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生活似乎回到了先前的那兩世的樣子。 小樓里只有他和他哥二人,日子溫馨而甜蜜,好像永遠也不會厭煩。 殷展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與他白頭到老的畫面,躺在一張床上睡了好幾十年愣是什么都沒做,深深地覺得太可惜,暗道如果當(dāng)時便知道他的身份就好了,那可是小白澤最聽話的時候。 唐攸見他哥笑得有些玩味,問道:“怎么了?” 殷展笑道:“沒什么?!?/br> 唐攸挑眉,不信他。殷展便湊到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末了扳起他的下巴親了一口。唐攸面無表情,拍掉了他的手。 時間一晃便過去了。 游戲公司的快遞已經(jīng)寄到,是很精致的定制款游戲人物玩偶,并附贈了鑰匙扣和吊墜,唐攸瞬間將目光投向吊墜,拿起戴在了脖子上,不打算再摘了。 虛擬格斗賽到了八進四的比賽,唐攸的綜合實力依然排在第一名,是奪冠的熱門。殷展全程陪著,媳婦打比賽,他便在外面等著,然后手牽手一起回家。 狼王自然是要保護他們的,每次都被秀一臉,只能晚上找小狐貍訴苦,順便趁機摸兩把人家的小手,看著她羞澀扭頭,頓時心滿意足。 不過殷展也不是一直很閑,偶爾需要出席一些活動和晚宴,白瑞星的人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出訪竟能待這么久,表示萬分詫異,但人們的腦洞是很大的,很快開始猜測是不是要聯(lián)姻,接著把皇室的公主和殿下全翻出來和他配對,想到了不少可能。 殷展不想讓唐攸看到他和別人的八卦,干脆主動放出消息,告訴人們他早有心上人,來這里便是追老婆外加求婚的,如今愛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只是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這才沒走。 消息一出,全球沸騰,眾人紛紛猜測那位幸運兒會是誰,二人又是如何結(jié)實的,各種說法都有。 老子是刺客身為政治愛好者,是絕對不會錯過儲君的八卦的,邊和好友打本邊說:“現(xiàn)在猜測最多的是通過網(wǎng)絡(luò),儲君先前一直是宅男的形象,而宅男一般都喜歡上上網(wǎng),打打游戲……哎,要說打游戲,最火的也就是第五世界了,凱拉星和白瑞星又恰好在一個服,所以很可能就是咱們服?。 ?/br> 眾人:“……” 老子是刺客默默反應(yīng)一下:“等等,我是不是說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眾人不答,繼續(xù)盯著他。 老子是刺客慢慢回過味:“要真是咱們服……至于是誰,那就根本不用猜了好吧,儲君說愛人有事,明顯就是要打比賽吧?” 眾人:“……” 老子是刺客被他們盯得渾身發(fā)毛,后退幾步:“……干什么,我說你們給點反應(yīng)??!” 場面死寂了一瞬,緊接著一向聰明的耀宇、紫林和風(fēng)涼夜便齊刷刷看向了顧琦。 顧琦:“……” 風(fēng)涼夜率先開口:“阿琦,前些日子咱堂弟被商宿殿下接走是干什么去了,你知道么?” 顧琦:“……” 風(fēng)涼夜說:“還有,咱們有一次看完比賽吃燒烤,堂弟貌似正從外面回來,他是去干什么了,這你知道么?” 顧琦:“……” 風(fēng)涼夜說:“咱堂弟的身手好像厲害了不少啊。” 顧琦:“……” 老子是刺客仍然一頭霧水:“啥意思?你們在說什么?不是應(yīng)該說儲君的事么?” 顧琦說:“……你閉上嘴?!?/br> 第75章 獸人帝國19 對于腦筋一向轉(zhuǎn)得很快的風(fēng)涼夜幾人,事情是很好猜的。 