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林家的兄妹感情十分要好，何家所有人充滿了希望。有大姑娘開口的話，說不定他們真的不用坐牢去了。

    “行，看在jiejie的份上，我就饒你一次。下一次不用黑管事他們出手，我們林家就能打斷你們的腿?！绷肿右饕粡埧诟菂柡?。

    “看清楚了這幾個人的臉?！崩镎l(fā)話，“要是下一次他們再出現(xiàn)咱們村子里，大伙兒看到一次打一次?！?/br>
    “對，打他們不要臉的?！睅讉€熱血的少年早就看何家人不順眼了，里正發(fā)話，他們故意當(dāng)著何家的面耍了幾招。

    何家人看到這些少年耍的有模有樣，心里后悔的恨不得時光倒流，要是知道十里村的人這么蠻橫，林家的靠山這么大，打死他們也不會過來。

    想著想著，這幾個人就將慫恿他們過來的馬志才給恨上了。

    “其實，我們并不知道你們這邊的事情，都是你們村的一個長臉的小白臉慫恿我們來的。”沒有撈到好處還差點(diǎn)兒進(jìn)了牢中，何年干脆的將素不相識的馬志才拖下水了。

    原來是村里出了叛徒！十里村的村民恍然大悟，個個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在猜想到底是故意在背后給林家添亂。

    “滾。”黑一看到林家人同意放過這群極品，終于開恩放過他們。

    何家人一得到自由，立刻相互攙扶著匆匆跑走了，那急切的模樣，好似有狼狗在他們的身后追，看樣子，他們這一次是真的怕了。

    何福星一家看著狼狽而逃的背影，心里真是百感交集。也好，從此以后是真的斷了關(guān)系了。

    再也不用擔(dān)驚受怕地整日怕何家這群人來繼續(xù)吸血占便宜了。

    “東家，不對啊，我咋越想越不對勁了?！贝迕駛冏h論一會兒，有人終于站出來說話了。

    “高大哥，有什么不對？”林子吟看著眼前高高的大漢問。

    “我咋覺得他們說得背后搗亂之人像是馬志才呢？”高大山疑惑地回答。

    “肯定是馬志才那小子。長臉的小白臉，說得不就是他嗎？”很多人附和著。

    “別看那小子讀了幾天書，心眼可懷著了。東家，這次別和他客氣，干脆讓我們過去揍那小子一頓，竟然在背后使壞，真不是東西?！币恍┤藲鈩輿皼暗厝轮?。

    “別瞎扯?！崩镎闪艘谎燮鸷宓纳倌?，然后看著林子吟說，“子吟，你看這樣行不行，讓人將馬志才找來問清楚了。要真的是那小子在背后使壞，就用村規(guī)處置他們一家。如果不是的話，反倒是冤枉了他?！?/br>
    到底是里正，考慮問題比起其他人還是十分周全的。

    “他肯定不會承認(rèn)?！庇腥瞬桓吲d的說。這個說法得到絕大多數(shù)的贊同。

    可事實上，這一次大伙兒全都猜錯了。

    “背后使壞，肯定不會是志才。他是讀書人，最講究禮義利智信，又怎么會在背后做出挑唆行為呢？”村里人到了馬家找馬志才，馬家人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全都過來了。到了現(xiàn)場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馬大郎第一個站在了馬志才一邊。

    “以前的事情是我們不對，我們已經(jīng)道歉過多少次了，你們咋就揪著不放呢？”涉及到名譽(yù)問題，嚴(yán)氏更是氣得差點(diǎn)兒失去理智。

    馬新才夫妻帶著孩子則一臉無語站在一旁，根本不摻和。

    “有沒有，還是讓馬志才自己說清楚了?！崩镎龂?yán)肅地開口。黒一和黑二則似笑非笑地盯著馬志才看，眼神如鋒利的刀子一般。

    “前幾日在城里散心準(zhǔn)備回來的時候，我無意中碰倒了一個面色黝黑的少女，因此還發(fā)生了爭執(zhí)。就在吵得厲害的時候，何定一和何定帆正好送家具到城里，那少女和家人聽到聲音，就顧不上再和我繼續(xù)吵下去。他們知道我是十里村的人，說是林家的親戚，并且向我道歉順便打聽了你們的消息。我以為他們真的是來尋親，就簡單地回答了他們幾句。”馬家其他人堅定的否定村民的說話，沒想到馬志才倒是十分爽快承認(rèn)下來了。

