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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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淵道:“四喜,送九殿下回房?!?/br> 四喜公公笑容滿面,將葉瑾勸了出去,不過回來時依舊拿了個盒子,滿臉為難說是推不掉。 楚淵頭直疼,打開后還真是一捆繩子一瓶藥,于是隨手放在桌上,又宣了溫柳年進來議事。 另一頭,段白月與沈千楓清點完出港戰(zhàn)船,一轉(zhuǎn)眼便已經(jīng)天黑。心里惦記著楚淵,段白月匆匆回去主船,就見楚淵果然還沒用晚膳,桌上擺了幾盤小菜一壺酒,一根紅燭正在嗶啵作響。 “怎么也不先吃點東西?!倍伟自露自谒媲埃拔夷穷^事情多,想著一時片刻弄不完,還特意讓瑤兒過來說一聲。” “我知道?!背Y笑笑,拉著他一道站起來,“也不餓,等著便是了?!?/br> 飯菜重新被熱過,色香味都失了大半,不過酒卻是好酒。西南府的釀的酒都在宮里,這一壇是葉瑾去白象國尋來的陳釀,也是出自大楚,名喚“紅裳”。 段白月一飲而盡,道:“聽著像是姑娘家的名字?!?/br> “是酒娘的名字,她是大楚江南人,此生只釀這一種酒?!背Y道,“據(jù)說為人豪爽仗義,又嫁得良人,所以附近百姓在成親時都喜歡買上幾壇,一來入口綿軟不易醉,二來也想取個好兆頭,像她那般富足安穩(wěn)?!?/br> “成親的時候?”段白月笑,“若你喜歡,那我們也買上幾壇給賓客?!敝劣诮槐?,那還是要自己釀。 楚淵又替他添了一杯酒:“雖說沒什么后勁,不過也不許多喝?!?/br> “自然?!倍伟自碌?,“忙了這么多天,難得有個閑適安穩(wěn)的夜晚,又是你的生辰,我如何會舍得喝醉。” 幾杯酒下肚,身上與心頭都暖了些。船只搖晃,桌上紅燭也跟著晃,外頭有些嘈雜,是大軍撤離的號角聲響。兩人簡單吃過飯后,出去看了一陣子,就見火把綿延不絕,像是要一直燒到天的盡頭。 “早些時候你宣見薛將軍,我閑來無事,便去了趟白象國,與那里的百姓聊了幾句。”段白月道,“這南洋一帶原本大家都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水路縱橫商貿(mào)發(fā)達,要多自在便有多自在,沒人想著要打仗?!?/br> 楚淵看著他:“然后呢?” “還能有什么然后?!倍伟自碌溃俺椖苷垓v出的風(fēng)浪,頂多也就是翡緬國與星洲,再加上那東海的潮崖,其余百姓即便嘴上不說,心里也恨他要死?!?/br> “東海潮崖。”楚淵轉(zhuǎn)身往下走,“南洋之戰(zhàn)若能擒得楚項與黑鴉,那里便會是一盤無主的散沙,管他上頭在做些什么,都不足為懼?!?/br> 段白月跟他回了船艙,道:“有件事,要不要聽?” 楚淵問:“什么事?” “與大明王有關(guān)?!倍伟自碌?。 楚淵皺眉:“云斷魂?” “上回攻打白霧島時,我去彩虹口找過一回大明王?!倍伟自挛兆∷氖?。 楚淵瞇起眼睛。 “后頭他答應(yīng)我會出兵相助?!倍伟自掠值?。 “小瑾與溫愛卿,再加一個趙大當(dāng)家都沒請動魚尾族,為何偏偏你就能?”楚淵狐疑。 段白月道:“大明王并非難請,只是擔(dān)心你身居高位,有時做事會身不由己?!?/br> 楚淵道:“嗯?!?/br> “不過后頭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說人話?!背Y拍他一巴掌,“到底是怎么說服前輩的?” 段白月摸摸鼻子,道:“這事等戰(zhàn)后再問,成不成?” “那你為何要這陣說?”楚淵莫名其妙。 段白月道:“理由可以戰(zhàn)后再問,不過我在出海前又寫了封信給大明王,前日剛收到回信,潮崖一帶除了你先前派去的楚軍,云前輩也會暗中打發(fā)人盯著,他對東海一帶極為熟悉,即便楚項戰(zhàn)敗逃竄,也斷然登不上島,所以你只cao心南洋便好,不比分神?!?