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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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才哭哭啼啼的小姑娘這會兒仍然瞧著一副要哭的模樣,“我才不是裝模作樣!” 葉無鶯:“……” “我是真的害怕,”她的眼中還含著淚,“可你既然是那葉無鶯,我家阿兄說過,只要有機會就殺了你!” 就這么賣你家阿兄到底好嗎? 她瞧著越是軟弱可憐,手上的金燕剪就越是沉重鋒銳,且這種奇門兵器不比尋常刀劍,確實有其獨到之處。 可惜,葉無鶯不是上輩子的那個葉無鶯。 博望王氏作為博望城最強的世家,自然不是軟柿子,上輩子的葉無鶯卻沒有遭受太多的為難,除了王臨禪之外,其余人自矜身份,幾乎從未與他有多少交集?;蛟S在京中那位貴妃又或賀統(tǒng)領(lǐng)眼里,彼時的葉無鶯實在算不得什么,這無關(guān)他的身份,畢竟京里那位本就不止一個女人,她要個個都管,當真是太為難她了,一個注定得不到承認的外室子,哪里能讓她花費多少心思。 這一次……卻不同了,她生了兩個孩子,算是兒女雙全,女兒資質(zhì)還算出色,兒子卻只有天七品,這在趙家實在是只能說平庸??峙氯~無鶯金雷真武體的秘密瞞得過別人,瞞不過她,因此,王家才會對葉無鶯下如此狠手。 這小姑娘叫王臨初,她的哥哥便是那位王家的天之驕子王臨祈,兄妹倆只差一歲,但因為王臨祈的名聲太響亮,反倒讓王臨初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實則她在王家功法上的悟性并不比王臨祈差。 也因此,這把金燕剪在她的手中變得十分可怕。 但她面對的是葉無鶯,雖同是四級武者,葉無鶯擁有的是過去九級武者時候就有的武技水準和眼光心性,等級所限,發(fā)揮不出幾分,卻也不是尋常同階可比,更何況,黑殷趙氏的功法,才是一等一的功法。 “當!”又是一聲幾乎擦出火花的碰撞。 葉無鶯依舊笑盈盈的,神色輕松,王臨初卻渾身一震,就這么摔了出去,吐出一口血來。 秦冬青和秦冬紫這才知道畏懼,葉無鶯卻不準備留手了,王家也便罷了,秦家這對兄弟絕不能留!未來他們可還是會惹出很多麻煩,別看秦冬青這會兒的城府有限,單看王臨初會同他們組隊,并出色完成了上一次測試,就知道他們才是秦家這一代中最有希望的兩個! 劍如驚濤,破空巨響! 他的劍殺過人屠過龍,這一擊當真猶如聲勢驚人,手上那柄劍猶帶怒波之聲,一劍便削斷了秦氏兄弟的脖頸! 王臨初愕然瞧著,她知道葉無鶯兇戾,卻不知如此兇戾,秦家畢竟與葉家是姻親,哪怕關(guān)系稱不上太好,秦氏兄弟素來殘忍又對葉無鶯心懷恨意她是知道的,她也是為了家族才會對葉無鶯下殺手,想不到葉無鶯回擊起來也是這般狠辣無情。 “你們是不是覺得,唯有你們可以想要殺我,我卻不會殺你們?”葉無鶯下手越兇,嘴角的微笑越是溫柔,“啊,人總會有這樣的錯覺,覺得自己是這世界的主人,絕不會那么輕易死掉,我只想說,這種錯覺真的太好笑了?!?/br> 王臨初打了個寒顫,看進葉無鶯那雙幾乎比女子還漂亮的眼眸。 劍尖已經(jīng)朝著王臨初而來,她卻已經(jīng)吹響了手上的哨子。 葉無鶯知道師者來的速度是很快的,他有些遺憾,瞧著王臨初臉上驚惶的神色,湊到她的耳邊輕輕說:“放心吧,日子——還長著呢?!