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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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映在車內(nèi)的后視鏡里的眉梢眼角往上翹了下。 他的臉色極度舒緩,帶著明顯的歡愉。 聞姜說出去趟,原來是去買衣服嗎? 這個女人送了花還不知道收手,要繼續(xù)收買多少人心? 非要收買的一點兒都不給心的主人剩嗎? * 電視臺夜里節(jié)目錄制日程仍舊緊張,停車位短缺。 陸時寒將車停在電視臺外的銀河廣場的露天停車場,而后開門往電視臺的錄制大廳那棟樓走。 到了樓下,他撥電話給傅硯笙,然后拿給保安,才得以進入大樓。 傅硯笙見他上樓,便抱著紙箱往外走。 走出幾步,陸時寒見他回頭看,問:“走得有點兒悲壯,后悔了?” 傅硯笙搖頭,兩人剛邁出沒幾步,突然隔壁辦公室的門開了。 傅硯笙鎮(zhèn)定地往前走,陸時寒腳步一頓才重新提起。 宋引章抱臂走出來,看著傅硯笙:“不跟上司告?zhèn)€別?!?/br> 傅硯笙將紙箱塞給陸時寒,伸出手,遞到宋引章身前,很配合:“我走了。再見,宋臺?!?/br> 宋引章伸出手握了上去,握的很緊:“一路走好?!?/br> 她又松了手對陸時寒說:“晚安,你們兄弟都是。” 陸時寒往前邁的腳又頓了下,掃了眼傅硯笙的臉色。 這四個字聽著,除了那重意思,讓人聽不出別的來。 直到和傅硯笙一起回到銀河廣場,陸時寒才把紙箱塞回傅硯笙的手里。 傅硯笙笑了下,有些牽強:“她變了點兒,我想錯了,有外人在,也不放過。又讓你小子看了場笑話?!?/br> 陸時寒安慰式地又拍了拍傅硯笙的肩:“還和你一起被咒了?!?/br> 傅硯笙又笑了下,笑到一半?yún)s收了起來。 他用手臂推了下陸時寒:“我女人烏鴉嘴,給我們說中了?!?/br> 陸時寒抬頭,他將車??康叵鄬﹄[蔽的停車場的這一角,有幾個手拿鐵棍的人,正極速向他們靠過來。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苦rou計? 停車場面積不小,可停放的車輛眾多,有些擁擠。 驟然一群人擠上來,就顯得空間更為逼仄,人的視野也極為受限。 一個個黑影壓過來,凌亂急促的步伐聲壓過了呼嘯的風聲,裹挾著凜冽的殺氣撲過來。 傅硯笙把收納了一堆雜物的紙箱擱置在車頂,輕聲對陸時寒說:“在這交代,臉可就丟大了。” 兩人赤手空拳,陸時寒眼角余光掃著那堆人,和傅硯笙快速地對視一眼交換意見:“著急回去,有人等,速戰(zhàn)速決。左一我,右一分你?!?/br> 傅硯笙輕點頭,擼了下風衣袖,快速數(shù)清楚圍上來的人數(shù)。 八個。 艸,人還能按窩上啊。 他告訴陸時寒:“右后方,天橋入口。” 話音剛落,陸時寒已經(jīng)極速往前躍了一步,縱身彈跳,出腳踢在左一作勢揮棍撲過來的男人手腕上。 腳鋒凌厲,踢出的動作利落有力。 沒等對方喘氣,更不等后方的人補位繞到前面,陸時寒一把撈起從左一男手中掉落即將墜地的鐵棍。 像是虎豹攫取掉落的rou食,姿態(tài)矯健而又迅猛。 他接住棍子時,鐵棍下端距離地面不過五厘米。 對方遇阻,眸光緊縮,后面幾人握棍的手漸漸高抬,腿也曲起像是要極速躍過來。 陸時寒沒拿棍子掄過去,傅硯笙出腳揣在右側(cè)那人的腰上卸了右一的威脅,兩人看了眼彼此,沒戀戰(zhàn),像約好般同時往右后方快速奔去。 省掉提速的過程。 乍開始跑,兩人就像拉滿的弓射出的箭,極速往前奔。 身側(cè)的景物極速地后退,遠處的街燈像是暗夜里的信號燈在指引方向。 跑得遠了,耳側(cè)只剩急促的呼吸聲。 天橋近在咫尺,雖是深夜,四周仍舊有三三兩兩的路人出現(xiàn)。 兩人極速躥過,引起數(shù)聲此起彼伏的驚叫,更遑論身后那堆難甩的尾巴還在緊追。 