    “你這孩子咋這么糊涂呢？”馬大郎聽完他的話，立刻板著臉開始教訓(xùn)起馬志才。嚴(yán)氏的臉色也陰沉下來，“他又不是故意的，你兇他做什么？”

    “糊涂啊?！瘪R大郎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馬志才。

    “真的很對不住，我并不知道他們原來是故意想來找茬。在此，我向你們道歉。”說完，馬志才態(tài)度十分誠懇地對著林長書等人鞠躬道歉。

    “我看你小子肯定是故意的?！庇写迕癫粷M?，F(xiàn)在村里家家戶戶全都靠林家過生活，沒有人愿意看到有人來找林家的別扭。既然消息是馬志才透露出去的，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所有人看著他都十分不順眼。

    “我并不認(rèn)識他們。我想換作村里另外一個人，也會老實告知。”馬志才爭辯，認(rèn)真的臉色都紅了起來。

    里正和老爺子對視一眼，全都微微嘆口氣。馬志才不承認(rèn)，他們也沒有辦法。畢竟馬志才說的對，有人來尋親，在不知道的情況來，村民們肯定都會熱心的牽線帶路。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馬志才一點(diǎn)兒錯也沒有。

    “算了吧，既然人走了，我們也沒有什么損失，這件事就算了。”林子吟也想到這一點(diǎn)兒，“時辰不早，大伙準(zhǔn)備一下，去上工吧?！?/br>
    “子吟，你答應(yīng)給我一個機(jī)會試試進(jìn)作坊管賬，那什么時候開始？”就在大伙兒準(zhǔn)備散開的時候，馬大郎忽然開口。

    sao動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個個像看傻子一般看著馬大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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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虧損

    不要臉，真夠不要臉的！這是此時所有村民們的想法。

    林家作坊很多，作坊里生產(chǎn)的商品種類也很多，當(dāng)然上門來進(jìn)貨的客商更是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如此興隆的生意，作為掌柜賬房，責(zé)任自然重大，也有油水可撈。賬上肯定沒有人敢動手腳，因為林家現(xiàn)任的當(dāng)家人林子吟在賬目上是高手，估計所有賬房先生加起來的本領(lǐng)也不如她一個。二來，林家的賬房用的大多數(shù)都是買來的死契，用著放心。

    不過，這些賬房掌柜不能從賬本上撈到好處，卻是可以接受一些各地商客禮尚往來的禮品。這個規(guī)矩還是林子吟默許的。

    想想林家每天的車水馬龍，就能看得出掌柜這個位置有多少油水。如此重要的位置，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卻無門路得到，他馬大郎和林家關(guān)系向來有嫌隙，居然臉大的想一步登天占了賬房掌柜的位置？所有村民都覺得馬大郎開創(chuàng)了今年十里村最大的笑話。

    馬大郎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好丟人，他對自己十分自信。他可是在城里做了十幾年二掌柜，做賬處事的手段難道不比十里村這些泥腿子強(qiáng)得多。

    從某一點(diǎn)來講，馬大郎和馬志才真的十分想象，都是那么自戀。

    林長書和吳大友幾個差點(diǎn)兒氣死，真想一腳驚馬家人給一腳踹出去，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林子吟卻給了馬大郎一個機(jī)會，“行，選日子不如撞日子，既然人都在，也還沒到上工的時間，我就給你一個機(jī)會吧?！?/br>
    “多謝林姑娘?！瘪R大郎心里高興，按照村里人對林子吟的稱呼謝過了她。

    “將各作坊的掌柜叫來，再讓學(xué)堂里算術(shù)比較好的五個孩子過來?！绷肿右鳑]理他，吩咐完跑腿的人以后，才看著馬大郎，“我不會厚此薄彼，凡是到林家來做事的人，多少都要一身本領(lǐng)才行。你來應(yīng)聘掌柜位置，那就將渾身的本事全都使出來，好好和我家掌柜們比一比?！?/br>
    “行?！瘪R大郎一口答應(yīng)下來，比賽他有信心。

