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無恥x2!反正是演戲而已,章婧干脆豁出去了,大聲說道:“……我也喜歡你!” 轟?。?/br> 章婧一懵:不會吧,演個戲而已,又沒發(fā)誓說撒謊就五雷轟頂,怎么還打起雷來了?o(╯□╰)o ☆、第45章 雷雨夜 陰云層層疊疊籠罩住整座島嶼,將日光一絲不漏的遮在背后,整個世界頓時變得陰沉灰暗,只當(dāng)偶爾一道耀目閃電滑過時,才給這天地間帶來一絲詭異的光亮。 而每當(dāng)這時,章婧都要一縮脖子,如臨大敵的等著隨之而來的炸雷。 “可見你說那句話有多么的違心?!彼挝┏琅c章婧并肩坐在一塊石頭上看外面狂風(fēng)卷地,還不忘調(diào)侃她。 章婧縮成一團(tuán),后背緊緊靠在身后凸凹不平的巖壁上,嘴里咕噥著反駁:“誰叫你逼我說了?現(xiàn)在好了吧?大風(fēng)大雨加雷電,你說,我們怎么回去?” 剛才章婧喊了一句“我也喜歡你”,響雷就隨之劈了下來。兩人看著變天了,忙轉(zhuǎn)身往山洞那邊走,可是人哪有風(fēng)雨走得快?還沒走多遠(yuǎn),大雨就傾盆而落,幸好宋惟忱眼尖,發(fā)現(xiàn)樹后不遠(yuǎn)處巖壁間有個窄縫,窄縫頂上有巖石覆蓋,可以讓他們兩個擠進(jìn)去避雨。 急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可是雨剛稍微小點,電閃雷鳴又齊齊而至,外面全是樹木,他們倆哪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跑出去自找雷劈?于是也只能繼續(xù)在這個狹窄而低矮的小山縫里躲著。 “回不去就在這過夜好了。”宋惟忱說著抬頭四下打量,“我打賭這里沒有監(jiān)控探頭。” “你又知道了?” “我們可以探討一下,你覺得這里的監(jiān)控是什么時候布置的?” “當(dāng)然是飛機(jī)失事之前了。你說這里會不會是某個人的私人島嶼,然后這人有錢又變態(tài),在下面布置了些反人類的東東……”章婧一邊說一邊指指腳下,“然后被飛機(jī)失事的幸存者無意中發(fā)現(xiàn),島主人一不作二不休,干脆就此毀滅全人類……” 話沒說完,喀嚓一聲,一道霹靂驚雷在他們不遠(yuǎn)處炸了開來,嚇的章婧立刻忘記了要說什么,直接鉆進(jìn)了宋惟忱懷里瑟瑟發(fā)抖。 宋惟忱攬著她肩膀笑得不行:“讓你亂說話,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不過你居然怕打雷?老實說,你是不是這島上的什么蛇妖變的?現(xiàn)在要渡劫,才有這么大的雷?” “蛇都快被你們吃光了,還蛇妖,都不如當(dāng)個蜘蛛精!”章婧雖然抖著不敢動,嘴上卻還不甘示弱。 宋惟忱一下子想起《西游記》里的蜘蛛精,又笑起來,章婧躲在他懷里正好能聽清他胸腔里的震動,很有些不適應(yīng),“你點了笑xue了?” “不是,我在想象你肚臍里冒出一根蜘蛛絲……哈哈哈……” 章婧氣得伸手在他腰上用力掐了一把,宋惟忱呼痛:“你就不能換個地方掐?剛才你就是掐的那兒!” 章婧從善如流的換了個地方掐,宋惟忱:“……我說的是下次?!?/br> “先記賬。” “……”宋惟忱發(fā)現(xiàn)這事兒本來就沒法講道理,只得繼續(xù)先前的話題,“你說得對,監(jiān)控應(yīng)該是預(yù)先就布好的。