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寒夜鶯殺出去了,寒夜飛他們也沒阻攔。 林以云看看寒夜飛的臉色,猶豫了片刻勸道,“表哥不要在意,那三皇子妃聽說情況不是很好,她興許是受了刺激,胡言亂語呢。” 顏子瑜的情況不是不好,而是差到了極點。 就在前幾日,皇帝親自給三皇子定了一個側(cè)妃,一個家世才學相貌都比顏子瑜好,做正妃都綽綽有余的側(cè)妃。 這些日子,三皇子對顏子瑜視而不見,再沒碰過她不說,連正眼都沒看過她,顏子瑜正受刺激呢就得了這消息。雪上加霜的是,三皇子和禮部下定,竟都是按著正妃的禮制規(guī)格。 說是迎娶側(cè)妃,可嫁衣甚至都是紅色的,聽到這些,顏子瑜再忍不住瘋魔了。 這明顯是就是當顏子瑜死了,等這側(cè)妃進門,哪里還有她的地方。 顏子瑜瘋了,恨死了三皇子,恨死了林氏,更恨死了顏書怡。 顏書怡她完全沒辦法,最后就遷怒上了沒將顏書怡弄死的寒國公府,來寒國公府大鬧了一場。 顏家沒落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顏家本就是靠著皇帝的重用起來的,顏彬也一直能干,可這次顏家是真把皇帝給惹惱了。 本來最知道皇帝情緒的顏彬,這次遲鈍的沒察覺出皇帝的惱意。 因為顏彬第一次失去了理智,第一次真正愿意上的慌了。顏彬和普通男人一樣,注重顏家血脈傳承。 秋氏這一進門,壞了顏家血脈,對顏彬來說,比殺了他還更讓他難以接受。 娶進門二十余年寵了二十余年的秋氏,最終被顏彬休了。 被休了的秋氏,整個天都塌了,顏彬覺得給秋氏留了條性命,是他能做的最大的仁慈。 可是對秋氏來說,這還不如殺了她。 秋氏哪里還有家,家里就她一個獨女,她的父母早去了,哪有家可回,更無路可去。 說到親戚,秋氏小小年紀就能掐死自己的弟弟,這么狠心的人,秋家那些親戚見到她恨不能人人喊打,可不敢收留她。 秋氏被休之后,就是流浪在街上,沒幾天就淪為乞丐,成了流浪漢們共同的‘妻’。 秋氏后面的日子是怎么過的,又是什么時候死的,已經(jīng)無人知曉。 女兒顏子瑜自身難保,經(jīng)歷了近期兩件事,母女之間的感情早就耗得差不多了,如今顏子瑜對她只有恨。 兒子顏子舒對秋氏除了恨,感情要復雜許多,他也想幫助秋氏,可是掙扎了幾天,打定主意時,秋氏已經(jīng)淪陷了,顏子舒只能選擇視而不見。 他的處境并不比顏子瑜好,可以說,已經(jīng)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顏子瑜已經(jīng)成了被放棄的棋子,顏彬已經(jīng)不管她了,對寄予了全部希望的顏子舒,顏彬感情復雜,雖然在顏府,他的待遇一切照舊,可顏彬放棄他是事實。 莊家顏家經(jīng)歷莊雁玉的事情后,成了名副其實的仇家,莊家不緊不慢展開報復,顏彬勉力應對,其他精力都放在了傳承上。 顏彬瘋了一般納妾,下面的人送給他的孝敬,原先都推拒了,如今卻都一一要了回來。只要查出女人祖上沒有什么病,他就接受。 顏府上下,也被徹底梳理了一個遍,不管男女,只要有什么病的,或者家族中有什么遺傳史,統(tǒng)統(tǒng)發(fā)賣,只留下好身體絕對健康的下人。 顏彬?qū)⒎坷锏难诀叨际樟朔?,外院的看得上眼的也來者不拒,本來人心惶惶的顏府下人,瞬間瘋狂了,是女的都想爬顏彬的床,是男的都想將女兒meimeijiejie送上顏彬的床。 顏彬沒讓這些丫鬟喝避孕湯,誰懷孕誰就可以變成妾,加上良妾,十余個女人,沒多長時間,院子里亂成一團。 顏彬的透明夫人李氏再次出現(xiàn),開始掌管后院,管著這些女人,好讓她們?yōu)轭伇蛘Q下子嗣。 顏彬瘋了一樣想生下健康的孩子,不管白天黑夜的寵幸女人,如此過了兩個月,終于同時有三個女人懷上了,顏彬興奮不已,終于歇了幾天,不想很快出了意外。 