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唐攸想了想,老實地搖搖頭。 少年便耐心敘述經(jīng)過,唐攸聽他提到神經(jīng)病便想起來了,啊了聲:“是你啊?!?/br> “嗯,我在那之后便回老家了,一直沒機會道謝,”少年說,“我請你喝杯果汁吧?” 唐攸說:“不用了?!?/br> 少年說:“用的,走吧?!?/br> 殷展自始至終都被無視,原本不想插嘴,但見這人一副想把行李全扔給自己,要拉著唐攸離開的模樣,終于笑了笑:“去吧,記得要個聯(lián)系方式?!?/br> 唐攸不解:“為什么?” 殷展說:“好把那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還給人家啊。” 少年:“……” 我草你媽的! 第12章 瑪麗蘇神7 冷峻少年名叫南宮燃。 殷展一聽便聯(lián)想到了r國的某個頂尖家族。 這家族黑白道均有涉及,勢力很大,如今家主最疼愛的小兒子恰好是十幾歲的年紀,想來便是南宮燃了。據(jù)說那家族訓練子孫的方式很殘忍,但不可否認確實有效,南宮燃明顯比同齡人更加沉穩(wěn)冷靜。 不過這一點心智在殷展面前完全不夠看。 盡管某人一口否決東西不是他送的,但還是無法改變殷展的判斷,因為學校的人知道唐攸不收花,送的人肯定是校外人士,他們那段時間唯一新結(jié)識的只有南宮燃,想懷疑別人都不行。 而無論南宮燃第一次見到唐攸時的神色,還是后來小哥對唐攸說過一句馬上會見到他們家少爺,都能讓人猜出南宮燃很快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可結(jié)果卻這么久也沒現(xiàn)身,殷展的心思稍微一轉(zhuǎn),輕而易舉便猜出那套書恐怕是個烏龍,也虧這小子能忍到現(xiàn)在才找機會巧遇。 他頓時覺得有點意思。 這次出游,龍晏西與墨藍幾人早已私下里定好行程,分完房便迫不及待地去找唐攸,誰知竟撲了空,急忙掏手機聯(lián)系那二人,然后一起到了樓下的小酒吧。 他們到的時候,南宮燃正淡定地說自己受傷后便回家了,沒送過東西。龍晏西比較二,詢問完他們的相識過程打量了他一眼,立刻點頭:“我信你?!?/br> 南宮燃微微頷首。 龍二貨緊接著說:“因為我看你不像智商欠費的,你是不知道那個人送的什么,他竟然送我們唐唐復(fù)習題,是不是傻缺啊,簡直太甜了哈哈哈!” 殷展立刻不客氣地“噗”了一聲。 “……”南宮燃忍著抽死他的沖動,冷靜說,“想出這主意的人確實很蠢。” “是吧,我們當時差點集體笑癱了?!饼堦涛髡f著察覺被墨藍捅了一下,迅速想起正事,便要拉著殷展和唐攸出去玩。從這里開車二十分鐘能到海邊,附近的小鎮(zhèn)有夜市,他們能一直玩到晚上,然后選一家不錯的飯店吃海鮮。 唐攸只要有得玩就很高興了,便禮貌地與南宮燃道別,起身和他們離開。 南宮燃及時叫住他,淡淡說:“下半年我就轉(zhuǎn)入麗斯博格學院了,到時大家就是同學,我也想挺去轉(zhuǎn)轉(zhuǎn)的,不如一起吧。” 唐攸還沒開口,墨藍便溫和說:“可我們的車剛好能全部坐開,實在擠不下別人?!?/br> “沒事,”南宮燃說,“我也是開車來的?!?/br> 墨藍含笑望著他,語氣不變:“是么,那走吧?!?/br> 龍晏西這時已經(jīng)聽出了不對勁,找機會湊到墨藍身邊低聲問:“他看上唐唐了?那你還讓他跟著干什么?” 墨藍說:“有區(qū)別么?腿長在人家身上,我說不行,他還是會跟來?!?/br> 龍晏西心想也是,便跑到唐攸身邊與他聊天,努力培養(yǎng)感情。 “燃?” 一行人正向外走,旁邊的樓梯口忽然下來一位漂亮的銀發(fā)少年。月簡含笑上前,看一眼唐攸等人,詢問南宮燃:“這幾位是?” 南宮燃回答一句朋友,為他們相互介紹了一下。月簡同樣是下半年轉(zhuǎn)學,對他們即將成為校友感到很驚訝,深感這是緣分,態(tài)度自然地加入了進來。墨藍看出他對南宮燃似乎有意思,表示很歡迎,這才重新出發(fā)。 正值旅游旺季,海邊熱鬧非常,幾人挑了一處空地,換上泳裝下海。 唐攸對游泳的興趣并不大,下去后察覺龍晏西他們總往自己身邊湊,便找個借口又上去了,他可沒忘這幾人暗戀他,雖說彼此的關(guān)系不錯,但到底不能太隨便。 這幾個月,龍晏西他們從沒做過出格的舉動,如果不是處處維護他和總圍著他轉(zhuǎn),他都要懷疑殷展的判斷有誤。其實他曾想過和這些人說清楚,可又怕真是自己想多了鬧笑話,只能詢問殷展。 殷展不禁笑了:“你真當他們傻啊,知道為什么一直不表白么?因為真和你挑明白,萬一你判了他們死刑,他們以后就不能那么自然地圍著你了,不如這么曖昧著,懂?” 唐攸糾結(jié)幾秒:“那我該怎么辦?” “能怎么辦,”殷展懶洋洋地說,“要么你就挑一個,讓其他人放手,要么就這樣耗下去,等著他們自己放手?!?/br> 唐攸于是沉默了。 副班長等幾位女生這次也在隊伍里,副班長和一個女生由于生理期,沒辦法下海,便買了點小工具玩沙子,此刻見唐攸呆呆地坐著,招招手:“唐唐,要不要過來?” 唐攸回神看了她們一眼,然后快速看了第二眼、第三眼,終究沒有抵擋住誘惑,起身跑了過去,接過她們遞來的小鏟子開始挖坑。 副班長好奇:“想干什么?” 唐攸想也不想說:“堆一個城堡?!?/br> 小的時候,每次在電視上看見別的小孩被父母帶去沙灘堆城堡,他都羨慕不已,暗暗決定以后要去堆一次,后來真的長大,他便開始為生活奔波,根本沒心思玩了。 這算是一個遺憾。 女生們兒時都玩過,但見唐攸滿臉認真好像在干一件大事似的,都被萌得不行,當即紛紛加入和他一起堆。 月簡此刻正買完果汁回來,看了唐攸一眼,在心底冷哼:弱智。 他優(yōu)雅地坐好,打算看看南宮燃,卻見那幾人都在往唐攸身上瞥,一副渾身冒粉紅泡泡的模樣,連一向冷淡的南宮燃也不例外。 月簡:“……” 臥槽! 南宮燃幾人繼續(xù)瞥,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這事若換成別的十幾歲的少年來做,他們估計也會不屑地罵一句弱智,但看著唐攸認認真真拿著鏟子挖坑,偶爾還拍幾下,都被萌得不要不要的。龍晏西第一個跑上岸,其他人緊隨其后,呼啦圍住了唐攸。 月簡整個人都不好了,顫抖地捏著吸管喝果汁,心想腦殘什么的,顏控什么的,花癡什么的,統(tǒng)統(tǒng)給老子去死! 他半天才壓下怒氣,見南宮燃竟然開始動手幫忙了,不禁瞇眼,暗道南宮燃都能做到這一步,看來不會只是一時圖個新鮮,而是來真的。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人縫里的唐攸,原本來之前他吩咐人給唐攸下了套,可如今再看…… 這個人……留不得。 他眼底的情緒一閃而逝,放下果汁,換上甜美的微笑也過去了。 眾人一直玩到晚上才回山莊,簡單聊了聊,各自回房休息。 殷展洗完澡,拿起唐攸倒好的水喝了一口,緊接著微微一頓。雖然靈魂被抽離原身,但他的感官異于常人,能敏銳地嘗出這杯水里有一絲甜味,且味道很淡,一般人應(yīng)該嘗不出來。 他看向唐攸:“你喝水了么?” 唐攸正在擦頭發(fā),聞言回道:“沒有。” “嗯,先別喝,不干凈?!