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始于深淵、我的主播男友、寡人無疾、扶藍、棗兒溝發(fā)家記、呆萌天才玄靈師、冷情總裁霸寵小嬌妻、錦言繡年、重生空間之天才紈绔妻、當時我就震驚了
他們是被用來打前站的小部落,在這種時候幾乎沒有選擇權,明知道不對,卻也沒有后退的權利。 她站了起來,“走吧。” 而她身邊那位青年蠻人忍不住紅了眼眶,快步走到她身邊,“覓大人,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您安然無恙地返回部落?!?/br> 他們本就是小部落,甚至還沒發(fā)現(xiàn)擁有薩滿資質的孩童,若是覓不幸隕落,他們部落的前途可想而知,他甚至不敢去想部落里那些老弱婦孺會有怎樣可怕的下場。 臨近黃昏,葉無鶯站在城墻之上,看著那些蠻人開始準備發(fā)起第一場進攻。 撒禮的城墻低矮,幾乎起不到多少防御的作用,葉無鶯命士兵在城外挖了戰(zhàn)壕,又做了簡易的類似地雷陣的布置,那些個小東西是他自己做的,靈爆珠是一種不算太復雜的靈能小玩意兒,它的殺傷力不算小,許多精通靈能機械的匠人都會制作,偏偏用途不算太廣,因為它太貴。一枚小小的靈爆珠就要耗費掉一枚下品靈石,哪怕只是下品,也足以叫人心痛了,要知道,一顆下品靈石都夠葉家的靈力車深葉工作一個月了!這一片靈爆珠撒出去,就是實實在在的撒錢。 可是葉無鶯不在乎,他有錢,太有錢了,缺錢這種事在他這里幾乎不會存在。 于是,在那寒意侵襲西荒,冷得足以叫瑟瑟發(fā)抖的傍晚,他站在那巨石堆砌的城墻上,看著城外開出一片爆裂的煙花。 這第一場進攻,他甚至一兵未動,一卒未損,一槍未發(fā),就已經勝了。 他不會去想敵人有多么可憐,戰(zhàn)爭有多么殘酷。 是敵非友,你死,我活,就是這么簡單。 第54章 司卿就站在葉無鶯的身旁,瞇著眼看向趴在下方戰(zhàn)壕里的士兵。 他們中的絕大部分只是二到三級的武者,在后方那幾挺葉無鶯貢獻的靈力炮后,是一臉興奮的煉氣士——軍中的煉氣士極少,他們合力也只能cao作三挺炮,可是在這個地方也算是足夠用了。 在大殷真正的大人物心中,蠻人的威脅實在不足為慮,因為他們常年不和,又算不上多么高端的戰(zhàn)斗力。 真正能讓大殷忌憚的,是東面的龍族,盡管他們表現(xiàn)得對人類和陸地不屑一顧,但司卿經過上輩子那么長的人生,他知道京中那些大人物真正顧忌的是什么。所以,大殷最精銳的士兵,都集中在東面沿海,哪怕那幾營已經在那兒數(shù)百年,除了打打水匪之外沒有其他任何功績,但誰也不敢說撤銷那里的營地。 龍族太強大了,強大到足以對大殷造成威脅。 他正想著的時候,就聽到謝玉在葉無鶯的旁邊口吻輕快地說:“……懷疑過為什么不換防,后來我就了解了,大殷這種地方,是注定沒辦法換防的?!?/br> 換防?司卿只聽到這個詞就忍不住要對她嗤之以鼻。 這個詞很容易理解,只是在大殷,這是根本沒可能的事。因為,這個世界存在圣者和賢士這樣完全破壞規(guī)則的強者,別看嘲風營有三千多人,但他們聯(lián)合起來,也無法奈何張將軍,除非張將軍不走,留在原地和他們死磕,否則憑借他們根本攔不住張將軍這個圣者。 大殷的軍制只有三階,這就給了掌握著軍隊的將軍們極大的便利,事實上朝廷對于校尉這一級也不是很著緊,很多將軍都可以任命之后知會朝廷一聲,因為只有圣者或者賢士方有可能成為將軍,而一位將軍治下的軍隊,幾乎都遵從這位圣者或者賢士給予的功法體系。例如西四營,士兵基本都練的是張將軍給的功法。 作為圣者或者賢士,他們還是很有地盤意識的,能被趙氏任命為將軍的,更是沒有蠢人,你說東面的付將軍、祁將軍愿意到這西荒來嗎?肯定不愿意,即便是趙申屠強制下令,他們不得不來,要帶著那數(shù)萬將士穿越半個大殷,到這西荒之地,甚至放棄他們天生與水相合的功法,重新來這蠻荒之地——這不是說笑么! 