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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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學(xué)倒是有發(fā)張地圖給他們,這樣的環(huán)境其實連辨別方向都變得不那么容易,要在限定的區(qū)域內(nèi)活動說起來容易,又沒有人給他們畫好線。 “我們不獵殺那些低級的獵物,只看七八九檔的?!比~無鶯說。 顧輕鋒上前一步,握住了彎刀的刀柄,“前提是,某些人要給我們機會狩獵?!?/br> 葉無鶯微微一笑,“就憑這幾個?” 青素他們也已經(jīng)進入了赫鳳山,并在距離他們不太遠的地方,葉無鶯沒有讓他們跟著自己,而是很簡潔明了地給了他們?nèi)蝿?wù)——成為獵人,狩獵赫鳳山內(nèi)所有超過五級的人,某些可傷而不殺,王家的絕不放過。 這些個超過五級的人定然不可能是學(xué)子,這群十歲的孩子再逆天,也是沒有能超過五級武者的存在,那么這群人就必然是武侍,或者是某些家族的供奉。 高級武者相互之間會有感應(yīng),煉氣士也是一樣,像青素這樣的八級武者,本身又精通隱匿之術(shù),紅舞綠歌姐妹在這方面也是行家,而出身行伍的傅斌談凱江同樣很明白這里面的門道,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幾乎已經(jīng)可以橫掃這片山林的其他高手了,尤其是同謝家那名供奉以及顧家的兩名七級武侍合流之后,這股力量自然愈加強大。 忽然,青素渾身一震,眼眸朝著前方的密林深處看去。 “怪不得王家如此自信。”紅舞深深吸了口氣,譏諷說。 傅斌神色平靜,“也難怪了,有這樣一個人在,他們自然覺得穩(wěn)cao勝券,定能要了少爺?shù)男悦?。?/br> “九級武者!”一向寡言的談凱江臉色并不太好看。 對普通人而言,等級的壓制幾乎很難逾越,譬如紅舞綠歌姐妹身為七級,聯(lián)手之下卻能與八級抗衡,已經(jīng)很值得驕傲,一個九級,即便是他們在場的所有人加起來,怕也是根本無法戰(zhàn)勝的。 “現(xiàn)在這要怎么辦?”謝家那名供奉最先想要退縮。 他畢竟只是供奉,雖享了謝家的富貴,卻不代表舍得為謝家拼命,幾人之中屬他的忠誠度最低。 顧家的兩名武侍也有些猶豫,他們并不是屬于顧輕鋒的武侍,而是她的祖父,顧家現(xiàn)任家主的,得到的命令也只是保全顧輕鋒的性命,若是王家人沒有定要殺死大小姐的意圖,他們也沒有那個必要去和王家人硬碰硬。 青素卻微笑起來,柔聲說,“誰說我們只有這么幾個人?” 身后的樹叢發(fā)出些微“簌簌”的響聲,一個穿得好似普通農(nóng)婦的老太太慢慢走了過來。 “大巫!” 沒錯,大巫琉綺。 她依舊是那副樸素的模樣,滿頭銀絲,雙眼緊閉。 “有位大巫愿意以極高的代價請我出手一次,為了他那塊品相十分不錯的巫石,我答應(yīng)的事自然會做到?!彼穆曇魷嫔6届o。 而她說的這位大巫,正坐在京城中最繁華的茶樓中,慢慢吹了吹茶杯里綠色鮮嫩的茶葉,卻并不喝。 他不喜歡喝茶。 “你怎會知道……陛下定然會答應(yīng)!你不是不修卜術(shù)嗎?”他的對面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身著錦衣面如冠玉,只是坐在他的跟前,注定要被映襯得黯然失色。 “我從未說過他定然會答應(yīng)?!?