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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毒婦重生記(作者:粟米殼)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可大夫……”說的不是這樣,顧氏正要說就被項瑤打斷,聽著她繼續(xù)道,“這傷,咱得要個說法?!?/br>
    “……當(dāng)時場面混亂,問起也道是不小心,要何說法。”

    “我親眼瞧見是童姨娘故意推的您?!表棳幰а缿崙?,“決不能這么算了?!?/br>
    顧氏斂了一雙美眸,低柔語調(diào)里摻了幾分無奈,“娘知道,可這話拿了老夫人跟前說也不定能討回個公道,又何必……不妨少一事。”

    項瑤料到母親會是這個態(tài)度,顧氏信奉的準(zhǔn)則便是如此,即便有氣也是悶著自個兒,從前的項瑤確是覺得母親這般柔弱才是女子該有的樣兒,打心底也有些瞧不上童姨娘那樣潑辣女子,上一輩子的項瑤最終還是活成了童姨娘的樣子,重活一世長了經(jīng)驗的她要讓自己和母親都活得不同,活得痛快。

    “母親是太傅府主母,怎能由著一個奴才欺負(fù)到您頭上,我知曉您是顧忌老夫人,怕惹了她老人家不高興回頭又折騰,爹夾在中間難做??山駜哼@不是個小事,她敢對您下狠手,您姑息她這回,難保下回她不會又借著什么‘不小心’對我和皓哥兒下手,尤其是皓哥兒還小,要是一個看不住……”

    項瑤故意捏了皓哥兒說事,也是知曉皓哥兒在顧氏心里占多重,就像童柳二人會為了孩子掐起來,她也希望母親能夠為了她和皓哥兒堅強(qiáng)些。

    果然,她說完就見顧氏蹙眉緊了面色,似是陷入深思。

    “您不在意的東西,您讓就讓了,順著老夫人的意不計較,那是您大度,可在別人眼里就成了您怕,您好欺負(fù),一回兩回過后只會變本加厲,失了對您該有的敬意?!币娝裆蓜?,項瑤繼續(xù)添柴道。

    顧氏微微點(diǎn)頭做了應(yīng)和,臉上亦是劃過一抹不知所措的茫然。

    “知道您性子的說您溫婉大方,可背后指不定也在笑您教導(dǎo)無方,沒個主母樣子,以后連我和皓哥兒都叫人覺得良善可欺?!闭f到最后四字,項瑤幾不可見地紅了紅臉。

    “那怎么辦?”顧氏叫她說的心慌,又沒有自個兒主意,愁苦著面色問道。

    項瑤對她這反應(yīng)頗是滿意,臉上依舊是板正的神色,“所以今個的事兒不能善了。”隨后俯身附在顧氏耳邊一番說道。

    ……

    褚玉閣,寬敞的廳堂內(nèi)已有十余人在那里,分作兩派或站或立,而正中的兩把花梨木太師椅上兩位老夫人各自端坐,仔細(xì)瞧,臉色都有些不大好。堂下跪著兩名婦人,其中一人哭哭啼啼的抹淚,另一人默不作聲。

    “老夫人明鑒,今兒就是柳姨娘挑的事,不光是動手打了妾身,還傷了顧夫人!”童姨娘一邊拿著手絹擦眼淚,一邊搶先說道。

    柳姨娘叫她那惺惺作態(tài)的委屈樣兒惡心得不行,不甘慢了道,“明明是你先動手還敢惡人先告狀,顧夫人就是你推的,別想趁機(jī)賴到我頭上,我看你就是故意!”

    “誰故意了,你動手打人還有理了,今兒就請老夫人好好評評,這事兒到底誰錯!”

    請老夫人評理,那還不偏頗,柳姨娘柳眉一豎,瞪了童姨娘一眼后,亦是軟言求著堂上坐著的另一位,“秦老夫人,妾身真的是逼不得已才還的手,都是童姨娘胡攪蠻纏,還想冤枉妾身,求老夫人給妾身做主??!”

    隨后兩人又一人一句地爭執(zhí)起來,伴著底下的小聲議論,一時哄哄作響,好不熱鬧。

    “夠了!吵吵什么,像話么!”老夫人的目光掃過地上跪著的兩人轉(zhuǎn)到了秦老夫人身上,見后者眉心微蹙卻沒置一句,心中頗是舒坦。

    隨即招了在場的兩房丫鬟,各自說了一遍當(dāng)時情況,老夫人微微頷首,轉(zhuǎn)向秦老夫人問詢道,“既然兩人都有錯,且柳姨娘是meimei房里的,不妨就各自懲罰管教如何?”

