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節(jié)
顧繁如果想讓一個人在娛樂圈里混不下去,那絕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泄露?他們就算是將自己的**泄露,也絕不會將這劇本的內容泄露。 瞧著眾人重視的神色,顧繁微微點頭,擺手道:“去準備吧!” 學生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教學樓,胡一側著頭望向顧繁,白凈的臉上啄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劇本寫的很好?!彼?。 顧繁轉頭,報以微笑,“謝謝?!?/br> 胡一向著顧繁伸出手,顧繁微微一愣,按照胡一的尿(性)…。性格,非到必要的時候,跟人握手對于他而言都是一件足以要了他命的事情。 見顧繁神色微冷,胡一挑眉,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一抹笑意:“怎么?意外?還是覺得我被鬼附身了?” 顧繁瞧著他,噗呲一笑,伸出自己的手放在胡一的手心里,“不,只是倍感榮幸?!?/br> 顧繁的手說不出的柔軟,肌膚如豆腐一般的光華,胡一握在手心里,只覺得她的手特別小,小到自己的手可以完全將她的手包在里面,很奇怪的,他竟不覺得她臟。 一般來說,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與自己握手的人用特殊的洗手液反復洗手的話,胡一都會覺得對方的手很臟。 顧繁的手握過瓶子,拿過劇本,摸過頭發(fā),拂過衣角,這些動作在胡一看來,都是激情不衛(wèi)生的行為,他常常想,如果科技發(fā)達到可以生產(chǎn)出一種透明的、質地十分輕薄、有自動消毒功能的手套就好了,哦,他的意思是,那樣他就不用再在意別人的手是否干凈了。而這個時候,胡一覺得自己可能戴上了手套,戴在了心上。 當結束這個禮貌而友好的握手之時,胡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很干凈,只是覺得似乎是少了些什么。 …。 京都重案組接到了一通報警電話,立馬出警感到案發(fā)地點——北影校園。 警笛聲劃過半空,數(shù)量警車呼嘯而過,最終停在了北影南面小樹林外。 警戒線外,站著一群看熱鬧的學生,學生中,有幾個面色蒼白瑟瑟發(fā)抖的孩子正被北影的教務主任鄒天陪同安撫,負責維護現(xiàn)場,阻止一切不相關人群跨過警戒線的警察正問著幾名學生發(fā)現(xiàn)尸體的過程、細節(jié)。 “是,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 說話的是一個留著**頭,皮膚白皙的小姑娘,小姑娘的眼睛里溢滿了淚水,身子劇烈的顫抖著,顫抖到就連聲音也帶著顫音。她顯然還沒有從恐懼的陰影中走出來。 警察一手拿著記錄本,一手拿著筆。極盡可能的使自己的聲音柔和下來,“那你能先說說你們來這里的原因嗎?” 姑娘咬了咬唇瓣,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帥氣男孩。男孩的手扣著褲線,警察注視的目光讓他渾身一顫,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鄒天。 鄒天皺眉,道:“如實說,不記過?!?/br> “那,那樹林深處的小土坡,是我們、我們幾個玩樂的場所?!?/br> 警察一愣,玩樂?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三男三女。如果沒有前面男生的躊躇,他絕對不會曲解他們口中玩樂二字的真實含義,但現(xiàn)在…。 鄒天眉頭一豎,眼里閃過一絲溫怒。 過一絲溫怒。 這幫死孩子,把學校當成什么地方了? 男孩縮了縮脖子,又是害怕又是羞惱,只想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洞好讓他鉆進去避避難。 “你們常去那里嗎?”警察接著問道。 另外一個男孩搖了搖頭,“不常去,那里不是什么秘密的地方?!币馑际钦f,那個隱秘的、適合進行某種活動的地方,在北影校園中是被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的一個地方。 