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心里感覺癢癢的,他過去踢了她一腳,“你起來,這個是我的?!?/br> “那邊不是還有一個嘛?!绷簡虈K了一聲,從一片白色里抬起臉,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些凌亂。她指著另一邊的真皮床,“你睡那個嘛,那個適合你?!?/br> “不行,我就喜歡這個?!?/br> 他赤腳踩上來,直接在她旁邊的小半塊地方趴下,面對她側躺著。一只手撐著腦袋,寬松的線衫領口隨著動作下垂,露出鎖骨和一片麥色的皮膚。他看著她,嘴角斜斜勾起,微揚著眉梢,一雙眼睛幽黑而明亮。 梁喬露出一只眼睛從白色的毛絨上面看向他,目光略過他線條流暢的下頜,在他漂亮的鎖骨上停頓數(shù)秒,接著掃向淺色家居褲下兩條舒展的長腿。 她緩緩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只是臉埋在毛絨里看不到表情,只從眼尾彎起的弧度可以看出她在笑。 “你笑什么?”關衡問道,眼睛直直地望著她,手指悄悄在柔軟的布料上摳了一摳。 梁喬沒回答,只稍稍側過身,把大半張臉露出來,微瞇著眼睛盯著他,問:“你是不是想睡我?” 這樣直白的問題把關衡搞得怔了一怔,看她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探尋,想從她臉上看出問這句話的目的,但她的表情太平常淡定,什么都看不出來。 沉默了一會兒,關衡把支起的手放下,俯身緊挨著梁喬趴下,與她面對著面,眼睛對著眼睛,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公分。 他的眼神似乎比之前更亮了幾分,看著她的時候甚至閃著異樣的光芒。 某一瞬間,梁喬心里微微動了一下。 只見他挪動腦袋又靠近了一些,眼睛閃啊閃,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模糊而性感的“嗯”,然而用一把低沉到幾乎讓她耳朵發(fā)癢的嗓音緩緩道:“那你呢?你想嗎?” 他眼睛一眨不眨,目光看起來認真極了,似乎真的在等她一個答案。 梁喬本來想逗他的,然而此刻看著這樣認真到幾乎赤誠的男人,忽然有些說不出話。 她舔了舔嘴唇,一時竟不知該怎么收場。 關衡的視線隨著她的動作落在她兩片嫣紅的唇上,眸光立刻暗了一暗。 他稍稍抬起腦袋,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的雙唇,緩緩湊了過來。 似乎只過了一秒鐘的時間,又仿佛已經(jīng)過了漫長的幾分鐘。梁喬心跳得有點亂,甚至連自己到底想不想拒絕都有些思考不清了。 腦子一團亂麻的時候,門鈴乍響。 梁喬眼睛猛地瞪大,仿佛驟然清醒過來,連忙抬起手捂住他快要湊上來的嘴。 又沒親到……關衡眉毛不高興地擰起來。 他眼睛太亮,梁喬垂眸盯著他尚未拆掉紗布的鼻子:“去開門。” 關衡把她的手扒下來,執(zhí)著地看著她:“你先回答我的問題?!?/br> “我……例假……”梁喬有些汗顏地道,見他眼睛一瞪明顯不信的樣子,咳了一聲,難得有些不好意思,“這次是真的,昨天半夜來的,你不信我拿出來給你看看?” “……”誰要看那種東西! 關衡黑著臉從她身上爬起來,出去拿外賣。 付完錢抱著一桶炸雞回來,發(fā)現(xiàn)梁喬也從里面出來了,正在客廳翻自己的包。關衡把炸雞桶擱在餐桌上,順便把已經(jīng)冷掉的湯端起來喝了。 他眼神一直黏在梁喬身上,親眼看著她從包里拿出來一個黃色的方片片,去洗手間的時候經(jīng)過他旁邊,還故意朝他晃了晃:“我真的沒騙你?!?/br> 真想一碗湯潑她臉上!關衡惡狠狠把空碗往桌子一放,抱著炸雞先回了影音室。 