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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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嬤嬤已經(jīng)被幾個丫鬟從地上攙扶起來,偷偷地想往屋里去。 老六突然出聲道:“方嬤嬤慢著,不把事情聽完再走嗎?” 幾個相扶的丫鬟瞬間站定不敢動了,剛才老十渾然不聽鳳云飛差遣的一通亂棍把她們都嚇住了。 方嬤嬤便是想進(jìn)去,也只能被逼著站在了原地。 “幾位,到底是誰綁了你們,你們可能認(rèn)得出來?!崩狭聪蚰珪患胰说馈?/br> 方嬤嬤勉強(qiáng)地?fù)崞揭律郎系鸟薨?,不顧身上的疼痛挺直脊背。她的身份完全不同于這些愚人,在任何時侯都要自持身份。 她根本不擔(dān)心那所謂的訓(xùn)問。 下面的人出手利落,哪里用得著盧氏和她身邊的人出手。 她們的手上,從來都是清清白白的。 那老人家從地上站起身來,在院子里環(huán)顧一周,蒼老的手突然猛地一指:“是她!就是這個婆子!是她派人綁了我們兩家人!” 眾人看向老人所指的那處,方嬤嬤正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根指向自己的手指。 “這老賊奴胡說!”方嬤嬤猛地回過神來,怒道,“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們是誰!這是污蔑,他們是故意栽贓!——”她話音一頓,凌厲的視線猛地射向蕭御,“是你,是你讓他們干的!是你讓他們故意栽贓于我!” 那老人只向鳳云飛道:“老爺,我等只是一屆奴仆,尚要靠著鳳府吃飯。試問我們怎么敢污蔑大夫人身邊的得力嬤嬤?還望老爺明鑒!” 鳳云飛一時怔在當(dāng)場,看看蕭御那邊,又看向怒火沖天的方嬤嬤,心中一團(tuán)亂麻。 原本十分明朗的一件事,如何會形勢急轉(zhuǎn)直下,變成這副亂象?!他根本不知如何處理是好。 蕭御揚(yáng)聲道:“鳳老爺,話已說明,你自可以留下墨書墨畫二人問個清楚,這罪魁禍?zhǔn)茁?,我卻要帶走了。聘禮在何處,還需她來說明呢?!?/br> 方嬤嬤一聽就慌了,馬上看向鳳云飛:“老爺,她是胡說!她是有意污蔑于我,您千萬不能相信啊老爺!” 鳳照棋自是不知道那老人就是得了老六的授意故意污蔑在方嬤嬤身上的,像方嬤嬤這樣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親自去干那種事。老人自是從來沒有見過方嬤嬤的。 不過那又如何?擅長于污蔑他人的,也該嘗嘗百口莫辯的滋味。 鳳照棋冷笑道:“父親聽信這老婆子的挑撥,二話不說就來打我,怎么輪到這老婆子了,還是人證確鑿,父親倒是猶豫不決了呢。剛才打我的時候的氣勢呢?” 鳳云飛臉上一陣青白,恨恨地瞪了一眼方嬤嬤。 在他為聘禮失竊之事焦急萬分的時候,先是墨書墨畫前來自首,然后方嬤嬤告秘,一齊將他懷疑的思路引導(dǎo)向了鳳照棋的身上。 現(xiàn)在想明白了,也不過是馬后炮。 蕭御已經(jīng)懶得跟他多費(fèi)唇舌,讓老十將方嬤嬤押走,不管方嬤嬤尖叫怒罵,老十輕而易舉地將她押向院外。 蕭御看了一眼房內(nèi),盧氏還是沒有出來。 真是沉得住氣啊。 收回目光的時候,正看到鳳云飛也回頭看向盧氏的房間,一臉復(fù)雜神色。 是了,墨書墨畫做惡,可以推到鳳照棋頭上。方嬤嬤做惡,自然而然就會聯(lián)想到盧氏頭上。 最終證明鳳照棋是被刁奴所欺,盧氏卻完全不同,她是掌家夫人,她不會被一個婆子蒙蔽。 既不是蒙蔽,那便是主謀了。 鳳云飛顧不上再搭理鬼哭狼嚎的方嬤嬤,反正他想插手蕭御也根本不會聽他的,干脆轉(zhuǎn)身進(jìn)了盧氏的房間。 蕭御諷笑一聲,讓老六背起鳳照棋,一行人一起離開了院子。 鳳照棋由他親自照顧。謝景修送來的聘禮里好像有上好的外傷敷藥,可惜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里。