不過在我們登島之后,他們很有可能會有針對性地添加,但絕對是極少部分,否則我們不可能絲毫察覺不到。 “我的看法是,高處制空點和視野比較好的位置,早就布有監(jiān)控探頭,而我們現(xiàn)在居住的大山洞,應(yīng)該是裝好了監(jiān)控之后,艾倫才有意帶我們找過去的。但是這里是決不可能裝有監(jiān)控設(shè)備的,因為絲毫沒有意義?!彼f著比劃了一下黑漆漆的山縫,“一個連你都站不直的山洞縫隙,要不是遇見今天這樣的突發(fā)狀況,根本不會有人來,他們要是連這樣的地方都裝了探頭,那這島上的布線得多密,又怎么可能不被我們發(fā)現(xiàn)?” 這會兒雷聲小多了,章婧就從宋惟忱懷里掙扎出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是,可我們沒有辦法驗證啊,難道就要這樣冒險嗎?” “不想冒險的話,我們就只能像這樣抱緊了說話了?;蛟S你比較喜歡這樣。”宋惟忱說著就收緊了剛剛放開的手臂。 章婧一把推開他:“呸,誰喜歡了?” “不喜歡就不喜歡干嘛掐人?。縿偛挪皇嵌加浟艘换亓藛??”宋惟忱捉住章婧又掐他的手,皺著臉說道。 “誰叫你一直占人便宜?這次就該掐兩下!還有你怎么說演戲就演戲,我根本都還沒同意好么?” 宋惟忱沒有急著解釋辯解,而是先問:“你看過真人秀節(jié)目吧?里面所有參與的嘉賓,雖然號稱是真人秀,其實也都是有預(yù)訂人設(shè)、規(guī)定了人物走向和選擇的。在我們現(xiàn)在這個‘秀’里面,觀眾最期待的你的人設(shè),應(yīng)該就是和我配對。我們好好演一出愛恨情仇,看客喜歡了、欲罷不能,才不會再想著對你下手?!?/br> 章婧皺眉:“你怎么知道他們期待這個?” “你把自己代入觀眾的角度想一下,我們現(xiàn)在的‘劇情’里,驚悚懸疑有了,矛盾分歧甚至反目也有了,連同性戀情都冒了點苗頭,卻沒有正經(jīng)八百的男女戀情,你覺得觀眾能滿足嗎?” 章婧無語:“你的意思是,我除了扮演戀愛腦女人,就沒有別的用處了是嗎?” 宋惟忱搖頭:“并不是,只是你引起了他們的好奇,如果你不能在這個‘秀’里發(fā)揮出他們想要的作用,難保他們不再想辦法讓你‘離場’,而且戀愛腦也可以作為你的一個掩飾,讓他們降低對你的興趣和關(guān)注度?!?/br> 說到這個,章婧就有點心虛:“我有什么好讓人好奇的?”并飛快轉(zhuǎn)移話題,“不過你怎么連真人秀都了解?你還看這些?” 宋惟忱定定看了章婧片刻,并沒有拆穿她,而是順著話答道:“以前我二哥曾經(jīng)開過一個娛樂公司,他聲稱投資文化產(chǎn)業(yè)是大勢所趨,穩(wěn)賺不賠——但其實只是為了他方便開后宮而已。不過他倒是讓人認(rèn)真寫過一個很漂亮的可行性報告,想忽悠我爸爸給他投資,讓他做一個大型的真人秀節(jié)目。我當(dāng)時正好閑著沒事兒,順便幫我爸爸論證了一下那份報告是否真的可行。所以對這個行業(yè)略有了解?!?/br> 章婧“哦”了一聲。 宋惟忱以為她還有話說,等了一會兒,卻什么也沒等來,就略帶點遲疑的開口:“其實你是不是覺得我毒殺了我大哥的狗很殘忍?!?/br> 章婧一愣:“???沒有啊。畢竟你當(dāng)時還只是一個小孩子,牧羊犬又是很兇惡的動物,當(dāng)時一定又恨又怕,會這樣做其實也不稀奇。” “可是你仍舊不贊同仍舊覺得我很冷酷殘忍。”宋惟忱這句并不是疑問句,而是淡淡的陳述。 章婧想了想,說:“并沒有。