梁喬完事回來,關衡已經(jīng)盤腿坐在長草顏上,拿著炸雞啃得正歡。 桌上的啤酒已經(jīng)被換成了果汁,梁喬奇道:“怎么開始喝果汁了,啤酒呢?” 關衡冷冷地斜了她一眼,不搭腔,繼續(xù)啃雞腿。 梁喬討了個沒趣兒,自覺到對面的真皮床坐下,興奮地搓了搓手。她拿起一個雞塊咬上一大口,頓時滿足得瞇了瞇眼睛。 全程目睹了她沒出息的樣子,關衡從鼻孔里哼了一聲,默默開了一瓶果汁擱到她手邊。 梁喬拿起喝了一口才覺出不對:“常溫的?” 吃炸雞不讓喝啤酒也就算了,常溫的有什么喝頭? 她剛想抗議,忽然想到什么,猛地閉了嘴。 這家伙難道是因為她例假才專門把冰啤酒換成常溫果汁的? 她拿眼角瞄了瞄關衡,嚼rou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關衡察覺到她的視線,繼續(xù)斜著眼睛看她,語氣還特別不耐煩地說:“看什么看!吃完趕緊走!” 看看,一說不讓睡就翻臉不認人。梁喬撇撇嘴,虧她剛才還有點小小的心癢呢,呵呵,還不如買根按摩棒。 電視屏幕的畫面還在播放,兩人沉默地邊吃邊看。半晌,梁喬忽然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忘記開聲音了?” 關衡咀嚼的動作一僵,只一剎那,很快又恢復那張拽拽的、不愛搭理人的冷酷臉:“我就喜歡這么看,你有意見?” “不敢不敢,”梁喬擺出一副恭順的模樣,“您說了算?!?/br> 關衡又是一聲輕哼。 梁喬沒忍住瞅了一眼他的鼻子,心說:哼得這么動聽,看來鼻子是好了呀。 為了維持自己的面子,關衡堅決不肯開聲音,倆人就著一部默劇,把一大桶東西全部干掉了。 吃完擦擦手和嘴,倆人幾乎同時往后一倒,癱在榻榻米上。 梁喬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舒服地喟嘆一聲。 “你一個女人怎么能吃這么多?”關衡一副嫌棄得不得了的語氣。 梁喬道:“不多不多,也就半桶而已?!?/br> 這么能吃誰養(yǎng)活得起啊……關衡小聲嘀咕了一句,伸腳踢踢桌子:“喂,起來把東西收拾了?!?/br> “為什么是我?”梁喬表示抗議。 關衡嘖了一聲:“你是護工我是護工?” 梁喬就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哼哼著道:“我先歇會?!?/br> 結果這一歇就是十幾分鐘過去了。 關衡實在受不了這種躺在垃圾堆里一樣的感覺,催她半天催不動,認命地長嘆一聲,自己爬起來把垃圾收到桶里,拎出去扔掉,順便把手和臉都洗了一遍。 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丫不要臉的已經(jīng)趁這短短的時間重新霸占了長草顏榻榻米,成大字狀往那兒一躺,長手長腳地舒展著,原本扎在牛仔褲的襯衣露出了一個角。 視線在她身上溜了兩圈,最后停留在緊繃凸翹的胸脯上,久久挪不開。那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的雙峰,看得關衡眼睛都熱了。 媽的,不給睡干嘛老來勾引他,煩人! 他倚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輕輕吐出一口濁氣,走進來。本來是沖著那邊的真皮床去的,路過長草顏的時候忽然靈機一動,腳步頓了頓。 梁喬閉著眼睛毫無所覺,關衡悄悄瞄她一眼,接著抬起腳,在榻榻米角上一絆,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立刻朝梁喬倒了下來。 “哎~呀~”他叫了一聲。 梁喬一睜眼就見一個龐然大物正朝自己砸過來,條件反射往旁邊一滾,堪堪避開。 關衡正面朝下摔在了她旁邊,好在榻榻米夠厚也夠軟,并沒多痛。