蕭御先幫鳳照棋清洗干凈傷口,才又敷上秦小大夫當(dāng)初送給他的一瓶外傷藥。 方嬤嬤交給老六老十去審,他并不過問。 在逼供方面,相信是謝景修的人更有經(jīng)驗(yàn)。 果然不過第二天,老六就帶著幾個人去了方嬤嬤供出來的那處地點(diǎn),將剛剛運(yùn)了過去還沒來得及開箱收拾的幾大箱籠聘禮,又原原本本地抬了回來。 鳳云飛看著謝景修派來的人將聘禮又一箱箱地抬進(jìn)鳳府,神色十分復(fù)雜。 果然是方嬤嬤干的,不然她如何會知道聘禮在哪兒?,F(xiàn)在連一絲僥幸也沒有了。 方嬤嬤是盧氏的人,昨天他去找盧氏質(zhì)問,盧氏卻舊毒發(fā)作,昏睡在床,他根本連盧氏一面都沒有見到。 好似自從遇到鳳照鈺的事,原本善解人意的妻子,高貴不可攀折的世外高士,八面玲瓏的鳳家大夫人,就變得讓他越來越不認(rèn)識了…… 老六和老十最終將一個渾渾噩噩的方嬤嬤放了回來,鳳云飛想到這老奴仆故意挑撥他和鳳照棋,以前還不知道如何在他們父子當(dāng)中作惡,根本連看也不愿意看她一眼,讓人直接將她送回盧氏處。 鳳照棋見識到了未來“姐夫”的能力,徹底死心了,不再想著帶哥哥逃跑。 按著他的本事,只怕他還沒跑出京城,就會被謝景修抓回來。 他一直在蕭御的屋子里養(yǎng)傷,根本不回自己的院子。鳳云飛也不敢過問。 蕭御見他趴在床上數(shù)落著自己和謝景修之間的差距,神態(tài)有些低沉,忙笑著安慰道:“那怎么一樣,他都二十多了,你還不到十五呢。你們差著輩呢,你跟他比什么?!?/br> 鳳照棋一算果然是,他跟一個老男人比什么?!瞬間又高興起來。 “等我到了謝世子那么大的時候,我也會像他一樣厲害?!兵P照棋給自己挽尊道。 蕭御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腦袋,沒好意思打擊他,在鳳照棋的嘮叼里又開始失神想別的去了。 雖然聘禮找了回來,卻有一個疑惑一直留在蕭御的腦中。 盧氏為何要貪那么幾萬兩銀子的聘禮?又為何要嫁禍給鳳照棋?他根本毫無頭緒…… 轉(zhuǎn)眼到了正月二十三,蕭御一天天過得很有些提心吊膽,生怕再蹦出個什么郡主,什么簡六小姐出什么妖蛾子,或者盧氏和鳳云寧再使損招,等真的到了正月二十三這一天,蕭御終于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沒想到啊沒想到,他竟然也有迫不急待希望快點(diǎn)嫁過去的一天…… 天還未亮?xí)r蕭御就被百靈叫起身,幾個丫鬟魚貫而入,開始替蕭御梳洗打扮。 丫鬟都是謝景修派來的,顯然早就得了吩咐,并不給蕭御涂指抹粉,只是將頭發(fā)梳得分外整齊,穿上大紅的喜服,鏡中之人長身玉立,眉目俊美,頗有顧盼神飛之相。 百靈笑道:“姑娘氣色真好,終于可以嫁給世子了,姑娘一定很開心吧!” 這么明顯么……蕭御無語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是高興可以“嫁”出去了,不過個中原因?qū)嵲谝谎噪y盡……當(dāng)然謝世子是個好人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啦,他也沒有什么好否認(rèn)的。 如果要嫁的不是謝景修,蕭御簡直無法想象自己要如何忍受這些“新娘子”的繁文褥節(jié)。 當(dāng)初竟然打算嫁給張三胖,他也是太天真。 全福太太也是謝景修一名孫姓同僚的夫人,長相圓潤討喜,面上帶著和善的笑容,拿著梳子給蕭御梳頭。 “鳳大小姐面色真好,白里透紅,一看就是喜事臨頭精神足?!睂O夫人笑道。 蕭御:“……”他恨嫁的表情真的那么明顯嗎?! 都怪那個鳳云寧盧氏明珠郡主,簡直是來自這個世界的惡意。 孫夫人幫著他挽好發(fā),戴好謝景修特意送來的嵌紅寶石金絲發(fā)冠,滿意地連連點(diǎn)頭。 “世子一意不許鳳大小姐用脂涂粉,看來竟是最正確不過。鳳大小姐完全不需要脂粉陪襯,已是光艷動人了。這身嫁衣剪裁得也好,真真英氣十足,更襯鳳大小姐了?!?