那會兒我只是覺得你講述這件事時的語氣太冷漠、也不是,是太悠然自得太不以為意了。好像無論是你大哥還是那些牧羊犬,在你眼里都什么都不是一樣。” 宋惟忱略有些驚訝,沉默著沒有接話。 沒想到章婧隨即幫他找了理由:“不過我現(xiàn)在理解了,你其實是故意這樣說,想給他們聽到,氣氣他們的,對吧?” 宋維成一笑,抬手贊許的摸了摸章婧頭頂。 章婧:“……不要用摸寵物的方式摸我的頭!”她推開宋惟忱的手,想躲他遠(yuǎn)點,卻發(fā)現(xiàn)這個避雨的狹窄山縫根本沒有空間給她躲,只能維持原狀坐著,繼續(xù)找話聊,“那么后來你大哥知道是你毒死了他的狗嗎?” “他當(dāng)然知道了,當(dāng)時他還想打我,被我爸爸阻止了?!?/br> “對哦,你大哥故意用牧羊犬那樣子嚇你,你爸爸都不管的嗎?” “我爸爸的理念比較奇怪。他認(rèn)為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心如磐石、無所畏懼,用那句時髦的話,得有狼性。他一直覺得我mama把我教的太斯文了,所以他認(rèn)為我大哥那種方式能逼出我男人的一面,并不是壞事。而我用毒死狗來反擊,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同時對于我大哥來說,他應(yīng)該早就料到我會對狗下手,卻沒有預(yù)先防范,那么就該承受狗都被毒死這個后果?!?/br> “嗯,你爸爸真是一個奇葩。這么說來,你大哥和你之間的矛盾還是他挑起來的。” “那倒也不是,我和我這兩個哥哥本來就存在不可調(diào)和的利益紛爭,所以只要能維持表面的家庭和睦、不到傷害彼此人身安全的程度,他就無意居中調(diào)和。因為爭家產(chǎn)這事太常見了,為了一套房子反目的兄弟還少嗎?更別提他這樣資產(chǎn)雄厚的了。巨大的利益面前,親情算什么?何況我們本來就不是一母同胞,矛盾重重。 “他索性靜觀其變,看我們誰有本事爭得到,在他的理念里,對財富有渴望和進(jìn)取心的人才能夠成功,所以這也是他選擇接班人的方式。” 有錢人奇葩多……,“呵呵,他看得這么開,怎么還會被氣得心臟病發(fā)?” 宋惟忱輕描淡寫說道:“他是沒想到他兒子那么蠢。我二哥跟一個被我爸踢出去的公司元老摻和到一起,以中震實業(yè)的名義詐騙集資,警察都上門了……”他說著說著,嘴角竟扯出一抹笑意來,“在他看來,賺錢的法子多的是,我二哥偏偏選了風(fēng)險最大最蠢的一種。” “果然豪門的水就是深啊,”章婧托著下巴感嘆,“真慶幸我就是個小市民?!?/br> 此時外面雷電漸漸止息,風(fēng)也小了許多,雨聲卻連綿不絕,從狹窄洞口看出去,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落在地上,又紛紛向四面濺開,在一個個水洼里點出無數(shù)漣漪。 宋惟忱伸長雙腿活動了一下,換了個姿勢靠在身后山壁上,對章婧說:“你覺得在這個鬼地方,我們還有什么所謂豪門和小市民之別嗎?我看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你要是困了想睡,我肩膀可以借你?!?/br> 章婧在進(jìn)行了激烈的思想斗爭之后,默默靠了過去——山壁又濕又硌人,哪有自帶發(fā)熱的人體靠著舒服啊!反正也扮過情侶了,抱也抱過了,靠一下又不會怎樣,吧?