/br> 楚淵越發(fā)納悶:“為何云前輩這么聽你的話?” 段白月道:“待到戰(zhàn)后,我定然一五一十交代給你?!?/br> “裝神弄鬼?!背Y踢踢他,“也罷,隨你?!?/br> 段白月笑笑,叫了熱水與他洗漱,鉆進被窩中道:“正是便只有這么多,余下的時間,可不許再提戰(zhàn)事了?!?/br> 楚淵枕在他手臂上,無語心想,若非你先提,我連潮崖都不想聽。 段白月在枕頭下摸出一個盒子,又遞給他:“喏,送你的。” 楚淵有些意外。 “還真當(dāng)我就煮了一碗面???”段白月側(cè)身與他對視,“怎么這么好打發(fā)?!?/br> 楚淵坐起來,打開盒蓋后,里頭是個明晃晃的鏡子,鑲金鑲玉,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 “怎么不說話?”段白月也坐起身,“這一臉若有所思的,想什么呢?” 楚淵道:“廢后。” 段白月失笑,握著他的按上那鏡子,竟是一股溫?zé)岬挠|感。 楚淵不解:“到底是什么東西?” 段白月道:“這在南洋一帶是圣物,叫月落,據(jù)說是海神娘娘遺留下的梳妝之物。上回出海尋我時,你或許沒注意,這南洋諸國大街小巷上,可到處都是這玩意,不過那些都是仿品,這個卻是真的?!?/br> 楚淵拿起來看了看,鏡中人影模糊,看著的確像是有了些年份。但即便的確是寶貝,送個女兒家的梳妝之物,感覺也還是很……值得打發(fā)去冷宮。 段白月替他收起來,又道:“自然不是讓你拿著梳頭,據(jù)說此物能呼風(fēng)喚雨,亦能掌控潮汐漲落,就算只是傳聞,也能圖個好兆頭,讓海神一路庇護大楚,戰(zhàn)無不勝?!?/br> 楚淵笑笑:“也是,多謝。” “你我還要言謝。”段白月敲敲他的鼻子,下床打開柜子想將盒子收起來,卻又看到了白日葉瑾所送之物,“這是什么?先前沒見過。” “小瑾給的。”楚淵道,“讓我閹掉你?!?/br> 段白月見怪不怪,很是習(xí)慣。打開盒子看了眼,便冷靜地重新關(guān)好,塞到了柜子最底下。再回到床上時,手中多拿了一個白色的小玉罐。 楚淵躺在床上看他,眼底有些亮光。 西南府藥廬不比瓊花谷少,能做的自然不是只有毒藥。打開之后,被窩里有幽幽花香,衣衫拋在外頭,楚淵翻身壓在上頭,低頭含住他的唇瓣,咬咬舔舔自己玩。段白月笑著回他一個吻,單手取了藥膏細(xì)細(xì)做準(zhǔn)備,另一只手撫過那光裸腰腿,揉捏得他軟了身子,方才將人放回被窩,低頭重新親了上去。 兩人都是欲念情濃,段白月自然也沒幾分耐心,再像他方才那般小貓一樣咬著哄。卷著那甜軟舌尖便不舍得再丟,重重一吮,趁著對方吃痛皺眉之際,便將人整個按入懷中。楚淵咬住下唇,下巴抵在他肩頭,眉頭皺著,許久才緩過神。 “好了?”段白月在他耳邊輕問。 楚淵低低應(yīng)了一聲,指尖一寸寸滑過他的脊背,如同火光燎原。 外頭,四喜公公將侍衛(wèi)都打發(fā)走,守在門外挺樂呵。過了陣子,段瑤與葉瑾也溜達過來,遠(yuǎn)遠(yuǎn)看了眼,自然知道這陣仗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于是一個喜氣洋洋,另一個揣著手,望天,望天,望天。 段瑤強行把他拖走,夜色正好,不如大家一起看蠱蟲,賞毒草。 后半夜時,床帳之間,段白月吻吻他汗?jié)竦念~角:“累壞了?” “你不累?”楚淵在他懷中蹭出一個舒服的姿勢,迷迷糊糊道,“嗯?!?/br> 段白月看著他的模樣,心里半是疼惜半是喜歡,卻也知道他白日里勞累,不舍得再多做什么。弄了熱水清理干凈后,便又上床重新懷進懷里,手掌拖著他的腰背輕輕按揉,也好明早能舒服一些。 在他懷里睡著,楚淵向來便不會多有防備,抓著衣袖便能沉沉睡到天光亮。