币笳拐f完仔細查看杯子和水壺,想辦法直接嘗了點水壺里的水,感覺這次的味道挺正常,便確定甜味是從杯子上傳來的,只是不清楚是杯子沒洗干凈,還是真被人下了料。 若真有料,會是什么東西? 他沉吟一秒,對唐攸說要打牌,然后把墨藍和龍晏西叫了過來,畢竟目前不知道是不是被下了藥,所以還是有人在旁邊看著比較好,萬一他一會兒真出事,只要墨藍在這里,一切都好辦。 幾人商量一下,決定玩斗地主,唐攸不太會玩,墨藍便溫柔地坐在身邊給他看牌,讓龍晏西和殷展陪他打。兩把過后,殷展只覺體內(nèi)突然涌上一股燥熱,頓時一僵。 哎喲臥槽了,竟是春藥! 他幾乎瞬間鎖定目標,因為這些人里只有一個人迫切地希望唐攸與別人發(fā)生關(guān)系,那就是月簡。 唐攸見他半天不動,提醒說:“哥,這局你是地主?!?/br> 殷展看他一眼,抽出幾張牌扔出去:“……三帶一。”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不行,好熱……殷展看著牌:“對五?!?/br> 臥槽老子要爆了……殷展說:“對k。” 尼瑪敢算計我殷五爺,回頭就弄死你……殷展說:“要不起?!?/br> 這局怎么還不結(jié)束!殷展甩出兩張牌:“狂炸!” 第13章 瑪麗蘇神8 殷展拎過枕頭蓋住重點部位,面色如常地陪他們又打了四把牌,這才懶洋洋地把牌一扔,告訴他們都回去睡覺。 “???”龍晏西看一眼時間,立刻不干了,“還不到十點半呢,我們才剛過來,繼續(xù)打,你不能贏兩把就不玩了?!?/br> 墨藍自然也想和唐攸多待一會兒,便跟著附和。殷展正要想個好點的借口轟人,只聽房門傳來“篤篤”的叩響。墨藍起身過去,發(fā)現(xiàn)是南宮燃,雖然不高興,但仍是禮貌地把人讓了進來。 “我平時不睡這么早,下樓買了點吃的,聽見聲音過來看看,你們是在打牌?”南宮燃說著淡定地往床邊一站,將提著的烤串分了分,顯然是不打算走了。 殷展:“……” 龍晏西看在他也支持打牌的份上,稍微對他待見了點,笑著給他讓了一塊地。這時房門再次被敲響,副班長和幾位女生想喊唐攸過去玩,見狀也湊了過來。 殷展:“……” 唐攸已經(jīng)吃上東西,覺得蠻好吃,遞給殷展一串:“哥,給?!?/br> 臥槽還吃什么吃,老子都要撐不住了……殷展懶散地嗯了聲,接過來咬一口,基本沒心思品嘗味道。他等了幾秒,見月簡沒來,估摸月簡為了把自己摘干凈,今晚應(yīng)該不會太往唐攸身邊湊,便將烤串塞給唐攸,拍拍他的肩:“哥有點頭暈,帶著他們?nèi)ツ{那屋玩。” 唐攸見他臉頰很紅,摸摸他的額頭:“你沒事吧?” 殷展被冰冷的掌心一貼,立刻想也不想拉下他的爪子,控制著自己的聲音:“沒事,我睡一會兒去找你們。” 唐攸覺得他好像在發(fā)燒,頓時擔憂:“要不我陪著你吧。” “……不用,”殷展說,“這點小毛病不算什么,去吧,出來一趟玩得高興點?!?/br> 他看向龍晏西和墨藍,示意他們帶著唐攸去玩。龍晏西直覺他是為他們著想,簡直感動死了,跑過來拉他身上的枕頭:“哥,快躺好,我給你蓋被子!” “……”殷展簡直想一巴掌將他抽到火星去,急忙按住他的手,只覺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咬了咬舌尖,想出一個理由應(yīng)付過去,瞇眼目送他們離開,把枕頭一扔,沖進了浴室。 冰冷的水從頭澆下,片刻后,躁動依然沒有平息,他喘了幾口氣,終于放棄地伸出手,向后靠在墻上,閉上了眼。 思緒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