真亂! 警察心里腹誹了一聲,接著問道:“好,現(xiàn)在說說你們發(fā)現(xiàn)尸體的經(jīng)過,這位同學,你剛才說是你發(fā)現(xiàn)的是嗎?那么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你們有沒有破壞案發(fā)現(xiàn)場?” “我們,我們六個…。” 報案前一個小時。 “試鏡總算結束了?!?/br> 陳曉薇舒了一口大氣,放松的伸了個懶腰,腳下踩著蔥郁的草地,聞著空氣里彌漫著的芳草的香味兒,只覺得身心舒暢。 “你就偷著高興吧,咱們幾個里,就你被留了下來?!遍L發(fā),桃花眼的廖夢斜了一眼陳曉薇,語氣揶揄,帶著一絲調侃,一絲嘲諷,一絲嫉妒。 “行了寶貝,就你這長相,日后想不紅都難,再說了,你只要把跟我在一起時的床上技巧展示出來,還有哪個男人能不被你拿下!”廖夢身邊的男人勾著她的肩,神色曖昧的朝她眨了眨眼,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在她裸露的肌膚上畫著圈圈。 “死開!”廖夢用手肘狠狠捶在男人的肚子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男人的話引來身邊另外兩個男人起哄般的笑聲。 六個人一路有說有笑的走到小土坡,眼瞧著四下無人,陳曉薇的男朋友東辰一把將她拉到身邊,手禁錮著她的腰,頭猛然低下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陳曉薇感受著男友的火熱,手不自覺地放在了男人的腰上,剛要閉眼,余光卻瞧到土坡后側露出的一小節(jié)人類的手臂。 有人? 她一個激靈,一把推開男友,幾步走到與露出手臂的地方齊平的位置,大喝道:“誰,是誰在那里!” 陳曉薇一聲呵斥,讓廖夢幾人連忙分開,紛紛朝著陳曉薇所在的地方跑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截手臂。 “誰,出來!”幾人大喝。 半響,不見動靜,陳曉薇幾人結伴走了過去。 “啊啊啊,死人,死人…。” 兩個小時后。 北影南區(qū)樹林深處的土坡處。 重案組組長陳偉霆捂著鼻子,試圖將四周的腐臭味兒隔絕在外。 饒是他辦案多年,也著實被尸體所呈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惡心到了。 法醫(yī)正在驗尸。 法政人員正在搜查著四周的物證。 陳偉霆接過法醫(yī)助理遞過來的口罩,戴在臉上,這才靠近那兩具尸體。 “尸體死亡時間初步估計是三天前,九月二十一日晚上十點到午夜凌晨三點之間,最終致命的傷口無法估算,初步推測是失血過多而死。尸體身上的皮rou有被某種生物啃食的跡象,傷口外翻,有血跡,可以證實是死前造成,尸體四肢脫離軀干,以肢體與軀干之間呈現(xiàn)出的傷口,似乎…。似乎…?!?/br> “似乎什么?” 法醫(yī)看了陳偉霆一眼,“似乎是被外力扯開。” “什么?” 陳偉霆瞪了瞪眼,被外力扯開?“扯開?您的意思是,死者的四肢與軀體之所以分離是因為撕扯力,而不是被某種利器分割?” 地面上沒有汽車輪胎的痕跡,再說,汽車也無法開進這數(shù)目繁茂的樹林,所以將人綁在不同的汽車上分尸的可能幾乎為零。小土坡四周沒有過多的樹木,最近的幾顆樹上也沒有被什么捆綁后留下的痕跡,幾乎可以斷定,死者被分尸兇手并沒有借助常規(guī)、好分辨的工具,這撕扯力是怎么回事?難道兇手力氣大到能將死者的四肢拽下來不成? 說不通??! 法醫(yī)也覺得自己給出的說法有些荒謬,但這確實是他通過觀察尸體后得出的結論,死人永遠不會說謊,尸體上所呈現(xiàn)的傷口是指證兇手,兇器,以及作案手法的最佳證詞。 “我只是根據(jù)我所看到的給出答案,至于為什么會這樣,兇手是怎么做到的,這就要你們重案組去解答了?!狈ㄡt(yī)平靜的回答道。 陳偉霆嘆了口氣,起身問搜查物證的法政,“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沒有!” 法政高級檢察官蔡全搖了搖頭,“除了地上混亂的腳印之外,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力的證據(jù),至于死者身上的衣服化驗,我們要回到局里才能檢查,如果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我們會立即通知你?!?