    話雖如此,卻透出幾分強(qiáng)硬來,顯然主意已定。秦老夫人垂眸,淡淡道,“一碼歸一碼,jiejie的人自該是jiejie管教,可今兒還有一樁子沒問責(zé)清楚,這懲罰就不好下輕重。”

    老夫人挑了挑眉頭,當(dāng)她是故意尋事兒,有些不樂意了道,“還有什么沒問清楚的?”

    “哪個傷了我娘當(dāng)然要問清楚。”女子清冷高揚(yáng)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一抹俏麗身影扶著頭上縛著紗布的婦人出現(xiàn)在門口,一會兒就到了老夫人跟前。

    秦老夫人見狀,急忙讓賀氏給顧氏騰了座兒,“傷得怎么樣,大夫怎么說的?”

    顧氏正要張口,就被項瑤輕輕扯了下袖子,憶起項瑤來時交代的,扶著腦袋作了難受表情,順道掩去幾分不會說謊的尷尬,心中對秦老夫人的擔(dān)憂涌起內(nèi)疚,就立馬轉(zhuǎn)了視線,看向地上跪著的童姨娘,后者的視線不期然與她撞上,微愣過后露了幾分無謂嗤然。

    “童姨娘你明知我勸你二人分開,非但不聽不說,還將我推向柱子,是何居心!”顧氏陡然眼眸一厲,直沖著童姨娘質(zhì)問道。

    眾人皆被顧氏突然的變化驚了一跳,尤其是跟這事無關(guān)的,只當(dāng)瞧好戲一般,坐等著接下來的事情。賀氏站在秦老夫人旁邊,曉得秦老夫人對這顧氏偏疼,當(dāng)即賣乖地幫著一起附和,“原來嫂嫂是被推得,好個大膽的賤妾?!?/br>
    “我……我……”童姨娘沒料到顧氏會突然向自己發(fā)難,反應(yīng)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沒有。隨后緩過來慌張向老夫人求救道,“不關(guān)我的事,當(dāng)時妾身與柳姨娘爭執(zhí),顧夫人過來的時候我親眼看到是她推的,不是我!”

    “好你個童姨娘,如今顧夫人都說是你,你還敢狡辯,栽贓于我,太不要臉!”柳姨娘氣急,若非顧著在場那么多人,怕失了禮,否則真想撕爛了她的嘴。

    “方才兩邊丫鬟也都說了,是爭執(zhí)的時候不小心推到的,至于是哪個,你看兩個都不承認(rèn),老婆子說了各自管教,怎么,你是覺得老婆子這么做不對?”老夫人原先也被顧氏的氣勢嚇了一跳,隨后念起她平日里那軟弱性子,覺得她橫插一腳是在質(zhì)疑她的決定,心中頓生不滿。

    “老夫人莫生氣,兒媳并非這個意思?!鳖櫴蠈ι侠戏蛉耍琅f有些示弱,想也是習(xí)慣了,在項瑤撇過來的目光里努力直了直腰板兒,“兒媳頭上的傷若是一句不小心揭過去,豈不是白白受了,讓兒媳這主母的顏面往哪兒擱?如何在下人面前立威,說出去怕是讓人笑話太傅府沒了規(guī)矩?!?/br>
    老夫人沒想到顧氏也有這般牙尖嘴利的時候,“當(dāng)時場面那般混亂,你又怎么能知道是童姨娘推得?”

    “難不成老夫人是覺得兒媳故意搬弄是非,冤枉人?”顧氏面向老夫人,神色似乎閃過一絲受傷。

    “嫂子的性情我們是知道,怎么會那么做呢?!辟R氏向來就有些瞧不上老夫人做派,這會兒出聲幫腔道。

    秦老夫人亦是點(diǎn)頭,“我也是瞧著顧氏長大的,她斷不會冤枉人的?!?/br>
    “兒媳句句屬實(shí),老夫人怎么偏聽,不信兒媳?!?/br>
    老夫人意外之余,更是被說的啞口無言,沉默半晌只得略不甘愿了道,“既然如此,就由你做主罷?!闭f罷,就以頭疼為由眼不見為凈地入了內(nèi)屋。

    童姨娘一見靠山已去,這會兒才有些怕起來,看著顧氏又覺得平日里不聲不響好欺負(fù)仍是不愿伏低認(rèn)錯。

    項瑤勾唇一笑,倒是挺希望她有骨氣到最后的。“娘,按照規(guī)矩,沖撞主母致傷的該趕出府去?!?/br>
    顧氏一怔,隨即在項瑤帶笑的注視下遲緩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合該如此?!?/br>
    “不……你們不能趕我出府!”

    童姨娘霎時驚慌了起來,離她不遠(yuǎn)的項蓉亦是沖到了項瑤母女跟前,“夫人,這當(dāng)中是誤會罷,童姨娘說了沒做,您怎么能趕她出府?”

