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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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也在納悶。”段瑤道,“按理來說不該啊,這南海最近在打仗,大家伙都躲在家里,四周寂寂靜靜,也不該被什么攔在半路。” 司空睿道:“會不會又鉆了墳堆?” “不會吧?!倍维庮D時(shí)愁眉苦臉,“可也說不準(zhǔn)。”想了想,更心煩,連吃饅頭的心思都沒了。 “你吃你的,哥不說了。”司空睿哄他,“來張開嘴,不然我再去給你夾塊臘rou?” 段瑤用后腦磕了一下墻板,不高興,想師父。 海中一處荒島上,南摩邪正在喜滋滋烤魚,破衣爛衫蓬頭垢面,也懶得洗,覺得不用梳頭洗臉的日子甚是美好。反正包袱里有一套新衣裳,綢緞做的,等將來見徒弟的時(shí)候再穿也不遲。 楚淵將藥瓶打開,又將燈火挑亮了些。 習(xí)武之人平時(shí)糙慣了,段白月也未將身上的小傷放在眼里,在外頭跑了一天,難免又出了些血。楚淵用熱水一點(diǎn)一點(diǎn)替他擦拭,將繃帶都解下來,又換了新的藥粉。 段白月道:“包得真好看。” “還貧。”楚淵道,“身上這些傷都是小事,可左臂卻是被利箭所傷,別再亂動了?!?/br> “聽你的。”段白月捏住他的手,湊在嘴邊親了一口。 楚淵草草洗漱過,也掀開被子靠到他身邊,伸手將人抱住,又將臉也埋進(jìn)懷里。 段白月笑,捏捏他的脖子:“跟個(gè)小貓似的。” 楚淵嘟囔:“困了。” “睡吧?!倍伟自掠檬种笌退犴橆^發(fā),順便逗,“要不要說個(gè)故事給你聽?” 楚淵拒絕:“不聽?!?/br> “不給面子。”段白月用下巴蹭他,將人圈在自己懷中不肯放走。楚淵笑著躲開,捧住他的臉頰湊近。 船外傳來一陣笛聲。 段白月:“……” 楚淵問:“又生氣了?” “不氣不氣?!倍伟自碌溃按髱煿律硪蝗?,晚上總要找些事情做。” 楚淵雙手捂住他的耳朵,重新親了上去,很專注。 段白月躺在床上,單手抽開他的衣帶,睡袍如水般滑下肩頭,露出年輕而又結(jié)實(shí)的身體。 “你不準(zhǔn)動?!背Y在他耳邊喃喃低語。 段白月嘴角一揚(yáng):“好?!?/br> 船艙外,妙心吹罷一曲,余音悠悠。 船艙內(nèi),段白月握住他的胳膊,讓人趴在自己身上,單手撫過那赤裸脊背,感受著他每一次的戰(zhàn)栗和情動。耳邊呼吸迷亂,濕濕的吻不斷落下,夾雜著偶爾的呻吟,像是一只小貓?jiān)谛睦飺稀绱遂届唤^艷,別說外頭有人在吹笛,即便是在敲鑼打鼓,也不想聽,聽不到。 “大師,大師?!彼究疹T谙骂^愁眉苦臉地喊,“我這人覺淺啊?!?/br> “對的,我也睡不好?!倍维帋颓弧?/br> 妙心收起玉笛,歉意道:“打擾了。” “無妨無妨。”你別吹了便是。段瑤笑靨如花,“大師也早些睡吧?!?/br> 妙心微微點(diǎn)頭,目送他二人各自回去,倒是真的沒有再吹笛,只是一直看著楚淵的住處,眼底一片墨黑。 天色將明,楚淵睡得香甜,時(shí)不時(shí)彎彎嘴角,像是在做美夢。 段白月看得喜歡,又低頭親了一口,嫌不夠,又在脖頸上吮出來一個(gè)紅印,方才滿意地扯過被子,將人裹了起來。 楚淵自然是能覺察出疼,不過知道身邊的人是他,又著實(shí)是累,也就懶得多管,只是在他胸前拍了一下,便又重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四喜公公來伺候二人洗漱更衣。楚淵皺眉:“弄個(gè)圍巾作甚?!?/br> 段白月冷靜道:“我先出去了?!?/br> 四喜道:“外頭風(fēng)大,風(fēng)大?!?/br> “風(fēng)大也不用這玩意?!背Y扯下來,“在王城寒冬臘月也沒用過幾回,朕又不是溫愛卿,還會怕吹風(fēng)?!?/br> 四喜:“……” “起來了?”葉瑾探頭看了一眼,便自己走進(jìn)來,“魚湯面吃不吃?” 