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省九江市?！?/br>
    “現(xiàn)在居住地址在哪里？”

    “來龍州以后住在楊集鎮(zhèn)藍山花園五幢303室，租的房子?！?/br>
    基本信息記錄完之后，接下來就正式進入訊問部分，羅飛想要再了解一下對方的詳細情況。

    “把你的家庭情況講一下?！?/br>
    “我父母都是農(nóng)民，現(xiàn)在居住在農(nóng)村老家。我有一個哥哥和一個jiejie，哥哥在縣城當中學(xué)老師，jiejie在家務(wù)農(nóng)。我自己單身。”

    “你從事什么職業(yè)？”

    “自由職業(yè)?！?/br>
    “什么自由職業(yè)？”

    “說不準?！崩盍栾L(fēng)翻了翻眼皮，眼睛似乎略微變大了一些，“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什么有趣就做什么?！?/br>
    “以前受過公安局處理沒有？”

    “沒有?！?/br>
    羅飛“嗯”了一聲，略作停頓之后，他準備切入正題了。

    “知道今天為什么把你帶到刑警隊嗎？”

    李凌風(fēng)毫不猶豫地回答說：“我殺人了?！?/br>
    對方這種爽快的態(tài)度令人多少有些詫異，羅飛和小劉對視一眼，然后又深入問道：“你殺了什么人？”

    李凌風(fēng)調(diào)整了一下身姿，他把腰背挺直，正襟危坐，然后他特意把臉對著攝像機鏡頭，很認真地說道：“我為趙麗麗、姚舒瀚、李小剛、林瑞麟四人的死亡事件負責(zé)?！?/br>
    這樣如外交辭令般的用詞作為問訊記錄顯然是不合適的，羅飛蹙眉糾正道：“你是不是殺了他們？”

    “是的?！崩盍栾L(fēng)小眼睛轉(zhuǎn)過來看著羅飛，“我殺了他們。”

    犯罪嫌疑人既然已經(jīng)對犯罪事實坦承不諱，接下來警方就要對犯罪動機、犯罪手段展開調(diào)查，對與犯罪相關(guān)的時間、地點，涉及的人、事、物等諸多細節(jié)也要一一印證核實。

    羅飛問道：“你為什么要殺趙麗麗等人？”

    李凌風(fēng)看著攝像鏡頭，正義凜然地說道：“因為他們都有罪，他們害死了一個叫作涂連生的人?！?/br>
    “你說趙麗麗等人害死了涂連生，這件事情的具體經(jīng)過是怎樣的？”

    “涂連生是個貨車司機，他長得很丑，但是心地特別善良，是個大大的好人。半年前，林瑞麟雇傭涂連生拉了一車狗，準備去徐州販賣。李小剛糾集了一幫所謂的愛心人士，在高速路口攔住了涂連生的卡車。在爭執(zhí)的過程中，有人扎破了卡車的兩個輪胎，趙麗麗和姚舒瀚還強迫涂連生給死狗下跪。涂連生不堪侮辱，后來想不開就自殺了?！?/br>
    “你認識涂連生嗎？”

    “不認識?！?/br>
    “那你是怎么得知這件事的？”

    “有人在網(wǎng)上發(fā)了一篇紀念涂連生的文章，提到了這件事。”

    “你看一下，是不是這篇文章？”羅飛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文檔，讓身邊的助理警員交給李凌風(fēng)。那篇文檔的標題為《紀念我的朋友涂連生》，正是蕭席楓當初發(fā)表在網(wǎng)絡(luò)上的紀念文章。

    李凌風(fēng)略略翻看了一下，點頭道：“就是這篇?！?/br>
    羅飛接著問道：“知道這件事之后，你做了什么？”

    “我給發(fā)文章的人寫了信。”

    “什么內(nèi)容？”

    “我表達了自己的憤慨，并且發(fā)誓要對害死涂連生的責(zé)任人實施懲罰。”

    羅飛又拿出另外一份文稿向?qū)Ψ秸故荆骸澳憧纯?，這是不是你們當初的通信記錄？”

    李凌風(fēng)看了看說：“沒錯?！?/br>
    “你仔細看看，這份通信記錄是否完整，有沒有遺漏？”因為記錄是由蕭席楓提供的，羅飛覺得有必要通過李凌風(fēng)的視角核實一下。

    李凌風(fēng)便一頁頁地翻過，最終確認說：“是完整的?！?/br>
    羅飛繼續(xù)提問：“‘憤怒的犀牛’就是你嗎？”

    李凌風(fēng)點頭：“是我的網(wǎng)名?！?/br>
    “和你通信的這個‘蕭醫(yī)生’，你知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涂連生的好朋友。”

    “在五月九日的最后一封信中，你說‘我會讓他們在欲望中覆滅！’，這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說我要殺了他們?！?/br>
    “在寫完這封信后，你是否將賬號注銷，以后和‘蕭醫(yī)生’再也沒有聯(lián)系？”

    “是的?！?/br>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蕭醫(yī)生’是個好人，我不想連累他。另外我也不想給警方留下可追查的線索?！?/br>
    這一輪問答證明蕭席楓之前的敘述都是事實，現(xiàn)在基本可以排除此人共同涉案的可能。

    羅飛開始把訊問重點指向最關(guān)鍵的命案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