    項瑤倏然冷了面色,凝著項蓉沉聲喝道,“錯了就要認(rèn)罰,死不承認(rèn)更是罪加一等,當(dāng)家主母要處置一個犯了錯的姨娘,還要你個庶女來說三道四不成,這就是你學(xué)的規(guī)矩?”

    項蓉被喝住,緊咬著下唇,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沒有繼續(xù)反駁。

    自方才就有些打擊過度似的童姨娘這會兒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似的,嘴里喃喃有詞,隨后在項瑤招呼婆子押她下去時突然大聲了道,“你們不能這么做,我……我肚子里有老爺?shù)暮⒆樱銈儾荒苴s我走!”

    廳里的人皆是叫這出反轉(zhuǎn)看得怔住,以項瑤最先回過神,視線落在慘敗面色的童姨娘身上,半晌忽而彎了彎嘴角,“童姨娘有身孕了?”說罷,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腹部。

    童姨娘下意識地捂住肚子,克制住身子不由自主地顫動,硬著頭皮應(yīng)了聲,“只是還未滿三月,就一直沒說罷了?!?/br>
    顧氏輕輕扯了下項瑤,眉頭輕皺,因著二人事先對過的話里沒有這出而有些不知所措。項瑤安撫地回握了下她有些冰涼的手,依舊眉眼彎彎,“既然童姨娘有了‘身孕’自然不能趕出府去,就罰在自己苑子禁閉兩月罷,母親覺著可好?”

    “瑤兒說得可行,就這么辦罷。”顧氏連忙附聲道。

    婆子隨后上前將童姨娘帶了下去,后者心有戚戚,無意識地抬了眸子,卻與項瑤的視線撞了個正著,猛地被她像是洞穿一切的目光駭?shù)么蛄藗€寒噤,忙是垂下眼。

    秦老夫人憂心顧氏身子,待她發(fā)落完畢就讓人攙扶她回去休息,顧氏頗是不好意思,直道自己無礙,只是沒人信罷了,最后拗不過讓人扶了回去。

    項瑤瞥了眼仍跪在地上的柳姨娘,念及某個在外蕩了近半月沒有音訊的人,眸光一轉(zhuǎn),在人都離去后,替她向秦老夫人求了個情,從輕發(fā)落。

    七月末,京城里出了件大事兒,藺王手下把當(dāng)朝宰相之子給打了,為的還是名歌姬,難免有爭風(fēng)吃醋之嫌,尤其是藺王那兩名手下透露出來的訊息,那名歌姬已有一月余身孕,藺王欲納其為妾。單單是王爺納青樓女子為妾,就足以讓京城百姓茶余飯后議論紛紛。

    ☆、第17章 毒婦

    日近戌時,蒼穹逐漸暗淡,輕薄的云層猶如浮絮,隨風(fēng)聚散,交疊變幻,漸漸淡去,一彎半弦月悄然躍上竹梢,灑落裊裊清輝。

    藺王府書房,燈火透亮。

    “藺王明鑒,屬下絕沒有與曹丞相之子有過沖突,事發(fā)之時,屬下與顧北還在城北大營,兩地相距甚遠(yuǎn),即使回來也分身乏術(shù)!”地上跪著兩名烏衣緊腰的侍衛(wèi),其中一人抱拳急急道。

    坐于書案后的男子,半張臉掩在陰影里,明明暗暗的燈火中,另半張唇紅齒白的俊臉褪去往日的溫和,顯出幾分陰鷙來。沉默片刻后撩袍起身,神色冷凝地往外走去。

    顧南顧北見狀暗暗舒了口氣,隨即跟上,來到一處偏院,顧北機(jī)靈地替主子開了門,漆黑暗室里一股潮濕氣息撲面而來。

    火折子燃起的一瞬,暗室一角倏地發(fā)出鎖鏈掙動的聲響,伴著女子幽弱的呼救,掩在其中,幾不可聞。“我要見王爺,王爺……”

    顧玄曄站在燭火微亮的暗室里,一側(cè)的墻上掛著各色滲人刑具,墻角一隅,女子發(fā)絲凌亂地蜷縮在厚厚的稻草上,手腳戴著沉重的鐐銬,身下斑斑血跡一直蔓延到地上,天兒正熱的夏夜里仍是瑟瑟發(fā)抖。

    “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女子聽著熟悉的聲音干涸的眼角頓時又滲出了淚水,嘴里喃喃著王爺,極力想抬起身子來。

    “只要你說出幕后之人,我便留你一命。”顧玄曄走到女子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里聚起曾有過的柔情。

    “孩子,王爺,我們的孩子……”燕姝啞著嗓子一聲聲念著,淚珠大顆大顆滾落,眸光深深凝著面前男子的模樣,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人竟會如此絕情殘忍。

    她竟天真的想用孩子來綁住他,落得個如此下場。他是喜歡孩子的,卻不喜歡從她肚子里出來的,可笑她到此時才明白。

    “孩子還會再有,燕姝,告訴我那人是誰?!鳖櫺涎鄣茁舆^一絲不耐,耐心即將告罄。

    燕姝的下顎被捏在他手里,被逼著對視,身上的痛楚怎么都比不上心里的,聽著男子執(zhí)著的問題,心底愈發(fā)荒涼,最后像是絕望了般,突然問道,“王爺您愛過燕姝么?”