/br> “你表現(xiàn)得太有把握?!?/br> 他終于抬起頭來,拂了拂他那以金線繡滿了金盞花的寬袖,單單是這一身的衣衫,就價值萬金,其精致華麗當真十二分引人注目。 這著裝深濃,從頭到腳都繁復(fù)艷麗到了極致的,自然就是司卿。 “徐惠商,我答應(yīng)你進來坐一坐,并不代表有義務(wù)回答你這些無聊的問題,我不過是同你那祖父隨口一提,他也就在陛下面前隨口一說,再說了,我如何,陛下如何,又關(guān)你何事?” 他的口吻充滿譏諷,“若真要關(guān)心這些想要去摸座上那位的心思,也要等那皇長女當真招你為婿再來說吧?就憑你這長相,嘖嘖,我看難?!?/br> 少年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 這就是他們一家人沒一個愿意和這個徐夏行——哦不,現(xiàn)在有了巫號叫司卿來往的原因,這他媽性格陰晴不定也就算了,口舌毒辣陰陽怪氣,誰能喜歡這個變態(tài)才叫見了鬼! “啊對了,最近我的心情好才來陪你說兩句話,另外,”他站起身來拿起茶杯,就這么將那一壺十金的好茶倒在了那黃梨花桌子上,“這茶只聞著就很難喝。” 他的心情最近是真的很明媚,才會搭理徐惠商。 恐怕他的無鶯真的要進京了呢。 真的……太好啦! 第31章 巫的存在本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科學(xué)的事,任何一支隊伍有巫和沒巫差距還是很大的,他們強大,絕大部分無關(guān)于個人的武力。 琉綺一出現(xiàn),幾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包括之前還萌生退意的謝家供奉也是一樣。 這仿佛是一顆定心丸,讓他們能夠生出戰(zhàn)勝九級武者的信心。 這邊琉綺剛來,那位九級武者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 王家作為博望第一世家,卻也只有六品,上下明面上的九級武者三名,除了那位閉關(guān)很久的老祖宗之外,家主王善亥也是九級武者,再之后,就是一名九級的供奉。暗中有沒有其他九級誰也不知道,但至少明面上的就這么三名。 那位老祖宗不可能來,王家家主也不可能自降身份到這里來,來的,自然就是那名供奉。 他瞧著也很有些年級了,一身樸素的灰色儒衫,戴著一頂整潔的書生帽,偏那儒衫里面是瞧著很精致的立領(lǐng)衣衫和深棕色的馬褲,配一雙擦得很干凈的牛皮靴子。 來的時候,他甚至正在吟詩,手中的象牙扇子很是風(fēng)雅地扇著,腳步悠然笑容淺淡。 但當看到前方那位老婦人的時候,他臉上那種胸有成竹的微笑頓時一凝,然后苦笑起來,“大巫,您何必來趟這趟渾水?!?/br> 他也是認識琉綺的,在博望城只要稍有點地位的人家,很少有不認識這位大巫的。 “巫殿中有人要保他,我自然要出現(xiàn)在這里?!彼従徴f著,與方才的說法又有不同。 她與司卿有著別樣的情誼,那個逃家的孩子一路千里迢迢,竟然從京城到了博望,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琉綺本就是悲天憫人的性子,他又是巫殿下了命令下來要尋的失蹤巫子,于是,琉綺便將他領(lǐng)回家中,等京中人來接,那短短的三個月,到底生出了些許感情。 更何況,如今司卿是巫殿倍加看好的天才,他既然開了口,琉綺便不想拒絕。 而聽到她這句話,這位九級武者的臉色頓時變了。 