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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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辭頭靠著墻,察覺到動靜,也沒垂眸看,只將它往懷里摟了摟,一徑出神。 不知發(fā)了多久的呆,一粒小石子在她胳膊上輕輕一打,正中那只貓的頭,后者好夢乍醒,喵的一聲跑了。 書辭回過神來,身側(cè)已有人坐下。 “怎么,大半夜的不睡,在捉鬼?” 她了瞥一眼,涼涼道:“你才是,每日如此勤勉的上工,天下的賊真該以你為楷模?!?/br> 沈懌輕笑一聲:“我說了,我不是賊?!?/br> “這么晚還在外面游蕩的,非jian即盜?!?/br> “隨你怎么想……”他往身后看了看,“真難得,你們家這時候還亮著燈,一起捉鬼?” “什么一起捉鬼……”書辭嫌棄地嘖了聲,“那是我姐病了?!?/br> 聞言,沈懌不咸不淡地頷了頷首,余光瞥見她眉頭緊皺,又不禁開口:“看你愁成這樣……病得很重?” “這倒沒有,普通的風(fēng)寒發(fā)燒。”她托起腮,忽然嘆了口氣,“只是見我娘對我姐那么好,羨慕得很?!?/br> 話是尋常的話,語氣也是尋常的語氣,可從她嘴里說出來,不知為何,竟帶了幾分悵然與失落。 沈懌心下沒由來地一軟,微微側(cè)頭。 第二十一章 “真沒出息。” 他這話帶了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里頭, 書辭聽了倒也不惱, 反而笑道:“是挺沒出息的?!?/br> “算起來,小時候生病, 娘也對我這么好過, 只可惜我后來就沒再病過了?!彼哉Z間似有點遺憾。 沈懌輕諷道:“怎么,你還想病不成?” 書辭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不行么?其實得病也沒什么不好,你看, 我姐雖然吃點苦, 可在病中我娘千依百順的,說什么答應(yīng)什么?!痹桨l(fā)覺得有道理, 她忽然頷了頷首,“我也想試試……” 沈懌瞇眼打量她,“究竟是你jiejie腦子發(fā)燒了,還是你腦子發(fā)燒了?這都想試?” 書辭睇了他一眼, 隨口道:“一看你在家就沒被你娘討厭過?!?/br> 聽見她此言,沈懌的臉上有一瞬間的變化,但很快便又恢復(fù)如常, 漫不經(jīng)心似的問道:“那你有什么打算……想靠這病,讓你娘應(yīng)允什么?” “傷寒感冒最容易傳染?!睍o支起下巴琢磨, “我這幾日都和我姐待在一間屋, 只要喝她喝過的茶杯,用她用過的東西, 這么一來相信很快就能染病了,還能借口是被她影響的, 多順理成章?!?/br> 沈懌無語地盯著她,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好。 “至于要讓我娘答應(yīng)什么,暫時沒想好。這個不著急,等我病了再慢慢想?!?/br> 他抬手抱了抱拳,淡淡道:“那我就在此,祝君好運(yùn)了?!?/br> 她揚(yáng)起眉回禮:“借你吉言?!?/br> 書辭是個有恒心的人,凡事既然決定了,那說做便做。每天幾乎片刻不離的守在言書月身旁,吃飯、喝水、端藥,樣樣親力親為,連陳氏都驚訝于她這突如其來的熱情。 “你小心點喝,別燙著了。” “謝謝啊?!毖詴鲁灾沟阶爝叺乃?,心里很是過意不去,“其實這些事,讓紫玉和輕霜來做就好了,你親自照顧我,實在是對不住?!?/br> 書辭心情甚好:“沒有的事,你我之間不用客氣的?!?/br> “你很忙吧?老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無聊?” “不會啊,有趣得很?!?/br> “……” 紫玉和言莫兩個扒在門口探頭探腦地瞧,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這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了身,突然這么殷勤?” 言莫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也許是平時克扣了我的零花錢,現(xiàn)在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想干點好事洗清罪孽?” 紫玉覺得不像:“怎么可能,小姐才不會做這種一心奉獻(xiàn)不求回報的事呢,小少爺您真是太不了解她了?!?/br> 言莫:“……” 不多時,書辭端著空碗腳步輕快的推門出來,回身掩好門扉,一轉(zhuǎn)身,臺階下一高一矮兩個人神色探究地盯著她看。 “你們倆這是……當(dāng)門神?” 兩人對望了一眼,齊刷刷搖頭。 言莫瞧著她手上的碗:“姐,你干嘛去???” “去廚房給你大jiejie煎藥?!睍o俯下身問他,“你瞧瞧我現(xiàn)在這氣色如何?” 言莫認(rèn)真且仔細(xì)地看了看,想都沒想就回答:“姐,你氣色挺不錯的啊,簡直紅光滿面!” 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書辭直起身很同情地摸摸弟弟的腦袋,“小小年紀(jì)眼神就不好了?!?/br> 言莫:“……” “我先去廚房了?!彼愿雷嫌?,“大小姐醒過來的時候你記得來叫我?!?/br> 后者猶在發(fā)怔,訥訥地應(yīng)聲:“好?!?/br> 人總是會對自己所關(guān)注的事有心理上的期盼,比方說這幾天,書辭愈發(fā)感覺自己已有得病之狀,還一日勝過一日。 