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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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是:“人死當(dāng)入土為安,你這樣,不是讓他死都不得安生嗎?” 許酒松手后,官兵便將蘇迎的尸體和首級運(yùn)走,定國公許追抱著許酒緩緩?fù)鶉呷?,景陽長公主亦抹了淚,跟了上去。 蘇迎魂無所依,或許是因?yàn)榉挪幌?,亦或許是因?yàn)橛X得虧欠,他跟在定國公身后,飄到了定國公府。 許酒昏睡了一天兩夜,而蘇迎便在床邊看了許酒一天兩夜。 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 到第三日清晨,許酒方才醒了過來,眉目間再沒了往日里的張揚(yáng)。 景陽長公主推門進(jìn)來時,許酒正抱著被子雙眸無神,長公主接過婢女端著的稀粥,坐在床邊紅著眼道:“吃些吧!你都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你要有個什么事,可讓我和你爹怎么活???” 許酒似才察覺房中來了人,木然轉(zhuǎn)頭看著景陽長公主,蒼白的嘴唇動了動,問:“蘇迎呢?” 見女兒這副神情,景陽長公主眼眶泛紅,放下碗,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答道:“你且放心吧,他們已經(jīng)將蘇相父子埋葬了,待得你好了,我和你爹陪你去祭拜他?!?/br> 許酒卻是搖頭,喃喃道:“娘你騙人,蘇相犯的是謀逆罪,陛下向來不是心軟之人,又怎么會讓他們就這樣入土為安?” 長公主張了張嘴,卻沒再說話。 許酒突然掀開錦被,從床上爬下來,道:“我不能讓蘇迎受那等侮辱!” 說罷,便出了門。 察覺到許酒的打算,蘇迎想阻止她,卻奈何他就像這空氣一樣,碰不到任何東西,也拉不住許酒的手。 只能眼睜睜看著許酒赤著腳奔出門。 “酒兒!” 長公主忙追出來,卻哪里還能看到許酒的人? 定國公領(lǐng)著大夫回來看見許酒,卻沒有攔住她,只讓人跟著許酒隨時回來匯報情況,而后行至長公主身邊,道:“女兒的性子,我們都清楚,隨她去吧!若是這次攔住了她,下一次她說不定會用更偏激的法子。” 蘇迎不放心許酒,亦飄著跟了出去。 如許酒所料,當(dāng)今陛下并沒有讓蘇禹之父子入土為安,而是依律將他們的尸首倒吊著懸掛于城北城墻之上以示眾人。 蘇迎的頭和身子被縫了起來,算是給了他最后的體面。 許多人在城墻下看著,對著他們的尸首指指點(diǎn)點(diǎn)。 其中一中年青衣男子疑惑道:“這不是蘇相嗎?他犯什么事兒了?” 旁邊的人立馬紛紛附和。 “喲,你還不知道啊,這蘇相啊,造反啦,在前兩天中秋狩獵時,刺殺皇后,皇后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皇上大怒,下令對蘇相父子殺無赦。” 又有人道:“早該了!他把持朝政,貪贓枉法,有多少無辜的人被他害死啊!” 還有人問:“旁邊那具頭被縫起來的尸體,莫非就是他兒子?” 頭一個應(yīng)聲的又應(yīng)道:“可不是,只是可惜了他這兒子,年紀(jì)輕輕便是兩榜進(jìn)士任職工部,本該是前途無量的,卻攤上這么個黑心黑肺的爹給連累的……” 卻有人十分不屑:“啊呸!以我老劉看啊,什么樣的爹養(yǎng)出什么樣的兒子,這兒子以后定也不是個什么好鳥,早死了倒……啊!” 那自稱老劉的人還未說完,便是一聲驚叫。 許酒的軟劍直指他的眼睛,神色冷漠,開口道:“蘇迎是不是好鳥豈是你這種廢物說了算?既然你眼瞎,那留著這眼睛也沒用!” 許酒是京中出了名的性子差,她追著蘇迎跑也是人盡皆知的,那群看熱鬧的人一見著她,瞬間作鳥獸散,徒留那老劉跪在地上直磕頭。 見他跪下磕頭認(rèn)錯,許酒倒沒再跟他計較,持著軟劍,腳尖輕點(diǎn),幾個起落后人已立在城墻之上。 官兵見許酒來搶奪尸首,紛紛持刀應(yīng)戰(zhàn),他們都明白,若是蘇迎的尸體被許酒搶走,那便是拂了皇上的顏面,許酒是長公主獨(dú)女,亦是皇上最為疼愛的侄女,她拂了皇上的顏面,皇上或許不會怪罪于她,可他們這些守衛(wèi)不利的,是什么后果便可想而知。 許酒功夫本就一般,此次全靠怒火硬撐,一場惡戰(zhàn),許酒亦滿身傷痕,蘇迎無數(shù)次想要去幫忙,卻都無從插手,只能飄在許酒身后干著急。 幸得此時,一身夜行衣的顧恒趕來,顧恒自小習(xí)武,蘇迎同他交手都過不了五十招,且他素來推崇兵不厭詐,身上防身暗器花樣多得讓人咋舌,不過片刻,情勢便翻轉(zhuǎn)過來,官兵過半倒地,顧恒趁機(jī)飛至城墻上,飛刀出手,將捆著蘇禹之父子尸首的繩索削斷,而后飛身過去接住他們,轉(zhuǎn)過頭沖著許酒捏著嗓子吼道:“還不走你等著也被掛???” 說罷,人一閃,便不見了身影。 許酒聞聲轉(zhuǎn)頭,見人被顧恒帶走,當(dāng)即便跟著顧恒飛著離開。 見顧恒出面,蘇迎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跟在他們身后。 二人飛了不知多久,才在城外連云山上停了下來。 顧恒將蘇相和蘇迎的尸體放在地上,扯下蒙面的黑巾,垂首對著蘇迎的尸首道:“朋友一場,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你安息吧?!闭f罷,又轉(zhuǎn)過頭對著剛跟上來的許酒道,“他們不出多久肯定會出更多人找,我去想辦法引開他們,你便就將他們安葬在此處罷!總好過被掛在那兒風(fēng)吹日曬?!?/br> 許酒似這才認(rèn)出顧恒,眼底有一絲訝異劃過,而后朝著顧恒行了個大禮,道:“謝謝你!” 顧恒大大咧咧?jǐn)[手,道:“別謝我,作為朋友,這是應(yīng)該做的,只是家中還有人在京城,我也只能做到這兒了,倒是你,還真讓我驚奇,沒想到你會為了他這么豁得出去!這一點(diǎn)上,我不如你?!?/br> 許酒垂眸不語。 顧恒似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似乎有些不對味兒,他一大老粗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到哪里不對,又道:“你也別擔(dān)心,有我顧恒出手纏著他們,他們尋不到這兒來的,我先走了!” 說罷,便又一陣風(fēng)一般不見了人影。 第21章 還魂 深秋,連云山上枯黃的落葉落了一地。 許酒將蘇相兩父子的尸體安頓好,準(zhǔn)備下山時已是黃昏,剛走到先前擺放蘇相尸首的位置,便似踩到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