╮( ̄▽ ̄)╭ 但是兩個人這樣靠在一起不說話,似乎氣氛又太曖昧了些,章婧正在琢磨著說點什么話題好,宋惟忱忽然先出聲了:“你還沒寫日記吧?不寫沒關(guān)系嗎?” 章婧身體一僵:?!他什么意思?Σ(°△°|||) ☆、第46章 公平 察覺到章婧的僵硬,宋惟忱暗自笑了笑,以非常自然的語氣說:“習(xí)慣寫日記的人,突然有一天沒辦法寫,應(yīng)該會覺得很難受吧?” 章婧聽見這句,悄悄松了口氣,說:“是啊,可是這里這么黑,也沒辦法寫?!辈恢烂髟缟矍缁貋恚l(fā)現(xiàn)她和宋惟忱獨自呆在這個小縫隙里會不會驚慌失措,以為“她”和宋惟忱發(fā)生了什么。 這樣一想,章婧就良心發(fā)現(xiàn),悄悄直起身,不再依靠著宋惟忱了。 宋惟忱不知道她正深刻反省自己,還以為剛剛那句試探的話讓章婧警覺,不由后悔自己cao之過急,就假裝沒察覺,問道:“手機(jī)還能開機(jī)么?” “應(yīng)該還有一點電,但我想留著……”邵晴的手機(jī)電量在上次找監(jiān)控探頭后就所剩不多了,章婧一直不敢開機(jī),就是想留著最后的電量,預(yù)備搜救船找過來時,手機(jī)能發(fā)揮點作用,自然不肯因為寫日記就開手機(jī)照亮這么大材小用。 而且這里地方這么狹小,她要寫日記,不是全都被宋惟忱看見了嗎? 宋惟忱也沒有繼續(xù)糾纏這個話題,而是打了個呵欠,伸長雙腿,似乎打算睡了的樣子。 章婧靠在山壁上卻各種難受,怎樣也沒有睡意,就推推宋惟忱:“反正也睡不著,不如講講你的情史來聽,什么‘我每天都從兩萬平米的床上醒來,床上環(huán)肥燕瘦躺滿了各式美女’之類的,”說到這她自己先笑了起來,“我還真的挺好奇你們富家子弟的戀愛觀?!?/br> “哦,可是我能睡得著。” 章婧:“……”她快準(zhǔn)狠的伸手在宋惟忱腰上又掐了一把,“現(xiàn)在還能睡得著嗎?” 宋惟忱按住她的手咬牙切齒:“你把富家子弟想的那么yin/蕩,又不許我睡覺,是想做點什么嗎?” 章婧立刻用力把手抽了回來,“哎呀,不要激動嘛,有誤解才需要你來正名??!你今年23歲是嗎?才談過兩次戀愛,不算多耶?!?/br> “你怎么知道我23歲?” “你自己說的呀!” “我什么時候說過?” “我哪記得你什么時候說的,反正你說過。哎呀這個不是重點,你初戀時幾歲?” 宋惟忱緩緩坐直身體:“你確定要跟我玩真心話?” 這話怎么聽都好像有些危險似的,不過章婧現(xiàn)在披著馬甲,也不怕他,就說:“好啊,玩就玩,一人一個問題?!?/br> “16歲?!薄鞍??”“初戀?!?/br> “哦?!闭骆豪L聲調(diào)。 宋惟忱接著問:“你呢?初戀幾歲?” “你指的初戀是暗戀過的也算,還是真的在一起了的?” “當(dāng)然是在一起的,暗戀也算戀?” “哦,那20歲?!闭骆核齑鹆?,“你們在一起多久?” “兩年。你們發(fā)展到哪一步?” 章婧:“……我問的不是這一題?!?/br> 宋惟忱:“又沒說過要問同樣的問題?!?/br> 是這樣沒錯,可是章婧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就打著哈哈回答:“發(fā)展到分手那一步咯!” “哦,我不玩了。”宋惟忱說著就靠回了山壁,“晚安?!?/br> 章婧:“……” 安靜下來的小山洞只余雨聲,章婧憋了滿肚子問題問不出來,要睡又睡不著,最后還是忍不住出聲:“宋惟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