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您的女神正在直播中[快穿]、死也不會放過你、轉(zhuǎn)發(fā)一萬條錦鯉求死、網(wǎng)戀對象是個神、隱婚老公惹不得、穿越農(nóng)家種田忙、蓮心記、影帝的小風(fēng)衣、軍婚之緣定三生、網(wǎng)游之沒事找找虐
也因此這次的婚約才會這么麻煩。 外人都道相家少當(dāng)家極度寵愛這個私生女meimei,又道相家如日中天的地位跟財富,這私生千金的身價還比其他正室小姐金貴,很多想跟相少當(dāng)家婚配的碰了壁,主意就打到陸馨身上,但相老太太早就給陸馨訂了婚,對象是那個家道中落的靳家少東,靳笙。 靳家祖父曾是舊時代京城著名的花旦青衣,靳笙父親繼承家業(yè)紅極一時,而母親的家族靠著是洋人買辦,運用商行賺進大把財富,兩家結(jié)合既是名流也是富商,地位顯赫。之后他父親因戰(zhàn)時敏感時期而斷了收入,母親又難以放下過去富家小姐的做派,仍過著奢糜的生活,靳家財產(chǎn)大量散出,直至如今落敗萎靡,偏居在郊外的深山里。 曾經(jīng)讓人稱羨的婚約,如今卻成了緬懷舊時代榮光的唯一證明,讓人不勝唏噓。 “相總,馨小姐詢問您今晚是否要出席呂千金的訂婚宴?”秘書恭敬問道。 “嗯,跟陸馨說不用等我,我直接過去?!?/br> “好的?!泵貢f完后把一份紅色的資料夾放到相音沛面前?!斑@一份申請書需要您先過目?!?/br> 她目光淡淡一瞥:“什么東西?” “這位個人用戶想要申請五百萬的借貸,因為金額太大,需要您過目?!?/br> 相音沛眉頭一皺,沉聲道:“部門經(jīng)理死人嗎?別告訴我這種事還需要我教你們怎么回絕?!?/br> 秘書臉色一白,趕緊垂下頭,顫抖說道:“這人來申請時碰到馨小姐,說這一份申請書其他人做不了主,只有您才能……” 她伸手翻開資料夾封面,映入眼簾的申請人名字:『靳笙』。 申請原因:『家母病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盼能協(xié)助?!?/br> “五百萬?真是有膽要,這么多銀行不問,居然直接找我?借了他有錢還嗎?”她嗤笑,再翻下一頁,表情怔了幾秒。“這是他親口承認(rèn)的?” 秘書推了鏡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是、是的,他承認(rèn)自己就是竹生子老師,他與我們合作三年多一直不露面,平常電話過去都是個老人家接,這次見到他戴著口罩,但看著跟我們差不多年紀(jì),不過腿腳不方便,是個老人推著輪椅過來的,編輯問了幾個問題他答得上,身份也核實了?!?/br> 如果真是這個人,那確實有考慮機會。 她的主要重心其實放在收藏與銀行居多,當(dāng)初成立出版社只是為了能出版母親的隨筆,在國內(nèi)母親只是一位嫁給中國著名收藏家的外國女性,然而在國外,母親的藝術(shù)成就精彩,同時身為作家、油畫家與芭蕾舞者的她,在28歲嫁給父親,在40歲的時候香消玉殞。 直到近幾年才有人在研究20世紀(jì)前期的女藝術(shù)家,母親的名字被正式揭露,但因為去世得太早沒來得及發(fā)光發(fā)熱,研究資料不多,而自己所出版的隨筆,就成為真正第一手考證素材,但自己仍隱瞞了與母親的關(guān)系,只當(dāng)作是一位至親好友的身份去出書。 出版社因為母親的隨筆而聲名大噪,但是把出版社推上顛峰的,是竹生子的『癡花的狂先生』,他的文筆像是一壇陳年老酒,用詞簡單卻精確,而作者筆下的主人翁叫老狂,對花草成癡,每一章都是用一朵花開頭,主要描述他的糗事,最后會有意想不到的轉(zhuǎn)折結(jié)尾,詼諧人物與直白文字的交融,有別于一般的心靈雞湯文,這本書更像是一本笑話集。 她沒有太過問出版社要簽什么人,也沒空去管,直到上年的尾牙晚會,才知道這本心靈雞湯文在國內(nèi)一年內(nèi)賣出近十萬冊,還談了歐美的翻譯版權(quán)。 而這位神秘的竹生子,只錄了幾句話謝謝大家,說身體抱恙不便出席,那斷斷續(xù)續(xù)的錄音與沙沙聲,讓相音沛還挺有印象,想著真是個老人家的話,也算是有誠意了。 殊不知……這人設(shè)在今天徹底翻盤了。 “竹生子的事先保密?!彼f。“我自己去確認(rèn)?!?