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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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最了解他們四個人之間發(fā)生過的事情,也只有他才了解季琴聲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因此,自始至終,沈銘易都沒有相信過,重新被黑狼用那種手段送回rk的季琴聲。 四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們四人,一人失蹤,一人死亡。 四年后,又以各種令人猜忌的身份冒出來。 這次回美國,不過是演一場大戲引他上鉤而已。 只是這場大戲不同尋常,稍有不慎,就無法活著回來見她了。 所以,他才這么迫不及待,不顧一切的上門來找她。 沈銘易就這樣躺在她身邊,緊握著她的手待了很久很久。 凌晨一點,他接到阿衛(wèi)的消息,必須離開。 他又在這個睡的香甜的女人唇上肆虐了一番,才撤開身子,去另外一個房間親吻了一下女兒。 “寶貝,一定要健康快樂,等爸爸回來?!?/br> 露露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下意識的嘟噥了一聲爸爸。 沈銘易的身子微震,伸手要摸她小腦袋的手,驀地收回,就這樣快步的走出了房間。 房門被關(guān)上,房間內(nèi)平靜的好像根本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陸雅寧一大清早又是被女兒的魔音穿耳叫醒的。 她揉著發(fā)脹的額頭清醒過來,捂著腦袋哀嚎一聲,“寶貝,再讓mama睡一會。” “mama身上好臭?。?!”陸露這個臭丫頭竟然捏著鼻子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 只是宿醉而已,怎么渾身也好像干了一天重活一樣渾身酸痛。 陸雅寧掙扎著爬起來,被女兒推著去衛(wèi)生間里洗澡。 洗完了澡,頭裹著浴巾正準(zhǔn)備刷牙的時候,陸雅寧突然尖叫一聲。 啊...... 岳虹猛的驚醒,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爬起來,沖向浴室,而后瘋狂的拍門,“陸雅寧,你怎么了?” 陸雅寧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微腫的雙唇,怎么回事? 昨晚她好像夢見沈銘易那個人渣了,是春夢一場嗎? 那她的嘴為什么腫了?她記得燈黑了,她去按開關(guān),發(fā)現(xiàn)停了電,后來摔了一下。 難道這是摔的? 啪啪啪。 岳虹還在門口拍著門,后來干脆又拿腳踹了一下。 “我沒事了......” 陸雅寧一張生無可戀臉,平靜的回應(yīng)了一句。 “那你鬼叫什么?”岳虹松了口氣。 第159章 要離別 難道昨晚遇到那啥壓床了?陸雅寧渾身一個激靈,在胸口畫了個十字架,連道了幾聲阿門。 她寧愿相信這是摔的,也堅決不迷信鬼神之說。 洗刷完畢,吃早飯的時候她特意問了岳虹一遍,“昨晚是不是我們喝著喝著酒停電了?” 岳虹頭也沒抬的埋頭喝粥,“沒有啊,你酒量不好,早喝趴下了......” 陸雅寧默默翻了個白眼,還不知道是誰酒量不好先喝趴下的。 可能真的是她喝太多酒出現(xiàn)了幻覺,那個渣男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陸雅寧冷漠的一笑,那個人已經(jīng)早已從她的心上剔除,她還要努力才行,不留一點痕跡。 中午的她給露露講完睡前故事,小丫頭拉著她的衣角,“mama?!?/br> “怎么了?還不睡?不困嗎?”陸露每天午睡的習(xí)慣是她之前在德國的時候給她養(yǎng)成的習(xí)慣,平時一給她講故事她就睡著了,今天怎么講完了還不睡? “mama,我可以跟你分享一個事情嗎?” “那是自然,寶貝,是什么事?說來聽聽?!?/br> “那陸露說了,mama一定不要生氣?!?/br> 陸雅寧伸出手指輕輕的撓她癢癢,問道,“是不是上午偷吃巧克力了?” 