    顧玄曄神色漸冷,抿唇不語。

    燕姝等了良久,忽而彎了彎嘴角,自顧說道,“可我是愛的。”且愛慘了,燕姝在心底如是說道,隨后斂了凄色,“沒有誰指使,從始至終燕姝都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若說錯,大概是錯在了遇見您的時候?!?/br>
    說罷,緊緊閉上眼,再不置一詞。

    顧玄曄冷眸凝視她良久,心中轉(zhuǎn)過萬般想法,最后直起了身子,面無表情地對顧南吩咐道,“不能留,處理得干凈些?!?/br>
    ……

    玉笙苑,冰紋格的窗子開了半扇,窗邊種著兩株葉片肥厚的芭蕉,長成合抱之姿,風(fēng)一吹,簌簌而動,些許青澀氣息飄進(jìn)屋子。

    臨窗書案前,少女單薄的翦影融在通明燭火的橘色暖暈中,手捧書卷,神情專注,翹檐下清凌凌的銅鈴響,都不曾入耳,仿若歲月靜止,安靜美好。

    正從窗子翻爬進(jìn)來的項允灃一抬頭瞧見的就是這么一副景,不過近半月沒見,瞧著好像又有些變了,倒不是模樣,而是那身氣質(zhì),加上原本就生得好,叫他都快轉(zhuǎn)不開眼去。

    這么一走神,屁股無意識地往窗臺上一坐,頓時唉喲一聲叫喚,從窗子上翻落下來,驚動了屋子里看書的人。

    “允灃哥哥?”

    “……妹子,還沒睡呢。”項允灃呲牙咧嘴地揉了兩下后背,竭力想在項瑤面前維持住哥哥的尊嚴(yán),趕緊將手里的匣子遞過去。

    項瑤擱下了手里的書卷,問道,“什么東西?”

    “一些緊俏的西域首飾,謝謝妹子對柳姨娘開恩,我知道我那娘性子,給meimei惹了麻煩?!?/br>
    項瑤笑了笑,不甚在意,這么一說倒是大大方方的收了匣子,也讓項允沛不再為難,瞥見眼前人強(qiáng)忍到快扭曲的表情,心里有些好笑。隨即調(diào)侃道:“三叔打你板子的時候怎么不忍著,那聲兒整座府都聽見了?!?/br>
    項允灃嘴角一抽,像是回想,“不至于罷……”

    “就你這一走十天半月沒個訊兒,幾十藤板還是輕的了,害我們擔(dān)驚受怕?!表棳幷f到這也是來氣,要不是自己借出了五十兩,怕項允灃因此遭了什么難,那她可就罪過大了。

    “咳,好meimei,別生氣,我這不是忘了么?!表椩蕿栠B忙賠罪,嬉皮笑臉地挨近了道,“我這趟跑得值,咱們賺大發(fā)了!”

    項瑤挑眉看他。

    “我從滇南運(yùn)了近百斤的玉石原料回來,只花了一百兩,同寶玉樓的掌柜合作,開設(shè)賭石,短短兩天就搶購一空,不止把本兒賺了回來,還整整翻了百番!”項允灃說到這不無得意。

    “一萬兩?!”這下連項瑤都有些不淡定了。

    項允灃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這趟事兒能成不光是我一人,別人出的主意路子,我瞧著好才硬是占了一半,外加跑腿的活兒,所以賺的得跟人家五五分?!?/br>
    五五分成也能有個五千兩,本金就五十兩,賺得算不少。項瑤不由笑瞇瞇地看向他,直把后者看得背脊發(fā)涼,從懷里摸出錦袋遞了五十兩銀票過去。

    “喏,這是本金一分不少,明個程三兒分利,咱們一塊兒去唄?!?/br>
    項瑤收了銀票,想也沒想地道了不去,她一個姑娘家摻和這不成樣子。

    “別啊,我爹罰了我禁閉,不準(zhǔn)我出苑子,我是偷摸溜出來的,還指著你明日帶我出去!”項允灃一聽有些急了道。

    “反正合伙的是你那些狐朋狗友,讓人送過來不就成了?!表棳幰膊簧袭?dāng),直直指出道。

    項允灃一噎,曉得他這meimei不好糊弄,只得耷拉個臉道,“你不知道,程三兒雖說是城里首富兒子,比誰都精,我要不在,他不定怎么分我那份兒,好meimei就當(dāng)哥哥求你了,幫人幫到底?。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