/br> 呂夫人是國內(nèi)代理進口豪車的車商妻子,政商人脈雄厚,因此這場訂婚宴辦得是奢華又氣派。 而如今讓這位笑得花枝亂顫的原因就是相音沛準(zhǔn)時赴宴。 這相家少當(dāng)家在國外是個小有名氣的業(yè)余房車賽車手,與知名車商的關(guān)系良好,自家老公能代理這系列的跑車還是拖他的福,據(jù)說他這兩周都在國外回不來,本就是沒抱希望他會賞臉,卻看到他真的出現(xiàn)了! “相爺!相爺!”呂夫人畫著濃妝的大眼睛都快泛出淚?!肮Ш蚰篑{!我真是太激動了!您這兩周不是忙得很嗎?” 相音沛挽著陸馨,低下頭看著已經(jīng)有點喜悅到顫抖的呂夫人,她淡淡一笑:“您平常多有關(guān)照我meimei,借著貴府喜事來向您道謝?!?/br> “相爺客氣了?!?/br> “呂jiejie在樓上了嗎?我可不可以先去看看?”陸馨眨眨眼。 “馨兒,別胡鬧。”她低斥。 “沒關(guān)系,馨小姐跟小女感情好,女孩們說說體己話不礙事。”呂夫人適時插嘴,也有意無意的在宣揚自己跟相家的關(guān)系。 “這次會場的配置很別致?!彼槃蒉D(zhuǎn)了話題。 “當(dāng)然,我請的可不是一般人?!眳畏蛉诵α诵Γ瑴惤龎旱吐曇粽f道。“這還是您的親家呢?!?/br> 她挑眉,淡淡問道:“靳家?” “說來話長,靳家大少爺上一年參加市內(nèi)的花藝比賽拔了頭籌,我?guī)讉€朋友很喜歡他的作品想要買,結(jié)果他神龍見首不見尾,本來咱們也想說不稀罕……” “那后來稀罕了?”她淡淡一笑。 “后來?后來不就是相老太太說馨小姐跟靳大少有婚約嗎?咱們當(dāng)然要賀喜了?!眳畏蛉藢擂蔚男α藥茁暋!八业睦蟼蛉寺?lián)系咱們說要賣作品,我隨口一提我閨女要訂婚,老傭人就說靳大少也愿意設(shè)計婚禮布置,我就瞅著可能是缺錢了吧,就給他做了,結(jié)果還搞得挺好看的。” 呂夫人此時轉(zhuǎn)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電梯口,比了比不遠(yuǎn)處迎面而來的兩人:“說人,人就到了?!闭f完后就走過去招呼,輪椅上的人戴著口罩,咳了幾聲后,沙啞的道喜。 她微微一瞥。 是個眉間有觀音痣的男人。 chapter.04 “靳先生,您身體好點了嗎?”呂夫人客氣問道。 “不礙事,家母身體抱恙,我無法久留,這份薄禮不成敬意?!彼f完,后面一位西裝筆挺的老人便把手上的瓷白花瓶交給呂夫人,幾株粉嫩的牡丹花襯著翠綠綠葉,仿佛新嫁娘般的容顏,雍容華貴。 “這怎么好意思,讓您破費了?!眳畏蛉丝粗苡忻孀樱焐弦仓酪f些客套話,她打聽過靳笙用的花草都是特有種或是昂貴的品種,單看這牡丹的色澤與開合得如此盛碩,她自然收得開心?!敖壬热蝗硕紒砹?,不妨吃個飯再走,我有特別為您準(zhǔn)備素菜,您看如何?” “夫人盛情難卻,那我恭敬不如從命?!彼蜌庹f道。 “我剛聽人說外頭現(xiàn)在下了大雨,您這回去也不方便?!眳畏蛉诵Φ??!皩α?,相爺也來了?!?/br> 靳笙頭微微一轉(zhuǎn),見到不遠(yuǎn)處被好幾個人包圍的高挑男子,單從背影就可以感受到那股沒來由的壓迫感,他深吸口氣說道:“看著在忙,我就不過去了?!?/br> “那我讓人先領(lǐng)您進去。” 相音沛與幾個國內(nèi)廠商代表談完話,旋身目光一掃,已經(jīng)沒看到那個坐輪椅的家伙,她走到呂夫人旁邊詢問:“靳笙走了?” “在里頭呢,本來要走的,我留著他下來吃飯?!?/br> “哪一桌?” “靠近右邊的素菜桌,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眳畏蛉藟旱吐曇粲值馈!翱雌饋聿〉貌惠p,說話也特別簡短別扭。” 她沒回應(yīng),徑自轉(zhuǎn)身就朝會場前進,前方侍者嚴(yán)謹(jǐn)?shù)臋z查喜帖,一個財大氣粗的男人摟著個濃妝艷抹的姑娘站在最前頭,似乎有了些口角。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憑啥不能進?叫你們呂大光出來!” 侍者面有難色,呂大光是新娘的父親,而他們都知道跟眼前這個男人素來不對盤,呂家人交代過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家伙擋下來。 “抱歉,為了安全起見,您也別為難小的,有喜帖小的自然給爺進去。” 