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jié)
這位美人兒長的小巧,哭起來更是我見猶憐,而且動作很快…… 咦? 動作很快?! 劉祁還沒料想到這意味著什么,就見著一道身影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玉燕投懷”,一口栽進(jìn)了劉祁的懷里,緊緊抱住不放。 另一個美人見“姐妹”如此聰明,咬牙也拼了,效仿著她也猛撲田珞,把田珞嚇得滿院子轉(zhuǎn)。 “你怎么回事,放肆!” 劉祁被人抱住,眼睛一瞇,一股子冷意就從身上散發(fā)了出來。 然而無論他怎么掙扎也掙脫不了那“美人兒”的懷抱,反倒讓外人看起來像是“欲擒故縱”,卻不知劉祁有苦不自知…… 他就沒見過力氣這么大的女人! 就在他正在掙扎間,那女人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突然讓劉祁一下子愣住了。 “秦王殿下,屬下叫鉛華,是陛下臨終之前派出尋找您保護(hù)您的少司命。您在宮中長大,應(yīng)當(dāng)聽過少司命的名頭。” 另一邊躲避美女“飛撲”的田珞見了這一幕,嘴角忍不住冷笑。 剛剛還義正言辭,被美女在耳邊吹了口氣,就不動了。 果然是偽君子! “你怎么知道……” “屬下們先去找了葛通判,知道您落入假秦王手中,只是少司命俱是女子,不好混入這里,只能出此下策。外面有人接應(yīng),等慶州府衙的人放松了警惕,屬下就帶您出去。” 這女人說話又快又急,更可怕的是,也不見她嘴唇怎么動彈,那聲音就直往劉祁耳朵里鉆,猶如鬼魅一般。 正是《九歌》不傳的私聊本事,傳音入密。 劉祁和劉凌不同,他從小在宮中長大,宮中秘聞是當(dāng)做床頭故事聽的,自然也包括父皇身邊一班專司護(hù)衛(wèi)的少司命。 傳說中大司命殺人如麻,少司命救人活命,之前三弟在燈節(jié)上逃出生天,也是靠的少司命的幫助,只是沒人敢問。 一想到父皇駕崩之前甚至把少司命派了出來接應(yīng)他,大概是因為慶州和舒州輪番陷落在叛軍手中所以才浪費了許多功夫,京中更是換了位天子,心中又是內(nèi)疚又是感動,幾乎要落下眼淚來。 “被美女摸了幾把,居然激動地要哭出來!” 田珞不可思議地看著突然一改往日冷漠的劉祁,心中大叫。 就是這一晃神的功夫,田珞落入了一個“雄偉”的懷抱里,這“花魁”用自己傲人的上/圍不停磨蹭著自己的胸/前,還用著嬌滴滴地聲音說道:“公子不要讓奴家去做粗活兒好不好?奴家會暖床,會唱曲兒,包您滿意……” “這馬上入夏了,暖你個……不對!” 現(xiàn)在是辯論這個的時候嗎? 田珞一撇頭,看著劉祁突然一把拉住抱住她的那位身材玲瓏的美姬,徑直朝自己屋里去了,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色。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葛齊!葛齊!你給我出來!把我身上這一坨東西給拉走啊啊啊啊啊??!” ☆、第158章 自救?救人? 劉祁那一封求救的信函,是在慶州陷落之前送出去的,而少司命奉命出京接應(yīng)劉祁,任務(wù)也只是從慶州通判的家中將他撈出來,而后送到收復(fù)慶州的禁軍手中。 只是假秦王背后的陳家早有預(yù)謀,先圖舒州、江州、徐州,而后是慶州,徹底切斷了京中三個方向的補給,若想先通暢這四州的道路,就得一點點打通,等到了慶州,假秦王早就帶著搜刮一空的民脂民膏走了。 劉未當(dāng)初派出少司命時,其實是在防備劉凌身后的人,所以并沒有讓劉凌知曉,少司命和京中斷了許久的消息,素華擔(dān)心京中有變,便去打探京中情況,就留下愛徒鉛華和少司命里的好手,繼續(xù)前往慶州通判府去迎接劉祁。 也就有了劉祁遇見秦王賜美姬之事。 “你能帶我出去?” 劉祁按捺下心中的急躁,小心問鉛華。 “這假秦王身邊人馬雖多,卻沒什么真正的高手,我可以來去自如?!