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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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禾質(zhì)問他們:“你們對她做了什么,她為何尋短見?門主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你們?yōu)楹芜€要逼死她?” 御青垂下眼簾,而后對旁邊的人隨從使眼色。 丹毓來臨時(shí)蘇青禾死死抱著憐香的身體,怎么也不肯分開,她淚流不止,眼神充滿憎恨和憤怒。 這是丹毓第一次從蘇青禾眼里看到這樣的情緒,往時(shí)單純?nèi)缢?,對他的安排從來逆來順受,絕不對他有任何排斥的感情,料想此次憐香自殺必定給她打擊很大。 丹毓一路走來已把此事的后果梳理一遍,他對蘇青禾道:“阿禾,過來!” 蘇青禾搖搖頭,聲音悲壯而痛苦:“你為何要?dú)⒘怂??你明明已?jīng)答應(yīng)了我!” 丹毓眼神悲憫,把目光轉(zhuǎn)移到憐香的尸體上,見憐香手上的串珠不見了,反而轉(zhuǎn)移到蘇青禾手上,一大一小,正是兩條。丹毓若有所思。 御青上前耳語:“門主,屬下已檢查屋內(nèi)器具,憐香乃服毒自盡而死,只是不知道這毒從何而來。” 丹毓眼眸一沉,他走上前兩步,蹲在蘇青禾面前道:“阿禾,憐香是自殺的,門主并未食言?!?/br> 蘇青禾依然搖搖頭:“你一定對她做過什么,否則你為何把她帶來畫扇門?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你為何不能放過她?” “阿禾,你有五年沒見過自己的jiejie了,眼前的憐香姑娘已經(jīng)不是你記憶中的jiejie,她既選擇了替他人作臥底,便應(yīng)該料想到今日的結(jié)果。今日非畫扇門逼死她,而是她走投無路自取滅亡?!?/br> 丹毓勸她,已經(jīng)實(shí)屬難得耐心。 蘇青禾仍是哭道:“我不管,若非你把她帶回來,她也不會尋短見!” “蘇姑娘,這可怪不得門主,你要怪便怪簡云吧!是簡云逼死了憐香姑娘!” 丹毓雙眼清湛,表情時(shí)了無蒼山的從容與淡然。他朝蘇青禾伸出手:“阿禾,隨門主回祁云殿!本座將下令厚葬憐香姑娘,讓她安息吧!” 蘇青禾痛哭流淚,抱著憐香死死不肯松手。 丹毓嘆息一聲,起身往殿外出去了,所有人跟著他一起離開,獨(dú)留蘇青禾。 ………… 憐香最終得以安葬,丹毓以畫扇門三等禮節(jié)下令厚葬了她,然而蘇青禾仍是難以消受這樣的結(jié)果,幾日不吃不喝,不理丹毓。 婚事依然照常準(zhǔn)備,不過眾人皆擔(dān)心此場婚禮恐怕難以順利進(jìn)行了。 丹毓在飛凰殿理政,御青疾步走上丹墀,敲門求見。 丹毓宣其覲見之后御青道:“門主,屬下等人已找到那個(gè)孩子,并秘密送往其他地方?!?/br> “簡云可知此事?” “恐怕這兩日也該知曉了……門主,屬下在捉拿簡云的孩子途中,發(fā)現(xiàn)了太子的人?!?/br> “白淵也參與此事?”丹毓皺眉,心道難道太子也知憐香的身份,并且知道她與簡云有個(gè)孩子? 御青拱手道:“屬下懷疑……是蘇姑娘告訴的太子?!?/br> 丹毓停筆起身,負(fù)手走向窗邊,望著檻窗外的飛閣流丹的宮殿群,若有所思。 御青又道:“屬下?lián)奶K姑娘,若知簡云之子已被畫扇門轉(zhuǎn)移,恐怕大受刺激……” 丹毓掠下眼簾,撇頭望著御青道:“依你之見?” “屬下請求門主指示?!?/br> 丹毓又望著窗外的風(fēng)景,宮鸞起伏,錦繡山河,匯聚成了他眼中波瀾不驚的焦點(diǎn)。他道:“已定之事不容改變,任何人皆不能阻攔,你依計(jì)行事即可,不必?fù)?dān)心蘇姑娘如何!” “是……” ☆、第七十章 離開 蘇青禾病了,高燒不退,之后又轉(zhuǎn)為急癥,長安亦束手無策。 