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沈月蘿尷尬的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她也很佩服自己的臉皮居然可以這么厚,找不到地洞,還可以一臉坦然的站在那里,“那個……龍世子,咱們進去商量個事!” 成親的事,真的反悔不得。 協(xié)議更事在必行,萬一龍璟不同意,可就糟了。 孫蕓高高興興的跑了,沈月蘿將龍璟拖進書房里。 指著書桌上的筆墨,對他道:“雖然我們成親,但有些丑話,還得說在前頭,這樣,我說你寫,列幾條規(guī)矩,如果你也能同意,那……那就成親?!?/br> 龍璟挑著眉梢,俊顏上多了幾分興味,揮手一撩衣擺,坐了下來,“好,你先提提看,只要不是讓我跟你同床共枕,其他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br> “喂,你這什么意思,說的好像我稀罕你的**一樣,有什么了不起,看都看過程了,不就是那樣,別人也沒比你少,你也沒比別人多,我才不稀罕,”沈月蘿氣的直跺腳。為那天闖進來的事,懊悔的想撞墻。 龍璟微微低頭,執(zhí)起筆,一副云淡風輕的姿態(tài),“嗯,你的確不稀罕,就是鼻血流的有點多,之后夜里做夢是否夢到過?本公子知道自己容貌無雙,所以就算你覬覦,這也很正常!” 沈月蘿氣的要吐血,“哈,你真會抬高自己,什么叫容貌無雙?你難道希望我稱贊你長的漂亮,是個十足的大美人嗎?可是漂亮這個詞好像是形容女人的吧?龍小姐!” 龍璟猛的抬頭,臉上的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雙黑眸暗沉的像沒有月色的夜空。 沈月蘿看他怒了,心里超痛快,接著笑呵呵的說道:“你想聽實話,那我就說實話給你聽,其實吧,你的身材的確很好,可惜沒腹肌,腹肌懂嗎?就是肌rou,而你呢,只是細皮嫩rou,跟我一樣的細皮嫩rou,哦對了,你的腰也很細,哇哦,標準的水蛇腰,聽說青樓的舞姬們最喜歡練就水蛇腰,而你的水蛇標,壓根不需要練,不信的話,你扭一下試試,我沒有騙……” 后面的話消失在龍璟的掌心里,因為他實在聽不下去了。 完全是下意識的,伸手捂住她的嘴。 濕熱的掌心,帶著若有若無的蘭香,融入沈月蘿的呼吸中。 不知怎的,她的心跳好快,因這手,因這濕度,因這該死的蘭香。 龍璟的心情比她好不到哪去。本是無意識的舉動,可當他的掌心捂在那張呱噪的嘴上時。 柔軟的唇瓣,軟的不可思議,好像在他的掌下,隨時都會化去似的。 這讓他想起兩次的吻,一次強吻,一次他的掠奪。 美好嗎? 動人嗎? 似乎不怎么美好,準確的說,第一次的吻,帶著淡淡的酒香,沖入他的鼻息。當時他整個腦子都是暈的。 第二次,感覺是有了,可是好像不怎么夠。 想著想著,龍璟的臉紅了,好似五月的薔薇花,嬌羞惹人愛。 沈月蘿眨巴著眼睛,盯著龍璟越來越紅的俊臉,只感覺頭頂成堆的烏鴉叫囂著飛過。 她都沒臉紅呢,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臉紅成這樣。 眼神還閃躲,不敢看她。 沈月蘿過份的吃驚 沈月蘿過份的吃驚,連龍璟什么時候放開的手都沒察覺到。 “你要提什么條件,最好一次性說完,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龍璟挪了挪屁股,盡量離她遠點。 沈月蘿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好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身子一矮,也擠進了他的椅子。 反正這長椅挺寬的,她擠進來,還是可以坐的下。 她無所謂,龍璟卻更不自在,身子朝一邊轉,好像在拼命避著什么。 沈月蘿很欠扁的把臉湊到他跟前,從下往上的盯著他瞧,吃驚的張大嘴巴,“喂喂,你是不是在害羞?哇,還真的是,龍璟,你真的害羞啊,就因為捂了我的嘴?不是吧!” “你到底要不要提條件,不提的話就當你什么沒說,本公子不奉陪了,”龍璟怒了,站起身要走。 沈月蘿手一伸,拽著他的衣袖往回一扯,“急什么嘛,本姑娘第一次看見美男害羞,你讓我多看幾眼,噯,我想想來,有幾次咱倆親密接觸,你當時有沒有臉紅,有沒有害羞?” 龍璟憤怒的甩開她的手,一張俊臉,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紅的像上好的胭脂,“沈月蘿,你說夠了沒有,本公子是熱,是熱你懂嗎?對著你這等相貌,本公子怎么可能對你臉紅,你不要自作多情,自以為是!” 龍璟恨不得一掌拍死她,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討厭至極。 他生氣,沈月蘿卻樂的不行,“好好,我自作多情,龍世子臉皮厚,一般情況下,臉上除了冷漠,再不會有任何表情,哈哈!” 不是她邪惡,而是她實在很好奇。 龍璟這等愛裝逼,愛裝深沉,實則內(nèi)心純白的男人,真到了洞房花燭夜,會是怎樣的神情。 不過好奇歸好奇,她還不至于為了這個,真跟他洞房。 沈月蘿清清喉嚨,忍住笑,跟他談正事,“過來,你別離我那么遠,我又不會把你吃了,過來執(zhí)筆,咱把協(xié)議文書寫好。” 龍璟對她很防備,即使很冷酷的坐下了,仍離的很遠,“你快說,本公子沒那么多時間跟你廢話!” “嗯,好好聽著,這第一呢,是成親之后不能同床,你睡你的,我睡我的,當然為了不讓王妃他們發(fā)現(xiàn),還得睡一個屋,這樣好了,回頭換個寬敞的軟榻,以后你就睡軟榻,床是我的!” 