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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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祿粲笑回話道:“裴大人,您定是記錯了。小的說了句‘他們攻進來了’,兩眼一黑就昏過去了,那有什么朝著您笑呀。后頭的事全是宮人嚼舌根告訴小的,裴大人可不要誤會了。” 裴子戚點點頭,笑道:“興許是我記錯了?!庇终f:“孫公公,這是去哪呀?怎么不在陛下跟前伺候著?” “太后憐惜小的,派了王公公來照顧陛下,小的就偷個懶?!睂O祿又說:“裴大人這是去哪呀?您的身份,三皇子殿下雖是清楚??稍谂匀搜劾铮闶冀K是個外臣。再往前頭走就是后宮了,若被人瞧見了,怕是會說閑話?!?/br> 裴子戚愣了下,連忙拱手道:“多謝孫公公提點。剛從御花園醒來,腦袋一時犯糊涂,不知不覺走到此處了?!?/br> “裴大人趕緊回去吧?!睂O祿笑笑說:“三皇子殿下日日惦念著您。倘若殿下知道您醒了,定是欣喜若狂,免了無端的擔心?!?/br> “孫公公說得極是,我這就去覲見殿下?!迸嶙悠蒉D(zhuǎn)過身,神情慢慢凝固,一步一步前行。 孫祿望著離去的背影,漸漸消了笑容。待背影消逝,他面無表情轉(zhuǎn)過身,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 半道上,裴子戚就撞上了行色匆匆的仉南。兩人碰了個正對面,裴子戚稍稍一怔,隨后笑道:“你不是在南書房批閱奏折嗎?怎么過來了?” “我聽宮人說你醒來了,便趕去了御花園。到了御花園,宮人又說你離開了?!必肽侠氖郑加铋g藏著不悅:“你去哪了?” “我聽宮人說,陛下昏迷不醒幾日了,便思忖著去瞧瞧?!迸嶙悠堇蠈嵔淮f:“結(jié)果半路上,遇上了孫公公,被他攔回來了。陛下沒事吧?” 仉南點點頭,道:“父皇身體無恙,只是昏迷不醒。”又說:“自從母妃逝世后,父皇就在坤寧宮歇著,坤寧宮乃是后宮之處。你若想去瞧父皇,改日我?guī)闳?。?/br> “我一個外臣,還是不便去后宮了?!迸嶙悠輫@一口氣說:“陛下是個癡情人?!?/br> 晉國歷來皇帝均居住在養(yǎng)心殿,而坤寧宮是皇后居住的地方。洛帝從養(yǎng)心殿搬去坤寧宮,這是為了睹物思人。只可惜,這份感情遠沒有洛帝想得那么美好。 裴子戚又道:“你趕緊放開我。太后命你監(jiān)國,你與外臣拉拉扯扯像什么話?假使被旁人瞧見了,在宮中又有人亂嚼舌根了?!?/br> 仉南不以理會,反手將他拉進了懷里:“瞧見了正好,你懷著身孕,合該好好休息?!?/br> 裴子戚噗嗤笑了,緩緩道:“行行,左右我是佞臣了,也不在意再填上個‘以色侍君’的名號了?!庇值溃骸柏肽?,我父親的死與秦太君無關,是嗎?” 仉南嗯了一聲,“當年,鐘紀德托云以鐘辦一件事。兩人達成協(xié)議:事成之后,鐘紀德滿足云以鐘一個要求,而云以鐘的要求正是殺了你父親。”他收了收手,將裴子戚緊抱在懷里:“鐘紀德原想是殺了云以鐘滅口,因為我的緣故,他選擇了與云以鐘聯(lián)手殺了你父親?!?/br> “因為你的緣故?”裴子戚揚起頭,眉宇輕輕蹙起。 “鐘紀德想做皇帝,當年靖王謀反,正是他背后出謀劃策?!必肽洗怪樱橆a削瘦落著黑影:“鐘紀德無法對我下手,又知曉我在意你,于是從你下手。他聯(lián)合云以鐘殺了你父親,又將你另嫁他人。我如他的愿成了活死人,若不是外祖父、舅舅、母妃先后去世,我恐怕永遠醒不過來?!?