    “為了公平起見，等會兒讓里正和馬志才各出十題。”林子吟又說。

    馬大郎一聽更加高興起來，他本來還怕林家作弊，林子吟反倒是提出了一個有利于他的條件，于是更加滿口答應(yīng)下來了。

    紅纓和綠蘿的動作迅速，很快將各個作坊里的掌柜找來了，私塾里的孩子也過來了。

    十里村的村民每天都很忙，好久沒有時間看過熱鬧，先前何家人來鬧的時候，就聚集在這邊?，F(xiàn)在連過來進(jìn)貨還沒來得及的各處商客也蜂擁而至。一時間，大伙兒差點(diǎn)兒將食堂給擠爆了。不錯，今日的比試場地，林子吟就設(shè)定在食堂內(nèi)。

    馬志才第一次和里正，還有幾個外來的商客坐到了上位，也是第一次被這么多人注視著，心里不免有些復(fù)雜。這種萬人矚目的待遇本應(yīng)該是他高中秀才成為舉人應(yīng)該得到的?？涩F(xiàn)在……

    想一想，他袖子里的拳頭就捏成了一團(tuán)?？傆幸惶?，他會讓十里村所有的人都畏懼他，他的大名也會寫進(jìn)十里村的村房中。

    十里村的村民大多數(shù)是雜姓，不像其他地方有族長長老，自然就不會有祠堂之類的存在?？纱遄永飬s另開爐灶，蓋了一座村房，大伙兒選舉了村里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坐鎮(zhèn)，如果村里遇上解決不了的大事情，這些老人和里正是完全能起到族長的作用。

    如果說馬志才原先的志向是當(dāng)官，那么現(xiàn)在他的奮斗目標(biāo)則變成了讓自己的名字進(jìn)入到十里村的祠堂中去了。

    這個念頭而且在近期好像成為了他心里的一個魔障。

    “你們準(zhǔn)備好了沒有，我先來出題。”里正一開口，村民們嘈雜的議論聲立刻變得安靜下來了。

    “好了。”馬大郎面前桌子上和其他掌柜、孩子一樣放了算盤和筆墨。

    說實話，對于林子吟安排幾個孩子和自己一起比試，馬大郎心里是十分不舒服的。林子吟不是擺明了不相信他，羞辱他嗎？

    不過，馬大郎為了今后富裕的生活，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而是笑瞇瞇地像是沒事人一樣和掌柜孩子坐下來了。

    里正看到馬大郎沒有意見，很快就報出了一組數(shù)目。當(dāng)然這些數(shù)目不僅僅是光禿禿的數(shù)字，他原來好歹是十里村的里正，又讀過幾年的書，目前又是林家對外采購的小高手。所以出來的題目大多數(shù)還是比較有水準(zhǔn)的，完全符合實際中的應(yīng)用。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馬大郎聽清楚里正出的題目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里正這個人還真的能出這么有門道的題目。要不是他在城里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掌柜，估計他被里正給蒙住了。

    “出一百五十兩三錢銀子?！睕]等他報出數(shù)字，周圍的人已經(jīng)列出了答案。馬大郎驚訝地看看和自己坐成一排的掌柜，這些人大多都是年輕人，臉上還刺著字，清一色的都舉著答案的牌子，讓馬大郎臉紅的是，學(xué)堂里過來的幾個孩童竟然也算出來了。

    這幾個孩子有的是村子里的，也有林家下人的孩子。馬大郎連忙在紙上寫下答案，然后舉起來了。

    不過，他動作再快，還是慢了別人半拍。

    接下來的題目，馬大郎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連忙集中精神應(yīng)對里正的考題。

    里正出了十題，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稍微復(fù)雜的計算，讓馬大郎有些奔潰的是，無論他算的有多快，也比不上林家掌柜和學(xué)堂幾個娃娃的速度快。

