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買來的男保姆、打臉女神已上線[重生]、他只和超模約會、娛樂圈之懟翻全場、[綜]她和反派有一腿、[綜英美]資深反派、元帥請淡定[星際]、一勺醋的愛情、許醫(yī)生,請多關照、還君明珠(重生)
不知怎的,他這般血腥清冷的樣子,在這一刻,在她眼里,竟不覺得可怖,反而意外的有些好看。 那個溫和而冰冷的輪廓令人心生安穩(wěn)。 他還發(fā)著燒吧…… 書辭發(fā)愁的想。 不然臉色怎么會這么難看。 黑衣人正戒備地盯著他,“我告訴你,要是想耍什么花樣,我現(xiàn)在就……” 書辭從不認為沈懌這樣的人會救她,當那把小刀直射過來的時候,她還是這么想的。 勁風劃過,銀芒閃爍。 背后的慘叫聲乍然而起,又戛然而止,溫熱的液體噴濺在她脖頸上。 書辭正要回頭,一雙寬厚的手掌輕輕捂住了雙眼,將她往懷中帶了帶。 他柔聲道:“別看。” 第四十四章 黑衣刀客應聲栽倒在地。 書辭從沈懌的臂彎中抬起頭, 不知為什么, 自己明明是頭一次被他這樣抱著,卻一點也沒覺得陌生和排斥, 反而感到異常熟悉。 四周寂靜無聲, 夜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 隱約察覺到沈懌的身子搖搖不穩(wěn),書辭忙伸出手,勉強扶住他, “王爺?” 在他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 還有很重的血腥味,書辭心下一涼:“您是不是哪兒受傷了!” 沈懌埋首在她頸窩, 淺淡的呼吸輕噴在她耳廓。 腰間的傷大概是裂開了,適才真氣逆流,又加上中毒,情況于他而言著實不算太好…… 可是這些, 也不能告訴她。 沈懌深吸了口氣,說沒事。 “怎、怎么會沒事呢,你聲音都這樣了!”他語氣又低又輕, 顯然很虛弱,和平時中氣十足教訓自己的感覺完全不同。 書辭費力地將他的頭支起來, 月光之下, 薄唇蒼白如紙。 沈懌已無力避開她的手,干脆靠在她額頭上。 “不要緊, 只是中毒?!?/br> “中毒!這還不要緊?。俊?/br> 他無奈道:“你小點聲……” 書辭忙歉疚地攙著他:“對不起啊,那、那您在這歇會兒, 我馬上去找高大人?!?/br> 正要轉(zhuǎn)身時,沈懌卻緊扣住她手腕,輕嘆道:“你會騎馬?” “不……不會?!?/br> 他這下連氣都懶得嘆了,“這么說你打算徒步走回去?然后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他說完點點頭,“等你回來,應該能趕得上給我收尸?!?/br> “我……”書辭語塞,又皺眉道,“您別亂說,不會有事的?!?/br> 沈懌輕笑:“也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真的這么想我活著……”他嗓音低低的,含糊不清,書辭一時沒聽明白的嗯了聲。 沈懌倒也懶得再重復,將食指放在唇下,吹了個短促而清脆的音,很快,在樹下踱步的棗紅馬便噠噠噠跑了過來,聽話地停在他跟前。 “您要上馬?” 他頷了頷首,握住馬鞍勉力翻身而上,饒是如此,坐在馬背上身形依舊不穩(wěn),書辭只那么看著都膽戰(zhàn)心驚。 沈懌拉著韁繩,簡短道:“我抱不動你了,你自己上來?!?/br> 她依言嘗試了幾下,好在這匹馬倒也溫順,甚是貼心的低著頭,尋了個地勢較高之處讓她借力。 然而到底還是沈懌拉了她一把,不知他傷在何處,書辭坐穩(wěn)后也不敢亂動,他兩臂將她圈在懷中,控著馬韁,不快不慢地驅(qū)馬前行。 并不是往回走,她不解道:“不去找高大人了?” 馬背顛騰得難受,沈懌有氣無力地閉上眼,“找他有何用,到鎮(zhèn)子上看大夫……他會知道找過來的?!?/br> 他身子沉甸甸的,倚在她肩頭,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往下墜。書辭不得已只能拽住他衣袖,以免他不慎掉下去。 那張平日里鋒芒畢露的俊臉此刻毫無生氣,劍眉緊擰成結(jié)。 她不想看見他這個樣子,或許在潛意識里,肅親王就應該是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天不怕地不怕的。 這樣的肅親王……她沒見過,一時竟有些無法接受。 馬蹄滴滴答答,書辭望向前面的路,既擔心他受不得顛簸,又在心里盼著這馬能走快點,再走快點…… 沈懌靠在她脖頸處,不經(jīng)意睜開眼,看到她臉上的神情,唇角輕輕勾起。 * 一場激戰(zhàn)后的矮坡充滿了死亡的氣息,橫七豎八的尸體,斑斑點點的血跡,有王府親衛(wèi)的,也有蒙面刀客的,在夜色中有種詭異驚悚的味道。 