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不過看侯爺?shù)囊馑迹@些女子怕都入不了侯爺?shù)难郯??”楚陵看了前面的朝夕一眼,若有所指?/br> 這話不假,蕭闕沒有反駁,幾步趕上前去,站在朝夕的身后。 朝夕見只有蕭闕一人,疑惑道:“王爺呢?” 蕭闕隨口道:“不用管他?!?/br> 這正和朝夕意,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沒看到楚陵人,料想他定然被哪里的風(fēng)景迷住了,也就不管他,不在更好。 前面的人越來越多,似乎在看熱鬧。 朝夕跟著人群擠了過去,發(fā)現(xiàn)前面有人在耍雜技。來這里觀賞的人越多,就越有利于這些賣藝的人。朝夕看的認(rèn)真,表演的是她最喜歡的武藝。 表演的是兩個兄弟,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哥哥比較高,手里握著一把長。槍,弟弟則是揮著大刀。一槍一劍,招招凌厲,這對于會武功的朝夕而言,更有無比的興趣。她一邊鼓掌一邊問蕭闕:“怎么樣,是不是很好看?” 蕭闕勉強看了一眼,淡淡道:“還行吧?!?/br> 朝夕看著他,明顯不信,問他:“這對于不會武功的侯爺您來說,應(yīng)當(dāng)是極為精彩的吧。” 不會就是不會,她又不會嘲笑他! 蕭闕默了默,不打算和她深刻討論會不會武功這個事。在他眼里,只有粗人才會舞刀弄棍的,像他這種,用腦子就行了。 蕭闕不回答,朝夕就更加確定他心中所想,不由得意洋洋地望著他,一副小人得志模樣。 這種優(yōu)越感,實在是太好噠! 這兩人表演的賣力,周圍觀看的人也越來越多,幾乎是水泄不通。朝夕被擠得緊,想回頭去看蕭闕,才發(fā)現(xiàn)他們被擠散了,蕭闕和她隔了不止兩步的距離了。 她努力地轉(zhuǎn)了個身,恍惚間卻看見人群中有白光閃過,那是……匕首? 朝夕大驚,她看見人群中一個人正握著匕首朝蕭闕刺去。說時遲那時快,朝夕當(dāng)即將隨身攜帶的玉佩扔了出去。 玉佩砸在地上,碎成了三片。那是她的貼身玉佩,她不免有點心疼,但是此刻也來不及顧慮太多。人群開始驚慌起來,尖叫聲四起,向四下逃竄去。 那刺客手腕一麻,匕首掉在地上。這個時候,旁邊的同伙見狀,也紛紛抽出早就藏在一旁的刀劍,大概有五六個人的樣子。 怎么走到哪都能遇到刺客= =! 朝夕定了定神,撈起旁邊那二人雜耍的一把劍便與那幾人交起手來,刀光劍影中,朝夕明顯有些處于下風(fēng)。再一看蕭闕,已經(jīng)靠在旁邊一塊石頭上,有些痛苦地捂著胸口。 糟了! 朝夕將手中的長劍一揮,削掉了旁邊盛開的一排牡丹花,剎那間,花瓣紛飛。 趁此機會,朝夕一把拽住蕭闕的手向人群少的地方跑去。蕭闕的另一只手還捂著胸口,朝夕不敢耽擱,只得拉著他往前跑?,F(xiàn)在這個場面十分混亂,他們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很明顯這幾個刺客是沖著他們來的,這些賞花的百姓是無辜的。 見他二人跑,那幾個刺客也追了上去。 這里的地形比較特殊,那片花開之地倒是平坦的緊,周圍卻比較崎嶇,再往前則是一大片林子。朝夕一路拉著蕭闕往前跑,直到進(jìn)了樹林里,見后面暫時沒了刺客的人影,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躲在一顆枝干比較粗壯的樹后面,朝夕探出頭去看了看身后,這才把目光轉(zhuǎn)向蕭闕。他臉色有些蒼白,額上全是細(xì)汗,朝夕拿袖子給他擦了擦,忙問道:“你怎么樣?有什么事?” 剛才那一下實在太過于兇險,她雖拿玉佩替他擋了一下,也難保沒有被傷到。思及此,朝夕忙扶著他靠在樹干上,撩開他的袖子給他把脈。 脈象有些混亂,朝夕擔(dān)憂地看著他:“是不是你的毒又……?” 蕭闕此時唇色發(fā)白,大概是剛才跑得太急所致,他握了握朝夕的手,勉強道:“沒事,別太擔(dān)心了?!?/br> 朝夕眼眶有點紅,像是抱怨:“怎么就這么多人想著要殺你呢,我……”話說到后面已經(jīng)有些哽咽,她真怕她一個人的力量保護(hù)不了他。 蕭闕背靠在樹干上,看著她的發(fā)梢,動了動唇:“對不起,連累了你?!?/br> “我不是要你說這個!”朝夕雙眼有點朦朧,有點生氣道,“對,就是你連累我,三番五次的連累我?!?/br> 說完這句,朝夕索性轉(zhuǎn)過身去不看他。 蕭闕從袖里摸出一個玉哨,放到朝夕的手心上,有些鄭重道:“你拿這個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吹響,就會有人來,記得一定要小心。” 朝夕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然后將手心的哨子扔到地上,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沖他喊道:“蕭闕,你個大混蛋!” 在這種時候,他怎么可以把她支走呢! 【三十三】言多必失 蕭闕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著她,像是不明白她為什么生氣。 朝夕不理他,他竟然還不知道自己錯哪了! 兩人一時之間變得沉默起來,四周一片寂靜,偶爾傳來幾聲鳥鳴聲。 蕭闕挪了挪身子,靠在她身邊,看著她的側(cè)臉問:“你生氣了?” …… 竟然還問她自己是不是生氣了?。?! 不待朝夕開口,他將地上的玉哨重新?lián)炱饋?,微微嘆了口氣道:“我不過是是讓你幫個小忙,找人來救我們而已,你以為什么?” 朝夕猛然扭頭去看他,明眸如泉,臉上一片赤誠,沒有一絲隱瞞的樣子。