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不舍得——終究還是不舍得。 然而,他心里也正因為不舍得、發(fā)泄不得,而憋著一股煩悶的氣。沒見面的時候,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對她做許多殘忍的事情,好讓她嘗嘗自己當(dāng)初的感受——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他有多少分怨恨她,就有多少分……想念她。然而,真正見了面的時候,有氣不舍得發(fā),好似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偏偏還自己保留了三分力度。現(xiàn)在看到她閃著淚痕的美目,胸臆里的那股憋悶卻奇異地消散了不少。 雁翎眼眶通紅,很難過地看著他,低聲問:“當(dāng)初……是不是很痛?” “忘了?!辟R見霜淡淡道,隨即把濕潤的頭發(fā)撩到了背后,擋住了傷口:“把衣服拿來給我吧?!?/br> “知道了?!毖泗峁怨缘攸c了點頭,吸吸鼻子,噔噔噔地跑到了屏風(fēng)后,取了衣服遞給他。遞了衣服后,她轉(zhuǎn)身離開,順便找了塊干的布巾,想遞給他擦擦身。 誰知道剛轉(zhuǎn)身回去,雁翎便僵住了。 ——賀見霜已經(jīng)從浴桶里站了起來,而且是正面對著她的。 很顯然,就連賀見霜本人也沒想到雁翎會那么快去而復(fù)返,渾身沾水地愣在了原地。 雁翎:“……” 賀見霜:“……” 電光火石之間,雁翎的目光下意識地就從他寬闊平坦的肩膀胸膛,下移到結(jié)實的腹肌——不得不說,這小子有人魚線! 視線繼續(xù)下移,下一刻,她便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地方。[蠟燭] 雁翎:“……” ——臥槽,她看到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目瞪狗呆啊啊啊啊啊!w(?Д?)w 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雁翎的臉迅速漲紅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相較于石化在原地的雁翎,賀見霜回過神來后,唇邊銜著一抹淡淡的笑,慢悠悠地取了一件衣服,大大方方地圍住了腰部。 就連這么一個遮羞的動作,他也做得瀟灑又好看。 見雁翎還面紅耳赤、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盯著他看,賀見霜似乎心情頗好,輕笑道:“還沒看夠?” 雁翎一口血噎在了喉嚨。 報告!有人不按理出牌! 見鬼了,這還是以前那個臉紅小嬌羞嗎!為什么現(xiàn)在變得如此厚顏無恥了!(╯‵□′)╯︵┻━┻ 雁翎惱羞成怒地把布巾扔了過去:“誰想看了,我才不想看!” 賀見霜敏捷地?fù)P手接住了,因為那揚(yáng)手的動作,腰間的衣服又下滑了一點。 雁翎:“……” 最終,今晚的事以雁翎的落荒而逃結(jié)束。[蠟燭] * 隔了幾天,雁翎便聽說了一件讓人驚訝的事。天霄派有幾個女弟子出門的時候,不知怎么的捅到了蜂窩,被蟄成了豬頭,還為此摔下了山坡。要知道,這里的山坡可不是那種土質(zhì)松軟的山坡,而是碎石陡峭橫生之地。幾個女弟子摔下去,沒摔殘也嚇破了膽。 孟桃和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毫不掩飾她對孟蕭蕭的厭惡,幸災(zāi)樂禍道:“聽說啊,掉下去的人都受傷了,回來的樣子可真是凄慘萬分,腫得跟豬頭一樣,有一個被壓在最下面的手骨折了。而那個孟蕭蕭,則據(jù)說傷到了眉骨,回來的時候一臉是血,看來是要破相了。”頓了頓,孟桃又奇怪地道:“不過,這也真奇怪呀,我在岳明山這么久了,還么聽說過哪里有蜂窩的。怎么會平白飛出那么多蜜蜂呢?” 雁翎揚(yáng)了揚(yáng)眉,仔細(xì)問了孟桃那幾個摔下去的人的名字,才發(fā)現(xiàn)——可還真湊巧,這幾個被蜜蜂蟄完后還摔下了山坡的人,恰好就是那天把她引入竹林前的宅院的人。 過了幾日,又有一個讓她驚訝的消息傳了回來。