/br> 蕭御聽得嘴角直抽,想這全福太太也不易做,他這一身基本就是男裝了,全福太太必須言之有物地夸贊一番,真是難為孫夫人了。 百靈將特意做好的小點(diǎn)心塞到蕭御手里:“姑娘,餓的時候吃一顆,記得別吃多了。也盡量別喝水,成親禮長著呢。吃的時候別讓人看見。” 蕭御:“……” 一切準(zhǔn)備好之后,已是天光大亮。 外面適時地響起了吹吹打打的喜慶聲樂,謝世子的迎親隊(duì)伍已經(jīng)十分招搖地在京城里繞了一圈,來到了鳳府門口。 龐大豪華的八抬大轎自是震得圍觀百姓紛紛贊嘆,謝景修一身大紅喜服,竟將一張素日里冷若冰霜的臉也映襯出了幾分暖色,連英俊的眉眼都更加柔和了似的。 謝景修下了轎,身旁跟著幾個嘻哈笑著的同僚和下屬,一同走進(jìn)鳳府。 拜見長輩的程序不過是走走過場,盧氏仍舊沒出現(xiàn),鳳云飛一臉僵笑看上去分外尷尬,謝景修和蕭御誰都沒有叫一聲父親。 眼看著行禮之后轉(zhuǎn)身離開,步出門檻在陽光中漸漸走遠(yuǎn)的那道少年背影,鳳云飛嘴唇動了動,一股莫名的心酸悵然猛地涌上心頭。 似乎……鳳府在這過去風(fēng)光無限的十多年,在這一刻統(tǒng)統(tǒng)變成了一個荒唐的笑話。 鳳照棋身為“新娘子”的弟弟,責(zé)無旁貸地將自己的大哥背上了謝景修的迎親花轎,看著轎簾放下的那一刻,鳳照棋終于忍不住心中的酸澀,嚶地流下淚來。 他的大哥就這么嫁人了!嫁人了!還是他親自背上花轎的,天下還有比這更奇葩的事嗎?! 謝景修挑眉看了看哭得停不下來的小舅子,似乎小舅子的眼淚極大地取悅了他,他難得好心地囑咐了一聲下屬,看好馬上的鳳照棋別摔下來,自己也翻身上馬,一臉愉悅地輕輕驅(qū)馬,帶著長長的迎親隊(duì)伍,帶著他名媒正娶的“新娘子”,回府了。 第93章 成親之時 從鳳府到元王府,仍舊是繞了一條遠(yuǎn)道。 一路上喜錢喜糖漫天揮撒,還有侍衛(wèi)抱著十里飄香的老酒,沿途向百姓斟倒。 成群成隊(duì)的孩童嘻嘻哈哈地跟在迎親隊(duì)伍后面撿糖吃,老百姓捧著酒碗夾道相迎,七嘴八舌地說著喜慶話,端的是紅紅火火,熱熱鬧鬧。 蕭御坐在晃晃悠悠的轎子里,竟然有些想要暈車的感覺,趕緊剝了個桔子塞到嘴里。 聽著外面的熱鬧聲音,蕭御也不由得有些好笑,手里漫不經(jīng)心地揉著大紅的蓋頭。他可沒聽說過還有給圍觀群眾倒酒喝的,謝景修那樣冷清的一個人,也挺會炒熱氣氛的嘛。 謝景修面上帶著微笑,悠然地騎在高頭大馬上,走在隊(duì)伍的最前面。 那是他最喜愛的名駒踏風(fēng),向來在訓(xùn)練場上叱咤風(fēng)云日行千里的矯健駿馬,此時卻在脖子上掛了一朵紅艷艷的大紅花,邁著優(yōu)雅的小碎步,急得鼻子里直噴氣,偏偏主人這一次就是不許他撒開蹄子飛奔。 “祝謝世子和世子妃白頭偕老,早生貴子!”路旁喝了點(diǎn)小酒而有些激動起來的百姓高呼道。 謝景修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抬手向眾人拱了拱手,看得路旁的一些姑娘們馬上羞澀地紅了臉。 那些人不滿意不祝福這門親事又如何?自有萬千百姓不吝吉言,盛情祝愿。 人群中一個少女帶著兩個小的尋著空當(dāng)鉆來鉆去,一直鉆到最前面,張大眼睛看著面前十里紅妝的迎親隊(duì)伍。 小男孩手里攥著撿來的喜糖,咽了咽口水道:“jiejie,現(xiàn)在可以吃嗎?” “小婉,給周周剝糖。”楊容容頭也不回地道。 小婉剝了糖塞到小男孩嘴里,看著那個大紅的花轎,道:“jiejie,救我的人就是那個新娘子嗎?” 楊容容點(diǎn)頭:“是啊?!彼皇菦]想到,那個救了小婉的鳳大小姐,居然就是她要找的鳳家人。 也不知她們哥哥在不在鳳家?現(xiàn)在鳳大小姐嫁進(jìn)了王府,以后恐怕很難見到她了…… “娘親說京城里的夫人小姐都很壞,原來根本不是?!毙⊥衩嗣约旱亩亲?,“鳳大小姐和簡六小姐就很好?!焙吞@可親的馮爺爺告訴她的,是那兩個人把她的命救活了。 楊容容摸了摸她的頭:“哪里都有好人壞人,也有不好的大家小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