但是,朝夕心里卻明白,他剛才肯定是想讓她一個人逃走。 她第一次主動去握他的手,聲音也有了一絲顫抖:“蕭闕,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們都應(yīng)該一起面對,你說對不對?” 蕭闕垂下眼眸,她素凈的手搭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掌有些涼意,而她的手心卻發(fā)燙,這樣握著,似乎指尖也被染上了絲絲暖意,一點一點蔓延開來,一直傳到心臟那里。手指輕輕翻轉(zhuǎn),改為與她十指相扣,勉強朝她點了點頭。 朝夕另外一只手也握上去,漆黑的眸子望著他,像是要看到他心里去 。 “我想知道你所有事,一件都不要瞞我?!?/br> 蕭闕聽見她這樣說。 他會告訴她的,一個字都不會瞞她,只是現(xiàn)在,確實不是一個好時機。 他抿了抿唇,語氣柔軟:“好,回去我就告訴你?!?/br> 朝夕伸出小指看向他:“不許騙我,拉鉤?!?/br> 蕭闕笑著點了點頭,撫上她有些凌亂的發(fā),道:“不騙你。” 朝夕定下心神來,又朝四周看了看,問他:“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幾個刺客是什么來頭?”和他們交手時,他們的武功招式有些怪異,不像是中原武林的武學(xué)。 蕭闕略略回想了下,當(dāng)時情況混亂,他看得也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們的眼睛讓他印象深刻,特別是其中有一個人的眼睛,他好像在哪見過。 朝夕見他出神,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他:“你在想什么?” 蕭闕沉聲道:“我們快離開這里?!?/br> 說著站起身來要走,朝夕拉住他:“可是你的身體……” “沒事,剛剛不過是跑的有些急了。” 朝夕還是有些擔(dān)憂,被蕭闕抬手制止:“真的沒事,此地不宜久留?!?/br> —— 大概是他二人運氣不錯,又或許是那幾個刺客并未真的打算要殺了他二人,回去的路上也算順利。路過集市的時候,兩人特意尋了個比較隱秘的小巷,一直到將軍府后門。 朝夕是打算翻墻回去的,這真的只是慣性而已。 蕭闕在圍墻下抱著手臂看她輕車熟路地翻了上去,眉頭幾不可聞的皺了皺,道:“下次你還是別翻墻了?!?/br> 朝夕站在圍墻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時之間沒聽懂,“啊”了一聲才徹底反應(yīng)過來,臉上滿是笑意:“誒?侯爺你這是羨慕了嗎,你要是求我我就帶你上來?!?/br> 蕭闕呵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朝夕在他身后喊:“我是說真的,這上面的風(fēng)景很好的!” 蕭闕頓了頓腳步,竟然真的又回來了。 朝夕驚訝地差點掉下來,問道:“你怎么又回來了?” 蕭闕微笑道:“你下來。” 朝夕搖搖頭,直覺告訴她并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她鎮(zhèn)定地又往后挪了挪,一副死都不下去的模樣。 蕭闕依舊是一臉微笑的模樣,不動聲色地往墻下移了兩步,溫聲道:“我有事跟你說?!?/br> “有什么事你就這樣說好了。”朝夕死死抓著墻內(nèi)伸出來的一根樹枝不肯撒手。 “你再不下來我就只好叫人了?!?/br> 朝夕:“……” 還敢威脅她? 自己不會武功怪我咯。 將軍府的后院一向沒有什么人來往,所以朝夕才敢這么肆無忌憚來這上面竄來竄去。 蕭闕說要叫人前來,朝夕除了覺得他行為有點可恥外并不是怎么放在心上。她拽下樹枝上的一片葉子放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又輕飄飄地扔了下去,漫不經(jīng)心道:“你叫吧,反正也不會有人來的?!?/br> …… 等等,這句話怎么有點怪異? 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 =! 蕭闕默了默,好在也沒有真那么無聊的叫人前來,反而是真的說去另外一件事來。 “今日的事,就當(dāng)做什么什么也不知道,誰都不要說,包括你爹?!笔掙I壓了壓聲音,語氣有些低。 誒? 朝夕不明白,今日這群刺客本就是沖著他來的,雖然沒有得手,但難保不會有下一次,要是把這事說出來,官府插手此事后,那他也會安全很多。 大概是她眼里的疑惑太嚴(yán)重,蕭闕又主動解釋道:“言多必失,正好可以將計就計的看看背后是誰在搞鬼?!?/br> 朝夕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蕭闕挑了挑眉,“聽懂了?” 朝夕別過臉去,這朝堂的事本就復(fù)雜,她雖然不是太明白,卻也曉得“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道理。 想了想,她還是從墻上翻了下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卣竞昧?,才道:“?dāng)然了,這種事怎么可能難倒本小姐。” 蕭闕低低地笑了笑,又伸手抱了抱她,道:“好了,回去吧?!?/br> 朝夕:“……所以你叫我下來是?” 蕭闕輕笑了一聲,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想抱抱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