譬如這西四營中,所有的士兵修煉的功法幾乎完全適應此地的氣候環(huán)境,耐熱耐寒,當然,五級以上的武者煉氣士,本就能夠抵御基本的惡劣環(huán)境,但二三級的武者還是需要長時間的適應才能做到的,張將軍給的功法與這樣的環(huán)境十分吻合,這些士兵個個都體型彪悍也與所修功法不無關系,他們的身體能夠適應這最糟糕的環(huán)境,甚至在極少攝入的情況下,還能維持著最基本的體力,甚至爆發(fā)出不弱的戰(zhàn)斗力。 不得不說,張將軍在這方面真是個天才人物。 大殷根本沒有私兵的概念,說西四營是張將軍的私兵其實也沒什么,因為事實就是如此,這些士兵的最高領袖就是他,包括修煉的功法,若要換血或者換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每每有一位將軍離開或者逝世,也就代表著他治下的那支軍方力量傷筋動骨,往往需要長時間的調整才能恢復過來。 而且,西四營還有個特殊的地方,基本上新兵都來自邊陲,為了保護家園,他們才可能拼盡全力,否則的話,這樣貧瘠的地方惡劣的環(huán)境,哪有多少人還愿意來參軍。 可是趙申屠,或者說歷史上任何一任的帝王都不擔心他的王朝有顛覆的可能,就因為這完全破壞平衡的力量體系。 掌握在黑殷趙氏手中的,只有四營,同樣是四營,與西四營那是有著天壤之別的,像傅斌來自白虎誅邪營,便是其中一營,像他這樣的七級武者,只是其中普通的一個士兵。 沒錯,一個士兵而已,他甚至無法擔任到隊正,這四營中的隊正,至少也要是八九級的強者,更別說是校尉了。 黑殷趙氏的四營中,人人都是精銳,最低也要六級,聽聞不見光的圣者賢士就有好幾個,這股力量足以碾壓任何一股軍方勢力,只是平時看著溫順,并不露出屬于它的獠牙罷了。即便如此,只是提起那四營,都足以叫人聞之色變。 謝玉與葉無鶯的低語司卿只聽了一耳朵,他考慮的更多,日前送出去的訊息恐怕已經到了張將軍的手里,他想的是替葉無鶯獲取更多的利益,那么,總要讓張將軍看一看—— 他的無鶯究竟為嘲風營帶來了什么。 雖然他也知道,葉無鶯的這種手段,頂多只能用在一個營的身上,他們已經到了需要為明年那件事打算的時候了。 并沒有等待多久,他們就迎來了第二波進攻,這一次蠻族并沒有貿貿然往前沖,而是驅使著他們馴養(yǎng)的巨大沙蜥,率先爬過剛才讓他們吃了大虧的地方,然后才是小心翼翼跟上來的蠻人。 他們并不是真的沒腦子,而在剛才那種損失之下,還敢沖上來,本身就代表了蠻族的悍勇無畏。 零星的靈爆珠又炸了一波,這一次炸翻的都是笨拙皮厚的沙蜥,有一些沙蜥甚至在被炸飛之后,還能繼續(xù)爬起來,可見這種西荒獨有的生物防御力之強。 伏在戰(zhàn)壕中的士兵并沒有動,他們已經習慣了這些日子的令行禁止,以往當那些蠻族沖到這個位置的時候,他們早就沖出去還擊了,這一次,卻聽從命令,穩(wěn)穩(wěn)地趴在戰(zhàn)壕中,隱藏著身體。 近了,又近了! 顧輕鋒瞇了瞇眼睛,“扔!” 戰(zhàn)壕里的士兵這才抬起頭來,將手中銀白色的東西扔了出去。 必須要說,這回他們的統(tǒng)領真是壕得沒邊了,平時這玩意兒有一個兩個,都被校尉他們存著舍不得用,現(xiàn)在居然給他們成片地往外扔,這扔的都是錢??! 沒錯,除了易爆炸的靈爆珠之外,這回他們扔出去的,是靈爆斗,這種漏斗形狀的小東西里面裝滿了靈砂,配合著兩個小小的靈爆陣,和最基本的靈能結構,只需要按下上方的小按鈕,扔出去不到三秒就會爆炸,威力巨大,比靈爆珠要強悍多了。 當然,也要貴得多。 這一把扔出去,又是不知多少錢。 遠遠的,在一座沙丘上,英武俊朗的男子盤膝坐著,看到這情形,嘀咕著,“真是敗家子!”可是,這兩場說起來容易,只要有錢就做得到嗎?不,沒這么簡單。 靈爆珠的爆炸時間其實并沒有那么好控制,它不像靈爆斗是有按鈕可以人為cao縱,靈爆珠原是扔出去經過劇烈的震蕩就會爆炸的東西,葉無鶯要求將它埋在淺土層下,本就是很天才的想法。