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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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狗屁傳聞! 其實潘陽曾經(jīng)聽她媽說過他們小時候的事,說泥鰍、黃鱔遍地都是,就是沒人愿意吃,不愿意吃的原因,一個是嫌它臟,另一個就是潘士松說的那樣,它們資.本主義派過來的毒瘤。 潘陽彎腰把水溝壩上的泥鰍全拾了起來,和小魚小蝦一塊裝到洗臉盆里,對兩個蘿卜頭道,“回去我來燒紅燒泥鰍給你們吃,保準你們吃了之后還想再吃,麻蝦螃蟹也都別扔,這些可是好東西,燒出來都是一頓美味?!?/br> 等回去之后,潘陽親自動手,拿剪刀把泥鰍挨個殺了,潘士勛、潘士松兄弟兩個從來沒有吃過泥鰍,跟前趕后圍著潘陽轉(zhuǎn)。其實潘陽也不太會做菜,只是看她媽做過紅燒泥鰍,按著記憶摸索著來,還別說,真讓她給做得像模像樣,別的不說,泥鰍好歹也是道葷菜,吃rou可比吃咸菜干滋味多了! 不僅幾個蘿卜頭吃得歡,潘恒春和張學蘭兩個大人也吃了不少,這個年代,泥鰍對于他們來說就是沒人稀罕的東西,潘陽燒了兩大海碗,足夠他們放開了肚皮吃。 飯后張學蘭折了掃帚枝當牙簽,坐在二層石臺階上剔牙花子,她忍不住砸砸嘴,回味剛才的紅燒泥鰍,叮囑潘士云道,“士云,可別把剩下的泥鰍倒了喂鴨子了,剩下的留著,我們明天還繼續(xù)燒?!?/br> 潘士云哎了一聲,準備把麻蝦螃蟹倒了喂鴨子。 潘陽忙給攔住了道,“這個也別扔,留著我蒸螃蟹給你們吃。” 張學蘭剔著牙花子忍不住奇道,“潘兆科,你怎么現(xiàn)在懂這么多東西?” 潘陽呵呵笑,瞎扯淡,“我去的地方比你多嘛,也是聽別人說這些都是好東西,丟了可惜?!?/br> 說完,她不欲在這個話題上過多深入,忙轉(zhuǎn)移了話題問潘恒春道,“阿噠,等地種上,我們也該動手給士堯蓋房子了,山上的石頭能隨便開采嗎?要不要先去吱會王有田一聲?” 潘恒春道,“那到不用,如今地都分開了,哪還用什么都吱會王有田,何況山頭本來就是我們共有,誰開采了就是誰的,不過你得去管二麻子借點火藥來,不然沒法炸石頭?!?/br> ☆、第22章 號一更 這一季農(nóng)忙結束后,老潘家緊鑼密鼓的開始了蓋房子,蓋房子前,潘恒春爺兩個先在靠院墻東口的地方搭了一口簡易的爐膛,把小廚房能收拾出來的油鹽醬醋碗筷全給收拾了。 張學蘭把緊靠小廚房的菜園子給收拾了,能吃的菜全拔了留家里吃,沒熟的也不能再留了,全拔掉扔給雞鴨吃。 等所有事情準備好后,潘陽去隊里喊上潘士聰、二麻子幾個老爺們,合力把小廚房給扒了。這個時代的瓦房以泥巴墻為主,蓋房子的時候以木板做成方框,把和成稀泥的土倒方框里面,等凝固了之后解下木框往上移,再放土,再夯實,當然稀泥里面還要放上稻草和竹條攪拌在一塊,起到牽扯固定的作用。 眼下潘陽不準備再蓋泥瓦房,而是寧愿多費些力氣蓋上石瓦房。 蓋石瓦房最費勁的就是要山上炸石頭,再把大石塊抬上老驢車上拉回來,因為人力有限,每趟可能只能拉個兩三塊石頭,拉回來了還不算事,還得用斧頭鋸子等工具把石頭打磨正四四方方石頭塊,然后才能砌上墻。 作為家里主要的勞動力,潘陽承擔了拉運石頭的活兒,每天從家里去山上,再從山上回來,一趟又一趟,潘陽深覺她就快要成老驢了,要擱在以前,吃這種苦頭她壓根想都不敢想,果然,人都是被逼出來的,沒辦法,為了給‘兒子’娶媳婦,豁出去了! 