/br> 裴子戚緊緊回抱他,在耳邊輕聲道:“我不怪你,我不怪你?!?/br> 聲音漸漸壓低,輕呢地掃過耳畔。仉南道:“我成了活死人后,鐘紀德本想殺了云以鐘滅口??赡南胪庾娓杆烙崅骰鼐稿诶帉m自殺,我振作起來出征北漠。為了不惹我懷疑,他也只好按下計劃,不對云以鐘下手。后來你的出現(xiàn),又讓他的計劃一二再拖下去?!?/br> 裴子戚微微愣住,脫口道:“秦國公、秦將軍真是戰(zhàn)死的?他們的死與鐘紀德無關?” 仉南搖了搖頭:“外祖父與舅舅的死,的確與鐘紀德無關?!彼麖埩藦堊欤黹_話題道:“我得知真相后,原想把鐘紀德等人全殺了為你報仇??珊髞淼弥銢]死,我又改變計劃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出現(xiàn)……” 裴子戚連忙踮起腳尖,堵住了仉南的唇。仉南愣了一下,化被動為主動,輕柔的回吻。 少間,兩人分開,裴子戚道:“我沒去找你,不是怨你也不是恨你,而是我失去了記憶。之前,我懷疑父親的死與秦太君有關。但找回記憶之后,再加上陛下遇刺,我才肯定父親的死與秦太君無關?!?/br> 鐘紀德去找云以鐘,不一定是秦太君授意,也有可能是自己有所求。如果是后者,他父親的死則與秦太君完全無關。如果是前者,也免不了鐘紀德擅作主張,與云以鐘聯(lián)手殺了他父親。 先前他對秦太君還有所懷疑,但在秦國公府遇刺后,他徹底打消了對秦太君的懷疑。鐘紀德敢在國公府行刺,足以說明他手上勢力不簡單,也不在乎秦太君生死。 刀劍無眼,這么簡單的道理,鐘紀德不可能不懂。唯有可能是,他不在乎秦太君的生死。由此來看,他與秦太君或許存在有某種關系,但至少關系是平等的,而不是上下級的關系。也就說明了,秦太君不可能指示鐘紀德去做什么事。 倒更像是鐘紀德把秦太君當成了擋箭牌,把所有矛盾與懷疑引向秦太君,而他就可以為所欲為。換言之,秦太君與鐘紀德兩者,是棋盤博弈的兩方,又是利益的共同體。只是,兩者共同圖謀的是什么? 仉南派人暗中保護他,是早知道了事情遠不止他調(diào)查到那么簡單。他是早知道了真相,卻一直掖著真相不向他坦明。而今罪魁禍首鐘紀德死了,整件事情還布著重重謎團…… 他朝仉南笑了笑,先前仉南對他說,所做一切是為了保護洛帝、二皇子。那么為了保護二皇子,仉南向他隱瞞了什么?整件事背后到底藏著什么樣的秘密? 第一百零八章 兩人膩歪一會后,裴子戚隨仉南去了南書房。到了南書房,仉南當即請了朱老先生為他把脈。朱老先生再三診脈,確認他無礙,仉南才放下心來。 不過,朱老先生卻不準備放過他,滿心怨氣給他開了一大堆安胎藥。裴子戚看著密密麻麻的字,趕緊說累了要去休息。仉南知道他不愛喝藥,朝他笑了笑便同意了。 仉南監(jiān)國后,便住在了南書房。因擔心裴子戚,也將他安置在南書房。仉南命小太監(jiān)帶路,領著裴子戚回到房內(nèi)。 裴子戚躺在床上,悠悠嘆了一口氣。他都光明正大住在宮里了,宮里多半知道了他與仉南關系不同了,‘以色侍君’的名號看來是免不了。 想著想著,他不禁悲從中來,昏昏睡了過去。睡夢中,好似有人來看了他,吻了他的臉頰,還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他想清楚對方說了什么,卻怎么也聽不清楚。后來聲音消失了,他才沉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已是晌午時分了,原以為許星川進宮了,卻得知許星川外地公干,得一個月后才回來。裴子戚便歇了心思,索性去幫仉南批閱奏折。然而一個時辰后,仉南開始黑臉了,強制他去休息。 