    他心里暗自猜想，肯定是里正背后事先放水，將答案偷偷告訴了林家這些參賽的人。

    哼，他也不緊張，不愿意先拆穿里正和林子吟的把戲，待會兒等自己兒子馬志才出了題目后，再看自己本事，到時候恐怕不用自己多嘴，村民們也能看出其中的貓膩。

    穩(wěn)定思緒，馬大郎老老實實地做完了里正的十道題。好在，他的速度雖然慢，卻一題也沒有出錯。

    嚴(yán)氏和馬新才黃氏站在一旁都有些緊張，他們作為馬家一份子，自然是希望馬大郎能進(jìn)林家的鋪?zhàn)幼鍪隆４謇锶思壹疑畹母淖?，他們看得很清楚，也很羨慕。

    馬大郎反應(yīng)慢，他們娘幾個比馬大郎還要焦急，心里想的也和馬大郎一樣，猜想著里正肯定和林子吟在背后作了手腳。

    終于輪到馬志才出題，馬志才拿出文人的清高的模樣，不緊不慢報出了題目。數(shù)字有些大，也比較復(fù)雜一些。

    馬大郎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目光，哼，復(fù)雜一些好，正好彰顯他的本領(lǐng)，他倒是要看看林家這次要怎么作弊。

    馬志才冷聲說完，就坐在一旁不管了。反正他只管出題，至于答案，他可不會。不過，馬志才也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丟臉的，算術(shù)課只是附著風(fēng)雅的功課，他當(dāng)初一心想做官，自然不會將心思放在算術(shù)這種難等大雅之堂的課程上。

    讓馬大郎一家更加驚訝疑惑的是，林家的掌柜和娃子速度還是比他的快。隱約的，耳邊還會傳來村民們快速算賬的議論聲。

    那些他看不上的泥腿子們，居然也有不少人比馬大郎的速度快。

    經(jīng)過兩輪的計算，馬大郎的自信開始動搖。

    前兩場的比賽，馬大郎只是慢了一點(diǎn)兒速度，準(zhǔn)確率還算高。可是接下來的第三次，卻讓的冷汗都下來了。

    因為出題的外地商客，出來的題目要復(fù)雜難懂很多，其中竟然還涉及到賦稅和復(fù)利的計算，也有不同價格出賬進(jìn)賬的計數(shù)，很快的，馬大郎就被那些復(fù)雜的計算繞暈了腦子。

    說到底他雖然在城里做二掌柜的，可那家店鋪不算太大，而且他上面還有大掌柜和東家在，太深奧的東西，他哪里有機(jī)會接觸到。

    林家人則不一樣，不說像覺遠(yuǎn)、于少輝這種厲害的掌柜，需要每天應(yīng)對大大小小的出賬進(jìn)貨，就是學(xué)堂里的娃子們，學(xué)的也是林子吟教習(xí)的現(xiàn)代算術(shù)、豎式計算、心算和實際cao作，比起馬大郎這種靠著自學(xué)積累的經(jīng)驗不知道要先進(jìn)多少倍。

    特別是貨物進(jìn)出的計算，林家用的是統(tǒng)計表格的方式，而馬大郎用的則是老套復(fù)雜的記賬方法，不輸才怪了。

    關(guān)鍵是馬大郎不懂啊。

    “不對，你們肯定是串通好了的?！弊詈髮嵲谒悴怀鰜恚瑵M頭大汗的馬大郎干脆將筆一扔，開始耍賴了。

    “串通？”林子吟玩味地看著他，“就你，配嗎？”

    這話比起比輸了還要讓馬大郎覺得難堪。

    “難道不是，我不信小娃子能算出這么復(fù)雜的題目。”馬大郎接觸到林子吟譏諷的眼神以后，總算清醒一些，不過他沒有退縮，而是理直氣壯地控訴起來，“他們才學(xué)習(xí)多久?！?/br>
    “就這點(diǎn)兒本事，還敢進(jìn)城去當(dāng)掌柜的，拉倒吧。”有人起哄。

    “就是，剛才就是我們都比他算得快?！币灿猩倌晷ξ臄?shù)落他的。平常，大伙兒都是一個村的，輩分上一般來說，彼此之間也會有一定的稱呼。不過自從馬家做了許多齷齪事情以后，大伙兒對他們一家也開始冷嘲熱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