商宿殿下的地位很高,能讓他親自出面接人的無非就那么幾個,而儲君這次出訪是來找心上人,堂弟在商宿殿下來的那天似乎問過一句“他呢”,并且還曾說過男朋友的照片不能給他們看,種種線索加在一起,堂弟是那位儲君的心上人,這一點應(yīng)該有六成到八成的可能。 堂弟一直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寒暑假則和顧琦在一起,若去了別的星球——尤其是凱拉星——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而儲君以前是王子,身份特殊,也不太可能來白瑞星,二人很可能就是在星網(wǎng)上認識的。 接下來便都是推測了。 正如老子是刺客所說,《第五世界》太火,兩顆星球都在一個服,如果兩個人真是在這款游戲里遇見的,那么黑麒獸與白瑞獸混血的情侶他們恰好知道一對,黑旗的幫主是公認的土豪,姑且先不說他是不是儲君,有錢是可以肯定的了。 再來是樂正泓,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能看出樂正泓不是隨便就能和生人玩到一起的,而且不怎么喜歡打本,那么當(dāng)初為什么會同意和他們走,還接二連三的帶著他們做隱藏劇情任務(wù)? 先前他們都覺得可能是投緣,而此刻……他們找到了另外一個解釋。 現(xiàn)在想想,無論是最初的打本還是過隱藏劇情,都是在顧琦開口之后樂正泓才會同意。 再者,依堂弟以前對耀宇的狂熱勁,得知耀宇在玩游戲,會練個號再正常不過了,而儲君說愛人有事要處理,堂弟現(xiàn)在放寒假能有什么事?可若是在打比賽便合理了,并且這也和混血、上大一、賽區(qū)在東區(qū)都能對上號。 因此所有加在一起,他們便得到了一個看似不可能、實則最接近事實的真相。 紫林忍不住喃喃:“我的天,這也太……” 風(fēng)涼夜說:“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老子是刺客依然不在狀態(tài):“你們在說什么?和儲君有關(guān)么?能不能說明白點??!” 沒人回答他,繼續(xù)看著沉默的簡直像在掛機的顧琦。耀宇終于開了口,聲音哪怕隔著游戲都能聽出幾分發(fā)沉的意味:“阿琦?!?/br> 顧琦沉默幾秒說:“他一直不想讓我告訴你們他在這里,何況那個時候他剛剛出院,好不容易能高興一點,我覺得沒必要說?!?/br> 這句話就等于承認了他們的猜測! 紫林和風(fēng)涼夜張了張口,被震得完全不知道要說什么,耀宇則直接退出了副本。老子是刺客頓時叫出聲:“喂喂喂,這還打本呢!”他看著周圍的幾個人,“他怎么了?還有你們又是怎么了?” 風(fēng)涼夜說:“看阿宇這反應(yīng)……” 紫林說:“嗯,我早就覺得他對人家有那種意思,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阿琦你瞞得可真嚴?!?/br> 顧琦說:“我只是覺得這樣對誰都好,無論以前還是現(xiàn)在。” 先前堂弟剛放手,他不說,是不想把場面弄得太僵,想讓堂弟玩得高興自在一點,后來大家都對堂弟感興趣,他不說,是覺得會太尷尬,再后來看出耀宇有些陷進去,他不說,是因為畢竟是網(wǎng)上認識的,連對方的真實身份都不清楚,這段感情早晚會過去。 如今挑明,他雖然不知道事情會往哪個方向發(fā)展,但只要堂弟能幸福,無論是什么結(jié)果他都支持。他看一眼好友列表,見堂弟在線,便發(fā)了條消息,說道:“我們也出去吧?!?/br> 老子是刺客說:“……你們是不是無視我無視得太徹底了,老子難道是透明么?啊?” 風(fēng)涼夜說:“你不透明,相反,在這件事情上你是關(guān)鍵人物?!?/br> 老子是刺客說:“?。俊?/br> “猜得非常對。”風(fēng)涼夜拍拍肩,把他們的推測說了一遍。