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女人很精明,一眼就看出這是個正在漫天撒錢的凱子,不等他說就上了好酒、小菜和好煙,豪客一般很難開口說“這個不要,退掉”,嫌丟人。 曉北望一眼沒看到面前多了五碟涼菜,兩瓶好酒、兩袋酸奶和一條煙。 “給你現炒一只雞,做個野豬rou燉鍋,再炒兩個青菜吧?”女人刷刷刷寫完就沖里面喊了。 曉北望:“……”摸出手機來喊人,“在哪兒呢?過來陪我吃飯!菜叫多了!” 女人忙問:“再加兩個菜?” “您招呼別人去吧,都是自己人,不用招呼我了!”曉北望趕緊請這位大仙走。 女人笑嘻嘻的去各桌轉了一圈,又推薦出去幾個菜,這桌加個湯,那桌加個點心,轉回來正好曉北望的菜也好了一道,端過來給他。 曉北望提起筷子,女人突然想起之前找上門來的人,坐下推推他:“前兩回,有人來我家買刀了?!?/br> “果然!”曉北望一拍筷子,之前秦青跟他提過,那刀是有人故意養(yǎng)在這家的。 女人笑著說:“你不知道他們多假!還說是我家人之前想賣的,過了幾年特意來買,騙傻子呢!”他們一家也算半生浮沉,什么人沒見過?別的不說,是真想跟他們做生意還是憋著壞水,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曉北望好奇的問:“他們出多少錢?” 女人伸出一只手,搖搖頭。 “五萬?”曉北望也搖頭,“那你賣虧了啊!” 女人輕蔑的一揚頭,“小瞧人了不是?你叔這家店一天就能賺一萬多!五萬?我給他買棺材!” 曉北望也笑了,這村里還真就沒有缺錢的人,這店挨著村子開,也沒少賺錢,家底怎么著也有個幾百萬了,就是店看著破,但現在的人特別怪,店越破越像“老字號”,說正宗,地道。所以這家干脆就不裝修了,破著開,仍舊比別的裝得跟宮殿似的燒雞店賣得多。 真不是錢的事,只他們看到破店,小瞧了這家人。 曉北望早就準備好了,提了兩只雞給司雨寒和秦青送去,讓她們加餐。 “這么大一只,他也不怕我們撐死,還一送就是兩只?!彼居旰合乱恢淮箅u腿狠狠的咬了一口,她也很久沒吃這個雞了,還真是想??! “有冰箱,不怕壞?!鼻厍嘁菜毫酥浑u腿,這雞雖然肥嫩,可并不油膩,特別是雞皮里的油全都燉到雞rou里去了,哪怕是雞胸也嫩得很,一點不柴。 這家的雞不用柴雞,全是用蟲子喂的大肥雞,一只就有三四斤重。秦青與司雨寒兩人一晚上別的沒吃,干掉了大半只雞,吃完直呼過癮! “周五就要回家了……”司雨寒哀聲嘆氣,“回家又是要吃那么多東西……”她拍拍小肚子,“早知道不吃這么多了……” 秦青現在只跟著施教授上課,平時埋在故紙堆中,過周末回家時看到現代化的社會還有點茫然。 到家后,秦mama果然在做飯,飯桌上已經擺上了好幾盤菜,廚房里的鍋還在咕嘟咕嘟冒泡。 “媽,別做了,明天再做。”秦青進去看到秦mama在剁排骨,咣咣咣,手起刀落,一根排骨就剁好了。 “這刀好使吧?”秦mama用的刀就是那家燒雞店收來的,如果讓她知道這刀多少錢,估計要打死秦青了。 “好使!”秦mama話音未落,一刀下去,秦青聽出這刀落下去時聲音竟然很清脆,隱隱有回音感。 “你看這刀?!鼻豰ama把刀提起來給她看,“不用洗,都不沾血和油!切骨頭跟切豆腐差不多,快得很?!?/br> “那你用它小心點,別切了手。”秦青說。 “這刀不切手。”秦mama說,“這刀不是現在的機械制刀,應該是手藝人自己打的刀,磨得細,切不著人?!?/br> 刀快,但不切人?這不矛盾嗎? 吃過晚飯,秦mama讓秦青去洗幾個桃出來,她到廚房看到這刀,想試試用它切桃子,這桃子太大,一整個吃不完。 她掂著刀,比著桃子那條中縫慢慢切下去,想著碰到核就換個邊,結果切到底也沒碰到核,正在奇怪,桃子分開后,她才看到中間的核也整齊的分開了。 秦青嚇了一跳。 秦mama進來:“讓你洗桃你切它干什么?” “我一個吃不完。”秦青拿著刀說:“媽,這刀都能把核切開!我都沒感覺!” “我用它剁豬大腿骨都剁得開,你說呢?”秦mama把刀拿過來,“小心別碰著手了,回去吧?!?/br> 切完桃子,秦mama把刀放在水下隨便一沖就擺在了刀架上,秦青發(fā)現這刀和刀架,和這間廚房非常相配,一種它好像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感覺。 看來廚房才是這刀的歸處。 秦青吃著這刀切的桃,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怎么比以前的桃更甜,汁水和香氣都鎖在里面的感覺。 黃長與黃平沒找到那刀的代替品。 這是顯而易見的,以前的舊東西不是進了博物館就是已經被人珍藏,剩下的早就進垃圾堆了。他們像沒頭蒼蠅一樣轉了幾個月,只好回來跟黃久賠罪。 