丹毓命人照顧了幾日皆無好轉(zhuǎn),親自視之,抓著她的手呼喚:“阿禾?阿禾?” 蘇青禾微弱中睜開眼,看了看他,又閉起眼簾,背過身去,仿佛不想看到他。 丹毓輕抓著她的手低聲道:“你是不是還怨門主?” 蘇青禾沉默,裝睡不答。 “憐香已不是當(dāng)初的蘇芷畫,即便門主不把她請來畫扇門,她也遲早步入今日后塵?!?/br> 蘇青禾還是沉默。 丹毓嘆息:“罷了,你若不能理解,本座說再多也無用,好好將養(yǎng)自己,別再任性了!” 丹毓起身離開了,蘇青云睜開眼,默默流淚。 jiejie走了,他也沒有放過jiejie的孩子,還是命御青等人前去尋找那一個(gè)孩子。她傷心的不僅僅是他害死了自己的jiejie,更傷心他不顧及她的感受,一心只想著他的天下霸業(yè)。 她以為她如此傷心他必會顧及她的感想而收手,卻不想,他并未停止。她在他心里僅渺小如塵埃罷了,如此門主,她怎么可以向他托付終身,說到底,她也只是他的傀儡! 蘇青禾看清了,也傷心了,只求解脫。 她又病了兩日,長安換盡各種方法皆毫無效果,門主照常每日落日時(shí)分前來探望她,與她一同用膳,偶爾勸慰她,但蘇青禾如游魂,并未聽進(jìn)去,門主也不惱,也不多牽制,全然由著她去了。 后來沈憑前來探望她,那時(shí)候蘇青禾已經(jīng)病得很重,躺在床上咳嗽,人比起半月前已經(jīng)消瘦了半圈。 沈憑略懂醫(yī)術(shù),給她把把脈,然而也看不出所以然,她的脈象太奇特,不像病人,但是她卻明明病得很重。 沈憑沉默地收回手,也說不出個(gè)所以然。 蘇青云道:“你看不出來的,長安亦束手無策,你還能怎么樣呢?” 沈憑嘆息:“下個(gè)月便是你與門主的婚事了?!?/br> 蘇青禾咳嗽,而后苦笑:“我沒有任何心情期待這一場婚事了!” “你不該怨門主,若真要怪,便怪簡云吧!” “jiejie是被簡云誤入歧途的,但還是jiejie的卻是門主,我求著門主,門主也并未打算放過jiejie的孩子!” “阿禾,你要得太多了,在畫扇門里,我們皆是門主的屬下,萬事皆聽于門主,門主對你好,已是你的福氣?!?/br> “是啊,他對我好,是我的福氣,我不該要求太多,因?yàn)槲抑皇鞘撬目?。然而?dāng)初答應(yīng)他入畫扇門,他也是答應(yīng)了我一個(gè)條件的,如今他可還愿意兌現(xiàn)當(dāng)年的承諾?”蘇青禾苦笑,不服氣。 沈憑望著她,想從她眼里瞧出什么。 然而蘇青禾的表情很淡,似乎已然心死。 “沈憑,可否幫我一件事?” 沈憑似乎已經(jīng)猜到她要做什么,輕輕按住她的手,低聲勸:“阿禾,不可沖動(dòng),亦不可違抗門主?!?/br> “不,我必須做這件事,否則,我將死在這里!”蘇青禾忽然抓住他的手,冷冷懇求,似乎溺水絕望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浮木,死死拽著,不肯放棄。 沈憑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離開畫扇門,我想去找jiejie的孩子,幫我!” “我辦不到?!鄙驊{嘆息。 “你并不需要做什么,你只需跟門主說……我這病繼續(xù)送到宮外將養(yǎng),如此便好?!?/br> 沈憑擰眉勸她:“阿禾,你服藥了,以為門主和長安……皆看不出來么?” 蘇青禾一驚,料想不到沈憑看得如此清楚,但她還是不想放棄:“求你,你一定有方法勸說門主,我只求離開這里,否則我將一直用藥,恐怕……也活不過大婚之日了!” 沈憑深深望著她,終究嘆息。 ………… 后來,在沈憑的勸說下,門主同意蘇青禾離開畫扇門,到驪山的署衙養(yǎng)病。蘇青禾緊提半個(gè)月的心終于放下的,她就知道沈憑一定可以辦到的。 丹毓命沈憑陪同,全程照顧蘇青禾。