陸露被癢的咯咯直笑,偷偷的望著陸雅寧的眼睛,小聲道,“mama,昨晚我夢見爸爸了!” 聽了露露的話,陸雅寧有幾秒的停頓,后又換上平淡的表情,“夢見他什么了?” “mama你不生氣么?” “不是要跟mama分享嗎?到底夢見他什么了?” “爸爸親了我,還讓我乖乖等他回來,mama,爸爸是去哪里了嗎?會不會像上次給我戴耳機一樣,有打槍?”露露稚嫩的一張小臉上,露出驕傲又自豪的神色。 陸雅寧心猛的一沉,沉默了半晌。 他是死是活,早已與她無關(guān),無論同生還是共死,他始終都只愿意陪一人。 而那個人,并不是她。 一瞬間,心疼的好像又要隨時滴下血來。 “寶貝,”陸雅寧聽到自己聲線四平八穩(wěn),不由的在唇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mama可以跟你商量個事情嗎?” “什么事?” “在美國,關(guān)于你戴耳機或者打槍的一切都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好嗎?” “張奶奶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br> “那灝灝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同樣不容置疑的語氣。 “我明白了mama,”露露似懂非懂的在她的懷里點點頭。 陸雅寧摸摸她的小腦袋,“好了,寶貝乖,睡覺吧!” 她又在心里告誡自己一遍:一切都會過去的。 要離開柏林的這一天,天氣晴朗。 一大早陸雅寧早起給陸露和岳虹準(zhǔn)備了早餐。 東西收拾好之后,有保鏢上來給她將東西拎下樓去。 坐進車子里,陸雅寧才發(fā)現(xiàn),歐牧今天竟然會親自來送她。 “歐叔叔,早?!标懧妒祜母蛑泻?。 “陸露早,早。” 今天歐牧難得一身的休閑裝,沒有冷硬革履的西裝,讓他整個人卸下幾分沉悶,“不是說不會過來嗎?” 歐牧溫潤的一笑,“有說過嗎?” “那好吧,我記性一向不太好?!?/br> 她不習(xí)慣離別,甚至也有些懼怕離別,因為她不知道現(xiàn)在的這種離別,是不是長久的離別,抑或是,生離死別。 她淺淺搖了搖頭,試圖把壞念頭甩掉。 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在一處空曠的私人的停機坪。 歐牧把陸雅寧介紹給他的朋友,禮貌的問好之后,還是到了說再見的時候。 岳虹雙手插兜,表情酷酷的看著她,“記得公司如果開起來還有我一半的股份呢?” “哪里有你一半股份?你少訛我,我們只是談好了辦公室而已。” “你以為你離開我真的什么事都沒做?。繝I業(yè)執(zhí)照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憑證我都辦好了,我走的時候放在了張媽那里?!?/br> 陸雅寧瞪她一眼,拿余光瞥了一眼那邊跟朋友聊天的歐牧,“你還不是拿了他的錢,我回國后就還給你!” “jiejie我好歹賺的也是辛苦賣命錢啊,有點積蓄不足為奇,我發(fā)誓,那是我的錢!” 陸雅寧拉下她發(fā)誓的手。 “知道了,周扒皮,回去就會大正旗鼓的開始工作了!不過,可說好了,第一年要是不盈利,損失也是一人一半?!?/br> 岳虹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陸雅寧,你這是跟誰學(xué)的jian商本質(zhì),你就不會發(fā)發(fā)誓努努力,不給我虧損嗎?” “我盡量吧,你也不能坐享其成,有時間記得回來?!?/br> “投資之前我就說過,我不懂,你不要黑我?!?/br> 雖然她們二人對話語調(diào)輕松,可空氣里好像仍舊彌漫著一絲離別的苦澀與難言。 臨上飛機前,歐牧接了個電話,擺手跟她道了再見,走去了一旁。 陸雅寧上前最后擁抱了岳虹一下,“好好活著?!?/br> 岳虹回應(yīng)了她兩個字,彼此。 對于歐牧,多說無益,她再也幫不上他什么忙。 坐上飛機,給身邊的露露系好安全帶,突然想起,上次乘坐私人飛機出國的時候,還是三個人。 如今回國,時過境遷,只有她們母女二人。 透過小窗子望出去,歐牧仍在打著電話,腳步匆匆,走的飛快,岳虹也一路小跑著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