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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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三日后,若蘭帶著披星戴月大搖大擺地來到資善堂,美其名曰向夫子討教學(xué)問,其實(shí)是來見智允的。 若蘭在一個僻靜小院跟智允說著話,披星與戴月在外面把風(fēng)。 “若蘭jiejie,我終于見到你了,智允好想你?!敝窃室姷饺籼m,即刻紅了眼眶,又突然想到若蘭的身份,忙跪下行禮,“學(xué)生林煥拜見太子妃,千歲千千歲?!?/br> “此處無人,跟jiejie還用來這些虛禮。”若蘭扶他起來,端詳著他,半年未見,他的個子躥高了一大截,身板也硬實(shí)許多,再過上一兩年,許就變作風(fēng)姿俊秀的少年郎了。 “告訴jiejie,你在宮里可還住的習(xí)慣,吃得飽嗎,有沒有人欺負(fù)你?” 智允笑著搖頭,“十二皇子對我很是照顧,智允在宮里吃得香睡得好,還跟師傅們學(xué)了很多大學(xué)問大道理,都是宮外學(xué)不到的?!?/br> 若蘭欣慰道:“那就好,等八月節(jié)領(lǐng)了假回?fù)P州,可要好好看看你娘,她很想你?!?/br> 智允重重點(diǎn)頭,“嗯,智允記下了。” 兩人親熱地說了會話,若蘭知道該走了,就讓戴月把準(zhǔn)備好的食盒取來,交給他,“這是jiejie讓御膳房做的點(diǎn)心,你拿回去,跟十二皇子一塊分了吃了。以后若是有人欺負(fù)你,你就到東宮來找jiejie,jiejie會給你做主的?!?/br> “是,jiejie?!?/br> 若蘭一行人回到東宮的時候,日頭已經(jīng)西斜。廷澤負(fù)手立在院中,面色沉冷,似結(jié)了一層寒霜。 “都退下!”他大喊一聲。 院中的氣氛太過詭異,太子身上的威壓太過逼人,宮女們氣也不敢喘,聽言立刻如蒙大赦般垂首退下。 “跟林二少爺聊的還開心嗎?”良久,廷澤冷冷道。 若蘭知曉他不喜歡她跟智允相處,是以,來京城這么久,一次都沒帶她去資善堂見他。也正因如此,她才會來這招先斬后湊,現(xiàn)在,是要給某人甜棗的時候了。 若蘭莞爾一笑,伸臂環(huán)住他的腰身,臉埋在他的胸前,甜甜地道:“我今天帶著披星戴月到宮里四處走走逛逛,走到資善堂的時候恰好想起智允在那里陪皇子念書,就順道過去看看他。只跟他說了三兩句話,我就回來了,披星戴月可以為我作證?!?/br> 廷澤被她撩撥地心癢難耐,面上依然冷硬,語氣不覺間已經(jīng)軟下來,“別以為本宮這么好糊弄?!?/br> 若蘭還欲再說,就被他打橫抱起,若蘭驚呼一聲環(huán)住他的脖子,“現(xiàn)在就安置,不好吧,還沒用過晚膳呢?!?/br> 廷澤一腳踹開內(nèi)室的門,大步向床邊走去,“本宮現(xiàn)在不開心,需要太子妃幫我紓解?!?/br> 作者有話要說: 和諧時期,我盡力了,捂臉,遁走...... 第96章 真相 話說沁娘見到闊別多年的姐妹玉鳴沙, 兩人講起分別十?dāng)?shù)載的經(jīng)歷, 皆欷歔喟嘆不已。若蘭與廷澤大婚之后,鳴沙要查清玉罕死的真相,兩人便啟程去了支月國。 是夜, 林昱在王宮中的司藥房中翻看醫(yī)書,突然窗外人影一閃,林昱忙合上書卷追了出去。 漆黑的走廊上空無一人,只有在夜風(fēng)中招展的樹枝花影。 他揉了揉酸脹的額角,轉(zhuǎn)身回了房里, 卻發(fā)現(xiàn)桌上躺著一封書信, 信箋外面的紋飾普通, 大街小巷隨處可見,卻隱隱發(fā)散一種似曾相識的氣味。他拆開信封, 取出里面的信紙抖開,上面寫著幾行不太工整的漢字。 翌日,若寧上完早朝, 到后宮換了輕便襦裙,剛從婢女手中接了一盞茶潤喉, 林昱從后面過來, 遣走了殿中的宮人, 從她身后環(huán)住她柔軟的腰肢, 頭埋在她肩窩里,聲音沉沉,“國主大人朝政處理的可還應(yīng)手?” 若寧放下茶盞, 抿唇笑道:“殿上有譯人,國事有迷迦幫忙打理,我只管賣個耳朵聽著,等他們商榷好了,我再戳幾個寶印就行了,還不如呆在房里繡花來得有趣。” 說著若寧扯開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走到榻上坐下,撿起笸籮里一只沒繡完的扇面,捻起針線嫻熟地繡了幾針。