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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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帶我去呀,我絕對不會掃您興致的?!?/br> “你是會烤,還是會捉?”他問道。 書辭默了一陣,如實道,“……我會吃?!?/br> 沈懌輕笑了聲,搖頭別開臉。 “還好,還算有會的?!?/br> 莊里沉悶,她實在是憋得難受,“您這么說我就當(dāng)您同意了?!?/br> “行吧?!彼桓泵銥槠潆y地樣子。 書辭眉開眼笑,忙湊上前獻殷勤,“王爺,您放著吧,我給您煮茶啊。您還想吃什么?要不要再燙壺酒?” 沈懌避不開只得拿手肘擋了擋,“……你別亂動,這水燙!” 然而沒等到他得空,平靜的日子在第五天的時候便被打破了。 隆安皇帝狩獵時于臨河的矮坡上發(fā)現(xiàn)了一只通身雪白的靈鹿,如神物一般柔弱無骨,他縱馬彎弓,不知不覺間追著鹿進入了密林,并且越行越深,將大軍甩在身后。 再往西走是崇山峻嶺,山腳下濃霧彌漫,十丈以外人畜不分,沈皓只見那只白鹿在霧氣中蹦蹦跳跳,飄逸非凡。 行刺便是在此時發(fā)生的,率先動手的是跟在他左右的御前侍衛(wèi),一共十人,其中五人突然反水,抽刀將另外幾人斬殺,變故來得太快,所有人包括沈皓在內(nèi)都未曾反應(yīng)過來。 幸存下來的兩名侍衛(wèi)拼死護他往回走,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林中竟還潛伏著大批的刺客,這些反賊數(shù)量奇多,且諳熟周遭的地形。沈皓寡不敵眾,眼看就要命喪于此,濃霧里忽傳來陣陣馬蹄,肖云和帶領(lǐng)著大軍及時趕到。 兩邊交戰(zhàn),激斗了一場后順利將皇帝救下。 沈皓并無大礙,只是受了些輕傷,但由于過度驚嚇,一回到山莊便病倒了。 沈懌去看他的時候,他正睡著,床邊有宮妃伺候,故而也不便打擾,朝隨侍的人打了聲招呼,就當(dāng)是來問過安了。 遇刺之事來得太蹊蹺,還有那只所謂的白鹿,他也不是第一次來此地打獵,從沒聽說附近有這種野物出沒。 看來,是有必要去案發(fā)之地瞧一瞧了。 沈懌從山莊出來趕往獵場,高遠和幾名衛(wèi)軍正在說話,見狀忙上來給他牽馬。 皇帝出事,附近的守衛(wèi)比平時多了一倍,處處有人巡邏,戒備森嚴(yán)。 沈懌問他情況如何,高遠搖了搖頭:“那片林子已經(jīng)被封了,連我們也進不去?!?/br> “封了?”他顰眉,“被什么人封的?” “是肖大人。 話音剛落,背后聞得一個慵懶而愜意的聲音:“王爺怎么得閑到這兒來了,偏不巧,圣上出了事,這段時間怕是沒法狩獵了,確實掃興得很。” 不用回頭也知來者是誰,沈懌心中雖不屑唇邊依然勾起笑,翻身從馬背上下來,“原來是肖大人?!?/br> 肖云和走近,先行了一禮,隨后客氣道,“獵不成野物不要緊,我那兒倒有幾壺好酒,王爺肯不肯賞臉喝上幾杯?” 沈懌撫弄著拇指上的玉扳指,笑而不答:“皇上被人行刺,肖大人倒是春光滿面,這次救駕可救得真夠及時的。” 他話里有話,肖云和倒也不生氣,“咱們?yōu)槿顺甲樱?dāng)然時時刻刻為君分憂。這些反賊陰險狡猾,詭計多端,一個不留神說不定就會卷土重來,危險得很吶?!?/br> 沈懌哦了一聲,“聽大人的意思,刺客還沒抓到?” “王爺不知道么?”肖云和遺憾地抿了抿唇,“這群人可不是尋常的刺客,能勾結(jié)皇上身邊的侍衛(wèi),還有如此精良的武器裝備,來歷必然不一般?!?