沒辦法,已經選過吉日了,再開墓的時間是今年九月,九月不開,未來十年內沒有更合適的吉日了。這是鎮(zhèn)墓,比下葬更挑日子。 黃久也思考了很久。其實如果說一定要找合適的,他的收藏品里不是沒有??伤孢@家人做事是人情,要他搭自己的東西,那他可不愿意。所以那把刀出現時,他才覺得就是為這家人準備的。 現在看來,是另有有緣人啊。 “大哥,現在怎么辦?”黃長說。錢都收了,不做得完美無缺,會砸招牌的。 黃久肯白花功夫做這個,也是想彰顯一下他重情重義的招牌。他都這把年紀了,錢、權都享受過了,現在最喜歡的就是好名聲,最愛聽別人說他的好話。 不然,他早就不是錢能請到的人了,何苦親自出馬呢? “那就用別的。”黃久在桌子上磕磕煙袋鍋,黃平趕緊彎腰替他再裝一鍋,點上。黃久緊著吸了幾口,緩緩吐出青煙,說:“物件少見,但能鎮(zhèn)墓的不止是物件?!?/br> 黃長愣了下,反應過來說:“大哥的意思是……尋個靈物?” 鎮(zhèn)墓的東西中,有死物件,也有活物件。 黃長明白了,死的不好找,找個活的。只要生了靈,就能用。 他猶豫了一下,點頭說:“大哥說的對,這個還是能找到的?!?/br> ☆、第 242 章 一手遮天 白真真在逛超市時看到新鮮的嫩雞肝,習慣性的停了下來秤了兩斤,提到手里才想起來,小青早就不吃雞肝了。 都過去快十年了,她還是不習慣。 大概是因為知道了小青一直在她身邊吧,知道以后,她就好像又回到了和小青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 白真真現在的這個工作常常需要加班,有時熬個通宵也是常事。她又是一人獨居,爸爸mama很擔心她的安全問題,一個勁的讓她回家鄉(xiāng)來。 可是因為這里有山有水,很合適養(yǎng)靈。她跟爸媽說這里的男孩子都很干凈帥氣,她要在這里找到老公再回家。 至于安全問題,她讓爸爸mama不用擔心,“我有個保鏢呢?!?/br> 爸爸mama都以為她交了男朋友,其實她說的是小青。 雖然她現在還是看不到小青,可她住的地方從來沒有老鼠,搭地鐵從來沒有色狼敢摸她,就算加班后回家走夜路,也從來沒被人尾隨過。 她可不認為這是治安好的緣故。 肯定是小青在保護她! 白真真回到家后,把雞肝泡在盆里清洗,打算一會兒鹵一下,她每回買回來的雞肝最后都進了自己的肚子。 在等雞肝鹵好的時候,她在沙發(fā)上小小的睡了一覺。 陽光穿透窗簾照進室內,把她租的這間斗室照得格外溫馨美好。 小青變成了好大一條!盤在她的沙發(fā)上! 她驚喜極了! “小青!我能看到你了!” 她最遺憾的就是看不到小青。 小青的身體非常粗壯,鱗片竟然不是黛青色,而是淡淡的像綠玉一樣的淡青色,它的眼睛溫潤而透明,望著她的時候充滿感情。 “小青,我給你煮了雞肝!”她急忙回廚房去端雞肝,幸好只是剛殺過血水,還沒有放鹵料。她又想起冰箱里還有買好的白雞,拿出來化凍,略煮一煮就可以給小青吃了! 她在廚房又急又忙,就想趕緊把吃的準備好拿去給小青。 這時,她突然聽到一陣讓她心悸的嘶叫! “小青!”她沖出來,看到小青像是被一張無形的網捕捉,它高高昂著頭掙扎,粗壯的身驅無力的翻滾,它的嘶叫沙啞尖銳,好像很痛苦! “小青??!”白真真撲上去!卻撲了個空! 然后她就嚇醒了。 窗外還是黑夜,房間里還是她回來時的樣子,正在充電的電腦、手機,廚房里泡著雞肝的水已經染成了暗紅色。 白真真捂住心口,只覺得心跳得厲害!像是要從喉嚨里蹦出來,她沒辦法冷靜下來。 夢里小青被抓走了……這是個預示嗎?是小青在給她托夢? 她在屋里坐臥不寧的四處轉圈,突然聽到樓道里有狗叫。 她住的這幢樓已經很久都沒聽到狗叫聲了,樓里有好幾家養(yǎng)狗的,可她從來沒聽這些狗叫過。她勉強按捺住狂跳的心,開門出去,假裝提了一袋垃圾,很快就碰到了帶狗回家的一個女孩。 “狗好可愛。”白真真強笑道,“它很少叫哦?!?/br> 女孩說:“它以前很愛叫,一年多前才學會不叫了,結果今天又叫了。貝塔!別叫了!別人會有意見的!” 女孩牽著狗走了,白真真卻渾身冰冷的回了家,連垃圾都忘扔了,一起帶了回來。 一年前她剛搬過來!自從她搬過來后狗就不叫了,但今天又開始叫了! 小青……小青……它真的被抓走了!那個夢是它向她求救! 白真真抱住膝蓋坐在床上,哭得滿臉是淚。 她要怎么救小青? 小青是被誰抓走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辦? 她拿著手機翻通訊錄,卻發(fā)現她誰都不能說,也不能報警。 怎么辦? 突然,她的手指停下來,往回翻—— 她剛才看到一個名字! 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