/br> “法醫(yī)說死者的四肢是被極大地撕扯力撕扯開的,四周真的沒有類似滑輪繩索這類的痕跡嗎?”陳偉霆不死心的問道。 蔡全搖頭,“沒有!” 他們也想發(fā)現(xiàn)什么,但兇手似乎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竟然什么破綻都沒有留下,這樣殘忍的兇殺案,已經(jīng)有十幾年沒有再發(fā)生了吧。 陳偉霆無力,轉身問身邊的警察,“查清死者的身份了嗎?” “是的隊長,男死者是導演系的汪友光,女死者是表演系的孫藝涵,于三天之前離開宿舍后,就再也沒有回去?!?/br> “三天里沒人在意他們失蹤?” “據(jù)學生們說,因為他們專業(yè)的性質,幾天不回宿舍, 不回宿舍,不來上課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要不是女生的室友不經(jīng)意看到了死者二人進入了小樹林,怕是還不能這么快確認死者的身份?!?/br> 死者面部嚴重損傷,根本看不出樣貌,身上也沒有明確的身份證明,警察在接到報警到達案發(fā)現(xiàn)場以后,對學校里的學生進行了排查,歷時兩個小時,才真正確定死者身份,而這,還有待更深層的考察——dna檢測。 “女死者的室友?誰?” …。 事情在警方到來后被捅了出來。 記者幾乎在第一時間趕到了案發(fā)地點。 “北影發(fā)生了一起十分惡略殘忍的殺人案,死者是兩名在校學生,警方初步判定死亡時間應該是本月二十一號晚上十點到凌晨三點之間,據(jù)警方稱,兇手…?!?/br> 有關北影的新聞充斥在電視,電腦,手機等各個新聞頻道里,顧念橋關上手機點開的網(wǎng)頁新聞,轉頭擔憂的望向顧繁,“小繁繁,在兇手沒有抓到之前你先不要去上學了吧!” 顧繁轉頭,瞧著顧念橋眼中的關心,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順帶著摸了一把她柔順的頭發(fā),“沒事,有顧寒顧風在?!?/br> 即便沒有顧寒顧風,也絕沒有幾個人能夠傷的了她。 顧念橋沒好氣的打下顧繁的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賭氣的轉過頭去,“哼,就當我沒說?!?/br> 顧繁搖頭淺笑,真是拿她沒有辦法。 不過那殺人案…。 想著警方公布的一些細節(jié),顧繁心里微沉,眉頭不由輕蹙,那不是普通的殺人事件,或者說是,殺人者根本已經(jīng)不能用人這個名詞來形容了。 就算是顧風,他殺人時也只是放血而已,絕不會啃食尸體。至于經(jīng)常說那可能是野狗造成的,顧繁對此并不相信,北影校園里就算是有野狗,那些狗也不會餓到去吃尸體的份。 兇手到底是誰?校內的學生老師,還是校外的人? 顧繁并不擔心自己的安全,相比與她,像顧念橋,像北影大部分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老師更讓人擔心。 京都,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惡略的案件了。 …。 夜晚,警局,重案組。 “頭,驗尸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根據(jù)解剖后的觀察,兩名死者確實是死于失血過多,是被人一點點折磨致死,他們身上的傷口都是死前造成,根據(jù)法醫(yī)的比對,說是…說是相比于某種動物,傷口更像是被人類啃咬后留下的痕跡。” “人?” 死者的慘狀揮之不去,突然聽到傷口似乎是被人撕咬出來的,陳偉霆差點把晚上吃的盒飯吐出來,人,人吃人? 死亡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被咬下的皮rou,也就是說明,那些皮rou不是被兇手帶走,就是被吞進肚子里了,而根據(jù)重重現(xiàn)場,第二種可能更大一些。 陳偉霆辦案多年,從未聽過這樣的事情。 匯報報告的小警察臉色蒼白到?jīng)]有一絲血色兒,他強迫自己壓下胃中翻涌而上的胃液,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