三個女人連接出事,先后流產(chǎn),兇手是誰,最后也沒確定,因為誰都有嫌疑,甚至顏子舒房里的人都牽扯了出來,可卻沒找到任何證據(jù)。 顏彬氣瘋了,可最后卻毫無辦法。 不提顏彬如何一把年紀拼命要生下健康兒子的漫長歷程,這一頭,寒夜鶯馬不停蹄殺到了妙手回春。 顏書怡不在妙手回春,她暫時先回府了,寒夜鶯憋著一口氣,調(diào)轉(zhuǎn)車頭,殺向顏府。 寒夜鶯這一轉(zhuǎn)頭,倒是冷靜了下來,到了顏府,拿出王府側(cè)妃的款來,到了顏府,遞上晉王府側(cè)妃的帖子,只等顏書怡屁滾尿流的來接她這個貴客。 寒夜鶯左等右等沒等來顏書怡,遞上去的帖子石沉大海。 寒夜鶯被氣得哆嗦,左想右想,想了無數(shù)可能,唯獨沒想到,顏書怡午睡了,門房送了帖子進去,卻根本沒敢打擾顏書怡。 寒夜鶯等得耐心盡失,再忍不住帶著人就要往顏府沖進去,門房哪里能不管,忙攔住了,正在寒夜鶯和門房在大門口爭執(zhí)間,出門的小胖墩回來了。 小胖墩一眼就看到了寒夜鶯,寒夜鶯亦是一眼就看到了小胖墩。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大眼瞪著小眼。 小胖墩:“毒阿姨,你為什么在我家?” 寒夜鶯:“臭小子,你怎么在這里?” 兩人異口同聲開口,頓了頓再次異口同聲。 寒夜鶯:“這里是你家?” 小胖墩:“這里是我家!” 門房試探問道:“小公子,您認識這位夫人?” “認識?!毙∨侄蘸吡艘宦?,“以后千萬不能讓她進門。”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這里不是顏太醫(yī)的宅子嗎?難道顏太醫(yī)真是顏書怡?”寒夜鶯問著,猛地瞪大了眼,“難道你是當初顏書怡懷上的那個野種?” 寒夜鶯尖叫了一聲,“你個小野種,竟然敢攀上我們王爺!” 寒夜鶯與小胖墩的‘恩怨情仇’由來已久,小胖墩當初去找墨弦,去五皇子府上找包養(yǎng)時,他們就對上了。 兩人天生相克,見面伊始就鬧了起來。 寒夜鶯當初想盡辦法嫁給墨弦,最后只撈了個側(cè)妃,可因為墨弦后院沒其他女人,歷來以正妃自居,一心想生下嫡子。 這個愿望遙遙無期呢,就見墨弦抱了個小胖墩回來,那份親密,寒夜鶯哪里忍得。 只有一個女人的五皇子府,歷來安靜,寒夜鶯一個人也翻騰不起什么大浪,自加入了個小胖墩,才徹底熱鬧了起來。 小胖墩入住五皇子府的日子,如果非得要用一個形容詞,那就是雞飛狗跳。 小胖墩人小鬼大,對上寒夜鶯毫不示弱,幾天時間把寒夜鶯整蠱整得整個后院都是寒夜鶯的尖叫聲。 小胖墩可不懂什么側(cè)妃女主人,寒夜鶯不喜歡他,敵意滿滿,他也就用他的方式抵抗。 如此鬧了個雞飛蛋打,直到小胖墩回家。 寒夜鶯和小胖墩這一重逢,瞬間鬧翻了天。 第八十四章 身份 寒夜鶯開口閉口小野種,小胖墩眨眨眼聽著,看寒夜鶯居高臨下叉著腰罵著很是威風,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立刻拉了一下門房的衣服。 “小滿哥哥,快把我抱起來,不,把我架起來,我要比這個毒阿姨高!” 門房小滿反應迅速,立刻將小胖墩架在了脖子上。 小胖墩一手抱著小滿的頭,一手叉腰,對著寒夜鶯罵了回去,“沒教養(yǎng)的毒阿姨,滿口粗話,你才小野種呢,我有爹我娘,我爹是太醫(yī),我娘是神醫(yī),你有得起這樣的爹娘嗎!” 寒夜鶯看著高高在上的小胖墩,氣得肺都要炸了,叉著腰墊腳,“你給我下來,你這個小野種,你娘呢?讓她給我滾出來!顏書怡,你是不是顏太醫(yī),你給我滾出來,你有本事生野種,你有本事滾出來??!” “有本事的人才不滾呢,我娘不在家,你別找了?!毙∨侄詹嬷軞鈵?,“我警告你,毒阿姨,你不許再說我是野種,你再說我就不客氣了,我有爹有娘,還懂禮貌愛學習愛干凈,又這么聰明,是思想品德好,學習好,身體好的三好孩子,才不是野種呢!” 