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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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慧往旁邊岔了一步,再次攔住他,“既然你不討厭我,那能不能陪我去河邊洗衣服,阿福的衣服都尿濕了,如果不洗的話,他沒明天就沒褲子穿了,”小慧說的可憐巴巴。 轉(zhuǎn)變方式方法,是沈月蘿告訴她的。 反正一個法子不成,那就換一個,總有一個能搞定鄭林。 “???”鄭林還真被嚇到了,這丫頭變化的也太快了吧? “不行嗎?那我自己去好了,”小慧委屈的低下頭,回去拿洗衣籃了。 鄭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這個直腸子,哪搞的清一個小丫頭的心思。 小慧拿了籃子出來后,見鄭林還站在那,心里那個得意高興,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默默的從他身邊走過去。 在她走開挺遠的之后,鄭林追了上來,“你一個人去河邊不安全,要不,把衣服給我吧,我去給你洗。” “不用,我自己去,”小慧低著頭,聲音悶悶的。 黑暗中也看不清小慧的神情,但鄭林看著她的背影,卻有了隱隱的罪惡感。 他是不是對這個小丫頭太過份了? 小慧雖然在前面走著,可是兩只耳朵沒閑著,一直偷聽著后面的動靜。 直到聽見沉穩(wěn)的腳步,不遠不近的跟著,她這才欣喜的笑了。 兩人一路沉默著走到小河邊,誰也沒有說話, 小慧暗暗告訴自己不能心急。 幾件小娃的衣服,洗起來很快,在水里擺兩下,再搓一搓就好了。 鄭林一直不敢看她,側(cè)身對著小慧,眼睛看著河水的另一頭。 小慧洗好衣服,拎起籃子,悄無聲息的走到他身邊,突然大聲喊他,“鄭林哥!” 她這一聲叫,把鄭林嚇了一跳,他剛剛出神了,這會被她一嚇,竟也忘了剛才在想什么。 “你洗好了?” “嗯,阿福的衣服好洗,我們走吧,”小慧笑的像花一樣,輕快的聲音,讓兩人之間的氣氛也緩和不少。 回去的路,小慧走的很慢,時不時的踢著路上的土塊,“鄭林哥,我告訴你哦,我家里還有一個弟弟跟meimei,弟弟大一些,他出生的時候,我才四歲,后來爹娘去忙了,弟弟就我一個人帶,再后來有了meimei,我便帶兩個人?!?/br> “你跟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小慧,我真的只把你當meimei,你太小了,還不懂得感情是什么,兩個人在一起,是要有感情的,就像我爹跟曲嬸,月蘿跟王爺,你明白嗎?”鄭林說的很認真,他不想小慧再誤會什么。 “我明白,鄭林哥,我很早就記事了,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喜歡你這個事,是真的,我沒有任性,也沒有開玩笑,你不信不要緊,我會慢慢證明給你看,但是在這段時間內(nèi),你不可以娶親,行嗎?”小慧最終還是說出了內(nèi)心的惶恐。 她很怕,她覺得自己的力量太小了,什么也爭不了。 鄭林聽到她誠懇的話,除了重重嘆氣,根本不曉得該怎么說下去,“我爹跟曲嬸年前要成親,我暫時不會成親,家里還有好多事,但你不要誤會,我不是給你機會……” “你不用解釋,我明白,只要你不成親就好,鄭林哥,你要等我長大,”小慧笑了。 雖然天色很暗,掛在天上的月亮也并不光亮,可是鄭林卻覺著小慧的笑容很亮,很耀眼。 從這一天開始,鄭林每天天還沒亮,去城里做生意時,都會在路口看見小慧站在那,捧著剛剛煮熟的兩個雞蛋。 滿臉羞澀笑意的等著他走近,再將雞蛋塞給他,然后調(diào)頭就跑了。 有時,他回來的晚了,就會發(fā)現(xiàn)家里被人收拾過了,很干凈。 他換下的衣服,也有人洗過了,還晾在院子里。 他破了的衣服,有人縫補。 好些天沒洗過的被褥,也被拆洗的干干凈凈,又給套的整整齊齊。 有時,他去找鄭老頭時,偶爾也會碰上小慧。 可這丫頭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默默的做了那么多事,卻連一句謝謝都不想討要。 看見他來了,總是遠遠的躲開。 這些都是后話,感情的路要慢慢走。 至少對于鄭林跟小慧,就是如此。 話說回沈月蘿從廣陽村離開,將王莽先送回府中之后,才回的錦繡園。 剛進園子,冬梅便一臉驚喜的迎了上來。 “主子,王爺捎信回來了,”冬梅拖著她就往里面跑。 秋香心中覺得好笑。王爺才走了一日,便迫不及待的送信回來,肯定是怕主子擔心,他自己也定然想念主子了。 