從深秋忙活到隆冬,總算趕在天寒地坼之前把房子大框架整個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門窗桌椅什么的就好弄多了。 潘恒春早就做好了門窗,直接按上去就得了。 “士堯結婚,總得給他買套像樣的家具吧?!迸撕愦撼橹禑?,有些發(fā)愁道,“眼下木材這么貴...兆科,手里錢還夠嗎?” 潘陽寬慰道,“放心吧阿噠,剩的錢足夠士堯結婚了!” 雖說蓋房子的石頭不用花錢,但房梁、瓦片可是花了兩百多塊錢,加上買涂料還有零零碎碎的物件,潘陽在心里估算了下,估計花了三百多。 不算張學蘭存的私房錢,潘陽身上還有個四五百塊,潘士堯的家具她不cao心,空間里現(xiàn)成的,只要找個機會趕驢車告訴他們?nèi)タh城買家具,等再回來把空間里的床椅柜子放在驢車上拉家來就成。 臨著去縣里買家具,張學蘭把她藏在破罐子里的兩百多塊錢一股腦全給了潘陽,道,“正是花錢的時候,這些錢都放你兜里?!?/br> 潘陽不接,笑道,“放心,我身上的錢夠了?!?/br> 話雖如此,張學蘭還是把錢塞給了她男人,沒好氣道,“給你不是讓你亂買一通,朝后去但凡給士堯置辦結婚物件的,回來全給我記賬上,我倒要看看娶個媳婦得花多少錢?!?/br> 忙忙碌碌中,臨近春節(jié)的前半個多月,老潘家就開始為潘士堯婚事的具體細節(jié)cao勞了起來。 家里大人忙活的同時,潘士堯也沒閑著,在和秀英的親事定下之后,潘士堯就不敢再亂花錢了,他把工資都存了起來,他知道他阿噠壓力已經(jīng)夠大,蓋房子就已經(jīng)花了不少錢,像添置新衣裳的事,潘士堯就沒讓家里cao心,在秀英又一次來縣城時,潘士堯要領她去買新衣裳新鞋子。 哪知秀英卻瞪大眼睛道,“新衣裳新鞋子都不用買,直接扯布買鞋底子就行,衣裳我會做,而且會做的樣式多著呢,不比裁縫店里的師傅做得差?!?/br> 秀英沒自夸,她心靈手巧,家里但凡精細的活兒都是她在干,無論是她阿噠的對襟小褂還是她小外甥的鞋子,都是她在做,她家沒有縫紉機不要緊,她鄰居家光景比她家好,早就買了縫紉機,秀英和鄰居家的兒媳婦交好,裁好了衣裳直接拿她家去織上。 自己媳婦兒這么能干,潘士堯也高興,領著秀英去了縣城唯一一家百貨商店,站在布柜前,對秀英道,“你喜歡什么布料,我們就扯什么,都聽你的?!?/br> 對于潘士堯的聽話,秀英心里很是甜蜜,看了一眼柜臺里陳列的各色布料,秀英想了想,還是沒舍得給自己扯,而是對柜臺銷售員道,“同志,把那匹藏藍色的布拿來給我看看,合適的話,我要給他做一身?!?/br> 潘士堯忙道,“帶你來是給你買衣裳的,怎么反過來給我扯布了,你撿你喜歡的挑,給你做?!?/br> 秀英卻是體貼道,“我天天在家哪也不去,穿這么好看做什么,倒是你,整日在外頭,得有兩件體面的衣裳。” 潘士堯心里受用極了,同時又心疼這個一心為她的姑娘,雖是在外頭,他還是忍不住捉住了秀英的手,笑道,“那我們都買幾身,我有錢,你只管買就成!” 準小兩口的舉動被售貨員看在眼里,售貨員感到十分新奇,往前來扯布結婚的,哪個不是女方要這個要那個,趁著沒結婚能提的要求都提了,眼前這位可倒好,什么也不要,就一心給男方買這個買那個,售貨員心里忍不住為這個實在的姑娘喟嘆了一聲,熱情地對秀英道,“這些布都不算貴,你兩都扯一身吧,結婚就圖個好彩頭,再會過日子也不能在結婚時候虧待自己呀?!?