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所以,就算倉庫中的極品裝備上落滿灰塵,他也沒送給她一件,就算好多次套上大號就能解決的事,他依舊用馬甲小號冷眼旁觀。 淡淡的恐慌越來越濃,像是層看不見的密網(wǎng),禁錮住他的周身,使得呼吸時胸膛的震動,都帶著說不明道不清的疼痛。 “我——”他含含糊糊道,“小虐,我在游戲里沒娶過別人?!?/br> 色如春曉:…… 盈舞:…… 白雪蘋果:殺殺哥這話聽著怎么像是跟gf或者lp解釋清白( ⊙ o ⊙ )! 盈舞:不錯,不錯,小妞你總算聽出來了。 無聊殺殺妖:>_<||| 無聊殺殺妖:小虐,我能借走一會兒嗎? 色如春曉:可以。 盈舞:不行。 白雪蘋果:…… 蘇柳老早就看到殺殺上線,先是很沒出息的驚喜了下,這才想起以前信誓旦旦要踢人家出好友的,于是只好裝作不知道他從飛來峰到地牢門口,不知道他就在不遠(yuǎn)處。 心不在焉的cao縱小人左挪挪,右移移,瞎想著:殺殺找她什么事呢?難道一個月后忽然發(fā)現(xiàn)她的好?還是被他放棄大片桃花等候的那個人徹底拒絕了?萬一他回頭她又怎么辦? 蘇柳開始糾結(jié),一糾結(jié),就把自己在游戲里已婚的身份給忘了。 于是,當(dāng)她看到悄悄話里傳來一行“小虐,你嫁人了”的字時,傻怔了半晌,回過神就開始不自在。 那個……她貌似被殺殺徹底拒絕后不久,就另覓高枝了呀! 他會不會覺得她太隨便?會不會覺得她變心太快很不成熟?呃,也不對,剛才春曉姐都說了她不想嫁哇。 蘇柳深深地憂慮了。 殺殺兄這句話究竟是該用什么語氣解讀好呢? 是陳述…… 是確認(rèn)…… 還是……責(zé)問呢? 鑒于對那句沒有標(biāo)點符號的話理解有歧義,蘇柳語焉不詳寫道,“是呀,跟我現(xiàn)實中認(rèn)識的人。” 那句話發(fā)出去很久,就像石沉大海,沒有回音,就在蘇柳越發(fā)納悶時,才又冒出一句,“你……喜歡他么?” 這是……什么意思?她考慮良久,更加含糊寫,“死火長的很有安全感,是我喜歡那類,呵呵?!?/br> 寫完,發(fā)過去個害羞的表情,蘇柳笑的很歡樂,當(dāng)然,還有點小心虛。 “小虐,要是我說,我喜歡你,現(xiàn)在還有機會么?”沉默片刻,悄悄話中又跳出一行字。 蘇柳傻眼,隨即虛榮心開始膨脹,再接著,腦筋不知搭到哪根弦上,驀地想起今天盛歡哥陰沉的臉色,頓時有點懨懨。 唉,游戲里嫁誰都一樣,死火是盛歡哥的朋友,她要是做得過分,不太好吧…… 忽然有些意興闌珊,腦海中胡思亂想的糾結(jié)問題好像并不那么重要了。 網(wǎng)上的動心,一向來得快,去的也急。 沒錯,她是曾經(jīng)在剎那間離真的愛上他就差一步,可就是那短短的距離,她沒跨過去,他也沒跨過來,兩個人就回到了原地。 他當(dāng)她是關(guān)系不錯的玩家,而她對這組叫殺殺的數(shù)據(jù)仍有好感,然,只限于好感而已。 “呵呵,你也說了,我嫁人啦,好姑娘要學(xué)著從一而終吶!^_^”發(fā)個大大的笑臉,她言不由衷說。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蘇柳想了又想,又慢慢寫道。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殺殺,如果你堅持了很久都沒有結(jié)果,不妨放棄?!?/br> “我堅信,這個世界上不會只有一個人適合你,也不會只有一個人是你喜歡的?!?/br> 她純粹覺得殺殺今天不對勁,才從旁側(cè)勸的,卻未料到—— 話音剛落,眼前沉穩(wěn)的男人驀然消失。 一聲不吭。 空氣里飄蕩著淡淡的茶香,蘇柳怔下,搖頭。 她不認(rèn)為無聊殺殺妖真的喜歡上小虐,那天的拒絕太清晰,這種自律甚嚴(yán)不肯曖昧的男人突然變心的理由為零。 殺殺他……肯定受大刺激了。 大刺激啊大刺激!蘇柳又想到混亂的今天,她長嘆口氣,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瞪著天花板看了半晌,拿起手機,撥通楚盛歡的電話。 天際,驟然劃過幾道閃電,瞬間照亮了慘白的天空。 楚盛歡坐在地板上,懶懶靠著床沿,一條長腿弓著,一條盤起,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著根煙搭在弓起的膝蓋上。 良久,深深吸一口煙,對著半空吐圈,然后伸出左掌貼上去,試圖留下圓圓的痕跡。 卻,總是徒勞。 腦海中忽然想起一句話,不知道誰說的。 每個人都是一段弧,能在一起湊成一個圓的兩人才是一對。 他總是固執(zhí)的將這句話演變成——每個人對不同的人愿意付出的感情是一段弧,只要雙方湊成一個圓都行。 所以,明知道她敬畏他,明知道她對他的喜歡只有很少很少……很少很少,也從沒氣餒過。 沒關(guān)系,他有許多許多許多許多的愛。 兩個人的圓滿,他會努力修成359度,但求她給1度的回應(yīng)就好。 可是,流年飛過,cao他奶奶的時間大神卻殘忍笑著知會他……那些付出還不夠,不夠多到修成倆人的圓滿。 他沒認(rèn)出她,他錯過了她,她喜歡上驕陽,呵呵…… 他低低笑,笑到哽咽,起身,關(guān)掉響鬧不休的手機,拎起車鑰匙,安安靜靜走出門。 晚,九點。 步英招和李寶奇已不在,光線幽幽的包廂中,邱驕陽斜躺在沙發(fā)上,半瞇著眼,看著前方投影墻上的人影幢幢。 門開了,凜冽的冷風(fēng)和暴雨的濕氣中,高大的黑影靜靜來到沙發(fā)前,步伐輕盈如獵豹。 橘黃的燈光從半墻打下,明明滅滅映出滿地碎影。 “拼會兒酒吧!”來者捋下衣袖,拳頭在半空揮揮,沉沉笑,“朋友一場,老子等你醉了再開打,不疼?!?/br> 邱驕陽坐直了身子,也笑?!靶?,下手輕點,我可是很虛弱的?!?/br> 不需要說太多。 他知曉他的心思,他亦如是。 也沒什么好責(zé)怪,更沒什么可解釋的。 情場如戰(zhàn)場,他們倆兄弟只是剛巧喜歡上同一個,剛巧站在對立面而已。 瓶對瓶,對碰,仰頭猛灌。 透明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火辣辣的感覺直沖頭頂。 “你看上我家丫頭哪里了?”楚盛歡握著酒瓶,慢條斯理道,“我讓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