小胖墩看寒夜鶯又要說話,立刻放大聲音阻止她說話,“我看毒阿姨你才是大野種,一天到晚沒禮貌,和麻雀一樣叫喳喳的!” 寒夜鶯急得找比小胖墩高的地方,聽了氣急,“笑話,我野種,我要是野種,這世上所有人都是野種了,我可是寒國公府大小姐,我有爹有娘,我爹可是寒國公,我娘可是寒國公夫人!” 小胖墩想了想沒想明白,‘寒國公’是個什么東西是做什么的,立刻問道,“你別和我扯什么寒國公熱國公的,你說說說你爹是做什么的,你娘是做什么的,有沒有我爹我娘能干!” “我爹是寒國公!我娘可是寒國公夫人,比你爹娘什么太醫(yī)神醫(yī)厲害多了,一個大夫能做什么!”寒夜鶯說完忽然反應過來自己來的目的,話鋒一轉(zhuǎn),“你別和我提你爹,小野種,你說你娘是不是顏書怡,她是不是就是顏太醫(yī)?” 寒夜鶯上下打量著小胖墩,“看你的年紀,你就是當年顏書怡肚子里的那個野種吧?” 在顏府看到小胖墩剎那,寒夜鶯幾乎是瞬間就確定,顏太醫(yī)就是顏書怡。小胖墩就是顏書怡當年肚子里的那個孩子! 小胖墩鄙夷看著寒夜鶯,盡力冷靜下來,擺擺手讓小滿放他下來,“和你說不清,你就是我娘說的神經(jīng)病,有病,你得治!” 寒夜鶯被氣得差點吐血,“你這個小野種才有??!” 小胖墩看著寒夜鶯小臉滿臉嚴肅,“事不過三,我最后在和你說一次,我爹是太醫(yī),我娘是神醫(yī),我不是野種,你要是再說一次,我就不客氣了。” 小胖墩說著,手放在從來不離身的小包包里,蠢蠢欲動。 寒夜鶯看著他的動作,身體沒忍住瑟縮了一下,小胖墩包里的東西,之前他們對上的時候,她被整過,每一次都是噩夢。 寒夜鶯猛地后退一步,警惕看著小胖墩,“你別老是我爹是太醫(yī),我娘是神醫(yī),他們不就是同一人!不管你爹還是你娘,你讓他們隨便出來一個,出來我就知道了?!?/br> 小胖墩聽了寒夜鶯的話搖頭,“沒救了,沒救了,竟然說我爹娘是同一人,真是……神經(jīng)?。 ?/br> 小胖墩懶得搭理寒夜鶯了,轉(zhuǎn)向門房小滿,“小滿哥哥,你小心些,叫人把她們趕出去吧?!?/br> “你敢,小野種……”寒夜鶯尖叫,然后就被一聲呵斥打斷。 “你叫誰小野種呢?”怒氣沖沖的聲音,打斷了寒夜鶯的聲音,寒夜鶯聽到熟悉的聲音不敢置信轉(zhuǎn)頭,就看到了滿臉陰沉的墨弦。 “王爺,你怎么來了……”寒夜鶯滿臉驚詫,條件反射露出熟悉的笑迎上去,才走到跟前,臉上就就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這一巴掌打得又狠又重。 寒夜鶯被打得偏過頭去,耳朵嗡嗡響,嘴角甚至有一絲血腥味。 寒夜鶯滿臉不敢置信轉(zhuǎn)頭,看到了放下手臂的墨弦,瞬間奔潰,“王爺,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打我!” “娘娘……” “小姐……”跟著的下人終于反應過來,尖叫著撲了過去,卻因為墨弦的一個眼神生生閉嘴。 “這幾年,我一直忍著,沒動過你一個手指頭,可今天……我實在忍不下去了,你竟然敢說他是野種!”墨弦眼里都是殺氣,這是他第一次破例打女人。 墨弦想到剛才到門口聽到寒夜鶯叫的那一聲野種,怒氣就再忍不住,朝著寒夜鶯暴喝一聲,“還不快滾!” 小胖墩是他疼愛到骨子里,說不得一句重話,恨不能將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的人,竟然被她叫小野種。 看她那張牙舞爪的樣子,還不知道之前說了多少難聽的話,這兩年,她越來越不知收斂了。 前一段時間,還因為小胖墩和她鬧得歡放了她一馬,看來不能在放縱她了。 墨弦過去一把抱起小胖墩,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蛋,“小胖墩,對不起,叔叔對不起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