再加上靈爆斗扔出的時間和距離——要知道,若是扔的快了,恐怕只能炸到最前面幾排的蠻人,扔的慢了,會傷到自己戰(zhàn)壕里的士兵,難得的就是這些士兵扔出靈爆斗的時間恰到好處,而且整齊劃一,竟是沒有半點浪費,且讓這一波進攻的蠻族幾乎都進入了靈爆斗爆炸的范圍內。 更叫他意外的是,這群扔靈爆斗的士兵將手中的靈爆斗扔出來的時候,都維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幾乎扔在一條水平線上,如果不是長時間的訓練和篩選士兵,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這兵練得不錯啊。”他贊賞著,嘲風營原本是個什么水平他是很清楚的,葉無鶯短短三個月能將兵練成這樣,絕非花架子的世家子,肚子里絕對是有丘壑之人。 這個姿態(tài)悠閑的男人,自然就是張衣白張將軍。 接下來戰(zhàn)事的發(fā)展,更印證了他的想法。 蠻人這么短短的時間,就吃了兩次大虧,果然沒有再很快進行第三次沖擊,他們知道,萬一靠近之后那些隱藏在戰(zhàn)壕里的士兵再來一波靈爆斗,他們還是抵不住。 城墻上的謝玉輕笑了起來,轉頭對葉無鶯說,“這倒有點現(xiàn)代戰(zhàn)爭的雛形了?!?/br> 只有葉無鶯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這類似于地雷戰(zhàn)、扔手榴彈的場景,給了她很大的聯(lián)想空間,覺得這與現(xiàn)代戰(zhàn)爭相似。葉無鶯也笑了起來,“可惜啊,靈力槍的發(fā)展還不夠,靈力車也只有世家能夠使用?!?/br> 但這已經給了他相當大的啟示,他就是世家子,理論上他可以使用靈力車,若是他有了資本去改裝靈力車,再用在戰(zhàn)爭上面,誰能說他什么呢?這倒是一條可行的路子,至于靈力槍,大殷的靈力槍還停留在類似長管手槍的階段,這種矜貴的玩意兒只有世家士族子弟或者少數(shù)將領才有資本配備,因為太貴了,平民煉氣士攢上數(shù)十年的錢都未必買得起,難度不亞于現(xiàn)代買房子,也因此不可能普及開來。 “而且,靈力槍還有個很大的限制,只有煉氣士可以使用?!敝x玉嘆了口氣。 若沒有煉氣士以自身靈氣當做子彈,靈力槍就幾乎可以說是廢的。 葉無鶯搖搖頭,“我在國子監(jiān)的時候,靈能機械這門課的先生曾經說過,靈力槍的發(fā)展已經步入一個新的階段,已經有匠人可以制作能給武者使用的靈力槍了,這種靈力槍以靈石為能源,除了更貴之外,并沒有其他缺點,只是因為它太貴,一枚下品靈石只能發(fā)十發(fā),即便是換用了新的聚靈陣,效果也不是太大,還急需改良,才并沒有推廣開來?!?/br> 謝玉驚訝,“也就是說,我們期盼看到的景象,是可以實現(xiàn)的?” “是的,也許只需要再等上幾年?!比~無鶯肯定地說。 司卿百無聊賴地聽著,卻并不是很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他天資聰穎,雖脾氣不好,卻也擅于揣摩人心,自問理解能力不會差,但是經常葉無鶯和謝玉說話的時候,他只能聽懂一半,正因為十分痛恨這種感覺,他無論如何也沒法接受謝玉。 同上輩子不一樣,這一次,他忍了,盡管已經是滿心的不悅甚至是暴虐。 再怎么說是現(xiàn)代戰(zhàn)爭的雛形,與現(xiàn)代戰(zhàn)爭還是不同的,等到天色擦黑,蠻人開始了第三波進攻,這一次與前兩次都不一樣,幾乎rou眼就可以看出這次來的這些蠻人多么氣勢洶洶。 “這一回,算是一些小部落的精銳了?!闭f話的是方茹繪,她也沒太聽懂葉無鶯和謝玉的話,但并不妨礙她明白抱著葉無鶯這個金大腿,嘲風營能夠減少多少死傷,而且論對蠻人的了解,她要遠超城墻上的所有人。 小部落的精銳自然是比不上三大部落的精銳的,但再怎么說與剛才那些個普通蠻人還是有差別的。 “他們中的絕大部分都要比我們的士兵稍稍強上一籌,不過我們的人多,還是可以輕松取勝的?!狈饺憷L發(fā)表了自己看法。 葉無鶯卻搖搖頭,“這些個人還不至于讓我們產生死傷。”