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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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奔鞠嫖宋亲?,聲音有點啞啞的,過了一會兒,她才放下覆在眼睛上的手,將目光落到窗外。 “這是我去寺廟里求來的,你拿著?!?/br> 季湘低頭看去,只見盛光郁一手扶著方向盤,從旁邊遞了個東西過去給她,原來是一個大紅色的平安福,刺繡的小袋子很精致,繡花紅蓮栩栩如生,中間繡了平安兩個大字,不是很新,看起來似乎是隨身攜帶了很久的樣子。 “我不要?!?/br> “我借你的,之后還給我就行,很準的,一定會沒事?!?/br> 季湘聽到她這樣說,伸手接過去,小心翼翼的握著那個平安福,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干爹在醫(yī)院里到底怎么樣了。 汽車開得又快又穩(wěn),很快就抵達醫(yī)院,車子剛剛開進醫(yī)院,季湘說了一句謝謝,不等盛光郁停好車,就打開車門幾步踏上住院樓的臺階。 她小時候身體一直不好,尤其是借宿在傅巖家里的時候,總是三天兩頭就生病,后來,傅巖干脆就帶著他們兩個去晨跑,小斯愛偷懶,一開始就表現(xiàn)出抵觸的情緒,總是跑到一半就不見了,只有季湘一直堅持了下來。而如今,當(dāng)她奔跑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傅巖的身影早就已經(jīng)看不見了,原來時間這個東西,真的是又殘忍又無情,在不知不覺中,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在下一秒成為過去。 她抵達傅巖住院的樓層時,先是停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大步尋著房間號走去。 還未走到,遠遠的,季湘就看到小斯站在門口等她,他依舊穿著去ktv時的那身衣服,季湘加快了腳步,還未走到,眼圈就已經(jīng)發(fā)紅: 不等小斯叫出她的名字,季湘抬手就落了一拳在他的肩膀上:“你是不是一直都不打算告訴我?!?/br> 季湘壓低了聲音,看著因為那一拳靠著墻壁的默不作聲的小斯,氣就不打一處來,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把要涌出來的眼淚又忍回去: “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br> “就是喝酒犯了高血壓那一次,石遷把我叫出去,就是那時候發(fā)現(xiàn)爸身體里有惡性腫瘤,確診是肺癌晚期之后,爸一直都在住院配合治療,但……效果不佳?!弊詈竽蔷湓?,直接擊碎了季湘的任何幻想,她靠著墻壁沉默了許久,最后,抬手拍了拍小斯的肩膀: “我進去看看?!?/br> 她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進去,屋子里很安靜,從客廳進去之后,就到了里面的病房,醫(yī)院的病房一直都是白色基調(diào)為主,哪怕是vip病房,顏色也單調(diào)的讓季湘有些害怕,只有放在茶幾上的一束康乃馨紅的刺眼,上面放了一張卡片,沒有打開。傅巖靠坐在醫(yī)院的病床上,似乎是睡著了,季湘前段時間一直在工作,好久都沒有見傅巖了,上次見面,還是他高血壓犯了,這一次一見面,傅巖消瘦的形象沖進她的腦海里,季湘心一軟,眼里就滾出幾顆眼淚來,壓抑了許久的眼淚,一涌出來,就收不回去了。 她就站在床尾,伸出一只手扶著床尾的欄桿,緊緊抿著唇,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這幾年,傅巖對她的關(guān)照絕不僅僅只是一點兩點,她早就已經(jīng)把傅巖看的比親爹還要重要,現(xiàn)在突然得知這個消息,自然心里的難過涌上來就下不去了。 “湘湘……?” 季湘最喜歡的就是傅巖的的大嗓音,他大笑起來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豪爽又隨性的感覺,此刻,聽著傅巖啞著嗓子叫她湘湘,她心里像是被荊棘碾過一樣的,又痛又難受。