那日那個負(fù)責(zé)出面把她引到竹林的武威,下山喝酒的時候不知怎么的和別人起了沖突,被對方打了個半死不活,萬分凄慘地被抬了回來。 得知這個消息時,雁翎:“……” 莫非她最近是被佛祖保佑著么,怎么前段時間欺負(fù)過她的人這么快就倒霉了? 難道這就是惡有惡報? ——小彩蛋—— 《反派日記》 蜂蜜不錯,挺甜的。 ☆、第60章 時間匆匆流逝,很快,雁翎在天霄派就待了差不多一個月了。 這段時間里,一切都還算順利。比方說,自從那次來向她找茬又被當(dāng)場抓獲后,那孟蕭蕭大概是為了養(yǎng)傷,所以銷聲匿跡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像以前那樣,經(jīng)常能在路上“偶遇”賀見霜。而那日在場的其他人,現(xiàn)在見了賀見霜就跟見了閻王爺一樣,眼中已經(jīng)沒有了幻想和傾慕,看起來嚇得不輕。 而雁翎闖入那片禁地、賀見霜把武威牙齒也扇掉的事情,也被對方壓了下來。畢竟,距離那件事也過去那么久了,也沒聽說玄霄真人要為此懲罰哪些人。所以,這事情大概沒有被捅到他耳邊。不過這也很正常,雖然雁翎闖入了禁地,賀見霜先出手打人,但是要算起來的話,其實理虧的還是孟蕭蕭那幫人。一旦較真起來,絕沒有好果子吃。那武威平白無故被扇掉了一只牙齒,又在孟蕭蕭面前丟人現(xiàn)眼了一回,也算是自食惡果了。 雁翎并沒有在意這些小恩小怨,她有更加需要關(guān)注的地方。在這半個月里,她明里暗里地多次觀察過莫蕊、楚逸衡和賀見霜的關(guān)系。莫蕊的全部熱情都放在了楚逸衡身上,楚逸衡為人比較淡然,所以也沒有非常熱乎黏糊的表現(xiàn),但是雁翎能看出他對莫蕊是有一點不同的。但是,這兩人應(yīng)該還沒有正式在一起。廢話了,在原著里,他們正式在一起的事件,是莫蕊再一次被欺負(fù),掉進(jìn)湖里,險些被淹死。在莫蕊醒來后,楚逸衡照顧了她很長一段時間。也是在這段時間里,他們的關(guān)系終于有了質(zhì)的飛躍,正式在一起了。雁翎只依稀記得這個摔落冰湖的事件就發(fā)生在今年年末,現(xiàn)在都秋天了,算算也差不多到了吧。 而莫蕊與賀見霜的關(guān)系則十分平淡,賀見霜為人高傲,而莫蕊也全身心都放在楚逸衡身上,兩個人幾乎稱得上是陌生人。 雁翎摸了摸下巴——看來,賀見霜為莫蕊黑化的可能性已經(jīng)徹底為零了。又一個危險障礙物消除,真是棒棒噠。 最后,便是賀見霜與楚逸衡的關(guān)系了。 說起來,在原著里,這兩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在她寫的ooc同人文里,這兩人是相愛相殺的關(guān)系。而當(dāng)她待在他們身邊觀察時,便發(fā)現(xiàn)了這兩人的關(guān)系的確有點不對盤。說是仇人也算不上,一來,兩人現(xiàn)在都是玄機(jī)一門的弟子,二來,兩人沒有因為莫蕊結(jié)仇。然而,他們卻也說不上是好朋友,硬要找個形容詞,大概就是氣場不太合,所以關(guān)系十分微妙。 不過,對于雁翎來說,這種狀態(tài)已經(jīng)很好了。雖然賀見霜現(xiàn)在很叼,但是跟原著天命所歸的男主角敵對,絕對不會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這半個多月里,她也發(fā)現(xiàn)了賀見霜留在天霄派似乎是在調(diào)查一些什么東西。偶爾,他會消失一整個晚上,第二天回來的時候,她能聞到他的袍角有刻意清洗過的血腥味。難怪他在白天以外的時間,都不會穿天霄派的衣服,反而穿得黑不溜秋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最好地掩蓋住血液的痕跡。 稍加推論,雁翎便能猜到他調(diào)查的事情,大概是與瀧教有關(guān)。第一次看到他背上刺青的時候,她就猜測當(dāng)初偷襲瀧教的人馬里,有一部分是正道的人。 再往前推……原著里的賀見霜是在殺害了他的師父,也就是玄霄真人后才叛離中原武林的。原著的作者沒有給他描寫太多內(nèi)心戲,但是綜合今天的一切,雁翎卻發(fā)現(xiàn)這突兀的舉動是存在邏輯的。 