楚淵轉(zhuǎn)身:“吃?!?/br> 葉瑾瞪大眼睛。 四喜趕忙將圍巾重新裹了上去。 楚淵:“……” 段白月! 怎么會有如此yin亂之事呢。葉瑾單手撐著頭,看他哥吃面,心情很復(fù)雜。 楚淵熱得心慌,被他盯著看就更頭疼,還吃著燙嘴的面,不多時(shí)便一身汗。 葉瑾愈發(fā)痛心疾首:“你臉紅什么?!币粋€(gè)禿子,有什么好值得臉紅。 楚淵放下空碗,轉(zhuǎn)移話題:“外頭有敵軍嗎?” “有。”葉瑾懶洋洋道,“姓段?!?/br> “不許鬧?!背Y帶著他一道往外走,“說正事?!?/br> “大家都在前廳?!比~瑾替他將圍巾拉松了些,好不那么熱,又咬牙,“這種事情,不要有第二次!” 楚淵道:“好好好。” “皇上!”卓云鶴遠(yuǎn)遠(yuǎn)跑來,稟告道,“對方有動靜了!” 白霧繚繞的海面上,一片黑色的戰(zhàn)船正森然而立,赤紅旗幟上畫著一只烏鴉,率軍之人身披黑色斗篷,正是當(dāng)日在蜃影中出現(xiàn)過的黑鴉。 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葉瑾也就看得越來越清楚,然后道:“真的滿身毛啊。” 沈千楓很頭疼,千萬別說這玩意也要養(yǎng)一只,那還要在日月山莊內(nèi)專門修個(gè)地牢。 段白月道:“是黑鴉,看來楚項(xiàng)與劉錦德都沒來?!?/br> “這當(dāng)中可有什么陣法?“楚淵問溫柳年。 “看著不像有貓膩?!睖亓甏穑皯?yīng)當(dāng)就只有一支軍隊(duì)。” 薛懷岳抬手,示意大軍停在原地。 黑鴉嘎嘎笑道:“你便是那沈千帆?” 此言一出,現(xiàn)場所有人都有些皺眉,兩軍交戰(zhàn),對方卻裝作不認(rèn)識主帥,這話可不單是挑釁,還有幾分侮辱的意思在里頭。 薛懷岳只一笑,道:“沈?qū)④婑v守東北邊關(guān),那可比你這彈丸小國要重要許多,若閣下實(shí)在仰慕我大楚戰(zhàn)神,等做了俘虜,自然能見著?!?/br> “可我這小國,卻引來了大楚的天子。”黑鴉囂張道,“莫非你的意思,是楚皇比起一個(gè)將軍還不如?” 溫柳年聽得直牙疼,街邊大娘吵架也比這水準(zhǔn)有聽頭。 “皇上御駕親征,是為了曾經(jīng)的高王楚項(xiàng)。”薛懷岳道,“和你這雞毛撣子還真沒關(guān)系。” 大楚將士聽到,都哈哈笑了出來,再看那黑鴉身披羽毛大氅,倒真是挺像一根撣子。 段白月好笑,低聲問:“習(xí)武之人的嘴皮子也能這般利索?” “兩軍對壘,吵架贏了也算贏?!背Y挑眉。 黑鴉嘴里大喊了一句,像是在下令,身后船隊(duì)一陣窸窣,葉瑾眼尖,道:“是釘魚。” “這便是赫赫有名的翡緬國國主?”司空睿坐在船頂上,看對方將筐里的魚倒入海中,難以置信道,“看著卻像是個(gè)二傻子,還當(dāng)有什么神兵利器,搞了半天就是這玩意?!?/br> “不該啊?!倍维幍溃皶粫€有什么幺蛾子,否則這也太……不過說不準(zhǔn),萬一他本來就腦子進(jìn)水?!比绻@樣,那還挺好,不戰(zhàn)而勝。 釘魚又叫閻羅魚,是漁民起的外號,只因這種魚牙齒鋒利,喜歡在船底鉆孔,在海里可不是鬧著玩,撞到魚群就等于撞到了閻王。不過戰(zhàn)船不比漁船,木板都用鐵器護(hù)著,船頭拖著藥草包,泡在海中之后,魚群便不敢再靠近。 大量魚群被撒向海中,果真沒有靠近大楚的船隊(duì),卻反而自相殘殺起來,不多時(shí)便飄起一片尸體,海水也染了紅。 “乖乖,你看我就說,肯定有問題?!倍维幷酒饋?,“走,去看看那黑鴉究竟在搞什么鬼?!?/br> 第一百四十八章 魚群 醒劍 海水已殷紅一片,魚群卻還在瘋了一般相互撕咬。葉瑾皺眉道:“對方像是想用血腥味引出什么東西?!?/br> 話音剛落,便有巨大的氣泡接二連三浮上海面,段白月將楚淵擋在自己身后,右手握住劍柄。 只過了片刻功夫,海面激蕩便越發(fā)劇烈起來,連帶船只也開始一起搖晃。