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這才幾步走到病床邊坐下: “干爹,這種事情你有什么好瞞我的?!?/br> “我這不是不想你分心么?!备祹r笑著,拉過她的手安慰她:“哭什么哭,又不是要死了,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哭啊。” 傅巖的性格本就是這樣的,直來直去的,季湘聽到這樣的話,更是心疼:“干爹,別老把死掛在嘴邊?!?/br> 傅巖笑了笑,直接繞過了這個話題:“恭喜你,進《塵?!非拔迨耍緛響?yīng)該是我請你和小斯一起慶祝的。” 季湘心里一陣發(fā)酸,在時光ktv的時候,季湘就隱隱覺得小斯心事重重的樣子,現(xiàn)在想來,是她太粗心大意,完全沒有注意到那時候的小斯有什么不同。 “這么晚了,誰送你來的?” 傅巖一睜開眼就看到季湘手里握著一件西裝,但那件西裝又不像是小斯的,自然就猜測到,應(yīng)該是其它人的。 季湘還未開口解釋,房門就被人輕輕的推開,那人抱著一束康乃馨進來,目光落到了傅巖和季湘身上: “你好,傅總。” 盛光郁朝傅巖打了個招呼之后,很自然的就把花放到了茶幾上和那束康乃馨放在了一起,兩束花放在一起,相同的包裝紙,相同的顏色,連卡片也是一樣的。 “盛總,你這么晚還過來看我,麻煩你了?!?/br> “剛好路過?!?/br> 誰凌晨五點會剛好路過醫(yī)院? 盛光郁的這個借口,季湘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吐槽他,傅巖倒是沒有揪住這個漏洞百出的問題發(fā)揮,目光掃了一眼盛光郁身上的西裝,又看了一眼季湘手上的西裝,男人的西裝看起來千篇一律,好像沒有什么地方不同,但細看下去,這樣高檔的手工西裝,無疑和盛光郁是絕配,他懷疑兩個人之間有私情,但既然干女兒季湘不愿意說,他也就不問了。 季湘沒想到盛光郁會緊隨其后來醫(yī)院探望傅巖,也沒想到他還心細的去買了花,有點吃驚。 傅巖聊了一會兒,就因為呼吸困難咳嗽個不停,接著就是咳血,看到傅巖嘴里咳出一大口血的時候,季湘整個人都被嚇傻了,不知道該怎么辦,直至一堆醫(yī)生護士涌進病房里,季湘才在小斯的攙扶下出去。 從病房里出來之后,季湘從探病窗口里看過去,只能看到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們圍在傅巖旁邊,而傅巖卻一直在咳嗽。 出了病房之后,三個人站在走廊上,小斯才嘆了口氣:“沒事的?!?/br> 對于這樣的狀況,小斯已經(jīng)見怪不怪,自從發(fā)現(xiàn)是肺癌晚期之后,傅巖就一直都嚴格遵循要求,但接受治療之后,情況卻沒有好轉(zhuǎn)的意思。他那天去季湘的公司找她的時候就想告訴她,但一想到傅巖的叮囑,他就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也是傅巖進醫(yī)院的那段時間,小斯才從傅巖助理哪里知道,傅巖一直都有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他一直都因為工作繁忙,胡亂找了藥就吃下去,毫不在乎。 傅巖是個大老粗,最開始做海產(chǎn)品發(fā)家,后來越做越大之后,開了兩家子公司,均是做出口商貿(mào),名下還有一家酒店和數(shù)間商鋪,小斯大一的時候,傅巖就出資給他開了投資公司練手,小斯從小就受到傅巖的熏陶,不正經(jīng)起來的時候,看起來就像個還沒長大的小男生,可是到了商場上,卻可以把自己的公司打理的盡然有序,生意也一直都在蒸蒸日上。 明明傅巖是這樣善良的男人,卻不知道為什么上帝就喜歡開這樣的玩笑。季湘一想到這些就難以接受,那些情愫一浪接一浪的涌來,連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先在外面坐一下?!?/br> 季湘聽到盛光郁的聲音,尋著聲音望去,看到盛光郁把自己的外套鋪在醫(yī)院外的椅子上,讓她先坐一會兒?;蛟S他也覺得這時候進去病房里,看了會更加難受。 小斯拉著季湘坐到了長廊上,盛光郁這才走到走廊的盡頭去打了個電話。 