世上少有人愿意與巫殿抗衡,并非真的懼怕巫殿的力量,而是那里真的是瘋子神經(jīng)病的集中營,偏偏還擁有一種特別叫人心煩的力量——卜。 沒錯,哪怕你用再隱秘的手段把人殺了,沒有留下任何尾巴,處理得干干凈凈絕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世上最厲害的捕頭仵作都瞧不出丁點兒線索,但是,碰上巫殿,那統(tǒng)統(tǒng)沒轍。 他們可以用卜,一步步把你給揪出來。 即便是他們不知道兇手是誰,還可以用咒,直接給你下個無法擺脫的詛咒,甚至是綿延到子孫后代的那種。 最可怕的是,巫殿不僅僅是能這么做,而且護短到一位大巫出了事不管他是對是錯都會把兇手揪出來不咒死你不罷休的程度。 因此,巫殿中人能夠得到尊敬,但同時也是人走狗避,尋常人輕易都不想與他們往來,若是一個不小心的得罪了他,誰知道會不會隨手給你下點兒小詛咒什么的。 即便是這位九級武者能夠?qū)⒘鹁_殺死,他瘋了才會這么干,偏偏要在一位大巫面前殺人?也是很困難的。 大巫本身的攻擊力和防御力都不算高,但他們各種詭異神奇的術(shù)法足以讓人頭疼,這么幾位七級八級,本來他是不放在眼里的,加上一個琉綺,那就不一樣了。 而且,如果巫殿中真的有大人物要保那個葉家小子,單單這一個原因,就足以讓他萌生退意。 “當真意想不到……”家主派給他的任務(wù)本來他以為是很容易的,甚至懷疑為什么殺個九品世家不過十歲的小孩兒,有什么難的,為何要他親自出手?家主甚至說了,務(wù)必要讓他死在這場測試之中,安上一個意外的名目。 現(xiàn)在看來,恐怕上頭真的有人要保他,平時不好動手,只能借著測試生事。 想通之后,他立刻有些惱怒,這家主是明擺著要坑他? 這位九級武者姓胡,叫胡明喻,乃是平民出身,說來和那位官學(xué)的師者胡若清還有那么點兒一表三千里的關(guān)系,輩分上算是胡若清的遠房堂叔,若不是因為他同胡若清時時往來,說得胡若清心中動搖,她也不會在上輩子選擇拋棄葉無鶯。 胡家本也是士族,但是沒落多年,否則胡明喻也不會辛辛苦苦修煉到九級,卻在王家當一名供奉,再如何他也是外人,若有事也是拿他頂在前面。 像今日之事,大巫琉綺在博望城素來有威望,性格大家都是很清楚的,她絕非信口開河之人。 因此,胡明喻信了,然后十分瀟灑地說:“既然巫殿要留那葉家小子的性命,我也不便打擾,就此告辭?!?/br> 如此干凈利落讓青素那邊的幾人眼睛都瞪大了,臥槽這說走就走也太沒節(jié)cao了吧?好歹也是個九級武者呢! 青素同樣感到好笑,能修煉到九級的絕對沒有蠢人,她十九歲已經(jīng)是八級武者,如今二十四歲,距離九級卻還有一段距離,三十歲前突破都很艱難。面前的胡明喻不過六十來歲,他還有很長的生命,在九級武者中都算是很年輕的了,也因此更加惜命,當然不肯為了這點兒事和琉綺杠上。 今年王家參加測試的人中,唯一算得上重要的只有王臨初,而憑借她的實力和王家這座靠山,雖不能保證沒人會對她不利,但有兩名武侍跟著已經(jīng)足夠。胡明喻積了一肚子的火氣,正要返回王家,路上恰好碰上了胡若清。 這一次,官學(xué)所有的師者都被放到山林之中,還是盡力去確保學(xué)子們的安全的。 見到胡明喻的身影,胡若清趕緊叫他:“堂叔!幸得在這里碰見你了?!?/br> “怎么?”胡明喻心情不好,自然沒有多少好臉色給她看。 “是否王家讓你對那葉家葉無鶯動手?”她直言道。 胡明喻一愣,“你怎知道?” 胡若清跺腳冷笑,“堂叔,這王家是想坑死你呢!” “此話怎講?”胡明喻心中一驚,隨即道。 胡若清擺擺手,讓跟著她的那幾個新晉師者站得更遠一些,方才壓低了聲音道:“堂叔,你也知道我原是國子監(jiān)出身?!