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如果你太懶,我可以讓人去幫你把東西搬過來?!?/br> “不用了,我沒什么東西可搬的?!辈贿^是一些生活必需品而已。 沐然表面無波無瀾,心里卻有一個聲音在哭泣,“嚴先生,你這何苦折騰小的呢?” 人爺一個高興了,要她搬過來住,人爺改天一個不高興了,她還得滾蛋。東西搬進來就為了有一天搬出去的,這不是折磨人是什么?折磨人就算了,就別折騰東西了。就當是出門旅行,借個宿也可以說走就走。 雖說沐然很聽話的“搬過來住”,不過嚴先生是真的很忙(忙什么不知道),在這座城市停留的時間并不頻繁,所以她平時還是在自己的小屋住,只有嚴先生回來的那段時間,她才會過去。 最近,新紫經常找沐然出去逛街。沐然看得出來,她有很重的心事,不過她一直諱莫如深,沐然也不好問。 新紫說,她愛上一個大她十五歲的男人,對方是個藝術家,沒什么錢,但她葉家大小姐不需要有錢的男人,她會覺得那樣很庸俗。 新紫的愛情是可以和自己愛的男人,生活在一間破舊簡陋的屋子里。沒有年齡的距離,沒有貧富的概念,愛了便愛了。 是的,這是沐然所認識的葉新紫,她在這世俗的世界里,她就是那么一個脫俗的存在。 新紫說那個男人是個有靈魂的男人,他懂她,最重要的是他還愛她。 這一切聽起來都很棒,然而新紫的臉上卻沒有一切都很好的開心表情。她眉頭緊蹙,心事重重,拉著沐然陪她喝酒。這個樣子的她非常讓人擔心。 …… 對沐然來說,沒有嚴沛呈沒有李承銘的日子平淡中卻有一絲安穩(wěn),李承銘沒再來擾亂她的心緒,嚴沛呈沒有時間來招惹她,一切實在是太ok了,可是她的心卻莫名的空了,連她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雖說這一個月來,沐然的日子過得平淡又乏味,但這天她卻遇到了一個非常不想見的人。 沐然陪新紫逛了一天的街,新紫接了一個電話后便匆忙離開了,之后兩人分開各自回家。 沐然站在百貨大樓前打車,一個女人向她走過來,“喬沐然,有時間聊聊嗎?” 沐然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女人,一臉疑惑。 “鄭藍希,還記得嗎?大學時候的校友?!?/br> 面前這個女人,面容姣好,可沐然第一眼就不喜歡她,但既然是校友,那她也沒必要拒絕人家。 鄭藍希找了最近的一家咖啡店。 “都說一些出了名的人都怕見小學同學,想必喬小姐最怕見的是大學同學吧?” 沐然眉頭微皺,并不明白她想要說什么,但她可以預見,這將是一次不愉快的聊天。 “當初,喬沐然這個名字在學校應該沒人不知道吧?你在學校也是個名人了,只是名聲不太好聽?!编嵥{希眼里充滿了傲慢與不屑。 “那是我自己的事?!便迦荒坏馈?/br> “最近關于夜場公關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的事,鬧得很火熱,如果再爆出當事人大學期間就和一個已婚男人糾纏不清的事情,那真的就更精彩了?!?/br> “你到底想說什么?” 鄭藍希撩起劉海,說:“我額頭上這個疤就是敗你所賜,難道你忘記了?” 沐然仔細一看,鄭藍希的眉角處有一個淺淺的疤,她的眉毛修的比較講究,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很抱歉,我還是不知道當年咱們之間有什么糾葛?!便迦贿€是不記得自己認識面前的女人。 鄭藍希對沐然的表現(xiàn)也不氣惱,撩了撩頭發(fā),淡淡地說:“于景曾經是我男朋友,因為你他才和我分的手?!?/br> 沐然皺眉一想,曾經似乎真有這么一個男同學,瘋狂地追求過她,但那會兒,她眼里除了李承銘,看不見任何異性。李承銘曾占據了她全部的心思。 后來,一個女同學找上了沐然,聽說是?;▉碇?,說都是因為她,自己才會被男朋友拋棄,最后還扇了她一巴掌。 那會兒的沐然正陷入熱戀,哪怕她是一廂情愿,但她覺得她深深地愛了。 原諒沐然對那個女人沒有太多印象,因為她當時分不出太多的心思去在意別人,她更記不得鄭藍希曾經的男朋友于景長什么樣子,她甚至不在意自己被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巴掌。 不過,新紫卻見不得沐然被欺負,因此才造成鄭藍希額頭上的疤,但鄭藍希對沐然的仇視,顯然沒有一個疤那么簡單。 “這是我的名片,希望我的工作不會讓你的生活太煩惱?!编嵥{希優(yōu)雅地將名聲在桌上劃到沐然面前。 沐然低頭一看,鄭藍希,xx報社記者,還是娛樂版的記者。 “不好意思,原諒我對你有濃厚的興趣,追蹤你的新聞讓我有了很多收獲,我得感謝你?!编嵥{希的笑容里有太多的意味深長。 沐然了然,“原來我現(xiàn)在那么有‘名氣’,都是拜你所賜,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人們被生活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開心的事情太少,不過看到你痛苦,我會比較開心?!?/br> 沐然哭笑不得,“謝謝你比我自己還要關心我過的好不好,只是,生活是一種態(tài)度,你認為我會痛苦,而我自己卻覺得不在乎。很多時候,是你想多了,你為我想多了,你為我cao勞那么多,我在考慮要不要給你發(fā)薪酬?!?/br> 鄭藍希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極力抑制住心里的怒焰,冷笑說:“真是好口才,看來你很樂意讓大家知道,當年的喬沐然是如何舔著臉做了別人的‘小三’,又是如何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情,氣死自己的親生父親的?!?/br> 沐然手里的咖啡杯一滑,“嘭”地一聲滑落在地,一臉木然地看著前方,嘴唇發(fā)紫。 鄭藍希得意地欣賞著沐然臉上的變化,“看來你也不是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嘛?還跟我逞強!” 沐然喃喃道:“難道你覺得我如今還不夠慘嗎?親人沒了,被愛人拋棄,名聲盡毀,職業(yè)注定我永無翻身之日……這一切還不夠嗎?” “還不夠!”鄭藍希嘶吼道,“兩個那么優(yōu)秀的男人愿意為你付出那么多,你憑什么?你不過是一張破布!” 沐然木然地抓起包包,離開。這女人就是個瘋子,她不想和她多待一秒。 “喬沐然,走著瞧吧!記得關注每天的新聞!”鄭藍希的聲音變得歇斯底里。 沐然逃也似的走出咖啡廳,別人要怎么詆毀她,她無所謂,因為再壞的時候她都過來了,只是,父親是她最脆弱的神經,不可觸及,否則心里會很痛,那痛,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