小斯越看盛光郁的背影就越好奇,但此時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哪里還有八卦的心思,他靠在季湘的肩膀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你說,如果以后只有我一個人了,要怎么活?” “傅承斯,你還有我!”季湘加重了語氣之后,把小斯從她的肩膀上扶起來,他的臉色很蒼白,黑眼圈也有些嚴重,季湘突然想起,最開始傅巖發(fā)現(xiàn)小斯性取向有問題的時候,父子兩人的爭吵從來就沒有斷過,可血濃于水,畢竟是自己的父親,怎么可能不緊張,不擔(dān)心,不難過。 失戀加上父親患上癌癥,沒有什么能比這更糟糕的了,季湘扶著他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 “你忘記我是怎么振作起來的了,沒有什么坎是過不去的,大不了剪短頭發(fā),從頭再來?!?/br> 自打季湘決定剪短頭發(fā)的時候,她在心里就是這么對自己說的。 —— 得到傅巖沒事的消息之后,季湘才長松了一口氣,病房的客廳太壓抑了,她不想進去,就靠著小斯的肩膀,和小斯說了一些話之后,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盛光郁的西裝披在她的身上,小斯還是坐在她的旁邊,卻不見盛光郁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走了。 她抬手揉了揉還有些昏沉沉的腦袋,應(yīng)該到早上七八點了,他們所在的這一個區(qū)域是專門給vip病人使用的,此時,已經(jīng)有一些醫(yī)生和病人在走道上經(jīng)過。 “我睡了很久嗎?” 小斯點了點頭,還未說什么,就看到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帶著幾個記者從走廊那邊走來,季湘顯然也看到了,只是她還未看清楚那婦人是誰,小斯就馬上站起來,把季湘護在身后: “湘湘,你先走。” [正文 第十七章] 季湘一頭霧水,不知道小斯在慌張什么,小斯則是拉起季湘就走,剛剛走到走廊的墻角,跟在婦人身后的幾個人就一涌而上,把兩個人圍了起來,那婦人加快腳步,幾步走到季湘面前,指著小斯身后的季湘就罵道: “這就是要搶我們家遺產(chǎn)的小賤貨,勾上我兒子,又勾上我孫子,你們好好拍清楚她這張sao狐貍的臉,好放到版面上給萬人欣賞欣賞。” 季湘這才認出來,這是傅巖的繼母周蕓,也就是小斯的奶奶,季湘長那么大,也只是見過那么寥寥幾面,因為傅巖的爸爸和繼母是老夫少妻,這位繼母也就比傅巖大十多歲的樣子,季湘聽到她這么說,大概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幾個記者已經(jīng)將她和小斯堵在角落,開口就問:“傅公子,聽說傅總的遺囑已經(jīng)過了公證,有人謠傳,巖石商貿(mào)有百分之三的股份會落到干女兒季湘手上,請問這是不是真的?” 這些事情,小斯完全沒有和季湘提起過,聽到記者這樣問起來,這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難怪傅巖要讓小斯瞞著她,傅巖竟然已經(jīng)把遺囑都寫好了。 周蕓看小斯護著季湘,從記者手里搶過話筒,抬手指著季湘的臉,咄咄逼人的問她: “聽說這位季小姐是娛樂圈的模特,最近入圍了什么電影拍攝候選人,請問一路潛規(guī)則之后,是不是覺得這世界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身體去解決?你要不要臉,我兒子都已經(jīng)要死了,你還要過來瓜分他的遺產(chǎn)?” 季湘被小斯護在身后,她幾番想要沖出來,又被小斯的身體結(jié)實的擋了回去,這事情要是被媒體添油加醋的發(fā)出來,對季湘的影響勢必不可估量。 “誰說我爸要死了?”小斯看著面前的周蕓:“奶奶,你現(xiàn)在三天兩頭就往醫(yī)院跑,在我爸旁邊吹耳邊風(fēng),您當(dāng)年對我爸不好的時候,想過后果沒有?” 周蕓見小斯護住季湘,拉住季湘的手腕:“你給我出來,我現(xiàn)在不扯這些陳年舊事,我就是想看看這個*的嘴臉?!?/br> 說話間,周蕓身邊的幾個男人直接拉住季湘的衣領(lǐng),幾下就把她扯了出來,周蕓越說越來勁: “各位記者,拍清楚一點,這可是未來的大明星,不拍清楚都對不起她未來的粉絲?!?/br> “這個*,和她媽一樣下賤?!?