彼栽诠賹W(xué)中地位不低,就因為她并非官學(xué)出身的學(xué)子再來任教,而是當年官學(xué)走出去,去國子監(jiān)三年,又留京五年,方才來了博望官學(xué)的,“也不怕同堂叔交底,京中要保他的那位,王家是扛不住的,何必做了旁人手中的刀,回頭反倒自己落了一身不好?!?/br> 胡明喻皺眉,“連王家都扛不住?須知貴妃在京中可是極有勢力呢?!?/br> “再有勢力她也不姓趙!”胡若清冷笑一聲,知道自己說得有點太多了,“總之這件事堂叔不要摻和,若是實在不行,離了王家也不是不可,博望城又不是只有王氏一個世家?!?/br> 胡明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才抬腳離開。 這水太深了,他還是離遠點吧。 這一輩子,胡若清接到的命令本就不同,很多事從一開始就變了,葉無鶯甚至雖然猜到了某些變化,卻不知道這會兒的他,遠比他自己想象中還要重要,否則,以王貴妃的心性手段,也不會如此氣急敗壞。 這時候的葉無鶯也顧不上這些,青素他們排除一些外界因素,剩下的仍然要全靠他們自己。 “小心。”葉無鶯低聲提醒。 他們?nèi)速橘朐诓輩仓幸呀?jīng)超過了三個小時,天色漸漸暗下來,秋日的夜晚已經(jīng)顯得很有涼意,顧輕鋒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夜晚的霜露打濕而貼在身上,透心地冷,這種感覺并不好受??伤砼缘娜~無鶯和謝玉全神貫注,竟是絲毫不受這些外物的影響。 顧輕鋒頓時覺得,自己還不夠好。 “來了!”謝玉精神一振。 葉無鶯也已經(jīng)看到了,他原本想要選修辨獸這門課,就是想更加了解這個世界上的兇獸,但僅僅以博望來說,赫鳳山中的絕大部分兇獸他都認識,畢竟上輩子他是真正在這里長大的,且多次到赫鳳山中來狩獵。 是以,他很快就能帶著謝玉和顧輕鋒準確跑到碧水靈蟒的棲息地。別看它的名字中帶著水字,實際上碧水靈蟒根本不是水棲類的兇獸,反而喜愛枯敗的草叢和干燥的山洞,又譬如同樣攻擊力極高的雪月狼非但和大雪月亮沒什么關(guān)系,還是一種日行性怕冷喜熱還冬眠的兇獸。 葉無鶯三人的前方,就是一片沼澤干涸之后,生出大片雜草又枯敗下去的荒地,這種環(huán)境很符碧水靈蟒的胃口。 不多時,只聽簌簌的草葉聲音響著,一條足有孩童腰粗的巨蟒慢慢游了過來。 只需看它一眼,就知道為何它有這個名字了。 這條巨蟒通身上下都長著碧水天青色的鱗片,瞧著很是漂亮,月光籠在它的身上,散發(fā)著水波一般碧瑩瑩的光澤,仿佛在月色中緩緩流淌,當真不負碧水二字。但是,若是將目光落在它那碩大的腦袋上,頓時再生不出什么欣賞美的情緒了。 三角形的腦袋,這大概放在蛇的身上都能通用,哪怕它是一條靈蟒,但那尖尖的腦袋同時也說明了它劇毒無比沾之即死,兩顆巨大的蛇牙甚至包不進口腔之中,有一截支在外面,牙尖的毒腺綠油油的,瞧著有些滲人,不僅如此,它那雙好似昆蟲的復(fù)眼冰冷無情,不比許多蛇類極低的視力,它的視力極佳,甚至比某些雄鷹視力還要好。 兇獸分為兩類,一類瞧著就長得猙獰恐怖,很擔(dān)得起這個兇字,另一類長得與普通野獸依稀仿佛,事實上危險程度差得太遠。碧水靈蟒并不是前一類,而是后一類,因為它長得到底還是明顯蛇類的外形。 謝玉借著半人高的草叢,隱藏著身體,幸好這會兒這具身體方才十歲,幾乎完全被草叢掩蓋。這靈蟒的視力極佳,卻幾乎沒有嗅覺,才給了他們些許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