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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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孽緣,是我害了他。” 紅渠道:“幸好今科拉攏的試子較多,上面無暇顧及,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能留他一命,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br> 殿試結(jié)束一月后,在一個晴朗的午后,紅廖換上第一次見莊辭時穿的那件衣服,繪好妝容,將桌上的一杯毒酒飲盡。 紅渠破門而入,發(fā)現(xiàn)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紅廖。 紅渠晃著她,“jiejie你怎么這么傻,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 紅廖的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唇角滲著鮮血,“主上命我色/誘刑部尚書王勛,紅渠,你知道嗎,我心系三郎,讓我侍奉他人,我做不到,做不到,唯有一死……” 紅渠嘆著氣,掩淚離開了房間。 紅廖腹中絞痛不已,雙目也開始渙散。小寧來到她房里,看到她的樣子,大哭不已,一遍遍叫著“姑娘”。 紅廖已近彌留之際,她伸出手指指向虛空,用力擠出殘破的微笑道:“莊公子……三郎……” 莊辭再一次踏上京城這片繁華之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年后了。 他在狀元客棧結(jié)交了兩個知交好友,蘇聞和林昱,與他們品茗作詩,心中暢然。 就在考試前三天的晚上,他似乎聽到窗外有人在喊三郎。他以為自己心中仍未忘記那人,被夢靨扼住而已,誰曾想,第二天夜里他又遇到了同一件事。 聽人說她在三年前就失蹤了,自己也曾打探過,但是沒有半點消息。 那天,他收到一封信,信上是她的筆跡,字字泣血地寫著因自己而死。 他去了牡丹坊見到了紅渠,從她口中印證了此事,又去了禮部尚書郭文斌那里將牡丹坊的事告訴了他。 郭尚書是個正直之人,聽到此事后就答應(yīng)要嚴(yán)密徹查,而他則允諾會在堂上作證。 他跟掌柜提了鬧鬼的事,但是掌柜不信,最后與同住在狀元客棧的試子林昱換了房間。 他剛剛走進庭院就看到水池里開著的廖花,風(fēng)一吹,鮮紅刺目。往事一幕幕在他面前展開,他想到她,心痛不已。 這一世,無論如何也逃不開了。 在燈前枯坐一陣,他提筆給那兩位仁兄寫了一封辭別信,交給小二幫忙在次日轉(zhuǎn)達。 明日,是科考的日子,他選擇了離開。 不知道什么時辰,窗外又想起了那個聲音,“三郎,你在哪里,妾身好想你……” 是紅廖在尋我么,我在這塵世也是孤獨的很。 若是這樣,帶我走,也好。 第48章 思瑤進府 話說二夫人王氏因嫁禍若蘭偷盜而被林知府罰禁閉三個月,以二夫人心高氣傲的性子,自然不肯坐以待斃,沒過幾日就托丫鬟去給自個娘家報信,讓大哥出面說情。誰知王家老爺并不護短,只修書一封給林正清,說什么嫁出去的女兒似潑出去的水,妹夫自家的家務(wù)事自己發(fā)落便是。最后還是王家老太太出面,老淚縱橫淚灑前廳,才讓林知府動了惻隱之心,將王氏關(guān)了一月多就給放了出來。不過受過罰的王氏,較之于前氣焰小了不少。 這日,二夫人的娘家侄女王思瑤來林府做客,她乘坐一輛四面絲綢裝裹的華麗馬車停在林府大門前,車帷上掛著五彩琉璃并珠玉的緞帶,閃耀著足足的富貴氣息。她撩起細密修長的鍍金簾子,搭著丫鬟的手下了車,在一眾家使丫鬟婆子的跟隨下邁進了林府。 