/br> 秀英一聽售貨員說得有理,也不固執(zhí)了,笑彎了眉毛,喜道,“那成,我喜歡紅色的,我娘說新嫁娘正月里頭都得穿紅色,喜慶!” 售貨員哎了一聲,按照秀英報上的尺寸,給二人各扯了一塊布,用紙包上遞給秀英,“通知,一共三塊二。” 秀英朝潘士堯看看,示意付錢是他的事了,潘士堯忙掏了錢遞給售貨員。 扯了布,兩人又在百貨商場里轉(zhuǎn)了一圈,盡管秀英不停地拒絕,可潘士堯還是做主硬給秀英添了一件黑色毛線衣和大紅色呢子大衣,還有一雙黑色皮鞋,一共花了七八十塊,足足抵他三個月的工資了! 潘士堯打心底喜歡這個心地踏實善良,待他又一心一意的姑娘,人一生就結這么一次婚,潘士堯可不是窩囊漢,他有手有腳能掙錢,怎么能委屈了他眼前這個姑娘呢! 秀英抱著潘士堯給她置辦的衣裳,心里快活極了,她雖然很少來城里,但也見過農(nóng)村家庭條件好的新嫁娘穿過這種衣裳,上身是雞心領毛線衣,下.身是踩腳褲,腳上蹬小皮鞋,外頭再罩一件呢子大衣,在村里走一遭,絕對能引來很多姑娘羨慕的目光,這可是時下最時髦的穿法了! 途經(jīng)賣縫紉機的柜臺,秀英忍不住停下了腳,指著柜臺里一臺蝴蝶牌縫紉機喜道,“士堯你看,那臺好不好看?我鄰居家云芳嫂子就有一臺,平時我家縫個衣裳什么的,都去她家借使,我蹬縫紉機蹬的可好了。” 售貨員會打量人,他猜測潘士堯、秀英二人可能是結婚前出來置辦東西的,忙向二人介紹道,“二位同志,這里有鉆石牌、蜂蜜牌以及蝴蝶牌、牡丹牌縫紉機,鉆石牌是一百六十塊錢一臺,蜂蜜牌是一百五十四塊錢一臺,蝴蝶牌一百五十塊一臺,牡丹牌要便宜些,一百三十八塊錢一臺。” 見秀英一直把目光放在蝴蝶牌縫紉機上,售貨員笑道,“蝴蝶牌是我們賣得最好的牌子,除了要一百五十塊錢外,還得有票,二位同志如果手里有票的話,不妨考慮買蝴蝶牌的?!?/br> 秀英是真想擁有一臺縫紉機啊,她熱愛做衣裳,喜歡腳蹬在縫紉機上的感覺,兩腳快速的蹬著像在飛一樣,她后悔買毛線衣、呢子大衣還有小皮鞋了,她想買縫紉機... 潘士堯看出她眼中的熱切,可眼下他還買不起,剛才買衣裳鞋子加布料就幾乎花了他存下的所有工資,哪里還有這么多錢去買縫紉機,何況他手里還沒有票。 潘士堯勸道,“秀英,想要的話等我弄到票再來買成不?” 秀英忙擺手,口是心非道,“太浪費錢了,我用手縫衣裳一樣的!” 話雖如此,可潘士堯還是記在了心上,心里想的是他可以找方建國幫忙弄一張票,至于錢的話...實在不成他就先借田旭剛的,田旭剛他愛人在供銷社當供銷員,他家兩個人領工資,手里應該有點積蓄,可以管他先借... 回鄉(xiāng)里的車只有早上一班,秀英今天肯定是回不去了,她照常在縣城留宿一夜,至于留宿在哪兒,肯定不會是招待所,她就住在潘士堯的宿舍里。 讓秀英特別放心的是,潘士堯除了拉拉她的手,再進一步抱抱她,親親她額頭,除此之外就再沒有更越矩的行動,其實他們已經(jīng)算是準夫妻了,就算潘士堯想有什么舉動,以秀英對潘士堯的喜歡,也不會拒絕的。 村里和秀英差不多大的姑娘有定下親就和男人鉆被窩的,甚至有的還沒辦酒席就已經(jīng)懷上了,因為大家都認可訂了親就已經(jīng)是人家媳婦,所以也不大驚小怪,反倒是潘士堯這樣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可就少見了。 在縣革委會大灶上吃了晚飯,潘士堯又帶秀英去看了場電影,回來之后已經(jīng)不早了,潘士堯要給秀英鋪一個被筒,秀英攬住他,面上緋紅,羞澀道,“天冷了,我捂不熱被筒,你把被子罩在你被筒上,我就在你被筒里睡?!?