薛懷岳揮手下令弓箭手準(zhǔn)備,只是還未等兵士拉弓上弦,卻已經(jīng)有一條七八尺長的怪魚自海中猛然躍起,大張著嘴,密密麻麻的鋒利牙齒泛出光,雙目暴突魚鰭炸開。而后便是第二條,第三條,越來越多的大魚自海底沖出,如同蒼蠅見了血,一窩蜂地涌上來咬住大楚戰(zhàn)艦,利齒卡在堅(jiān)硬船體上,雖說不能將玄鐵的船板咬穿,但數(shù)十條大魚叼著船只四處拖動,加上水流的沖擊,也足以令船上的人站立不穩(wěn)。更有兇狠一些的,索性直接撲上甲板,咬住人的小腿一拖一拽,便能將其拉入海底,魚群瞬間涌上,頃刻便只余一具白骨。 “什么鬼東西?!比~瑾伏在船邊往下看了一眼,見怪魚似乎無窮無盡,遠(yuǎn)近都是,用弓箭明顯不可能殺干凈,于是急道,“不行,先撤!” 楚淵微微猶豫,還未來得及說話,對面就已響起號角聲。數(shù)百戰(zhàn)船齊刷刷展開風(fēng)帆,向著楚軍船隊(duì)急速駛來,卻是絲毫也沒受到魚群的影響,反而在其中穿梭自如。 雙方交戰(zhàn),在此等狀況下勢必是大楚吃虧。段白月對楚淵道:“葉谷主說的沒錯(cuò),先撤,不過別怕,這仗我不會讓你輸?!?/br> “你想做什么?”楚淵皺眉。 段白月單手拔出玄冥寒鐵,另一手握住楚淵的手腕,將他的食指在劍鋒上輕輕劃了一下。 “嘶。”楚淵猝不及防,段白月卻已經(jīng)把他的指尖含進(jìn)口中。玄冥寒鐵猛然顫動了一下,細(xì)聽像是有聲音嗡嗡在震。 “撤!”段白月將他的手松開,自己轉(zhuǎn)身踩上船舷,掠過水面向著翡緬國的方向沖去。 雙方尚且有一段距離,但海中魚群擠得密不透風(fēng),反而如同架了一座橋。黑鴉身旁站著的正是先前白象國丞相聶遠(yuǎn)山,他見一人遠(yuǎn)遠(yuǎn)踏浪而來,便道:“國主,是西南王段白月?!?/br> “就是他?”黑鴉饒有興致,“功夫看著不錯(cuò),膽子也不小,只可惜命短了些?!?/br> “殺了他?!甭欉h(yuǎn)山道,“大楚的皇帝勢必會瘋?!?/br> “弓箭手!”黑鴉轉(zhuǎn)身走上高臺。 數(shù)百支利箭密密麻麻交織成網(wǎng),刺開狂風(fēng)奪命而來。段白月看在眼中,身體猛然一躍,手中玄冥寒鐵劃出一道冰冷劍氣,內(nèi)力凝結(jié)成無形屏障,將那些箭羽呼嘯著卷入風(fēng)中,又在半空調(diào)轉(zhuǎn)方向,流星一般射向翡緬國的陣營。一切都快到似乎只發(fā)生在瞬間,那些弓箭手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便已經(jīng)被寒意刺穿心口,直直向后倒去。 “攔住他!”沒料到此人功夫如此邪門,黑鴉大驚失色,急急下令先鋒船前去堵截,自己轉(zhuǎn)身匆忙離開。見他似乎想躲入船艙,段白月隨手砍斷身邊一艘敵船的桅桿,將那笨重的木柱重重砸向主戰(zhàn)船。眼見巨物從天而降,甲板上的人紛紛驚呼躲避,黑鴉則是縱身一躍,跳上了旁邊一艘小船。 段白月緊隨而至,玄冥寒鐵通體幽藍(lán)不斷錚鳴,像是有了生命,迫不及待要嘗到久違的鮮血滋味。黑鴉警覺側(cè)身一閃,劍鋒堪堪從脖頸擦過,雖未碰到,卻也已被凌冽的寒氣所傷。 深知若硬碰硬,自己絕非面前這人的對手,黑鴉也不想戀戰(zhàn),應(yīng)付幾招之后便轉(zhuǎn)身跳入海中,這頭魚群稀少,也并不會攻擊他。段白月隨手抖落幾枚飛鏢,皆是閃著幽幽藍(lán)光,在空中一閃即逝沒入海面,黑鴉悶哼一聲,血頃刻自后背涌出,附近的大魚嗅到氣息,紛紛貪婪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涌過來。 衣物與身上都擦了藥物,血液里卻沒有,依舊對魚群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黑鴉揮手打開面前一條大魚,被迫重新躍出海面,剛剛一冒頭,迎面便是一道寒光錚鳴,肩頭傳來劇痛,竟是眼睜睜看著自己整條左臂都飛起,又“噗通”落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