/br> 他遙遙一指,不遠處的山頭薄霧繚繞。 賊人借此處終年不散的濃霧作為掩護,盡數(shù)退守于山林之中,山下卻已被大軍團團圍住,兩邊正僵持著。 沈懌似笑非笑:“能有如此手段的,是不能小覷?!?/br> “王爺可得小心點?!彼蝗粔旱蜕ひ?,朝前邁了一小步,“現(xiàn)下朝臣里有人懷疑,與這幫逆賊相勾結(jié)的,正是王爺您?!?/br> “哦,是么?” 肖云和眼神溫和,好意提醒道:“所以王爺您可千萬千萬別到那山林附近去,若是讓旁人發(fā)現(xiàn),那真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br> 沈懌與他心照不宣似的相視一笑:“肖大人所言極是?!?/br> * 皇上遇刺的消息還沒傳到書辭的住處,她坐在窗邊借光,低頭在花繃子上動針線。 伺候她的小丫鬟從門外進來,“言姑娘,外頭有位公公找您?!?/br> 行宮里的宮女太監(jiān)不少,書辭平時也碰到過太監(jiān)傳話的,于是便把繡活兒放下,走了出去。 臺階下是個穿紅蟒曳撒的內(nèi)侍,年紀(jì)四十來歲,能穿這身的,應(yīng)該也是個有來頭的太監(jiān)。 她禮貌的問了聲好。 “言姑娘是吧?”對方笑著頷首,“王爺讓奴才接您到莊外,馬車已經(jīng)備好了,您收拾收拾?!?/br> 莊外,馬車……想起前些天沈懌應(yīng)承過她的話,書辭對此并未有絲毫懷疑,“好,你等我一下?!?/br> 第四十一章 肖云和的話明顯藏有別的玄機, 沈懌和這只老狐貍周旋了半天, 匆匆折回山莊,高遠跟在他身邊一路問:“王爺, 可要屬下去查一查這背后造謠的人?” “姓肖的目的并不在此, 你查了也沒用?!彼^道,“能傳出這種謠言的,左不過是他那幾個心腹。” 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 沈懌回了房立刻讓他把書辭叫來, 隔了半天,只磨磨蹭蹭進來一個侍女。 聽她說完, 沈懌當(dāng)下皺起眉:“她不在?人去哪兒了?” 后者一臉懵懂:“不是王爺您讓人把她接走的么?” “我讓人把她接走的?” 高遠忙在旁罵道:“蠢材,王爺要的人必然會親自來接,怎會隨隨便便打發(fā)個太監(jiān)過來?!?/br> 那侍女被訓(xùn)得也有點委屈,心說王爺?shù)男惺乱幌蚬殴? 沒個章法,若是耽擱了時間,遭罪的是自己, 眼下聽話把人放走,遭罪的還是自己。 沈懌支著肘, 抬手去摁眉心。 就知道會壞事。 難怪肖云和要拉著他扯那一大通閑篇, 原來是為了拖延時間…… 行宮內(nèi)多嬪妃,他的侍衛(wèi)不可能隨時守在里面, 對方正是鉆的這個空子,早知會這樣, 還不如當(dāng)初把書辭留在京城。 事到如今,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這個身份會給她帶來多少的麻煩。 他甚至開始后悔,為什么他會是沈懌……假如只是無名,許多事也就不會發(fā)生了。 高遠見他久久不語,沉思片刻,出謀劃策道:“屬下這就派人去找言姑娘?!?/br> 沈懌卻擺了擺手:“不用找了,我知道她在什么地方?!?/br> “您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他話音剛落,便意識到了什么,臉色驟變,“是在那片山林里?” 高遠垂頭琢磨,“再過一陣,大軍便準(zhǔn)備放火燒山了……事不宜遲,王爺請放心,屬下一定把言姑娘帶回來。” 沈懌無奈:“你不能去,我的人一個都不能去?!惫室鈧鞒鲲L(fēng)聲,并不是單單是要陷害他,更是為了讓他投鼠忌器。 “可是……” “這場救駕的大戲,總得有個人來當(dāng)替罪羊。