馬車已經(jīng)開走,原地里沒有活人留下。 姍姍來遲的藍衣青年飛快跳下馬,焦急不安地在尸堆中搜尋,偶爾看見一兩個慘死的女子,他會突然心悸,隨后又顰起眉繼續(xù)翻找。 坐在矮坡上的刀客抬眼瞧了瞧他,不禁哂笑。 晏尋聞聲扭頭,繼而大步走過來,伸手掐住他脖頸——并未用力。 “你們來殺沈懌,可有動過那個姑娘?” 刀客不以為意:“場面亂成那個樣子,誰知道。” 他手上的力道收緊了幾分,微瞇起眼睛:“臨行前我警告過你們,女人不能殺?!?/br> 呼吸被阻截,咽喉卡得難受,那刀客艱難開口:“晏尋……你不覺得……自己這句話……很可笑么……” “沈懌受傷之事……是你告訴大人的……刺殺……也是你著手安排的……”他喘了口氣,“如今還裝什么……好人……” 晏尋神色未變,緩緩松開了手,就在他拼命喘氣的當下,手起刀落,不過眨眼功夫,刀便落回了鞘中。 他神色冷漠地轉(zhuǎn)過身,背后鮮血四濺。 “橫豎你們也失了手。”他微偏過頭,“眼下就當是因公殉職了,死得其所?!?/br> 另一邊,書辭和沈懌走了不多久便抵達了北面的一個小鎮(zhèn)。 客棧剛好剩下兩間,但猶豫再三,她還是只要了一間,一則省錢,二則也為了方便照顧。 安頓好沈懌,她以最快的速度去把鎮(zhèn)上的大夫請了來,饒是如此,也耗去了半個小時,沈懌靠在床上,眉頭緊鎖,雙目緊閉,看上去很不好。 聽到動靜,他緩緩抬起眼皮。 書辭正立在床前焦急地等醫(yī)生把脈,眉宇間有幾許憂愁。 “中毒,發(fā)燒,失血過多?!?/br> 大夫結(jié)論下的很快,字字準確。 “失血?他還流血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被那群刀客給傷的。 “對,趕緊的,衣裳脫了我看看?!?/br> 大夫說著就彎腰去開藥箱,人命關天,還是如此金貴的人命,書辭自然沒有猶豫,坐到床邊去就欲給他脫衣。 沈懌原本昏昏沉沉,被她手碰到腰間時卻驀地一駭——那個藥囊還在懷中! 他呼吸開始急促,幾乎瞬間回過神,強撐著口氣喚她:“書辭!” 后者微微一愣:“王……”思量著在這種地方叫王爺不大好,于是改口,“公子,什么事?” 沈懌虛弱地揚了揚下巴,示意桌上:“給我倒杯水來?!?/br> “好?!彼氖謴难鼛弦崎_,回頭去提茶壺。 趁著這個空隙,沈懌飛快取出藥囊,嗖的一下扔出了窗。 正取出銀針的大夫把他這個舉動一個不漏地看進眼里,抬頭時對上沈懌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 畢竟年紀大了,見多不怪,他倒也沒說什么,只多瞅了他兩眼,這才坐下。 書辭倒好了水,攙著沈懌坐起身,讓他靠著自己肩膀。 一杯見底,他嘴唇仍干裂蛻皮,她不禁擔憂:“還渴不渴?要不要再喝?” 沈懌搖頭,緩緩倚回床上,似連說話都費勁。書辭放好杯子,遲疑了片刻,方開始給他解衣帶。 外袍內(nèi)是中衣,因為天還不冷,穿的不多,解開之后便是白色的里衣。領子漸漸松開,他鎖骨以下的肌膚便映入眼簾 書辭垂著眸,盡管努力專心致志,卻明顯能感覺到沈懌的目光一直注視著自己。他躺著,她站著,這個姿勢無法避免。 老大夫就在旁邊翹著腿,一副瞧好戲的模樣觀摩她脫衣裳,壓根不急。 手指下的肌rou緊實,常年練武的緣故,他身軀很修長,肩寬腰窄,那些淡淡的傷疤隨著她的動作一點點顯露出來。 書辭迅速瞅了他一眼,不過一瞬,便已看清他神情里的慵懶與玩味,耳根莫名其妙開始發(fā)燙。 “王……公子,我可沒有要占您便宜的意思,這都是……情勢所迫?!?/br> 沈懌淡笑:“情勢所迫?給我脫個衣服有那么可怕?好似要了你的命一樣,這么墨跡?!?/br> 一聽這話,書辭干脆刷的一下把他深衣揭開,凝固的血連著皮rou,撕扯地痛楚令他不自覺皺了皺眉。 然而讓書辭震驚的卻不是他腰上的傷,可以說她根本沒去注意他的腰,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沈懌胸前大大小小的圓形疤痕上。 那像是被什么物體狠狠扎過,不是刀傷,也不是劍傷,乍一看去何其可怖。 沒等瞧夠,他伸出手將她的臉轉(zhuǎn)了過去。 “行了,別礙事,一邊兒待著?!?/br> 書辭只好應了聲走開。沈懌見狀,又趕緊摘下纏在腰上的布條,扔出窗外,一旁的大夫眉挑得更高了,甚至想問問,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唔,這是北疆常用的毒。” 不過粗略打量他的傷口,大夫已得出結(jié)論,“幸而沒有惡化,扎兩針,放點血,吃幾服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