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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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袋上寫著好欺負仨字兒不成? 這么一想,沉香不樂意了,皺著眉頭道: “你誰誰?為什么打我?” 女孩兒眼睛瞪得大大的,狠狠瞪著沉香,不斷掙扎著,咬著牙罵道:“快放開我,賤丫頭,你把我娘推倒,我不打你打誰?你該打?!?/br> 她絕對沒干這事兒! 還有,這個母女倆? 沉香回頭看了眼坐在地上,撫著膝蓋呲牙咧嘴,也沖他惡狠狠瞪眼的女子,再轉(zhuǎn)頭瞧了瞧這女孩兒——好吧!不得不承認,這倆人不管長相還是衣著打扮,甚至表情眼神兒都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嗯,瞅瞅,就這被扯著手,還使勁兒伸著尖利的指甲,往她臉上抓撓的狠勁兒,不是母女她都不信! 沉香往后揚了揚腦袋,天降橫禍了這是! 被冤枉的沉香心情也不好了,眉頭皺的更緊了,聲音里難得透出一絲不快,卻還是沉靜回道:“我沒有,你娘是自個兒摔倒的,我連她衣裳邊兒都沒碰著?!?/br> 她只是躲了一下——而已! 女孩豎著眉頭,滿臉兇狠,扯著嗓子尖聲叫道:“我娘跌倒就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躲開了去,我娘有怎么會倒到地上,都怪你個賤、丫頭,都怪你?!?/br> 還能這么算的!沒見識的沉香愣住了。 然不過片刻功夫,沉香卻是更生氣了。因為襯著她跟這女孩兒講道理的功夫,躺在地上的女子趁她不妨,一爪子撓過來,往她面皮上招呼。 若不是她實在警覺,這會兒說不定已經(jīng)破相了。 “你們好惡毒,我要告訴麥嬤嬤去?!?/br> 沉香一張小臉兒木的更厲害,硬邦邦的指著倆人道。 她不打算講理了,因為這倆人壓根兒不跟旁人講理。 府里除了爺,最大的就是麥嬤嬤了,嬤嬤說過,有人欺負她,就找嬤嬤給她做主。當(dāng)然,除了主子除外。 這會兒她已經(jīng)想起這對母女是誰了,嬤嬤給她普及府里花名時候,提起過的。沉香記得深刻,是因為說起這倆人時候,嬤嬤難得的撇嘴撇的老高咧! 到底是客居府中的,她一個丫頭,不宜出面,還是交給麥嬤嬤處置合適。 思量間,沉香已是將這母女倆疊羅漢似的,大的擱下頭,小的摞上頭,最高處沉香一屁股做下去,將倆人壓得死死的,旁邊兒還立著幾個人證,靜靜等著嬤嬤過來。 哼!當(dāng)她是傻的不成,早瞧著不對時候,她就使人往嬤嬤那兒報信兒去了。 這會兒,屁股底下的婦人已經(jīng)被壓得直翻白眼兒,奄奄一息,然而,上邊兒女孩還一副張牙舞爪的,活潑的不行,只是話題已經(jīng)偏到八百里外頭了,“……你個賤、丫頭,你是哪里院子里的?我跟娘都是府里的貴客,是國公伯伯親自請進府里的,你個賤、丫頭,你敢這么對我們,回頭我一定要跟國公伯伯告狀,讓他拿鞭子抽死你這賤、人……” “……賤、人,賤、丫頭,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戴這么好的金鈴鐺,那么大個的寶石,也不怕砸死你……賤,丫頭,一定是你偷來的吧!識相的你趕緊放開我們,不然。我一定告知國公伯伯,告你個偷竊之罪,打你一百版子,要你的狗命……” 女孩滿心怨憤,一想到剛才到了門口,映入眼簾的那一串金鈴鐺,合著芯子里頭拇指大小的紅寶石,她眼睛都紅了。 這東西她早見過的,喜歡的不得了。只是這玩意兒攥在那老婆子手里,她實在喜歡的緊,忍不住磨著娘親去要了幾回,可那老叟婆新奇的緊,硬是死死握在手心,不樂意送給她戴,可是讓她眼饞許久…… 不想,今兒卻在一個小丫頭身上看見了,當(dāng)時她腦子轟的一聲響,再看不見其他,只蒙頭沖上來,朝著這不要臉的丫頭招呼…… 至于,娘親摔倒在地,不過是她隨意尋得借口罷了。 原本寧靜的大門后頭,一陣高過一陣的謾罵聲,襯著尖利的嗓音,只叫人耳膜打鼓似的,癢的發(fā)疼,忍不住捂起耳朵。 