直到下了天橋進了一旁大多店鋪還未打烊但客流稀少的美食街,他們步伐也沒停下來。 身后的追兵甩開的距離遠了點兒,可繼續(xù)拉長你跑我趕的過程,只會筋疲力盡。 陸時寒趁機將傅硯笙拽進美食街兩家沿路店鋪中間晦暗的過道,在堆砌的雜物箱后藏身。 等鏗鏘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又越來越遠,陸時寒又從夾道內(nèi)探出頭,查探了下外面的情況。 美食街上已經(jīng)沒了大隊追趕的人馬,可他們藏身的夾道不遠處,有個一個掉了隊的慢吞吞走著的拿著鐵棍的黑衣人。 傅硯笙也從后湊上前,陸時寒和他對視一眼,眸光交匯迅速地進行溝通。 三秒后,他們一起邁腿從夾道里出去,迅速出手反剪黑衣人的手臂,卸掉他的鐵棍,捂住嘴往夾道里拖。 ** 被摁在墻上的黑衣青年面相稚嫩,看起來年齡不大。 陸時寒將鐵棍末端抵在他喉嚨處:“想想有什么要交代的?!?/br> 他視線低垂,面色只剩凜冽,黑衣青年腿微一顫。 傅硯笙靠墻,附和:“想仔細點兒?!?/br> 黑衣青年面色有些惶急:“跟我沒關(guān)系?!?/br> 陸時寒將目光從他雙眼上移開,用鐵棍指了下他的腰,他的下/身,他的左胸,他的肋下。 他將鐵棍徑直抵向一旁的墻壁,冷冷地吐出三個字:“不然廢了吧,省事兒?!?/br> 這話是問傅硯笙,傅硯笙翹了下唇,配合:“省事兒?206塊骨頭,639塊肌rou,都廢完,今晚還睡不睡了?” 陸時寒笑了下,看傅硯笙一眼,又重新看向黑衣青年:“那算了。捶頭一棍,一次解決。多用點兒力,砸扁到媽都不會認識那種?!?/br> 黑衣青年目光顫抖了下,瑟縮著說:“殺……人犯法?!?/br> 陸時寒似是吃了一驚:“是嗎?法盲,不懂。我倒是知道人很可能掉到下水道里橫死。畢竟倒霉的人那么多,出現(xiàn)具尸體,不一定是遇害被殺的人,倒霉死是常事?!?/br> 黑衣青年:“……” 傅硯笙插話,直問關(guān)鍵信息:“大成石化,成之棟?” 黑衣青年猛地挪移視線不再盯著陸時寒,而看著傅硯笙。 答案已經(jīng)很明確了。 陸時寒扔了鐵棍,建議黑衣青年:“回去讓成先生加點兒錢,壓壓驚。” 傅硯笙搖搖頭先一步往外走,陸時寒轉(zhuǎn)身跟在身后。 腳步剛邁出去,忽然耳側(cè)傳來金屬擦撞硬物的聲音。 傅硯笙和陸時寒齊齊回頭。 適才軟下去無用的黑衣青年,似乎怕他們反悔,抓起鐵棍,正試圖自衛(wèi)般徑直往陸時寒后背砸。 陸時寒一轉(zhuǎn)身,鐵棍徑直砸向的,是陸時寒的面門。 傅硯笙瞳孔緊縮,可他沒著急。 他知道陸時寒的身手,他躲得開,不會有意外情況。敵我力量懸殊差異。 傅硯笙只是遺憾他和陸時寒這么“善良”的懶得進警局,這么“善良”的不想真動手,怎么對方就那么不善解人意。 可下一秒,傅硯笙的臉色猛地刷白。 因為陸時寒沒躲,他只是微側(cè)了下身,堅硬的鐵棍離開他的面門,轉(zhuǎn)瞬砸向他的左肩、左臂。 那種沉悶的碰撞聲,那種骨骼血rou和鋼鐵碰撞的聲音,讓傅硯笙心驚,太陽xue跳個不停。 ** 最近的醫(yī)院在電視臺后,可陸時寒執(zhí)意去往另一家私人醫(yī)院。 傅硯笙邊開車,邊隔一會兒瞧他一眼。 見他煞白的臉色和額上的冷汗,嗤了下:“好玩?” 粘稠的血順著手臂滴到陸時寒的腕間,他動嘴:“走了下神?!?/br> 傅硯笙碰了他左臂一下,毫無意外地聽到劇烈而又隱忍的吸氣聲。 他從方向盤上挪出一只手扔給陸時寒一根煙。 陸時寒沒接:“一只手,不方便?!?/br> 傅硯笙還是將煙砸在他身上,沒客氣:“知道不方便,還往棍上撞,有???” 陸時寒笑了下:“說了,是走神?!?/br> 他話落,口袋里的手機鈴聲大作。 陸時寒動了下,用右手掏出來,勉力遞給傅硯笙,還囑咐他:“你接,告訴她過會兒要去的醫(yī)院地址。” 傅硯笙忽然當街停車,盯著屏幕上那個不斷在閃的“中國移動”,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