林子那邊怕是早布好了天羅地網(wǎng),一旦發(fā)現(xiàn)我,或是你們,無論什么理由,這個與反賊勾結(jié)的罪名,可就真的坐實了?!彼竭吅四ɡ湫?,“他想讓我身敗名裂,要么,便痛失所愛?!?/br> 大概是被那句痛失所愛給震驚到了,高遠和那侍女一起抬頭訥訥地盯著他。 “那……言姑娘還救么?” 沈懌只輕飄飄地看了高遠一眼,“你說呢?” 茫茫的草原上,四處都是巡邏的兵士,肖云和優(yōu)哉游哉地撫摸著他那匹照夜玉獅子,底下有人來回稟。 “大人,反賊還是不降,大軍已準(zhǔn)備好油火,估計再有一陣這片林子便會化為焦土。” 他慢條斯理地嗯了聲,一面將馬鬃上的雜草剔除,一面露出善意的笑容:“真想知道,沈懌到底是選他的女人,還是打算明哲保身。”他抿抿唇,“好奇,真是好奇?!?/br> * 書辭醒來的時候,頭頂天光大亮著,茂密的枝葉遮天蔽日,四周彌漫著nongnong的白霧。 腦子里糨糊一樣,昏昏沉沉,她從地上爬起來,在原地里轉(zhuǎn)了一圈。 偌大的密林空無一人,連鳥叫聲也沒有。 她根本記不起自己是幾時到這個地方來的,出了山莊,上了馬車,便迷迷糊糊睡了一覺。 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太監(jiān)有問題,出莊也是假的,不過誰想害她?王爺?肖云和?還是莊親王? 這么做的意義又是什么?難道僅僅是認為欺負她很好玩? 忽然感到莫名其妙,又忽然覺得不可理喻。 林間四面都是霧,書辭站在那兒分不清方向,也不知此處到底是哪里,只能憑著感覺往前走。 草地踩下去有窸窸窣窣的動響,突然間,嗖的一聲,一支羽箭正釘在她腳邊,尾羽尚在輕輕顫抖。 書辭急忙看向周圍,千篇一律的槐楊郁郁蒼蒼,她卻從其中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氣里什么都看不見,就算有人藏匿,自己也唯有站著挨打的份兒,一瞬間,未知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枝頭上又一支箭疾馳而來,就在逼近她左肩的剎那,斜里伸出一只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貙⒓兆 ?/br> 還未等書辭回頭,整個人已被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結(jié)實的臂膀兜著她的腦袋,就地打了個滾。 身側(cè)的長箭如急雨一般灑了一地。 他壓在她的身上,健碩的軀體將她安全的罩住。書辭睜開眼,猛地抬起頭,當(dāng)看見那個再熟悉不過的面具時,不知為何,她竟有幾分想哭的沖動。像是長久以來深埋在心里的情感,忍不住快要溢出來一樣…… 頭頂上的箭射得沒完沒了,沈懌拎了把長槍,護著書辭的同時,仍不忘回身將箭矢隔開,他單手把她抱起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退到一棵粗壯的老槐樹之后,勉強遮住身形。 沈懌看了眼背后,拉弓聲猶在,對方想必也被濃霧迷住,并未發(fā)現(xiàn)他們早已躲開。 此刻才得空去問書辭:“有沒有受傷?” 她搖頭說沒有,轉(zhuǎn)而奇怪:“你怎么會在這兒?” 他垂眸看她,半晌才輕聲道:“我來找你的?!?/br> 書辭怔了一下,望著他時,神情說不出的復(fù)雜,“你從京城來?你跟了我一路?” 她眼底里的憐惜撞入心中,沈懌默了良久,方低低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