裴子戚開始還耍耍賴,后來仉南直接將他扛回了房內(nèi),還威脅他說,要是他不乖乖休息,他就搬過來跟他一起睡。裴子戚一聽,立馬乖了,呆在房間里好好休息。 于是,裴子戚每天的生活,就變成了吃吃喝喝,沒事去御花園逛逛,有事去南書房看仉南批閱奏折。一晃眼一個月過去了,人胖了一圈,許星川也從外地回來了。 仉南知曉他找許星川,便讓許星川先去找他。裴子戚瞧著許星川,臉上滿臉笑容,簡直看到了救星。他道:“許大人在外公干,沒遇上什么事吧?” 許星川笑笑,打著太極說:“皇妃玩笑了。若在外沒什么事,卑職何必出京公干呢?” 裴子戚頷首回笑:“許大人說得極是?!鳖D了下,又道:“既然許大人不方便相告,那我就不問了?!?/br> 許星川連忙拱手道:“多謝皇妃體諒。卑職尚未向殿下稟告,實在不便先行告訴皇妃。”他是仉南的人,沒理由越過仉南,先回稟裴子戚的。 裴子戚笑了,半倚在椅子上說:“許大人是個懂規(guī)矩的,難怪殿下這么器重您?!庇值溃骸霸S大人,你還記得殿下對你的吩咐嗎?” “皇妃,您就不要給我繞彎子了。卑職是個粗人,不懂那些彎彎腸子?!痹S星川苦惱的說:“您想知道什么盡管問,能告訴您的,卑職定當知無不言。殿下知道的比卑職多,有些事不該由卑職告訴您,您還是直接問殿下吧?!?/br> 裴子戚直起身子,“許大人爽快,那我就直接問了。殿下之前命你調(diào)查了什么?有二皇子有關嗎?” 許星川搖搖頭:“殿下之前命我調(diào)查孫翰成孫大人,不是調(diào)查二皇子?!?/br> “孫翰成?”裴子戚愣了下,又馬上想起孫翰成是二皇子的人。他連忙道:“你查到了什么?一五一十告訴我。” “卑職查到,孫翰成的戶籍是偽裝的,他的名字很可能也不叫孫翰成。偽裝戶籍方式極其高明,應該是戶部里有人插手了。殿下得知后,命卑職去調(diào)查戶部尚書盛燦,發(fā)現(xiàn)盛大人的戶籍也是偽裝了?!痹S星川頓了頓,道:“對了,孫翰成曾讓盛燦給您偽造過戶籍。瞧樣子,孫大人與盛大人關系甚好?!?/br> 裴子戚睜大著眼,眉頭輕輕蹙起。孫祿是孫翰成的父親,但裴子戚查過二人的戶籍,看不出兩人一點聯(lián)系。由此可見,兩人間至少有一個人偽造了戶籍。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孫翰成的戶籍竟有戶部人插手,而且盛燦的戶籍也是偽裝。 那么孫祿會不會也是偽造戶籍?偽裝戶籍是為了隱藏身份,那他們的身份有什么不可見人的?他趕緊道:“孫翰成原本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許星川支吾道:“這卑職就不清楚了。不過,孫翰成的武功與鐘紀德的人武功流派是一樣的,全是來源于留國皇家暗衛(wèi)?!?/br> “留國皇家暗衛(wèi)?”裴子戚驀地站起身,“你說孫翰成是留國人?” 皇家暗衛(wèi),一直是留國歷任皇帝的底牌。當年,晉武帝屠盡留國皇族,留國暗衛(wèi)卻不知所蹤。鐘紀德是莫清遠莫大將軍的副將,與皇家關系非同尋常,他手上有皇家暗衛(wèi)并不奇怪。但孫翰成的武功是孫祿教的,那說明孫祿也會留國暗衛(wèi)武功。 由此推斷,孫祿兩人與留國皇族關系非同一般。他們不止留國人那么簡單,有可能是留國的達官貴人。盛燦的戶籍也是偽造的,與孫翰成的關系又甚好,那盛燦會不會也是留國人? 盛燦在戶部為官多年,從小小主事一路到戶部尚書。因他為官清廉、剛正不阿,而得罪了不少達官貴人。不少達官貴人放言要他好看,結(jié)果他卻一路高升。到了今時今日,他顯然已成晉國有名的清官。 等等…前吏部尚書周刑乃是二皇子的外祖父。