笨谖悄菢訙厝崂`綣,讓王臨初都有一瞬的暈眩迷惑。 不得不說,葉無鶯的皮相實在是太能欺騙人了。 謝玉鼓起掌來,“厲害真厲害?!币淮蛉渲幸粋€還和他同級,結(jié)果一個照面就把其中兩個給殺了。 “還不快走!”等師者來了,解釋起來也是麻煩。 葉無鶯一劍干掉那瞧著可怕的三頭蜥,三人瞬間鉆入了這一條通道,就在他們剛跑進去,那邊師者就來了,一看眼前的情況就知道不好。 “發(fā)生了什么事?” 王臨初眼角仍然含著淚,抬頭輕輕說:“意外罷了?!?/br> 提前遭遇了那一個小隊,等他們離開山洞到達既定地點的時候,自然就沒有人再來打擾了。 “這算什么,機會任務(wù)?”謝玉撿起擺放地十分顯眼的竹簡。 葉無鶯正在玩他的“大富翁”時,那邊司卿遮住讓他感到有些不適應(yīng)的陽光,嘴角帶著微笑提前離開了星殿。 出來的原因也很簡單,他已經(jīng)突破到大巫了。 不多時,便有白衣侍女悄無聲息地奉上嶄新的衣物和新的巫牌。 “還真有些不愿意那么早出來呢,”他輕輕說著,“不過也沒辦法?!?/br> 星殿雖然對他的巫力修行有所增益,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本來葉無鶯就對他愛理不理,他卻不想真的忍上十年再見他一面。 成為大巫之后,他就擁有了基本的自由,盡管不能離開神都,到底不似之前被徹底困在巫殿。 大巫出行,總是很有排場的,似是琉綺這樣低調(diào)的大巫在整個巫殿都是極少數(shù)。 司卿穿上華麗的外袍,然后是色澤艷麗的面具,坐上綴滿鮮花雕刻精美的華蓋靈椅,離開了巫殿。 一路不少人都瞧見了巫殿最年輕的大巫堪稱華麗的出行,事實上司卿卻悄然出現(xiàn)在了皇城東側(cè)的惠山別院。 這里是皇家別院,又有靈陣保護,尋常人別說是進去,連靠近也是做不到的。 司卿腳步輕快,幽靈一般穿過了那道靈陣。 其實,他從未恨過什么人,本來嘛,這世上沒有人能令他掛心,愛與恨這種激烈的情感在他看來只剩下可笑,可是最后,他仍是愛了,也恨了。 司卿從來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心性扭曲,他的冷漠早已經(jīng)深入骨髓,管他人悲慘絕望,又干我何事? 不遠處花叢樹影之中,正有幾個下仆陪著一個不過兩三歲的男童玩耍,別看男童年紀幼小,走路的步子已經(jīng)十分穩(wěn)當,在秋陽中那雪白的皮膚和明亮的眼睛很是招人喜愛。 司卿輕輕笑了笑,瞇起眼睛看向這位“故人”。 巫的術(shù)法素來詭異,當那幾個下仆一個個倒地的時候,司卿的指尖纏繞的黑色霧氣已經(jīng)鉆入了那個好奇朝他瞧來的孩童腦中。 這不過是個兩三歲的孩子,生母不顯,自然也沒到防衛(wèi)森嚴的地步,還不滿五歲不曾測過資質(zhì),任誰都想不到他未來會一飛沖天。說是故人,司卿上輩子最后贏過的就是他,“那時候最后你輸了,這回,你輸在了起點,真是可憐。”他沒有半點真心地說。當初若不是他刻意引導(dǎo),自己與葉無鶯之間怎會滋生了那么多的誤會? “殺了你未免太容易,嘖,不過你這樣驕傲的人,這輩子只能當一個傻瓜,想來也是不錯的折磨?” 是的,他驕傲極了,驕傲到這世上其他人幾乎都不放在眼中,司卿覺得若說誰與自己心性最像,無疑就是眼前這個此時不過兩三歲的孩童,趙弘毓。 那時趙弘毓對他的無鶯說過什么話來著?“你看你從頭到腳哪里比得上我,也敢與我相爭?!?