龍璟嘴角禁不住抖了抖,“你想的可真周到,這床是本世子的,要睡軟榻也是你!” “那也成,反正軟榻收拾好了,睡起來也是很舒服的,”沈月蘿知道這里的軟榻跟一張一米的床差不多大小,鋪上軟軟的被褥,也不是不能睡。 “第二,成親之后,咱們互不干涉,我做什么,你不許過問,也不許管著我,當然了,你做什么,我也不會問,但不準跟女人搞曖昧,哦對了,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在我們成親期間,你不準納小妾,要想納也行,先跟我和離,反正我不允許我的地盤,整日出現(xiàn)一張討厭的臉!” “這個沒問題,本世子也不喜歡吵鬧,有你一個就已經(jīng)很煩了,”龍璟對女人向來避之唯恐不及,多了一個沈月蘿,想必往后的日子就夠他受的,再來一個,他還不得瘋了。 至于她說的管與不管,和離什么的。他自動忽略,該管的時候,他絕不手軟。 想到以后可以任意欺負她,龍璟的掩藏起的眼底,閃過一抹邪惡。 至于以后是誰欺負誰,那可就不好說了。 沈月蘿探著頭,看他書寫,就怕這廝在文字上做文章。 兩人足足商討了半個時辰,在細節(jié)上討價還價。 大部分是沈月蘿據(jù)理力爭,龍璟否定再否定。 婚后協(xié)議一式兩份,兩人各保管一份。 簽字畫押。 龍璟本來不愿,嫌用手沾了墨汁太臟。 沈月蘿二話不說,捉住他的手,按進硯臺。 龍璟不悅,盯著自己手指上的污漬,手一抬,直接抹在沈月蘿臉上。 沈月蘿愣了,打死她也想不到龍璟竟有頑劣的一面。 龍璟自己也愣了,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沒想太多?。?/br> 沈月蘿離開永安王府時,已是夜幕落下。 龍璟讓小春趕車送她,被她拒絕了,她得走一走,理清思路。 因為她總覺得今兒一整天發(fā)生的事,太過匪夷所思。 走到半道,她才忽然想起,蘇蘭也不知去哪了。 天色漸晚,城里新屋這邊,還沒有收拾好,如果真要住進來,就得往里面搬些東西。 好在,她命不該絕,半路遇上正要趕車回村的鄭林跟周勝。 他倆一直打理豬rou鋪,有時會晚回去,家里那邊有鄭老爹跟山河他們照應著,也不會出什么事。 沈月蘿歡快的跳上板車,跟著他們出了永安城。 黃昏之下,永安的城門莊嚴肅穆的立在那,像立在黑暗中的巨獸。 不知怎的,沈月蘿感覺很不好,心思不定。 她知道那天刺客的事,是龍璟秘密處置的,定然警告過沈奎了,但是難保其他人恨她,對她下手。 當然,這些僅僅是她的猜測,究竟會發(fā)生什么,她也不知道。 板車走出永安城一段距離后,鄭林見她悶悶不樂,想起今日是監(jiān)斬沈奎的日子,“月蘿,你咋了,是不是心情不好,聽說今日朝廷來了人,是專門來救沈 專門來救沈奎的嗎?” “不知道,”沈月蘿凝目看著天邊的晚霞,心情愈發(fā)沉重,“沈奎的事還沒有完,最近永安城不太平,我怕會打仗?!?/br> “打仗?不會吧……”鄭林跟周勝臉色都變了。 對于普通老百姓而言,最害怕的無非就是打仗。 青年壯漢被迫從軍,死的死,傷的傷,能平安回來的寥寥無幾。 遇上叛軍洗劫村莊,jianyin擄掠,那樣的場景,想起就害怕。 “沒有什么是不會的,聽說蠻夷在邊境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南楚的皇室屹立百年,雖然還沒到**傾塌的地步,但是你們看看永安城的富庶,想來也不止永安一處,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現(xiàn)在就缺個導火索……” 龍璟治理永安十分嚴謹,想要找到一個恰當?shù)臅r機,來點燃導火索,也不容易。 其實今日龍璟同意跟她成親,想必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永安很快就要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他需要一個穩(wěn)固的后防,比如一個能讓他放心的世子妃,為他管理永安府,甚至是永安的內(nèi)務。 這個人性子不能軟弱可欺,有手段,有魄力,才能替他守住永安。 當然了,這是她自己的一面想法,具體是怎樣的心思,也只有龍璟自己心里最清楚。 快到廣陽村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透。 頭頂?shù)臑踉茐旱暮艿?,看著像是要下大暴雨?/br> 鄭林跟周勝也開始著急了,鞭子狠狠的抽在驢屁股上。 夏天的暴雨說來就來,剛到村口,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砸在臉上還挺疼的。 “要不先到樹下避雨,”周勝扯著嗓子提議。 村口的大樹邊,立著一棵百年老槐樹,枝繁葉茂,底下有一大片陰涼。 突然,一道閃電劃過,轟隆隆的雷聲從東邊傳了過來。 “不能在樹下停留,趕快走,淋點雨也沒關系,到家洗澡就是,”沈月蘿斷然否決他的提議。 “好,你們坐穩(wěn)了,”鄭林揪緊了韁繩。 三人頂著雷雨閃電,走出沒幾步,雨勢就大了起來。 等到了家門口時,三人淋的全身上下找不到一處干的地方。 曲氏撐著把油紙傘,在院門口張望,心急的不行。 阿吉陪她站著,也陪她一起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