他像是一頭發(fā)現(xiàn)獵物興奮到兩眼放光的狼,飛快爬起來抓住還想往旁邊滾的梁喬,往身下一拉,一跨腿騎到她身上。 梁喬小時候學過兩年跆拳道,除了過肩摔玩得比較遛之外,也就比其他女生力氣大一些、反應也快一些。男人在體型和力量上本就占優(yōu)勢,尤其關衡這種常年健身肌rou結實的男人,上次被她壓制完全是因為沒有防備,其實真正一對一杠上的時候,梁喬未必能占到便宜。 而此刻毫無防備的變成了她,關衡又早有預謀,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jīng)將她兩只手臂按到了頭頂,同時大腿用力一夾,將她兩條腿固定住,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 掙扎已經(jīng)沒有必要,梁喬干脆直接放棄,身體放松下來,看著雙眼難掩興奮的男人,一臉淡定地問:“你能不能假摔得更沒誠意一點?” 關衡似乎對壓倒她感到很得意,眉眼間都透著一股子愉悅。他沒有回答梁喬的問題,放低身體用前臂撐在榻榻米上,同時緊緊箍著她的手腕,生怕一個不留意就被她逃脫。 調(diào)整好姿勢,他正對著梁喬的臉,眼睛好奇又認真地在她臉上看來看去,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每一個地方都沒錯過。 “你想干嘛?”梁喬一時有些摸不準他的心思,不是說了例假,他又來這一出是怎么個意思? 正在一寸寸研究她的關衡聞言微微挑了挑眉,思考了幾秒鐘,頗誠懇地問她:“這個時候我應該回答‘想’還是‘你’?” 梁喬:“……” 他平時看得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第33章 開車 拋開其他問題不談,單就此刻來說,被一個長相身材都一級棒的男人壓在身下,這樣近的距離,還有來自男人身上灼熱的荷爾蒙氣息——還是讓人很難把持的。 梁喬盯著那雙近在咫尺的黑色瞳仁,反射性繃緊了身體。 關衡還有意無意地在她身上蹭著,身體里那股蠢蠢欲動已經(jīng)快失控,梁喬甚至連浴血奮戰(zhàn)的可行性都真的思考了一番。 血液流動的速度不可抑制地加快,呼吸時身體的起伏也越來越大,壓在身體上的重量和夾在大腿上的力度仿佛千鈞重,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閉了閉眼,努力從迅速膨脹的欲望中抓住那一絲已經(jīng)快要消散的拒絕。 “別這樣……”她幾乎全部力氣才把拒絕的話說出口,聲音低低的,“我真的例假?!?/br> 她用力閉著眼睛,仿佛在竭力壓抑什么。關衡的眼睛在她漸漸泛起粉色的臉頰、耳朵和脖頸一寸寸掃過,眼底興味愈發(fā)濃厚。 “別哪樣?”他故意問,伏低身體幾乎貼到她耳邊,感受著她身上溢出的混合著女人香味的騰騰熱氣,享受地瞇了瞇眼,同時還一副無辜純潔的語氣道:“我沒動啊。” 梁喬從鼻孔長長出了一口氣,她睜開眼,目無焦距地對著上方的那片空氣,突然沒頭沒腦問了一句:“你有女朋友嗎?” 趴在她臉側的關衡抬起頭來,截斷她的視線,重新占據(jù)了她頭頂?shù)哪瞧臻g。他深邃難辨的瞳仁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半晌才低聲說:“沒有?!?/br> “未婚妻?” “沒有。” “其他女人?” “沒有……” 說完最后兩個字,他的眸光更沉了幾分。 梁喬的眼神也變了。 兩個人隔著不足十厘米的距離脈脈凝望,周邊的空氣似乎呲起了電流的火花。 “我也沒有?!绷簡炭粗f。 關衡沒反應,只是眼底已經(jīng)幽深得仿佛聚了一個漩渦。 “你還等什么……”梁喬微翹的眼角一點一點揚起,眸中帶著勾人的笑意和光亮。 她舔了舔嘴唇,沖關衡緩緩一笑,“吻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