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她的模樣同三年前并沒有什么變化,蘇輕言瞧著這張早刻在心底深處的臉,似忽然想通了,既喜歡了,便要去爭取。 蘇輕言勾起唇角,緩緩吐出三個字:“想撩你?!?/br> 許酒:…… 許酒腦袋一時間有點轉不過彎來,她和蘇輕言認識的時間并不長,而他在她面前也向來溫和有禮,似乎還從未說過這般直白的話,且以他的性子,也不像是會說出這般輕浮的話。 淡淡的藥草香味夾雜著清淺到幾乎聞不到的酒香味撲面而來。 原來是喝酒了。 許酒又往后退了兩步,道:“蘇大人,你……你喝多了,早些回去休……啊……” 心慌意亂間,許酒也忘了自己身后有石凳,后腿撞上石凳,重心沒穩(wěn)住,一個“息”字還未說出口,整個人便往后倒去。 蘇輕言眼疾手快拉住許酒的手臂,將她扯到自己懷中。 許酒下意識的環(huán)住蘇輕言的腰。 許酒的臉貼在蘇輕言的胸膛前,他的衣衫布料微涼,身上也帶著淺淡的藥草香味。 蘇迎從小身體便不大好,長期喝藥,連帶著身上都有一股輕輕淺淺的藥香味,許酒愛極了那種淡香,每每撲倒蘇迎時,都會將頭埋在他的胸前,近乎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的香味。 蘇輕言的懷抱莫名讓她覺得熟悉,他身上也有和蘇迎同樣的藥香味,許酒一時間有些恍惚,竟也不自覺的拿臉在他胸膛前滾了兩滾。 懷中的人還是這么不老實,聞著她發(fā)頂?shù)睦婊ㄇ逑?,蘇輕言伸手拂掉她發(fā)心的那朵淺白梨花,清冷的眸子中逐漸染上笑意。 至少她的潛意識里并不排斥他,這也算件好事。 “那個……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戲謔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 許酒剎那間回過神來,抬頭看清面前那張帶著笑意的清俊臉龐逐漸頓住,神志也回到腦中,她忙從蘇輕言懷中抽離出來,垂下頭,臉莫名有些發(fā)熱,她剛剛是怎么了?明知道蘇輕言不是蘇迎,卻還是將他當做了蘇迎,再細想自個兒剛剛的舉動,倒有些像投懷送抱了。 劉華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溫雅的臉上帶著笑,看著笑意逐漸凝固在臉上的蘇輕言,頗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美人投懷送抱時被打斷的郁悶。 前幾日,暗影閣的暗衛(wèi)來信告訴他,蘇輕言讓他們查一枚簪子的來歷,昨日,消息查到,他剛好也有事找暗影,便順便幫他們將消息帶過來,看過暗影之后正準備去找蘇輕言,剛好路過此地便見梨樹下相擁的二人。 本不欲打擾,可他還有些急事,天亮之前得離開這兒,這才出聲打斷他們的你儂我儂。 懷中的人突然抽離,蘇輕言心底覺得一陣失落,見來者是那杏花村的老板,便知他那日里讓暗影閣查的東西有消息了,他垂首對著許酒溫聲道:“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fā),你早些休息?!?/br> 許酒正不知該怎么面對蘇輕言,這下聽到蘇輕言的話,瞬間如蒙大赦,點了點頭,又朝著劉華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便匆匆進了屋。 劉華好笑地看著許酒逃一樣的背影,道:“這丫頭挺可愛的。” 見劉華的目光追隨著許酒,蘇輕言不動神色的移了移腳步,將劉華的視線擋住,道:“那玉簪有消息了?” 視線被一道黑色的身影擋住,聽得那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防備的意思,劉華訕訕收回目光,道:“倒是查到了一些關于那玉簪的消息?!?