便U華點了點頭,“如果是深夜,帶上殿下,雖然有些風(fēng)險,想來也是可以出去的。” “咦,另一個美姬不是你們的人嗎?” “前來慶州的少司命中,年輕貌美、能偽裝成風(fēng)塵女子的,只有我一個?!?/br> 都是中年婦人,如何偽裝? 劉祁聽到只有一人,不由得頭痛地在屋子里踱著步子,心中思索:“在假秦王身邊一直留著肯定是不行的,絕非長久之策??扇绻椰F(xiàn)在走了,趙丹和田珞肯定要糟糕。如今這假秦王想要去秦州……” 有了! 他想了想。 “你說,父皇已經(jīng)派出人馬來收復(fù)慶州,只是路上道路被叛軍毀了,所以前來慶州的速度就慢了,是不是?” 代國還是以步卒為主,遇到道路毀壞,肯定是要遇斷橋修橋,遇阻路移石,速度緩慢也是正常。 “是這樣?!?/br> 鉛華不明白劉祁為什么問這個。 “外面既然有少司命的人接應(yīng),你又能進(jìn)出自如,我便不必出去,在府中做個內(nèi)應(yīng)更好。我手書一封,你替我送出去交給其他少司命,務(wù)必用最快的速度轉(zhuǎn)交京中來的將領(lǐng),讓他準(zhǔn)備在去秦州的路上伏擊這位假秦王?!?/br> 劉祁打翻茶水,用手指在桌上畫著代國的疆域圖。 “這里是慶州,從京中過來,要路過舒州,只是舒州道路已阻,又有陳家軍的叛賊重重把守要道,不如從這邊……”他手指一劃,指了指江州一處地方?!皬倪@里順流而下,直達(dá)西邊的梁州,在此埋伏。 “順流而下?要渡河?” 鉛華一驚。 “現(xiàn)在是春夏相交之時,水流充沛河道暢通,陳武的叛軍人數(shù)不多,必定不敢偏離主道,也想不到京中人馬會設(shè)伏。” 劉祁也不是一點兵法都不懂。 “從梁州伏擊,便可把假秦王與陳武之間的援軍切斷。拿住那假貨,我可以回復(fù)我的身份,讓由朝廷的官兵護(hù)送前往秦州搬援軍,再掉頭反攻,和南方正在收復(fù)荊州幾郡的蘇將軍、毛副將一起夾擊陳家的人馬……” 鉛華看了半晌,點了點頭。 “只是這假秦王什么時候出發(fā)根本無法預(yù)料,我信是可以送出去,可萬一堵水而下的軍隊速度太快或太慢,都要出問題。如果假秦王的人馬遲遲不來,埋伏在梁州的人馬又沒有補給,遲早是要暴露的?!?/br> 聽到鉛華的分析,劉祁摸了摸下巴,思忖了一會兒說道: “留在秦王身邊的這些人,也不見得都是誓死效忠之人,只不過家中有質(zhì)子被他控制在手里,陳家的兵馬又和慶州府的府兵勾結(jié),這些人無非就是自保罷了。如果我們能設(shè)法弄出一場sao亂來,讓慶州府衙里的人質(zhì)趁亂跑掉,慶州地方豪族必定要發(fā)動反攻收回慶州地方,假秦王不得不倉皇前往秦州?!?/br> “只要我們能成功在慶州引起sao亂,使假秦王無法控制局面匆忙出走……” 他手指一劃。 “而此時朝廷的兵馬已經(jīng)在梁州邊境伏擊,前往秦州必定要路過梁州,他們誰也不會想到這里會突然‘變’出一群朝廷的兵馬,前有伏擊,后有追兵,只能乖乖束手就擒。說不得,除了秦州的兵馬以外,慶州這些人也可以為我所用?!?/br> 他們既然能效忠假秦王,難道還不能效忠真秦王不成? 朝廷的兵馬,可是比假秦王領(lǐng)著的兵馬要多! 鉛華是素華的愛徒,如果不出意外,日后恐怕是要執(zhí)掌少司命的,她只是負(fù)責(zé)保護(hù)人,不懂多少兵法韜略,但聽到這位秦王殿下說的有理有據(jù),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絲敬佩。 只是少司命的職責(zé)時刻提醒著她,讓她還是掙扎說道:“殿下,這些部署,不如等殿下脫困后親自去和禁衛(wèi)軍將領(lǐng)溝通,我等奉命出京,是為了平安的將您送回京中,如果您有個萬一……” “你自己也說了,四方道路受阻,我和你們即便能離開慶州府衙,如果假秦王關(guān)了四門,我們就要一直被困在這里,而且還會打草驚蛇?!?/br> 劉祁搖了搖頭:“現(xiàn)在無人知道我是真秦王,我在這里是安全的。有你們從中策應(yīng),又能來去自如,在這里和在外面沒有什么區(qū)別?!?