相音沛在后頭,也大概瞧見了情勢,這圈子里好友反目成仇的事不勝枚舉,呂家以前被這位壓得死死的,之后得了勢這位好友眼紅,兩人的明爭暗奪倒是不少人茶余飯后的話題。 排在后面的人都知道這胖大叔的火爆脾氣,有人打算看好戲,有人則是不想淌渾水,呂夫人這節(jié)骨眼上又不知道跑去哪兒,場面變得有些一觸即發(fā)── “吵死了。” 胖大叔聽到有人說了這三個字,沒面子的他一口氣正無處發(fā),轉(zhuǎn)頭就罵嚷:“是誰?給老子站出來!” 黑色皮鞋喀喀兩聲站穩(wěn),接著是規(guī)律地踏步聲往前,胖大叔原是發(fā)怒脹紅臉,下一刻看到來者變迅速換了表情:“相爺,您來啦?!?/br> “原來是王董,我還以為是哪個喝醉的,正要讓我的人給拉出去。”她皮笑rou不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王董尷尬的干笑幾聲:“相爺開玩笑呢?!?/br> 她利眼淡淡一掃,聲音輕且淺:“我不開玩笑?!?/br> 這五個字讓王董打了寒顫,摟著的姑娘也低下頭整個人縮著。 “若是不請自來,就安靜離開。”她說。“還要我請你?” 王董再想鬧場,也不敢真的惹相家,于是話也不說,趕緊牽著女伴就走了。 相音沛來到宴會廳門口,一旁的助理趕緊遞上喜帖,侍者連忙說道:“多虧相先生,您請進?!?/br> “不看喜帖?” “這兒誰不認(rèn)識您,我就算認(rèn)不得別人,您也是不敢忘的?!笔陶吖ЬS道,里面的接待員迅速出來迎接,她揚手回絕,便走去右邊最角落的素菜桌。 相音沛拉開椅子,坐在靳笙的對面,旁邊的接待員不敢懈怠,戰(zhàn)戰(zhàn)兢兢先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順便也給靳笙添了水,便識趣地退下了。 “靳笙。”她雙腿優(yōu)雅交迭,手放在桌面上?!拔覀兊谝淮我娒?。” 雖然他戴著口罩,但那雙眼睛卻灼灼有神。 “相爺?!彼穆曇舻统辽硢?,微微頷首?!胺浅Vx謝您?!?/br> 她挑眉:“謝我?” “上一年,您給一個孤兒院捐了款,恰巧是我困頓之際無法援助時,您伸出援手。”他說得誠懇,再度朝她欠身。“孩子們有了您的錢,如今生活比以往好很多了。” 她腦中轉(zhuǎn)了一瞬,慈善捐款的事她每年都做,但她并不像靳笙認(rèn)為的善良,只不過是一種避稅的方法罷了。 相音沛垂下眸,嘴角淡淡上揚:“你那五百萬真是家人生病,還是你要拿來捐款?” “家母確實不適?!?/br> “一般貸款不會全額支付,我查了你的收入,按理說應(yīng)該不至于借錢,你一定還有別的事?!彼届o說道。“如果你不老實,我評估不過,你一毛都沒有?!?/br> “除了家母身體緣故,其他是平日生活開銷?!?/br> “生活開銷?”她打量靳笙身上的外觀,改良式的素色唐衫,簡單的可以。“看來我有必要去你家走一趟。” “若您確定好時間,再請您提前告知我?!彼Ь吹耐靶卸Y?!肮Ш虼篑{。” 面對眼前人這么古板無趣的樣子,相音沛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起身離開。 …… “靳笙也要看車賽?”她挑眉,深知呂夫人這種愛張揚的個性,一定會借機表現(xiàn)自家的地位,這里離呂家投資的室內(nèi)賽車場不遠(yuǎn)。 “是啊,我剛聽到呂夫人說要把觀眾席上幾個椅子抽掉?!标戃皦旱吐曇粽f?!澳阏f他一個瘸子出來送送禮,適可而止就好了,還搞得那么不方便是想什么呢?” “說不定就是為你而來?!?/br> “我?”陸馨偷偷翻了白眼,趁機捏了相音沛的手心rou?!案缒阌中υ捨?,看我不捏死你?!?/br> 遠(yuǎn)處,靳笙放下筷子,直視著斜對角那對兄妹在餐桌底下的舉止,微蹙眉頭,一旁的老人也循著視線看去,嘆了氣:“您真的要遵循老夫人的意思,與這樣的家族結(jié)合嗎?” “外婆臨終時的囑咐,提醒了我背負(fù)靳家傳承的責(zé)任。”他說?!皩τ谙嗉?,我心甘情愿?!?/br> “少爺,您不打算問相爺那件事嗎?若您真的娶了陸馨,恐怕此生再沒機會說出口了?!崩先说吐晞竦?。 他聞言,原本皺起的眉頭漸漸舒緩,輕喃:“司叔,我現(xiàn)在沒有太多選擇,況且無憑無據(jù),他為何要信我?”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