/br> 蘇輕言轉頭看了看許酒房中已經燃起的燈,道:“換個地方說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沒來得及親…… 第49章 真相 一回到房間, 蘇輕言便直接開口問道:“可是有查到那簪子到底是誰的東西?” 那日他畫了那簪子后讓人送去青州城的杏花村酒家, 今日劉華便來找他, 定是查到了些消息。 劉華稍稍打量了下蘇輕言的房間, 由梅蘭竹菊四季屏風隔開,外頭似是一間簡單的書房,房中有個五層書架,上面擺了一些書籍和一些字畫, 書架旁一張梨木書桌, 桌上筆墨紙硯皆齊全,想也知道徐安曉得蘇輕言的習慣,特意安排了一間書房和臥室相連的房間給他。 劉華心道:這徐安倒是個人精, 連帶著他們的喜好習慣都知道, 并能做出迅速的安排。 暗影是個摳門且小心眼的,劉華雖同他做了不少思想工作, 讓他同意他那套推廣方式,但他心底大約還在計較他要將五枚暗影詔令白白送人,剛剛他去的時候, 那鐵公雞居然連水都不給他喝一口。 打量完房間的格局,劉華也沒讓蘇輕言招待, 很是自來熟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緩解了剛剛因為跟暗影說話過多而引起的喉嚨干澀, 而后才道:“暗影閣傳來消息,那簪子乃是靈州蠱師家族大蠱師送給心上人的定情信物?!?/br> 蘇輕言看著劉華厚厚鏡片下的雙眼,似在確定:“蠱師家族, 苗家?” “正是苗家,而這四葉草,是苗家上一代大蠱師苗蘭最喜愛的東西,”劉華點頭,將手中的水杯放下,又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道,“苗蘭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是誰了吧?” 蘇輕言淡聲道:“已故多年的蘭妃?!?/br> 也就是她母親苗玉的親jiejie,沈容的親生母親。 母親苗玉和蘭妃苗蘭同是出自苗疆蠱師家族,雖是雙生,卻一個是極善下蠱受盡寵愛的大蠱師,一個是沉迷調香被家族之人所拋棄的孤女。 “嗯,”劉華應了一聲,又道,“不過這簪子在蘭妃入宮前便已經送給了右相蘇禹之,只是后來又被蘭妃給收了回去,最后據(jù)說又被蘭妃送給了蘇相的夫人?!?/br> 蘇輕言皺眉,蘭妃入宮前將簪子送給父親,后來又將簪子收回去轉送給母親,父親和蘭妃之間有過什么瓜葛嗎?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青州素來不允許人進來的別院突然來了幾個從京城來的人,母親見到那些人便讓他藏了起來,他躲在暗處,親眼看到母親在她們面前近乎卑微的態(tài)度,他們只將簪子給了母親,說是宮里賞賜的東西之后,便趾高氣揚地離開了,當晚,母親便飲毒自盡。 他當初還不明白那簪子到底讓母親想起了什么,使得素來溫和的她突然失控大笑,最后竟選擇自盡,而今想來,卻是因為母親在得到那簪子之后知曉父親和蘭妃關系不清不楚而受不住打擊嗎? 只是蘭妃既已入宮為妃,又為何不放過父親母親要拿回那簪子轉送給母親? 蘇輕言正梳理著父親、母親和蘭妃之間的關系,便又聽得劉華道:“不過那簪子在蘇相夫人過世后跟著她一起葬了,后來不知為何,三殿下又打了一只一模一樣的簪子送給了定國公府的大小姐許酒,而許酒又將簪子送給了蘇相,蘇相似還很喜歡,日日帶在身邊不離身?!?/br> 聽得劉華此言,蘇輕言猛然抬頭,道:“你說……沈容曾經給過一個一模一樣的簪子給酒酒送給蘇相?” 所以那日酒酒見到那簪子便急匆匆去找沈容? “是的,”說起這個,劉華似想起什么般,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簪遞給蘇輕言道,“暗影閣的人去蘇府找了一圈,別說,居然把那簪子給找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