如果把所有的這些零碎的猜想連接起來,再加上那日,那兩個被幽禁在這里的瘋子的話,一個詭異而荒誕的想法就出現(xiàn)在了雁翎的腦海里——賀見霜之所以以天霄派為據(jù)點,會不會……當(dāng)年的滅教事件,天霄派也插了一腳? 而且,說不定與那位德高望重、被天霄派弟子奉為神明的玄霄真人有關(guān)? #細(xì)思極恐# 如果她這個猜想沒有錯,那么,在這里待了兩年多的賀見霜知道的絕對不會比她少。所以,他還是很有可能會叛離天霄派的。 即使她費(fèi)勁全力把蒿山派救了下來,阻止了梅炎之與賀見霜成仇,阻止了賀見霜因莫蕊而黑化,因楚逸衡的處處壓制而嫉恨成狂。但是,她卻沒法讓時空倒流,以挽回瀧教被滅事件。殺父之仇就如同一個烙印,早已被烙在了賀見霜的生命中。按賀見霜這種有仇必報的性格,他絕不可能放棄復(fù)仇。 而如果要報滅教之仇,賀見霜會血洗仇人,就如同他在原著里所做的事情一樣,引起整個武林震動。 中原正道武林有根深蒂固的正邪不兩立觀念,也極好面子。若事情敗露,他們恐怕會大肆宣揚(yáng)“關(guān)外邪教后人恩將仇報,潛伏關(guān)內(nèi)多年,反手血洗恩師”的說法,而不會管賀見霜為什么這么做——廢話了,要是正道的人真的干出了搶秘笈的丑事,其他人忙著把這件丑事壓下去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會為賀見霜伸張正義? 叛離中原,回歸西域——這就是這個世界既定的軌跡,是賀見霜無論如何都難以逃脫的命運(yùn)么? 想到這里,雁翎心情又不可避免地沉重起來。改變一個人的命運(yùn)果然是很難的事情,但是,即使再難,她也要努力一把試試。見步行步吧,一方面,要在心里做好萬全準(zhǔn)備,說不定哪一天賀見霜說復(fù)仇就復(fù)仇了。另一方面,則要以柔克剛,盡量把他往好的方向引導(dǎo),至少,不能讓他為了復(fù)仇而瘋狂修煉《霜瀧寒水》,最終在密室里凄慘地爆體而亡。 雁翎暗暗下定了決心——她一定可以做到! * 這天,玄機(jī)一門、二門和八門剛好展開了一場小型的切磋比試。 天霄派的弟子眾多,且大多都年紀(jì)輕輕,血氣方剛,這樣大大小小的比武經(jīng)常會發(fā)生。據(jù)說,天霄派一開始是禁止弟子們互相打斗的。但是,后來,天霄派的祖師輩們漸漸發(fā)現(xiàn),與其一味地禁止他們武斗,不如制定規(guī)則引導(dǎo)他們,讓他們在規(guī)則以內(nèi)打個夠,總比私下械斗好,還能互相學(xué)習(xí)、共同進(jìn)步。所以,在天霄派,每隔一頭半個月就會出現(xiàn)這樣的切磋比試。 每逢切磋比試,師祖輩都不會插手干預(yù),全靠資歷高的弟子去監(jiān)場。而今天,負(fù)責(zé)監(jiān)場的就是楚逸衡。 賀見霜自然也在現(xiàn)場,雁翎也跟去湊熱鬧了。 比試的地方是一片空沙地,足有足球場大,三面環(huán)繞屋宇,來到現(xiàn)場的玄機(jī)一門、二門、八門的弟子都會坐到上面去,當(dāng)然了,在下面觀戰(zhàn)也是可以的。 清晨,這里已經(jīng)被藍(lán)白色的浪潮所淹沒——廢話了,今天可是玄機(jī)一門和二門的比拼,這兩個門里最多牛人了,不來看豈不是很吃虧? 臺下打得熱火朝天,幾乎成了玄機(jī)一門和二門的專場。而八門實在是不夠打,倒像是來打醬油的。 楚逸衡端坐在最右方,賀見霜則在最左邊。這個位置雖然在前排,但是后面剛好有個屏風(fēng),所以只能容下他們這排的人。而除了那個坐得遠(yuǎn)遠(yuǎn)的楚逸衡以外,也沒什么人敢直接坐到賀見霜旁邊,所以,這一整排位置等于是被他們?nèi)齻€人包了。 雁翎:“……”她竟然不合時宜地想到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句俗語。(=_=)b 她的右手邊,賀見霜托著左腮,漫不經(jīng)心地看臺下的比賽。和楚逸衡那端端正正的坐姿相比,賀見霜是則舒展著一雙長腿,很大爺?shù)卮钤诹藱跅U上。 這么粗獷囂張的動作,他做起來卻別有一番隨意慵懶的感覺。 話說,他的腿可真長啊,以后他的孩子肯定能在這雙腿上滑滑梯。 雁翎看了一會兒,忽然有點不服氣,便把屁股挪下了一點,也學(xué)著他,想把腿伸上去搭著,然而卻夠不著,還打滑了一下,連忙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旁邊的人的手臂。 