阿吉見她笑,不明所以的問,“你笑什么?” “沒什么,”秋香也覺著累了,馬車顛了一路,骨頭都快散架了。 “哎,你分明就是在笑,告訴我為什么,”阿吉攔下她,不讓她走。 秋香莫名其妙的看他,“我笑笑而已,這都不行嗎?你跑一天了,你不累嗎?你不累,我可累的要命,還有,主子的事,你別問那么多,小心主子罰你!” 秋香繞開他,又要離開。 阿吉猶豫了下,又攔下她,固執(zhí)的追問:“那你跟我說說,你剛才笑什么,或者……或者你給我做碗宵夜!” 阿吉紅著臉說了自己的條件。他的臉黑,即使紅臉,旁人也看不出。 所以秋香只當他是故意的找茬,“喂,你有完沒完,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要我給你做宵夜?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我,”阿吉說不下去了,帶著怒意,快速轉(zhuǎn)身牽著馬跑了。 “莫名其妙,”秋香納悶的搖搖頭,只當他發(fā)神經(jīng)。 沈月蘿被冬梅一路拖著,走回她跟龍璟廂房。 窗臺上蹲著個小家伙,見著沈月蘿回來,撲騰著翅膀,就朝她飛了過來。 沈朋蘿攤開掌心,畢方鳥就落在她的手心里,小小的一點,看著別提有多心疼人了。 “龍璟的信?”沈月蘿挑眉問。 畢方鳥抖抖身上的羽毛,像在回應她。 沈月蘿伸手娶下它腳上綁著一個小管子,從里面抽出一張很小的紙,大概只有巴掌大。 畢方鳥完成任務,揮動了幾下翅膀,再次落在窗臺上,小腦袋縮進羽毛里,閉上眼睛睡覺了。 冬梅嘿嘿笑道:“主子,王爺在信里都寫了些什么呀?” 這丫頭脖子伸的比才長頸鹿還長,眼巴巴的盯著沈月蘿手心,可想知道,他們英明神武的王爺?shù)钕拢瑫懯裁磖ou麻的話。 沈月蘿輕咳了兩聲,神色不善的挑著眉,“本王妃要洗澡,去打水來!” “看完了再打水嘛,”冬梅這個沒眼力見的,根本不知道主子是嫌她礙事呢! 秋香從門口經(jīng)過,見冬梅如此這識相,真是忍無可忍,奔進來揪著冬梅的辮子,將她拖了出去。 “噯噯,我的頭發(fā),好疼的,你別扯了,”冬梅捂著腦袋,疼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秋香松了手,狠狠戳了下她的額頭,“你呀你,跟著主子這么久了,還學不會看臉色,笨的跟豬一樣!” “我又怎么了,不就是看一封信嘛,咱王爺又不會在信里寫什么,有什么不能看的!” “還不就一封信,你呀,真是笨死了,不懂就算了,以后只要是殿下的信,你都不許往跟前湊,聽見沒有,”秋香擺出兇巴巴的樣,嚇的冬梅直點頭。 沈月蘿站在窗前,聽見他們二人的對話,心里覺得好笑。 手心里攥著那片小小的信紙,她還沒看。 想了想,走過去關(guān)了窗,關(guān)了門,全都插好,再將油燈挑亮,這才坐到桌邊,將手心里的信慢慢打開。 古時的信都是用毛筆寫的,沈月蘿真是佩服龍璟,這么小的一張紙,他居然能寫上一大段話。 前面無非是說他坐上大船,船行在江上,讓他想起那幾日與她在江中的情形。 最后就是隨便寒暄兩句,一點新意都沒有。 沈月蘿將信紙反復看了好幾遍,也沒尋見半個想念一類的詞。 “什么人嘛,連句甜言蜜語都不肯說,還讓我回信,憑啥?本姑娘不回!” 對,就不回,讓他著急去! 可是…… 他在江上??! 著急的話,會不會干什么傻事呢? 會不會因為得不到消息而著急呢? 沈月蘿一開始的生氣不滿,很快就被揪心的難受所取代。 “來人,”她奔到門口,沖著外面大喊。 院子里已經(jīng)休息的人,全都嚇了一跳,拉開房門,探出頭。 “主子怎么了?”冬梅第一個奔過來,誰讓她離的最近呢。 “去給我找一根粗鵝毛,”沈月蘿心里憋著氣,說出口的話也是帶著情緒。 “鵝毛?要鵝毛干什么?”冬梅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這位主子的心思,可真難琢磨??! “叫你去找,你就去,哪那么多廢話,快點快點,”沈月蘿不耐煩的推她。 “哦哦,這就去,”冬梅提著一腦袋的疑惑跑去廚房。 可是這大晚上的,到哪里去找鵝毛啊! 這邊的廚房沒有,冬梅又跑去找老太君身邊的兩個嬤嬤。 她倆都是古董級的人物,應該知道的比較多。 兩位嬤嬤聽說是王妃要用的,不敢怠慢。 最后從供桌的裝飾品上,拔了兩根鵝毛下來。 孫蕓睡在屋里,聽見外面的動靜,要披衣服下來看看。 龍震天攔下她,“這么晚了,你出去干什么,那丫頭就喜歡大驚小怪,沒什么奇怪的?!?/br> 孫蕓拍開他,“就你心大,璟兒不在,月蘿一個人在那邊,咱們做為公婆,怎能這么粗心,你不去算了,我出去看看就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