在他們離宮之日,丹毓親自送出章華門,他給馬車內(nèi)的蘇青禾攏緊披肩,捋了捋她的頭發(fā)柔聲叮囑:“好好養(yǎng)病,病好了及早回來,門主等你!” 蘇青云因?yàn)樾奶?,不敢多看他。此時(shí)此刻,見門主對自己依然溫柔眷戀,她反而生出愧疚之感。但是她為了jiejie的孩子,一定要離開畫扇門,只能欺瞞他了。 蘇青禾望著丹毓,露出了這半月以來的柔情,她低聲道:“門主,你也好好照顧自己,之前您常用的香料,我已經(jīng)給您配置好了,就放在長安手中,您若發(fā)病,便可點(diǎn)燃一些服之,然而不可多量,切記切記!” 丹毓鳳眼流光,嘴角勾起,俊雅笑笑,拍拍她的手:“走吧,病好之后早點(diǎn)回來,便可親自為我監(jiān)藥了!” 蘇青禾等人便乘著馬車離開了,下山之前她掀開窗簾望了一眼畫扇門,見門主等人仍守在門口目送,她便也眷戀地望著,直至看不見。 御青低聲道:“門主,蘇姑娘此次下山,只怕會壞了我們的規(guī)矩?!?/br> 丹毓鳳眼微瞇,表情迷離:“由著她去吧,她既以服藥相逼,我若不送她離開,她便死在這畫扇門里面了,她決意以如此,本座怎還能挽留?她也掀不起多大的風(fēng)浪!” “是……”御青終不再勸說。 丹毓這一招,到讓蘇青禾還記住他的好了,否則,她真要恨他一輩子了,這也并非他所愿,因此還是放她下山吧! ………… 蘇青禾近段時(shí)間乃服用了jiejie手串中的致病香料,長安雖然可能看得出服用了藥,但是找不到她的藥藏在何處,也沒法勸她,只能束手無策,如今她解脫了畫扇門下山了,就不再服藥了,沒過幾日,身體自然而然好轉(zhuǎn)。 可為了拖延回畫扇門的時(shí)間,她還是裝病,平時(shí)以體弱示人,真要出門辦點(diǎn)事便裝睡反鎖房門,偷偷溜出去了。 沈憑亦知道她的舉動(dòng),然而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門主肯答應(yīng)她下山,必然知道她目的為何的,門主既也不追究,他何必緊抓不放呢,倒不如真讓她自由些,也許她才能打開心中的結(jié)怨。 蘇青禾偷偷潛出署衙前去京郊尋找jiejie所說的伍大伯,然而尋到村落里,打聽到姓伍的仆人一家,卻得知孩子已經(jīng)被人接走了,而且走了好幾天了。 蘇青云之前一直在畫扇門里,左右都是門主的人,她的消息滯后,居然不知jiejie的孩子被帶走了。 “是何人接走了孩子?”蘇青禾問。 伍大伯道:“應(yīng)當(dāng)是簡公子派人來接走孩子的啊,那兩人出示了玉佩,乃是公子的信物,我便讓他們把雉兒帶走了!” 蘇青禾急得直跺腳:“怎么可能是簡大公子呢?簡大公子連孩子都不敢認(rèn),一放便放在你這里多年,怎么可能輕易接走孩子,那兩人比如是冒充的!” “不可能啊,那兩人出示了信物,乃是簡云公子隨身之物,老夫認(rèn)得!” “唉!你若不信,便等著吧,不日將有簡云公子的人上門尋找!” “那……那這可怎么辦???” “那兩個(gè)人長什么樣的,說的什么口音,身上可有異常之物,往哪個(gè)方向去了,你同我說說,興許我還能幫你把孩子找回來!” 伍大伯也是又氣又惱,便一五一十地對蘇青禾說了。蘇青禾稍一判斷,覺得那兩人是畫扇門的人啊,若是門主已經(jīng)命人把孩子接走,恐怕她也無能為力了! 她也真是著急得。 蘇青禾離開了村莊,并對伍大伯吩咐若有什么人前來尋找他,便去驪山暑衙找她給她報(bào)信兒。 如此過了幾日,伍大伯的兒子前來尋找蘇青禾了,告訴她簡云公子果然來尋找孩子了,但是在簡云公子之后還有另外一撥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蘇青禾問伍大伯的兒子,后面一撥人長什么樣兒。伍大伯的兒子描述一番,蘇青禾內(nèi)心驚奇,居然是東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