/br> 潘士堯好歹是個男人,自然知道在一個被筒里睡覺意味著什么,臉蹭的紅了,吶吶道,“秀英...” 為了掩飾羞臊,秀英忙拎了暖水壺去倉庫西頭打水,丟下潘士堯一人抱著被子傻站在宿舍里,半響方才把被子罩在他被筒上,胸膛里的那顆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差點就要頂出胸膛。 秀英打了熱水回來,潘士堯忙拿洗臉盆去外頭自來水管里接點冷水,再從暖壺里加上熱水,兩人洗了手臉,脫了外衣上.床,拉上燈,黑燈瞎火里,接下來的事似乎都變的順其自然了... 次日早,都快到了汽車發(fā)車的時間,秀英還是遲遲不肯動身回家,經(jīng)過昨晚的溫存,兩人之間無形的縈繞著一種特殊的愛意,潘士堯也有點舍不得她離開了,可他不得不催促她趕車,畢竟他們還沒結婚,她總住在他這里也不好。 送走了秀英,望著空蕩蕩的宿舍,潘士堯心里有些惆悵感,還要上班,他不得不收起雜亂的心思,好好干活,年底了,他們貿(mào)易經(jīng)理部忙著呢... 既要去外省大采購,還得在省內(nèi)周轉(zhuǎn)物資... 在臨近年關的最后一次發(fā)工資后,想到秀英想要的那臺縫紉機,潘士堯去找了方建國,問他有沒有買縫紉機的票,還別說,方建國手里還真有兩張,方建國家早就有一臺縫紉機了,他也用不著縫紉機票,二話不說就讓他愛人把縫紉機票找出來給潘士堯一張。 除此之外,方建國又給了潘士堯一個用紅紙包起來的紅包,里面裝了十塊錢,方建國道,“年關你就要結婚了,我就先不去你家湊熱鬧了,等過完年,你領著你媳婦,請我們單位的人都喝一杯!” 潘士堯接下了方建國的禮錢,呵呵笑道,“一定一定!” 既然方建國已經(jīng)把禮添了,汽車隊里的同事知曉潘士堯要結婚了,紛紛都把禮添了,玩得好的添五塊,一般的兩塊,有來有往隨禮的就一塊。 零零碎碎收了將近五十塊錢禮錢,不等結完婚,潘士堯去供銷社稱了五斤水果糖,買了二十包香煙,挨個給單位同事發(fā)糖、散煙,至于請酒,就得等來年過來上班再說了。 因為趕上婚期了,潘士堯不得不向隊里請婚假回家結婚?;丶仪?,潘士堯又找田旭剛借了一百塊錢,加上他手里剩的,去百貨商店買下了秀英看中的蝴蝶牌縫紉機,正好趕上方建國的汽車途徑他們鄉(xiāng)里,潘士堯帶上縫紉機搭順風車趕了回去。 此時老潘家已經(jīng)被整理的煥然一新,除了給他蓋了兩間石瓦房外,又在靠門口的院墻那里蓋了個小茅草屋來用做廚房,家里上下都被打掃的干干凈凈,尤其他的婚房,里面墻被刷的光滑又亮堂,床是新買的繃繃床,還有兩把椅子,梳妝臺也有,高木柜也有,甚至還擺了一個大座鐘,加上他買的這臺縫紉機,還有家里已有的自行車,夠風光夠氣派! ☆、第22章 號二更 見潘士堯一聲不響的買了臺縫紉機,全家上下都有些驚訝,尤其是張學蘭,她本身就對這門親事不是很滿意了,自然忍不住要嘀咕潘士堯兩句。 “浪費個錢,你哪來的錢買縫紉機的?” 潘士堯沒瞞著家里人,實話道,“我先借同事的,以后再還上?!?/br> 張學蘭一聽潘士堯借錢也要給媳婦買縫紉機,心里就不舒坦上了,瞪眼道,“借錢?!你借多少錢?你說你這個兔崽子,買縫紉機至少跟我們商量一下,沒必要買的東西非要借錢買,我就看你以后怎么還上!” 潘士堯到底都是要娶媳婦的人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忍不住頂嘴道,“我既然借了錢,那就有辦法還?!?