那話卻是越加不堪入耳,什么“小娼、婦!賤、蹄子!sao、娘兒!”從一個面容秀麗的女孩兒口中吐出,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麥嬤嬤帶著一干人急急到達時候,正聽到最精彩的部分。 麥嬤嬤登時就黑了臉,再定睛一看,神色卻是突然變得古怪起來,神色莫名的盯著謾罵聲中兀自安靜如斯,面無表情的沉香,視線下移,最底下那婦人已是忍不住吐舌頭的死狗狀,心里頭當(dāng)真苦笑不得。 第18章 回歸 18 府里的事兒大大小小也就這么些,其中最是甭搭理還的就是這對母女,如今又是弄出這么檔子事兒,還攀扯到她家沉香身上,麥嬤嬤心里就不怎么舒服了。 左右并無旁的甚事,麥嬤嬤不樂意自家大門口丟人現(xiàn)眼,派人將胡家母女提到后院廂房,細細詢問事情起末。 待問清緣由,眼角不經(jīng)意間瞥見那女童惡狠狠瞪向沉香——頭上的,金鈴鐺? 這是由嫉生恨,這才尋釁挑事的意思! 慢慢的吞了口氣,再緩緩?fù)鲁鰜?,麥嬤嬤神色淡淡?/br> 這幾年她也是金啊玉啊的,養(yǎng)著這女童的,倒不想,還是這般眼皮子淺??? 至于大的這位…… 麥嬤嬤抬眼往斜對面椅子上,俯著身子撫著胸口,一身錦衣皺巴巴跟干菜葉子似的模樣兒,嘖嘖——當(dāng)真好生狼狽! 不過也是活該! 正經(jīng)家的太太夫人,哪有巴巴的往門口貼望,眼巴巴瞅著爺們兒的? 還要不要臉了! 憑白讓人心生不喜,如此倒也怪不得她總是看不上她們母女? 麥嬤嬤戲中不喜,眼皮一耷拉,移開了視線,不愿再看那母女一眼。 屋中靜了半響,只余呼呼喘著粗氣兒的聲音時時回響,麥嬤嬤端起茶碗,咽了幾口,眼角往身邊兒立德筆直的沉香瞥了眼,想了想,偏頭叫了聲,笑著開口道:“眼瞅著要到晌午了,早上爺出門時候說了,今兒營里公務(wù)繁忙,沒得空回來用午膳。沒法子——你跑一趟吧!” 只當(dāng)沒看見胡夫人揖聽見“爺”這么個字,頓時身子一挺,兩眼放光的就跟打了雞血似得,只笑咪咪的瞅著木著張臉的沉香,道:“我吩咐廚房,備了食盒,八葷八素,分量都足足的。爺不愛吃獨食,必是要和部下幾位將軍同用的,你送到那兒,只把東西擱下,旁的不用管,晚間自有秦東那小子給捎帶回來?!?/br> 沉香本來覺得,過了一輩子兒,不當(dāng)小乞丐了,怎的還有人欺負她?難不成真像那老乞丐說的,她眉眼生來一副軟瓜樣兒,誰見了都想敲打幾下? 正不高興著呢!尤其那小的兩眼跟火炮兒似的,盯得她頭皮都要發(fā)燙了,她都要忍不住攥起拳頭,把上輩子打扁丐幫無敵手的本事從新亮出來,哎——冷不丁的被叫自個兒名字,再一聽吩咐,二話不說,點頭應(yīng)下,就往外頭廚房去了。 再跟屋里呆一會兒,她怕自個兒會忍不住揍死那倆不要臉皮的…… 衣袖下攥著的拳頭慢慢松開,沉香沉了口氣,緩步往廚房走去,心間翻騰的戾氣被她竭力壓下。 剛才大門口,女童沖她張牙舞爪,滿口謾罵的情形,讓沉香憶起前世里流落在外許多不好的回憶,而那恰恰是她最不愿意記起的。 當(dāng)乞丐的日子并不好過,饑一頓飽一頓,兩三天能吃個半飽就跟神仙日子一樣。 當(dāng)時前頭時候,撿了她的老乞丐轉(zhuǎn)頭就把她扔到破廟里頭的乞丐堆里,由著她自生自滅。那老乞丐瞇著一雙渾濁的雙眼,眼皮耷拉著,嘴角的冷漠夾雜著嘲諷的模樣兒,直到現(xiàn)在還留在她腦海中。 老乞丐嘶啞著聲音,嘎嘎陰笑了兩聲,便轉(zhuǎn)身走開,只留她面對四周一雙雙綠油油滿是惡意的眼神,兀自掙扎。 第一天,第二天……直到第三天,她才討到一快干癟癟的窩頭,可還沒擱到嘴邊兒,就被四五個人摁著搶了不說,還差點把他腿給打斷…… 那種疼——真真刻骨銘心! 亦是從那時起,她才從懵懵懂懂一點一點學(xué)會打,學(xué)會搶,學(xué)會怎么才能快些吃飽肚子,也慢慢學(xué)會怎么才不光能護著自己的要害部位,一點一滴的打回去,挨打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最后再沒輸過…… 那時候,胳膊斷過,腿瘸過,好些回他都以為自己要活不成了,可那老乞丐總能及時出現(xiàn),給她治好,然后再把她扔回去……直到一月之后,那老乞丐徒然再次出現(xiàn),二話不說,提溜著她,天南海北,四處為家。 …… 那段時光,如同光暗里黑沉沉的陰影一般,是她不愿記起卻又無法否認的曾經(jīng)。 如今一切從頭開始,她小心的避開昔日的慘局,曾以為自己可以當(dāng)做一切沒發(fā)生過,卻不曾想,心底深處經(jīng)年累及沉淀的nongnong戾氣,卻是始終不曾徹底泯滅。如同枯草之下星星火電,或明或滅,只要清風(fēng)微微拂過,立時便會生出熊熊大火,灼燒心魂。 剛才,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她就要忍不住掐斷女童的脖頸,若不是咬著牙使勁兒忍著…… 她手中從不干凈,見過血,也有過人命…… 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fù)鲁鰜恚料愕皖^,展開手掌,任由手心粉末隨風(fēng)飄散。 適才在大門口,她同女童爭執(zhí)之時,無意間撇了她頭上一根金釵,因著后來一遭亂鬧,未來得及還回去,不過,如今卻是不用了。 沉了沉氣,沉香腳下步子越發(fā)穩(wěn)健…… 今時不同往日,她要同往昔劃開界限,自是不該犯的,再不能犯…… 到了廚房,領(lǐng)了備好的食盒,沉香察看了一遍,確認無誤,便叫上馬夫,套上馬車,往城外大營去。 城外駐扎兵營自是不能隨意亂闖,沉香同守門兵士說了自個兒身份,由著人家叫了秦東前來接應(yīng),才堪堪放行。 秦東仍是一臉笑嘻嘻模樣兒,見了沉香,抬手便接過食盒,卻是不妨手臂一沉,差點兒沒把盒子撂出去,連忙雙手撈住,掂了掂,瞪著眼睛望向沉香,好奇道:、“我說姑娘唉!你這是帶了多少?爺晚上回去啊!” 這分量,就是按著爺?shù)姆堇?,一天也是吃不完的吧?/br> 沉香沒見過軍營,此時正鄉(xiāng)巴佬似的,好奇的扭頭張望,聞言頭也不回,隨意道:“嬤嬤讓帶的,說不止爺一個,要多弄些?!?/br> 其實麥嬤嬤原話是,那群爺們兒跟餓狼似的,若是不把他們喂飽了,爺嘴邊兒的rou他們也是敢搶的,都是些要吃不要命的主兒! 為著自家爺填飽肚子,不能不多拿些的。 這些都是經(jīng)驗之談,不能不信??! 這么一句話,秦東立時明白不過,到底是常在營里晃蕩的,剛才那么一問,也就是隨口,不過是驚訝這么些,竟都沉香一人送來,也沒個幫手什么的,府里又不缺人,何必要個小姑娘如此受累…… 秦東也是好心,嘴里巴拉巴拉一大堆,不想沉香半點兒好意不曾領(lǐng)會,一聽這話,倒是好容易扭回腦袋,往秦東上下一掃,重點落在那跟蘿卜似的細胳膊細腿兒上,語氣有些呆呆的,“沒事兒,也沒多重,我能提的?!?/br> 秦東:……這話倒是沒錯,可你那一臉“我跟你可不一樣喲!”的表情是毛意思?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走到大帳前頭,正要通稟,旁邊兒一道紅影風(fēng)一樣的刮過去,進到帳子里去。 “阿嚏!” 沉香揉了揉鼻子,這是倒了幾斤胭脂到身上??!真是熏死個人! 納悶的看向一旁秦東,沉香好奇道: “不是說軍營里不許女子出入?” 秦東撓撓頭,神情跟吞了蒼蠅似的,說不出話來。 剛才,秦東這家伙可是信誓旦旦的鄙視她,說什么軍營里不許女人進,還好沉香你年紀小,瞅著不像女子,沒那么多忌諱,不然可是怎么都不能進的。 說她不像女人? 呵呵,好吧!可是這才多久,吐沫還沒咽呢,那話就喂了狗了,是吧? 第19章 斗氣 沉香和秦東兩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時沒了言語。 半響,秦東干巴巴的笑了聲,低低的說道:“這,這是黃將軍的妹子,他們兄妹相依為命,常年駐守邊城,黃姑娘性子豪爽,不,不拘小節(jié),自小便常在營里進出,是,是個例外?!?/br> 越說越?jīng)]底氣,聲音也越發(fā)小了,最后半句簡直咽在喉嚨里,模模糊糊,若不是沉香一直盯著秦東口型,怕是看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