老子是刺客簡直猝不及防:“——我擦你們說啥!” 幾人不理他,紛紛退出了副本。老子是刺客呆了好幾秒才出去,快速追上他們:“你們說的是真的?大神是堂弟?這消息也太勁爆了!” 風(fēng)涼夜說:“都是你的功勞啊?!?/br> 老子是刺客說:“可我完全沒往那個方向上想t^t” 紫林說:“你只需要提供一個腦洞就可以了。” 老子是刺客還是覺得太玄幻,輕飄飄地跟著他們,大概過去一分鐘才又一次瘋了:“等等,這么說殷展是那位儲君?” 幾人:“……” 你的反射弧究竟是有多長? 老子是刺客捂著小心臟,感覺有點無法呼吸:“蒼天,我竟然和儲君做了好幾次任務(wù),還說過他是人人人渣……” 幾人:“……” 顧琦又和堂弟發(fā)了幾條消息,得知對方正在第五世界副本的主城里,便帶著人趕了過去。 第五世界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在這里,玩家們能踩在武器上飛來飛去,讓人覺得非常新鮮,視頻發(fā)到論壇上后轉(zhuǎn)載量“嗖嗖”狂飆,引得一群人羨慕嫉妒恨。唐攸作為主城的城主,擁有城市最宏偉的一棟宮殿,也可以自主授予玩家進入的權(quán)利。 他現(xiàn)在只需要等待比賽,平時很閑,與他哥坐在屋里大眼瞪小眼很容易發(fā)生一些掉節(jié)cao的事,只能來游戲里轉(zhuǎn)轉(zhuǎn),看看風(fēng)景或者找找好玩的東西,如今他便是在巡查他的國度。 耀宇來的時候被擋在了門外,只能給某人發(fā)消息。 [私聊]未命名:我到了,讓我進去,有件事想問問你。 [私聊]樂正泓:等我下樓。 [私聊]未命名:你直接放我進去不就得了。 [私聊]樂正泓:不行。 [私聊]未命名:理由。 [私聊]樂正泓:身為一城之主,我當(dāng)然要為我的安全考慮,萬一進來刺客了,顯得我多失敗。 耀宇無語,等了幾秒鐘便見某人出現(xiàn)在了視線里。他的腦中瞬間閃過這人往日的樣子,忽然覺得很荒謬,怎么也無法把這兩個人看成同一個人,他盡量讓語氣聽起來正常:“我聽阿琦說了你的事?!?/br> 唐攸無所謂地“哦”了一聲:“所以?” 耀宇問:“……真的是你?你的身手怎么練的?” “和商宿學(xué)的,這個你們不是知道么?”唐攸說,“他看我骨骼清奇,天賦異稟,是練武的好材料,將來維護宇宙和平的重任就交給我了。” 耀宇:“……” 唐攸看他一眼:“不信?我可以給你發(fā)張照片?!?/br> 耀宇想也不想說:“行?!?/br> 唐攸便發(fā)了上次曾經(jīng)發(fā)過的很抽象的簡筆畫,耀宇再次無語,唐攸愉悅問:“像么?” 耀宇問:“……這是你自己畫的?” 唐攸說:“上次吃飯的時候聽見你們打算爆照,回去就畫了,怎么樣,像么?” “……”耀宇說,“哪像了?” 唐攸認真說:“都有耳朵?!?/br> 耀宇:“……” 唐攸說:“而且你仔細看,都是雙眼皮。” 耀宇:“……” 耀宇的額頭突突直跳,只覺胸腔里那些復(fù)雜的情緒,連同得知這人真實身份后的一絲不適感都被攪了,暗道這性子真是變了很多,他驀地想起一件事,沉默半天才問:“你的性格會變成這樣……和先前的事有關(guān)?” “多少有點吧,”唐攸說,“人總會長大,摔疼了也就長記性了,何況我可是九死一生,堂哥說再晚送一會兒就救不回來了?!?/br> 耀宇的呼吸一滯。 當(dāng)時親眼看著這人在自己面前跳下來,他除了有一絲震驚外,是沒有其他感覺的,可如今回想那滿地的血,竟會這么疼。 他下意識想說點什么,但緊接著便聽這人又開了口。 “其實我也沒變太多,以前就挺開朗的,只是后來被一群極品弄得有點暴躁,”唐攸溜了一遍原主的記憶,滿意地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大概是你從沒想過要了解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