/br> 潘陽眼看這娘兩個要吵起嘴來,忙道,“買都買了,有什么好說的,就算士堯不買,這兩天我也準備去縣城買一臺回來,現(xiàn)在家里又不比以前了,大過年的,至于因為這點事而吵嘴嘛?!?/br> 其實只有張學蘭自己心里清楚,她不僅僅是因為潘士堯花錢買縫紉機而生氣,她是因為見不得潘士堯?qū)钚阌⒑茫刀?,一想到自己的兒子以后有了媳婦就不再惦記娘,她不痛快,說白了,就是因為這點心里在作祟,要真是錢的事那倒還好說了。 這種隱晦的心里張學蘭說不出口,只能沒好氣瞪潘陽一眼道,“好,好,好,我不管了,潘兆科你就會充好人!” 不管如何,張學蘭再不舒服,婚事還得照辦。另外年底大隊要發(fā)糧倉里剩余的糧食了,潘陽爺兩個趕驢車去大隊拉糧食,趁張學蘭看不見的功夫,潘陽往潘士堯兜里塞了兩百塊錢。 潘士堯不愿意要,潘陽攔住了他的手,道,“回頭把你借同事的錢還了,等你結婚之后花錢的地方多著呢,反正阿噠掙點錢也是為了你們兄妹幾個,拿著吧?!?/br> 潘士堯默不作聲,半響才低聲道,“阿噠,你是不是也在怪我不跟你們商量一下就把縫紉機買了?” 怕他多想,潘陽忙道,“阿噠還是那句話,就是你不買,阿噠也會幫你們準備好了,阿噠只是不想你壓力太大,先把錢還了同事?!?/br> 潘士堯這才嘿嘿笑了,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阿噠你真好。” 爺兩個到了生產(chǎn)大隊,大隊院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等,三三兩兩的圍在一塊抱怨今年分的糧食太少。生產(chǎn)隊上半年收的冬小麥產(chǎn)量還成,下半年的玉米大豆就不行了,總得來說隊里每家每戶分的糧食要比去年少了三分之一。 好在地分開單干了,明年收成多少,全憑自己本事,有這一點在,生產(chǎn)隊的隊員們心里又好受了些。 潘陽把潘老五兩口子的戶口本一塊拿來,糧食幫他們領了一塊用驢車送過去。 正好潘陽要跟潘老五商量個事兒,她想把半頭豬的錢給潘老五,一整頭豬牽到她家,殺了留作潘士堯結婚用。 潘陽剛開口,潘老五就笑呵呵道,“你不說我還正準備問你呢,這豬的錢我也不要了,士堯好歹喊我一聲五爺,我和你五嬸準備送他結婚用!” 潘陽忙道,“那怎么好意思,五叔,該給的錢一定要給?!?/br> 潘老五心里打定主意不要錢,但眼下也不想跟潘陽因為錢的事爭執(zhí)太多,就笑道,“成,等士堯結完婚之后再說,年前這么忙,哪個有時間算明賬!” 潘老五說得正是這個理兒,年前老潘家上下忙得腿不打盹,連家里的幾個蘿卜頭都用上了,結婚的事可雜亂著呢,什么都得準備。 幾天后,老潘家大巷口傳來了刺耳的豬叫聲,生產(chǎn)大隊副隊長是他們村的生豬把式,往年年末宰豬的活兒都是他在干,這不,老潘家有喜事了,村里但凡有個親戚關系的,全都拿菜刀端盤子端碗筷過來幫忙了。 大冷的天,副隊長把破棉襖袖子給挽了起來,嘴里咬著把準備殺豬用的尖刀,還有大鐵鉤子,他也都帶了過來。潘陽、潘士堯爺兩個各逮著豬的兩條腿,把豬壓在巷口的大石板上,潘士云從家端個洗臉盆蹬蹬跑出來了,只等副隊長尖刀刺進去,她就拿洗臉盆裝豬血。 什么,你要說怎么還拿洗臉盆來裝豬血?那多不衛(wèi)生呀。 農(nóng)村鍋碗瓢盆有限,但凡哪家哪戶辦喜事請客的,別說洗臉盆拿出來,就是拿了洗腳盆出來用,你也還以為那不過是個洗菜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