/br> 司卿覺得很可笑,趙弘毓從頭到腳哪里及得上鶯鶯半分? 但凡精修偶之一道,也有些特別的好處。這世上再沒有比精修偶的巫更明白人體的脈絡(luò)走向和皮囊下神秘的血液骨骼,甚至是腦部那凹凸的紋路,他很清楚,所以他的咒術(shù)只是極小極小的一絲,破壞著他大腦的一塊小小區(qū)域,又用一道術(shù)法作為掩蓋,即便是天巫親眼看到這個孩子,若不檢查一番,也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 這不是死咒,三五年就會消散無痕,而到那個時候,漸漸變傻的他早已經(jīng)藥石無醫(yī)再也救不回來。 帶著嘲弄的神色,司卿腳步悠然,悄然與那坐在靈椅上沒有注入偶魂,卻與他這會兒的身形極為相似的巫偶交換了位置,隨即返回了巫殿。 痛痛快快洗了個澡,他仔仔細細用香草洗過那修長白皙的手指,他以往被葉無鶯罵過“草菅人命”,他也確實是這般的性格,葉無鶯彼時還是太善良,才會欺壓到那等地步,乃至最后丟了性命,這一次,他變了,自己卻沒有變。 司卿眼神漠然,嘴角甚至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葉無鶯說過一句什么話來著? 只管自己快活,哪管他背后洪水滔天。 對啊,他本就是這樣的人。 現(xiàn)在只需等著,座上那個人,總會等不下去的。 趙弘毓的出現(xiàn),或許會讓他將精力投注在這個同樣是金雷真武體,還沒有身份煩擾的兒子身上,但是當他變成了一個傻子,這事態(tài)就要變得好玩了。 這皇城之中每一代總有那么一兩個金雷真武體,真正能活到成年的總是很少很少,說來不過是木秀于林,可再如何,那也是真的“秀”啊,他總會坐不住的,嗯,如果他沒記錯,那位葉家的大巫可是心甘情愿為他丟了性命的,這種男人實則也薄情寡義得很,但只要是男人,對失去的反倒容易帶著幾分懷戀,他的性格司卿都能摸得清了,他會想見一見,他最優(yōu)秀的那個孩子,他和那個一心一意愛他的女人生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模樣。 嘖,即便是他沒有起這樣的心思,司卿也準備再想一想其他法子。 已經(jīng)忍不住了,哪怕不理會自己,再能見他一面都好。 他不能去祈南,那么,就讓他的無鶯來京城吧。 一年兩年三年,他等不了十年。 ** “我去這算什么該死的驚喜!”謝玉狼狽地將腿從沼澤里拔出來,滿身泥濘,無語地看著面前的木箱子。 葉無鶯湊過頭去看了一眼,箱子中的東西一目了然。 一塊刺繡極其精致的白色絹帕,似乎用熏香熏過,正散發(fā)著清新淡雅的香氣。 謝玉拎起絹帕,冷笑說:“這會兒要這種東西有個鬼用。” 葉無鶯隨手就拿過來,仔仔細細地擦去他劍上的血跡,“還是有點用的?!比缓笥猛昃腿恿?,“你到底對師者口中的‘驚喜’抱有什么期待?” “從現(xiàn)在開始是沒什么期待了?!敝x玉沒好氣地說。 眨眼一個小時已經(jīng)過去,琉璃球里出現(xiàn)了新的數(shù)字,這回是“壹”,他們只需往附近走上一格,總算能夠休息一陣子了。 實則任誰都沒法撐過七天不休息這么無止境地移動,所以,玩這個“游戲”的時候要學(xué)會取舍,葉無鶯和謝玉、顧輕鋒商量過,他們想了一個討巧的方法,用樹枝和藤條做了個簡易的擔架,憑借他們這會兒的體力,哪怕是在急行之中,擔負著一個人的重量也是毫無問題的,又不是真正的普通十歲孩童。 