賀見霜揶揄地看了她一眼,動了動身子:“把椅子挪前一點吧?!?/br> 雁翎:“……”喂,她為什么覺得賀見霜在嘲笑她!(╯‵□′)╯︵┻━┻ 雁翎氣呼呼地把腿放了下來,把頭轉(zhuǎn)了過去:“呸,我不放了?!币驗橛行佬?,她嫵媚的眼波不自覺就橫了他一眼,白玉般的臉頰上浮現(xiàn)了一層淡淡的薄紅,一直蔓延到了細(xì)膩的脖頸上。 賀見霜的眼光忽然暗沉了下去,啞聲道:“別動?!?/br> 此時,比賽剛好到了最激動人心的時候,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臺下,鮮少有人看向這邊。雁翎訝異地轉(zhuǎn)頭,眼前忽然一黑,一片墨藍(lán)色的袖子擋住了來自于前方的視線。與此同時,她細(xì)嫩白膩頸側(cè)忽然有種濕熱的觸感。 雁翎怔住——那是被微熱的嘴唇吮吸、輕咬的感覺,甚至還能感覺到那片肌膚被舌尖舔了一下。那力道很輕,但雁翎卻如同觸電了一般,一股酥麻的感覺瞬間從脖頸傳到了四肢百骸,受驚之下,忍不住軟軟地輕哼了一聲,往墻壁的那邊躲開。 然而,這樣的姿勢卻更方便了賀見霜。她的左側(cè)便是墻壁,抵住了之后,便沒有地方可退。那轉(zhuǎn)頭的動作,還更徹底地把脖子拉伸,如天鵝一樣舒展,任君品嘗。在隱秘的空間中,聽見她受驚的哼聲,賀見霜睜開眼睛,眼神變得更暗沉,忽然加重了嘴唇的力度,重重地吮吸了一下那個位置,發(fā)出了濕潤粘膩的聲音。雁翎從來都不知道脖子的皮膚居然會如此敏感,更何況被這樣大力地吮吸,連忙伸手捂住嘴巴。 等袖子拿開后,雁翎的臉迅速漲紅了,她不敢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是濕的。見鬼了,賀見霜咬她的脖子?!雖然用袖子擋住了,但這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啊。 賀見霜若無其事地坐直了身子,那形狀優(yōu)美的紅唇有些許曖昧的濕潤光亮,似乎也昭示了他剛才的惡行。 雁翎:“……” 臥槽,這是何等不知羞恥的事情??!(╯‵□′)╯︵┻━┻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雁翎都不敢看賀見霜。不知過了多久,下面的人也換了幾撥了,氣氛卻越來越熱烈。忽然有人靠近了他們這邊,雁翎驚訝地轉(zhuǎn)頭,卻看到孟蕭蕭咬著嘴唇,顫抖著身體靠近了他們,活像一只柔弱無辜的小白兔。 ——實際上,她的一雙眼睛只是含情脈脈地看著賀見霜而已,雁翎早已淪為了布景墻。[蠟燭] 聽說她磕傷了眉骨,還被蜜蜂蟄傷了,雁翎今天一看,果然,前一段時間一直把額頭露出來的她,已經(jīng)換了一個能擋住眉骨的有劉海的發(fā)型。只是,在發(fā)絲擋不住的地方,依然能看到一點不平整的凸起。而且,那一塊的眉毛也不見了。 賀見霜恍若未察覺,雁翎看了她一眼,也轉(zhuǎn)過頭去不說話了。 孟蕭蕭站在一邊許久,見沒人搭理她,頓時有些委屈,眼眶發(fā)紅,柔聲道:“賀師兄……” 賀見霜這才看了她一眼,一看就顰眉。怎么又是這個玩意兒? 孟蕭蕭柔聲道:“我是來向賀師兄道歉的,所以帶了一點自己做的小吃過來,請賀師兄笑納?!闭f罷,她就彎腰把手里拿著的東西遞過來,彎到一半,身體卻忽然柔若無骨地朝著賀見霜大腿的方向倒了下來。 ——事實上,那群一起摔下去的人里面只有她最走運(yùn)。另外的幾個女弟子無一不是傷到了臉,也等于是毀容了。只有她,因為跑得慢,摔下去的時候有人墊背,反倒沒有傷到臉頰的皮膚,只是磕破了眉骨而已。如果她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蜜蜂蟄傷,還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以致破相,說不定此時會避賀見霜如蛇蝎。 雁翎一臉屮艸芔茻——那什么,這就是傳說中的平地摔吧? 賀見霜敏捷地把自己搭在欄桿上的腿收了回來,那孟蕭蕭一下子剎不住,又沒人伸手扶她,便一下子狼狽地摔倒在了賀見霜兩人與欄桿中間的地板上。 她不敢置信地?fù)纹鹕碜樱瑳]想到賀見霜居然真的對即將摔倒的她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