吏部管人事,素來有天官之稱,乃六部之首。他們負責官員的考核,能直接任免四品官員。至于四品以上官員,他們也有一定的說話權。盛燦會不會是周刑暗中提拔的?否則,盛燦毫無背景又四處樹敵,怎么一路高升至尚書位置。 周刑也曾擔任戶部侍郎,如果他給孫祿偽裝戶籍,讓他混入宮中……要是他沒記錯,周刑離開戶部那年,正是盛燦進入禮部。戶部掌管戶籍,由戶部的人偽裝戶籍,可以做到偷天換日。 思及此,裴子戚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秦太君也是留國人,鐘紀德也是留國人??婆e試題泄露一案,肯定有鐘紀德有關,那么與秦太君是否有關?無論是否有關,都免不了一個可能性。鐘紀德把科舉試題給了留國人…… 那些人通過偽造戶籍,偽造成身世清白人家,通過科舉混入朝綱。再通過周刑暗中提拔,讓他們成為朝中重要的一員。盛燦與周刑都為官多年,朝中有多少人是留國臥底?秦太君派人去找鐘紀德,是擔心鐘紀德透露名單嗎? 許星川點了下頭,“孫翰成應該是前留國人?!庇值溃骸皩α?,殿下讓我轉(zhuǎn)告您,留國前大將軍莫清遠,字子筱?!?/br> “子筱,子小。”裴子戚慢慢軟癱下來,坐回椅子上:“孫?!?/br> 孫翰成是莫清遠的后人,原來如此。當年晉武帝攻下留國后,頭一件事便是血洗了莫府,可萬一莫府有人逃了出來呢?孫祿會不會是莫清遠的兒子?孫祿今年四十多歲,而留國四十年前滅亡。在留國滅亡后的第二年,孫祿便進了宮成了洛帝的貼身太監(jiān)。 這一切太巧合了。只是四十年前,洛帝還是住在冷宮的皇子。孫祿千辛萬苦進宮,為什么到洛帝身邊去?孫祿是莫清遠的后人,卻甘愿成為太監(jiān)伺候別人。一定是另有所圖,才會如此屈尊降貴…… 難道孫祿早知道洛帝會成為皇帝了?等一下…太后安排皇后與洛帝自幼相識,會不會也是打這個主意…… 裴子戚唰地起身,小聲道:“許大人,我麻煩你調(diào)查二件事。第一件事,在我被大理寺關押期間,有哪些大臣上奏的奏折冗長。第二件事,去查查他們的戶籍是不是也是偽造的?!?/br> 許星川頷首點頭,躊躇道:“皇妃,頭一件事卑職能應下你。后一件事,恕卑職無能為力。卑職也不知怎么查明戶籍是不是偽裝的,此事還得拜托王福王公公。” “王福?”裴子戚微微一愣,蹙起眉頭道:“先前查明孫翰成偽裝戶籍是王福所為?”他頓了頓,稍稍舒展眉宇:“殿下與王福是什么關系?” “先帝在位時,稱暗中組建了一支暗衛(wèi),王公公正是暗衛(wèi)統(tǒng)領。先帝去世后,這支暗衛(wèi)沒有解散,而是落入王公公的手里。王公公雖然伺候太后,但卻不是太后的人?!痹S星川笑笑,帶著崇拜的語氣:“殿下有本事,將王公公與那支暗衛(wèi)收納了?!?/br> “王福是仉南的人?!迸嶙悠菝摽诘馈?/br> 許星川干咳一聲,仿佛沒聽見裴子戚直呼仉南名諱。他干笑道:“王公公的確是殿下的人。如果皇妃非要查那些大臣戶籍,卑職可以替皇妃跑一趟,拜托王公公調(diào)查此事。” 裴子戚晃過神來,笑說:“那就麻煩許大人。只是此事于我至關重要,還望許大人不要告訴王公公是我相托?!?/br> 許星川了然,抱拳道:“卑職明白?!庇终f:“皇妃還有事嗎?若沒什么事,容卑職先行告退,殿下還在等卑職呢。” 裴子戚笑笑,起身抬手說:“許大人請自便?!?/br> 許星川拱手示敬,轉(zhuǎn)身離開了側(cè)殿。待許星川你去,裴子戚重新坐回椅子上,兩眼看著前方一動也不動。他眉宇間聚著密云,總覺得似乎缺了一點什么,就能將整件事調(diào)在一起了…… ******* 殿內(nèi),佛香肆意彌漫,宛如仙界布著云霧。