于是,這會兒葉無鶯和謝玉疾速前行,顧輕鋒閉著眼睛躺在擔架上陷入了沉眠。 像他們這樣的人,不僅僅要擅戰(zhàn),在特殊的情況下很快進入睡眠狀態(tài)也是一項很重要的技能,三人之中不論是葉無鶯、謝玉還是顧輕鋒,都很容易做到,所以,他們想出了這樣的辦法,而更多的小隊是兩人輪流背負休息的成員,反倒不如在擔架上睡得安心,而且兩人分擔畢竟要比單人要好一些。 “我上去看看?!比~無鶯沒有急著跑,而是跳上了旁邊的灌木,往遠處眺望。 謝玉抬著頭,“怎么樣?” “把輕鋒叫醒,要碰到對手了。” 必要的時候,叫醒同伴,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既定地點,也是必須要做的選擇。 會不會碰到對手,其實也是可以計算的,琉璃球并不具備每個小隊得到的數(shù)字不同的功能,巫的術(shù)法再神奇,也做不到控制數(shù)百上千個不同的琉璃球,也就是說,每個人擲的骰子數(shù)字其實是一樣的,只是行進的方向和初始地點不一樣,同大富翁游戲中行進方向和初始地點一樣,骰子點數(shù)不一樣恰恰相反。 正因為數(shù)字一樣,所以觀察到其他移動的隊伍時,其實是可以預(yù)測到是否相遇的。 到這個時候,就要拼一拼速度了。 顧輕鋒入睡很快,清醒也很快。葉無鶯將擔架扔進空間里,三人飛快朝著目的地奔去,叢林中到處是遮擋物,偶爾還會碰上一些野獸兇獸,甚至還有來自叢林的其他危機,比如有毒的植物,和讓人不舒服的瘴氣。 這可不是一路順暢的賽跑,所以誰先到達既定地點也會有不少變數(shù)。 但再大的變數(shù)也敵不過實力的碾壓。 葉無鶯自不必說,謝玉的輕功甚至并不比那些個武者的先天武學(xué)差,自有其獨到之處,顧輕鋒家學(xué)淵源,正如她那沉重卻偏偏出刀之時極為清麗輕盈的彎刀一樣,瞧著高瘦羸弱,并不健壯,實則速度甚至不比葉無鶯慢。 在同樣的起跑線上,要和葉無鶯三人比速度,那純粹是癡人說夢,像王臨初三人,在葉無鶯他們前面的原因是因為同樣走四格,目的地根本不一樣,原則上應(yīng)該不會有遭遇戰(zhàn)的。 一到地方,顧輕鋒往一旁一棵樹上一歪,“要走了叫我?!?/br> 葉無鶯點點頭,然后就看到顧輕鋒的呼吸平穩(wěn)下來,就這么睡過去了。 大概等了三五分鐘,才見一個三人小隊跑了過來,他們剛與葉無鶯謝玉他們打了個照面,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經(jīng)過第一次的測試,誰不知道葉無鶯謝玉和顧輕鋒三人啊,現(xiàn)在大家都叫他們“死亡小隊”好嗎?意思就是誰碰上他們誰倒霉! “比什么?”為首一個女孩兒陰沉著臉,上前一步說。 葉無鶯微微笑著,“這還用說嗎?”他執(zhí)起劍,瞇起了眼睛,“比一比誰能活著走出這里!” 簡單粗暴,暴戾兇悍。 三個可憐蛋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扭曲,簡直是一下子想起了關(guān)于葉無鶯的所有傳聞,哪里還邁得出這一步! “……我們放棄?!?/br> 一旁站著的謝玉打了個哈欠,啊,已經(jīng)第幾次了?一點都不經(jīng)嚇,好無聊。 看,能省力為何不省呢?有個兇名還是很好用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