夜里,依舊是人定時分,她抱著那只野貓,期待地坐在后門讓沈懌給探探溫度。 “怎么樣?”書辭有些緊張。 沈懌伸手覆在她額頭上,皺了半晌的眉,方收回來,“正常的體溫,沒覺得燙?!?/br> 書辭懷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手太燙?摸錯了?!彼f完自己拿手背試了試。 “我怎么覺得挺燙的……” “嗯?!彼鋈毁澩攸c了一下頭,“我看你確實是有病?!鄙驊斐鍪持更c了點太陽xue,“是這兒有病,該請個大夫來好好治一治。” 書辭嘖了聲,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你會不會說話呀。” 沈懌似笑非笑地輕哼:“你知道你現(xiàn)在這樣像什么?” 總覺得沒好話,書辭還是忍不住問:“什么?” “聽過東施效顰沒有?” 她抄起懷里的貓沖他齜牙示威,一雙爪子在他袍子上勾出好幾道絲。 沈懌倒也不在意,散漫地靠在墻上:“別傻了,你當(dāng)生病是好玩的么?回頭把命賠進(jìn)去,可就不值當(dāng)了?!?/br> 書辭沒聽進(jìn)去,“哪有那么背,你不咒我我肯定沒事?!?/br> 他略略挑眉:“這么說,若出了事,便是我咒的?” “那可沒準(zhǔn)兒呢?!?/br> 書辭將貓放在地上,看著它搖頭晃腦地抖一身的毛,神色安然而自在,忽然極輕極輕的開口:“我知道在心里笑我傻,其實我這么做,也只是想……” 后半句,她遲遲沒說,沈懌也并未多問,四下里的空氣隨天上的明月一起安靜著。待久了才發(fā)覺,原來月光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它會把一切的事物,都染得溫和無比。 * 言書月的病在月初的時候便痊愈了,可惜的是,書辭依然每天精神抖擻,不見有恙,連她自己都感到納悶——沒想到自身體魄竟有如此之好。 自打言書月恢復(fù)以后,陳氏的心情較之以往平和了許多,連脾氣也不經(jīng)常發(fā)了,傍晚在飯桌上,她竟興沖沖地提起了言書月和溫明的婚事。 “月兒和明兒本就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上回老溫就在跟我催婚書,依我看,該把這事定下來了……你說呢?”她在問言則,后者正吃著飯,自然一口答應(yīng)。 “好啊好啊,這是好事?!?/br> 陳氏頷了頷首:“你說好那就這樣了。”她轉(zhuǎn)向言書月,“現(xiàn)在才四月份,五六月太熱,我打算把吉日挑在秋分以后,你看如何?” 言書月一直擔(dān)心她會變卦,想不到此刻會答應(yīng)定親,自然喜不自勝,是早是晚也就無所謂了。 “我聽娘的。” 陳氏含笑道:“嫁妝里的那些鴛鴦戲水的帕子、牡丹花的蓋頭還有床幔都得自己準(zhǔn)備著,時候還早,你慢慢繡,不著急,回頭我得空了和你一起做?!?/br> “好啊!”她點頭。 “哦對了,改天把明兒叫過來,咱們吃頓飯?!标愂衔⑿Φ?,“你們不說,我心里都明白,前幾日見他那么拼命的抓賊,也是為了你配得上你。其實何必呢,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有些事順其自然就好……” 桌上尚在商討成親的細(xì)節(jié),言莫瞅見書辭默默吃著飯沒吭聲,于是給她夾了塊雞腿,悄悄道:“二姐,吃菜?!?/br> 她垂下眼瞼,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家里辦喜事自然值得人高興,可就不知道為什么,心頭總是五味雜陳。她想自己還是很嫉妒言書月的,盡管這個人一直以來并沒有對她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盡管知道這個人懦弱無知,可心地并不壞,盡管有時候她還會站在她這一邊替她說話。 但是羨慕與嫉妒是不需要理由的,她的內(nèi)心一面在對她說,jiejie其實挺好的;一面又對她說,可是憑什么…… 晚飯結(jié)束,幾個丫頭在廳里收拾殘羹冷炙,廚房內(nèi)有洗刷的聲音,言莫在和紫玉捉迷藏,沿著回廊跑來跑去。 言則消食走到后院,抬眼就看見書辭坐在石凳上,頭微仰著,不知是在發(fā)呆,還是看月色。 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些酸澀之感來,緩緩走過去。 書辭剛要伸手去支下巴,背后忽的響起言則的聲音。 “辭兒啊,你在這兒干什么?” 她轉(zhuǎn)過頭,望著他叫了聲爹。 言則抿抿唇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不自在地磨蹭,嘀咕道:“還怪冷的……” “您消食???要不要喝杯茶,我給您倒去?!?/br> 他忙說不用,“坐會兒就是了,不要緊?!鳖D了頓,又問她,“夜里風(fēng)大,怎么不回屋歇著?瞧這妖風(fēng)吹得……” 書辭擺擺手:“沒事,屋里太悶,我閑得無聊,出來透透氣?!?/br> 父女倆各自靜默了一會兒,言則終于開口:“我看你一晚上都沒怎么吃東西,是不是有心事?” 書辭垂眸望著腳邊的落葉,然后她驀地抬起頭,“爹?!?/br> “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告訴我?!?/br> 見她神情無比認(rèn)真,言則愣愣道:“你問?!?/br> 她語氣突然生冷,一字一頓:“我到底,是不是娘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