此時,若蘭與智允正在前廳前面的小花園玩耍,老遠看見排場十足的王思瑤穿過照壁緩步而來。 思瑤今日穿了件艷紅色繡花褙子,里面是同色裹胸里衣,下身著絳紫色折枝花綾長裙,臂挽水碧色煙沙披帛,足上著藕粉色珍珠繡鞋。頭上繁復(fù)精巧的飛仙髻盤卷高聳,滿頭珠翠的掩映下是一張脂粉濃郁的如花嬌顏。 若蘭掩唇在智允耳邊耳語道:“我聽張嬸說,紅配藍,看不煩,紅配紫,一泡屎?!?/br> 智允掃了一眼王思瑤便瞬間明白過來,忍不住嗤笑起來,目光看向她水紅寬袖手臂上挽著的碧色長披帛,行走間好似一條油綠綠的大蛇,蠕蠕攢動。又向若蘭問道:“那紅配綠呢?” 若蘭眨了眨眼睛俏皮道:“紅配綠,賽狗屁!” “好一個紅配綠賽狗屁,若蘭jiejie見解獨到,智允受教?!闭f罷背著手呵呵大笑起來。 若蘭聽他拿捏著大人腔調(diào),也隨著笑了起來。 王思瑤聽見那二人的歡笑聲,翻了個白眼不悅道:“我遠來是客,你們不迎接也就罷了,反倒湊在一處說我的壞話,這諾大一個林府,竟無半點規(guī)矩不成!” 智允忙斂了笑,朝她端正行了一禮,“思瑤表姐說的哪里話,方才若蘭jiejie與我說,多日不見思瑤jiejie,jiejie是越發(fā)明艷動人了。” 王思瑤嘴角輕嗤一聲,表示不信?!安桓銈冃『⒆雍[,我要去拜見林大人和大夫人,等會再去姑母院中?!弊吡藥撞?,似想起什么來,轉(zhuǎn)身問道:“對了,表哥可在府中?” 智允咦了一聲:“兄長去京城參加科考已經(jīng)數(shù)日,表姐不知道嗎?” 思瑤抬手順了順額邊的發(fā)絲,耳上的南紅流蘇耳鐺隨著她的動作玲玲作響,“唔,我近日與母親一道住在蓮華寺中虔誠禮佛,兩耳不聞窗外事,自然就不知道了?!?/br> 她瞥了一眼立在一旁梳著玲瓏小髻身著素凈衣衫的若蘭,頓生優(yōu)越之感,遂鄙夷含笑道:“我不常來姑母家里,忘記大夫人院里該怎么走了,這位江二小姐寄居林府也有個把月了吧,對各門各院定是熟門熟路的,不如煩請若蘭meimei為jiejie帶一帶路吧?!?/br> 若蘭咬著下唇琢磨著合適的話,突然眼睛一亮,朝思瑤身后揚了揚手中巾帕,“半夏jiejie,這位二夫人的娘家侄女要去拜見林伯母,你可帶她過去。” 半夏走到跟前向三人見了禮,對王思瑤做了個請的姿勢,“思瑤小姐,奴婢帶您前去。” 行走間,王思瑤細細打量了這個婢女,覺她舉止得體,眉目滟漣生姿,頗有艷色,于是問道:“你是誰院里的丫頭,我不常來姑母家里,倒是沒有見過你?!?/br> 半夏側(cè)首柔柔回道:“奴婢半夏,以前是大夫人院中的近侍丫鬟,后來被大夫人撥到挽寧苑,現(xiàn)下奴婢是伺候少爺和少夫人的大丫頭了。去年八月節(jié)思瑤小姐來府上做客時,奴婢還給您上過茶?!?/br> 思瑤微笑頷首。 到了大夫人那邊,半夏朝堂上盈然施禮,告稟兩句,就垂首退下。 思瑤上前亦施了禮,溫柔笑道:“思瑤見過大夫人,向大夫人問安。”而后喚過身旁婢女,打開一個彩漆戧金的楠木盒子,里面擺著兩個用翡翠做的棋碗,那翡翠瑩潤剔透如寒煙薄暮,一看就非凡品。掀開碗蓋,那棋碗里頭分別裝著滿滿的黑白棋子。思瑤抬手抓起一把,又松落到盒子里,其聲堅而不脆,如珠墜玉盤。 思瑤眉梢飛揚,驕傲道:“這是我父親命匠人用上好云南云子石料做成的棋子,白子玉潤溫和,黑子漆黑亮澤,是乃上品。父親聽聞林大人素愛對弈,就命我送上這份薄禮,還請夫人笑納?!?/br> 大夫人方氏端然坐在上首,慢悠悠的喝著茶,半晌才放下茶盅,抬首道:“東西是好東西,只不過我家老爺向來清正廉潔,從不收受貴重禮品,親戚送來的禮物更要避嫌慎重了。你父親的一番美意我代我家老爺收下了,這禮物還是拿回去吧,免得落人話柄?!?/br> 思瑤唇邊的笑容淡了下來,仍然恭敬道:“夫人這番話可是折煞思瑤了,這云子做的棋子雖然工藝精巧了些,但并不是什么難得的名貴之物,思瑤認為,并無什么不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