/br> 幾乎是話音剛落的同時,季湘就已經(jīng)從小斯的庇護下掙扎出去,提高了音量,怒不可遏的看著周蕓: “沒媽你是怎么到這個世界上的,周太太,我母親已逝,請不要把已逝的人拉出來,難道你沒有母親么?” 周蕓沒想到季湘會在大庭廣眾之對她厲聲發(fā)問,馬上就面對著鏡頭嚎啕大哭: “蒼天啊,你們看看,這個*竟然目無尊長,大逆不道,這就是現(xiàn)在的九零后,這就是家教,這就是娛樂圈的素質(zhì)。婊.子還想立牌坊了?” “開口就罵別人的母親,在醫(yī)院聚眾鬧事,周太太的素質(zhì)真的很高。” 原本就圍了一圈好事者的醫(yī)院,這時候更是人聲鼎沸,聽聞身后冒出來一個聲音,記者們紛紛轉(zhuǎn)過身去,正看到一個男人站在人群后面,他目光掃過面前的幾個記者,那目光所到之處,就像是北極的寒冰,眾人往后退了一步,主動給他繞道,他幾步走到季湘面前,把季湘擋至身后,從一個記者手里拿過麥克風(fēng),剛要開口,周蕓帶了些嘲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算哪根蔥!” 周蕓看到人群里突然冒出來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馬上直起身子,說話的聲音都帶了一貫的冷嘲熱諷: “我就是一個路見不平的路人甲。”盛光郁握著麥克風(fēng),幾乎要把整張臉都對到周蕓的臉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周蕓: “周太太,真是抱歉,擋著你上演好戲了?” 說完,他把話筒丟給剛剛那位女記者,對著臺下的一種記者掃了一遍,陰沉著臉: “我看今天的這一段,你們誰敢播出去!” 雖然沒有麥克風(fēng)助威,可他這聲命令一樣的語氣,卻顯得更加凌厲,記者們面面相覷,看著面前那副熟悉的面孔,紛紛放下了攝像機和麥克風(fēng),周蕓一看,這樣一個說得上話的男人,肯定不簡單,心里失了慌寸,抬手指著季湘的鼻子就罵道: “小賤人,你有種就光明正大的等著我和你打官司。” 直至看到周蕓和記者們的身影消失在轉(zhuǎn)彎處,季湘這才松開一直握著的拳頭,小斯扶著她的肩膀,才發(fā)現(xiàn)她有些氣憤的發(fā)抖。 “湘湘,不要在意老太婆說的話,她想怎么吠就怎么吠?!?/br> 小斯對于這位鮮少見面的奶奶格外厭煩,這一次若不是傅巖生病的消息在商界走風(fēng),周蕓怎么可能打著繼母的旗號來要遺產(chǎn)。在小斯的記憶里,小斯從來就不記得自己有位奶奶,有一年,傅巖生意上遇到資金匱乏,作為鄰居的季湘母親,把自家的茶園賣了一半,二話不說就把錢給了傅巖,而那時候,這位繼母是怎么對傅巖的,那時候的小斯才十歲,但是已經(jīng)懂事,傅巖帶著小斯去繼母家里的時候,傅巖的弟弟meimei對著他極盡嘲諷,什么難聽的話都說絕了,錢自然是沒有借到,周蕓甚至都不關(guān)心他們吃飯沒有。 后來,在外打拼的傅巖把小斯送回老家,和季湘一起上學(xué),兩家人的關(guān)系一直都很好,加上傅巖是喝過季湘干爹茶的人,對季湘也格外上心,直至季湘的母親逝世,傅巖才把季湘帶到城里一起生活。 人性有時候就是這樣,無論是多么親近的血緣,一旦牽扯到利益,所有惡心的嘴臉都會一覽無余。 —— 鬧劇結(jié)束之后,季湘抽空給經(jīng)紀人周簡發(fā)了一條信息,大意是她需要請假幾天,在醫(yī)院陪傅巖,但她不會落下《塵?!窙Q賽準備,一定抓緊時間準備。 周簡很快就回復(fù)過起來,前不久太繁忙也是傅巖的主意,現(xiàn)在已經(jīng)戳穿了,倒也不急這一時半刻,并在她的郵箱里發(fā)了修過的拍攝圖,讓她經(jīng)常在微博上多傳些照片,提高提高曝光。 季湘一一記下,這才掛了電話,傅巖在里面休息,她和小斯就在外面的客廳,盛光郁替她解了圍之后,先一步離開了醫(yī)院,小斯坐在客廳審閱文件,他積壓著很多工作,很多文件都需要他親自過目。 季湘窩在沙發(fā)上,不敢打擾小斯,她靠著沙發(fā)想了半天,想起早上盛光郁將她擋在身后的那一幕,心里隱隱漫上些感動,她沒有盛光郁的電話,只知道他的助理石遷先生的,于是干脆就往石遷的手機上發(fā)了個信息: 【石先生你好,我是季湘,麻煩你轉(zhuǎn)告盛總,謝謝早上解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