/br> 鉛華聽到劉祁如此信任她,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來。 劉祁沒注意到鉛華的表情變化,當(dāng)下往桌邊一坐,開始奮筆疾書。他身上印信全無,也不知這朝中派來的兵馬會不會信他,唯有賭上一把。 好在少司命既然是和京中人馬一起離京的,父皇應(yīng)當(dāng)有交代過什么…… 想到已經(jīng)駕崩的父皇,劉祁手微微一頓,頭低的更低了些,繼續(xù)書寫。 劉祁將信寫完、吹干,珍而重之地遞給鉛華,卻看見她笑著將信折好塞到胸前的襦裙里,還用手拍了拍,似是確定不會掉出去,引得劉祁臉色大紅,立刻扭過頭去,不自在地說: “我出去看看田珞怎么樣了!” 劉祁跌跌撞撞地推開門,已經(jīng)沒見到田珞和那美姬的身影,想了想,抬腳往田珞住的屋子而去。 到了屋子門口,劉祁正欲敲門,卻聽得田珞大叫一聲:“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胡來!” 難不成遇到了行刺之人? 劉祁頓時吃了一驚,抬腳便踢門,一下沒踢開,他咚咚咚連踢兩三下,終于將那門踹開,沖入屋子里。 “你要將田弟……呃?” “啊啊??!” “你進(jìn)來干什么!” 假秦王賜下的“美人兒”和田珞一起叫了起來。 劉祁看著面前脫得白花花一片的美女,猛地甩了甩頭,掉頭就出去,那女子大概先是被拒后又被人踹門看了干凈,心中又窘迫又傷心,顧不得穿衣服,捂著臉就大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田珞跺了跺腳,只覺得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連忙幾步追上劉祁:“哎!你等等別走,等等我!” 劉祁悶著頭只顧著往前走,冷不防背后被人一拍,立刻戒備地往后一看,見是田珞跟上才松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見到那女人□□田珞為什么心中會有些發(fā)悶,只能裝作打趣一般笑著調(diào)侃他。 “你屋子里那個,好生熱情……” “比不上你熱情,一見面就把人拉進(jìn)了屋里!” 田珞翻了個白眼,諷刺地說道。 “就是你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這才沒過多少時候,你就出來了……” 劉祁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田珞說的是什么,過了半天才聽出來,哭笑不得地開口:“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拉她去屋子里是怕在外面鬧起來難看,在屋子里好好說,免得秦王的人聽到了麻煩。” 田珞上上下下地掃視了劉祁幾眼,發(fā)現(xiàn)他的衣冠鞋帽都很整齊,氣息也平穩(wěn)的很,不像是剛剛被翻紅浪的樣子,挑了挑眉:“你說是就是吧,秦王的人聽到了又有什么麻煩,他自己說可以當(dāng)粗使下人用的?!?/br> “我以為我夠不憐香惜玉的了,田兄比我還不憐香惜玉?!?/br> 劉祁笑著搖頭靠近田珞,突然在他耳邊悄悄說道:“田兄,你想不想離開這里?” 什么?! 田珞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劉祁聲音更低,慢條斯理地說道:“如今秦王不愿長留慶州,整個府中的人質(zhì)都人心浮動,我看還有府衙里的差吏和下人不愿意離開此地,只是不敢說而已。如今正是最好的謀劃之時,說不得我們不必等候家人周旋,自己就能有法子逃出去,可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是沒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