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宮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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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逃的機(jī)會(huì)已被你用罄?!?/br> “我…沒想過要逃…” 李四說,完全違心之論。從昨晚開始,他無時(shí)無刻都想逃,但,他不能。想起阿娘,想起三哥,他不能。 “我該怎樣對(duì)待你?” 明若說,走向李四。 “公子只要給我差事干就行了…” 隨著明若的前進(jìn),李四后退,明若又向前一步,“我給的差事你都干?” “對(duì)…” 李四答了,但他不確定。腳不自主又退了半步,砰,撞到了墻。一抬首,明若長(zhǎng)頸就近在他眼睫,似乎他一眨眼,就能撫上他。李四不敢動(dòng),只能困在墻與他的身體之中,目光也是。他望著那細(xì)滑如瓷的脖子。頂部,有一朵紅暈。是什么?剛剛李四給明若梳頭時(shí),見頸后也有一個(gè)。 “公子被蟲螫了?” 李四脫口說。 “嗯?” “這?!?/br> 李四緩緩提起指尖,“這有塊紅印。” 語落,明若公子笑,銀鈴般。接著李四感覺鼻尖散下瘙癢的氣息,“你不知道這是什么?” 不是蟲嗎? 李四思忖起來。瞬地,一只手就滑入他的面巾之中。驚。棉布之下,明若的指節(jié)撫過他的鼻、腮、唇,像似在探索什么撫弄著,游移著,然后他傾向他,明若公子的臉就沒入他頸窩。 赫! 李四錯(cuò)愕。 公子?! 公子在做什么?咬他?他的唇就停在他喉結(jié)邊,像吸吮又像囓啃,李四看不見,不知道,可一股灼熱從他的心口竄襲到他腦門,一陣暈眩。 “三天!” 李四鎖著嗓子喊。 明若抬起眼。 “公子再給我…三…三天,我一定畫出您滿意的畫!” 李四急促說。他必須說點(diǎn)什么,什么都好,好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 明若的指從李四腦后松開。 挺直身,“我給你七天?!泵魅粽f,二張唇片艷紅得奪目。 李四睜大眼,“真的?” 明若長(zhǎng)長(zhǎng)的睫毛輕搧,“三天畫畫,三天梳頭?!?/br> 李四還以為明若公子佛心來著給他寬限期。不過,說不定頭梳好了,公子開心,以后給公子專門梳頭也是不錯(cuò)差事啊,李四盤算著,忽然疑惑—— “公子,還有一天呢?” 三天畫畫,三天梳頭,那還有一天呢,做啥? 明若轉(zhuǎn)身,袖子從李四肩上掃過,風(fēng)似的。 “溫床?!?/br> 李四好像聽見公子說。那話也跟風(fēng)似的,飄動(dòng)得不太清楚。 溫床?要薰香還是暖被?這大戶人家鋪個(gè)床要一天? 李四完全不明白。 不管了,總之有機(jī)會(huì)留下來了。 想起胸前那團(tuán)桂花糕,李四抱著就滿足。如果阿娘和三哥也能嘗嘗那該有多好?李四想著,抬頭,對(duì)上鏡子,詫見自己頸上一瓣與明若公子像似的紅。伸手輕摸。 他不懂,明若公子為什么咬他? “明若公子,梳洗好了?” 一個(gè)打扮艷麗的女人笑盈盈走進(jìn)屋來。她身穿綾羅綢緞,頭插銀白步搖,李四望呆了,不是她,是她后面四個(gè)丫鬟。 “明若公子從沒在我們這過夜,也不知道公子早膳口味,所以奴家就都準(zhǔn)備了一些,望公子不棄嫌?!?/br> 女人說完,揮揮衣袖,四個(gè)丫鬟隨即擺上滿滿佳肴。細(xì)rou蓮子粥、荷葉包子、香煎烙餅、芙蓉蛋…還有一些不知名東西,都快溢出桌了。李四望著,口內(nèi)唾液直流。 “公子慢慢享用,我讓丫鬟們伺候著。” “都出去吧?!?/br> “呃?公子就讓——” “出去?!?/br> “喔,好嘞,我們屋外候著?!?/br> 女人干笑,摸摸鼻子,領(lǐng)著一群丫鬟,出去。 明若走到床邊,拿起一件長(zhǎng)外衫披上肩,走向門口。李四覺得奇怪,開口,“公子不吃嘛?” “這些東西我吃不慣,你吃吧。” 語畢,明若步出房門。 所以,這意思是,這桌東西全是我的?? 李四簡(jiǎn)直樂壞了。扯下面巾,顧不了其他,大快朵頤。 明若站在屋前院子,低眼看著小池里游來游去的魚。 三月春光都不及他風(fēng)采攝人。 全沁香苑的姑娘們都不知道明若公子為何要站在屋外。但誰理?能瞧見他已是天上人間。 他似乎也在瞧。 身后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