軍隊已經(jīng)悉數(shù)離開白象國,按照計劃行航倒也沒什么大事,即便是有,薛懷岳與沈千楓也足以解決,倒也難得安靜了一早上。 楚淵睜開眼睛,看了眼身側(cè)之人。 段白月伸手捏捏他的下巴:“醒了?” 楚淵與他對視片刻,覺得還是有些昏沉,于是又閉上眼睛,將臉埋在他懷中,自己發(fā)了好一會呆,方才道:“嗯?!啊敖袢展烂]什么事?!倍伟自略谒砩吓牧伺模叭羰遣皇娣?,便不起來了,我去打開窗戶,你透透氣就接著睡。” “大軍都撤離了?”楚淵問。 “嗯。”段白月扶著他坐起來,“一切都按照我們的計劃,除了王猛與妙心,以及那八百將士外,其余人全部已經(jīng)清點完畢?!?/br> “那就好?!背Y揉了揉腰,伸手掀開被子,段白月將人拉到懷中,“真要起床?。俊?/br> “去外頭走走?!背Y皺眉,“打開門窗讓這里透透風(fēng)。”兩人歡好了一夜,這房中氣息自是春情未散,的確有些……yin糜。段白月咳嗽兩聲,替他穿好衣裳后,便帶著人出了船艙,卻恰好看到溫柳年正在另一頭的甲板上,蹲著也不知在做什么。 “走吧。”楚淵道,“過去看看?!?/br>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月落 或許當(dāng)真是海神之物 兩人過去時,溫柳年正在專注盯著甲板,眼睛都不眨一下。 楚淵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那里放了一張宣紙,也不見有何稀奇,不知為何會如此全神貫注。 段白月試探著叫了一聲:“溫大人?” 溫柳年被驚了一下,趕忙站起來行禮:“皇上,西南王?!?/br> “愛卿免禮吧?!背Y不解道,“這就一張宣紙,盯著它作甚?” “回皇上,方才卓統(tǒng)領(lǐng)來找微臣,說軍中有位老漁民提醒他,今晚或許會有風(fēng)暴,讓大家都小心著些?!睖亓甑?,“可看這天色,著實不像要下雨的樣子,那漁民便教說可用一張宣紙鋪在甲板上,記下水霧將其浸透的時間長短?!?/br> “如此便能預(yù)測風(fēng)暴?”楚淵問。 溫柳年搖頭:“也不能十成準(zhǔn),微臣在這里已經(jīng)守了半天,這紙也沒見有變化。這南海之中天氣變幻莫測,即便是風(fēng)里來浪里去的老手,只怕也未必就能次次都猜中?!?/br> 天上日頭明晃晃的,一絲云彩都沒有,看著的確沒有預(yù)兆要下雨起風(fēng)。不過楚淵依舊下令全軍多加提防,大戰(zhàn)在即,多留幾分心總沒錯。 段白月站在瞭望臺上,看大軍忙著用鐵索固定小一些的戰(zhàn)船,再遠(yuǎn)眺,便是一片茫茫霧氣,像是凝結(jié)在一起,風(fēng)吹也不散。 楚淵在下頭朝他揮揮手。 段白月縱身跳下來:“談完事情了?” “只是些例行問話罷了,也就一盞茶的工夫?!背Y道,“走,帶你去吃好東西。” 段白月笑道:“這話可不像你,溫大人還差不多。” 楚淵拖著他一路到了廚房,還沒進門便聞到一股香氣,鍋里也不知在煮些什么,咕嘟咕嘟的。 段白月問:“魚?” “是趙大當(dāng)家特意出海,替溫愛卿捕來的。”楚淵道,“平日里難得一見,離水即死,制成魚干也不好吃,只有在這海里能吃到新鮮貨。” 段白月掀開鍋蓋看了一眼,道:“你若是喜歡,我明日也去撈給你?!?/br> “你湊什么熱鬧,這三目黃只能碰運氣,可不是出海就有?!背Y道,“況且我又不吃魚,只想讓你嘗個鮮罷了。” 段白月低頭喝了口湯,楚淵問:“喜不喜歡?“ “你專門替我搶來的,自然喜歡。”段白月順勢喂給他一勺,“溫大人少吃這一碗,想來又要愁苦許久?!?/br> 楚淵坐在桌子對面,趴著看他吃東西。自己也不餓,就覺得心情不錯。 “笑什么?”段白月放下湯匙。 楚淵道:“看著還挺賞心悅目。” “那是?!倍伟自伦缘?,“畢竟是皇后。”如何能不好看,花容月貌沉魚落雁,書里都這么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