你一件事?!?/br> 完顏康心里咯噔一聲:“大哥請講?!?/br> 今上望向徒單衡,徒單衡遞給完顏康一疊字紙,密密麻麻寫滿了供詞,末尾或有花押,或是手印。內(nèi)容都是:世子非趙王親生。 【終于還是來了?!客觐伩档哪樕凰查g十分難看。望向今上,今上盯著他,一字一頓地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你是不是六叔親生的?你只要說是,我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br> 完顏康一怔,承認的話竟說不出口來,一個“是”字重逾千斤。 今上臉色慘白,豆大的汗滴直往下落,緩緩地道:“我知道了。”看完顏康這表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胸口一痛,旋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緩緩地軟在了椅子上。 最不想讓他知道、讓他難過的那個人,當(dāng)著自己的面,被自己氣吐血了! 一瞬間,完顏康手足無措,上皇驚惶失措。徒單衡上前一步扶起太子,兩眼冒火地瞪著完顏康。 完顏康:…… 他的腦子空白了片刻,旋即清醒,上前一步。徒單衡用力擋在了面前,整個人好似氣大了一圈。完顏康張張嘴,徒單衡將眼睛一橫,完顏康自知理虧,小聲說:“傳御醫(yī)啊?!?/br> 徒單衡粗聲粗氣地道:“你別在這里氣他就好了!” 完顏康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