輕紗懸掛,迎著微風漫飄,一名女子盤旋而坐,手里轉(zhuǎn)動著佛珠。珠光翠繞發(fā)髻,一頭青絲夾著白發(fā),妝容收拾得整整齊齊,眉宇中透著恬靜。 一名宮女挑開輕紗,邁著盈步款款而入。她曲身跪下,在女子耳邊輕聲柔語。女子緩緩睜開眼,宮女連忙扶住女子徐徐起身。女子不急不慢道:“許星川從他殿里離開了?” 宮女說:“稟太后,奴婢親眼看著許大人離開的。” 太后輕輕轉(zhuǎn)動著佛珠,“他們說了什么?” 宮女連忙跪下,勾著腦袋道:“奴婢該死,三皇子殿下派人潛伏在殿外,我們的人沒有探到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br> “不怪你。裴子戚肚子里可是雙生子,也難怪老三看得緊。”太后輕嘆一口氣,又道:“王福呢?怎么不見他。” 宮女抬起頭,怯怯道:“師傅還在坤寧宮照顧陛下呢。” 太后愣了一下,“是嗎?他什么時候這么不長眼睛了,需要他的時候還在坤寧宮待著。哀家只是隨口一說,讓他去照顧陛下,他還起勁了?!彼龘u了搖頭,對跪地宮女道:“你也是,什么時候能學到王福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這個不知道,那個也不知道了?!?/br> 宮女趕忙垂下頭,“奴婢愚昧,跟了師傅這么久,也只是學到了興點皮毛?!?/br> 太后緩緩坐下來:“行了行了,我還不清楚嗎?王福經(jīng)歷了三朝,精著呢。他擔心你學會了,哀家會棄了他,整天掖著藏著,故意不讓你學會。你也是實在,他不愿明著教你,你還不知道偷學?”她靠在椅子上,又道:“瞧瞧他,為了留條后路,整日在陛下身邊竄。他既然跟了哀家,哀家還會虧待他嗎?” 宮女咬著唇,小聲解釋道:“師傅年紀也不小了,也想著有個好歸宿……” 男子入宮成為太監(jiān),只需喝秘藥便可失去性能力,并不需要閹割。當然,秘藥也是有解藥的。喝下秘藥的男子,倘若有一日想出宮了,只需得主子允諾,喝下解藥便可重新成為男子。 王福雖然花甲之年了,但晉國平均壽命是一百歲。放在現(xiàn)代來看,他也就是不到五十歲的年紀。這個年紀再娶妻生子,也不是不可能。 “行了,你就別幫他說話了。”太后放下佛珠,睨著眸子道:“你們這些小丫頭心思,我還不明白?王福是個太監(jiān),年紀也不輕了,宮中那個侍衛(wèi)不比他強?非要瞧著他?!?/br> 宮女臉色微微發(fā)白,垂著頭顱默不作聲。太后瞧了一眼,嘆氣說:“朝夏的病好些了嗎?她也是個命苦人,好好一個人怎么就瘋了呢?” 宮女依舊低著頭,一個字不接話。因為她很清楚,朝夏初來太后身邊時很正常。直至太后說要召見她,她就突然瘋瘋癲癲了。在朝夏瘋癲的前一晚,她曾半夜去找過王福,而王福不在房內(nèi)。她不清楚王福與朝夏瘋癲有沒有關系,但她私心決定將這件事隱瞞下去。 朝夏不是太后掖著不愿她示人,而是她根本無法見人。上回三皇子殿下來見她,她一見三皇子殿下,就撲上去準備掐死殿下,還一口一句亂臣賊子。掐得殿下脖子上,留下了好幾道血痕。 太后見不過,便命人仗責了朝夏三十大棍。這幾十棍打下去,朝夏就剩下半條命了,奄奄一息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朝夏因身患瘋疾,宮人均不愿意靠近她。好在有個小丫頭與她關系不錯,日日照顧著她??上?,這三十大棍傷了根本,估計是活不長了。 她揚起頭,輕聲道:“聽太醫(yī)說,朝夏姑姑的病好些了,就是不知什么時候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