林昱在她身后坐下,為她揉捏肩膀,他手上力道柔和,xue位精準(zhǔn),沒捏幾下就讓她舒服得瞇上眼睛,幾欲沉睡,“嗯……” 一套xue位按完,林昱扳過她身子,把她安放在榻上,拉過一塊羊絨薄毯為她蓋上,在她耳邊道:“娘子先睡一會,為夫稍后就來?!?/br> 若寧睡眼惺忪地聽見這話,迷糊應(yīng)了一聲就沉沉睡去。 離皇宮幾十里路程的郊外,林昱駕著一輛馬車在樹林中疾駛前行,最后在一塊空地處停了下來。 他從馬車?yán)锇讶魧幏鱿聛?,向外走了?shù)步,朝林中揚(yáng)聲喊道:“林昱已如約前來,還請足下現(xiàn)身!” 未幾,前方的樹林中出現(xiàn)一群身著勁裝的女子,為首的那名女子穿著一襲火紅紗裙,容顏嫵媚,正是出逃的玉顧公主。 林昱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人我?guī)砹?,解藥呢??/br> 身旁的若寧不解地側(cè)目看向他,疑惑道:“夫君,什么解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林昱低頭不言,玉顧兮兮笑了幾聲,不懷好意道:“還是由本公主來告訴你吧。你的丈夫上次中了渡夢之毒,如今毒性已經(jīng)侵入心脈,只有我手中的解藥才能救他。原本他只需在中毒后的一個時辰內(nèi)與女子交合便可解毒,但他卻沒有那么做。昨日我讓人給他送去一封信,讓他拿你來交換解藥,誰知他這么聽話,這么快就把你帶來了。真是應(yīng)了你們宋人的那句老話,叫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啊?!?/br> 若寧搖了搖頭,一臉的難以置信,“夫君,她在說謊對嗎?你根本沒有中毒?!?/br> 林昱低頭不敢看她那雙帶著審視的眼睛,低聲道:“娘子,對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br> “好一個迫不得已,本公主就是喜歡看到你們痛苦的樣子。”玉顧撫掌肆笑一陣,從侍女手中接過一個玉瓷小瓶,揚(yáng)在手中,“讓江若寧一個人走過來,本公主就把解藥給你。” “夫君?”若寧看看玉顧,又看向林昱,仍是一臉的詫異, 林昱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她的喉間,正色道:“今日子時之前,為夫若不服下解藥,大羅神仙也難救,你也不想我有事的吧?”說著他推了一下她的后背,朝他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去吧。” 若寧回頭看了看他,咬了咬唇,面色蒼白地慢慢向玉顧那邊走去。等到了近前,若寧低頭道:“我人已在此,請姑娘信守諾言,把解藥給我夫君?!?/br> 玉顧伸手覆在瓷瓶上方,拔出瓶塞,向她邪魅一笑,將里面的藥汁倒在地上。 “你!”若寧氣急,伸手欲奪那藥瓶。 “啪”地一道清脆的炸裂聲響起,藥瓶被玉顧猛擲在地上,碎裂開來。 若寧跺了跺腳,蹲下身去撿地上的碎片,玉顧彎起身子攝住她那光潔如玉的下巴,逼迫她站起來,與她平視。 “忘了告訴你,渡夢無藥可解,這瓶解藥是假的?!庇耦櫨従彍惤哪槪嫖兜溃皼]想到你竟然是玉鳴沙的女兒,怪不得本公主一見到你這張臉就覺得討厭,恨不得把它撕碎了……” 她話未說完,眼前的女子雙眸驟然變得冰冷,嘴角輕蔑地咧向一邊,她心里暗叫了一聲中計(jì),卻已經(jīng)太遲。只見那女子一手拉起她領(lǐng)口的衣襟,一手憑空變出來個藥丸塞進(jìn)她嘴里,然后一掌拍在她胸口,迫使她不得不吞了下去。 手腳利落地做完這一切,那女子向后飛退了幾丈,抬手撕掉臉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陌生的臉。 她把面具收入懷中,拍了拍手,“玉娘的易容術(shù)果然厲害,我只在汴京跟她學(xué)了點(diǎn)零星皮毛,就能做出如此傳神的面具。等她回到支月國,大公子可要為我說情,讓我拜在她門下,當(dāng)個關(guān)門弟子?!闭f著,她得意地向身后甩了個眼風(fēng)過去,“方才的戲演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