至少也要等到那些個中型部落的蠻人來了,不說三大,西荒的中型部落少說也有上百個,等到這些來了,在葉無鶯心里才有資格對他們造成一點損傷。 “煉氣士準備!”同樣在戰(zhàn)壕里的顧輕鋒下令。 最前排剛才扔靈爆斗的那群士兵向后退去,他們都經過訓練,行動間十分迅速悄然無聲。 這回換到最前排的是從嘲風營中集合起來的一百個煉氣士。 在嘲風營中,煉氣士的數(shù)量要遠遠少于武者,因為在以往的戰(zhàn)爭中,他們并不如武者有用,只能在蠻族靠近之前,以靈力弓射傷一些蠻族,相當于古代冷兵器戰(zhàn)爭中的弓箭手,只是準頭和強度都要高上許多而已。 因此,整個嘲風營三千多戰(zhàn)士,只有不到三百的煉氣士,而且絕大部分沒有超過三級。 這一回,有了葉無鶯,他們也鳥槍換炮,人手一把靈力槍,這在幾個月前根本就沒法想象。 方茹繪見過士兵的日常訓練,卻也不知道,在戰(zhàn)場上,所謂“排槍”有多么可怕。 “準備——射!” 又一次耐心等到蠻人進入射程,顧輕鋒才下令,一整排的靈力槍迸發(fā)出明亮的光,整齊劃一,所有的靈力彈都沖著那些奔跑過來的蠻人攝去,甚至不需要太計較瞄準。 “換!”顧輕鋒一揮手。 又是兩百個煉氣士在一秒內就與前排交換了位置,齊刷刷的射擊又一次發(fā)生。 這些低階煉氣士最大的問題就在于無法做到像高階煉氣士一樣連發(fā),他們的靈力有限,調動的速度根本沒法與那些高階相比,若是連射,只需要三槍就會迅速抽空靈力。 可若是將他們分成三組,在其他兩組射擊的時間里,就足夠他們恢復一下稀薄的靈力,進行下一波射擊。 葉無鶯試驗過,如果這樣下去,他們至少可以進行三十到四十組的輪、射,才會抽空體內靈力。 靈力彈密集如雨,交織在戰(zhàn)場上空,張衣白都一下子站了起來,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且不說葉無鶯有錢到將所有的煉氣士都配備上了靈力槍,某些世家的私兵未必就做不到這點,單單是這種方法,就足以叫他震驚!毫無間隙的彈雨,這樣可怕密集的攻勢,別說是這些只比嘲風營的士兵稍強一些的蠻人了,即便是六七級的武者在對面,都討不了好去! “這真的是……”他喃喃自語,“他到底是哪里來的小怪物,比他爹還令人吃驚?!?/br> 這個少年才剛十五歲,就已經這樣天才,張衣白苦笑起來,想起這會兒仍然在憤憤不平的張棄,他始終覺得任錦是被冤枉的,也不知道著了什么魔,“就該讓他也來看一看這場戰(zhàn)爭才是,他口中的任錦再優(yōu)秀,怕也是遠遠不能與葉無鶯相較。我還真是有點后悔了,若是把他還留在嘲風營……”隨即他又搖搖頭,以這少年的聰明,即便是他不提,這位也會想方設法將張棄趕走吧? 他的脾氣還真是隨了他爹,絕對好不到哪兒去。 有錢,還有能力,張衣白不知道京中其他的皇子皇女如何,他想的是,面前這個少年,究竟有沒有可能成為最后的贏家。 “畢竟是金雷真武體呢……”張衣白瞇起了眼睛,“趙申屠,你將他送到我這兒來,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起那些過往,張衣白也覺得有些心酸,他曾經認為自己了解趙申屠,后來才發(fā)現(xiàn)其實他從未懂過這個人。 那些青春歲月不過過眼煙云,早就消散不見,大概唯有他還在時不時想起,時不時懷念,時不時傷心。 當年,趙申屠將不可能變作可能,逆轉了自己的命運。 那么,眼前的少年呢? 第55章 不管這邊張衣白怎樣驚嘆,那邊指揮著戰(zhàn)事的葉無鶯和顧輕鋒等人并沒有注意到這里。 正如葉無鶯說的那樣,這些個小部落的精銳還不足以讓這會兒武裝到牙齒的嘲風營士兵受傷,連這一波都慘遭團滅之后,蠻族今年的秋狩第一戰(zhàn)已經全然宣告失敗。 當那些蠻人在密集的靈力彈雨中成片倒下的時候,無人能夠形容這種壯觀的場景,可對于蠻族來說,這就是一首殘酷的悲歌,讓他們絕望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