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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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下,我馬上下去!”貝果想了想道:“我就把衣服還給你就上來休息,你等著我??!” 貝果立刻沖下樓,經(jīng)過房東奶奶門口的時候還特意放慢了腳步,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之后,才又大步跑出去。 葉天澤穿著白襯衫站在草地上,簡直就像是一個青春的夢。 他完全就是白馬王子的代言人! 貝果氣喘吁吁地跑到葉天澤面前,把燕尾服還給他,然后笑瞇瞇地盯著他看。 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簡直就是在發(fā)光! “這樣看著我做什么?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又要做壞事了?!?/br> 貝果踮起腳尖飛快地在葉天澤的嘴唇上親了一下,然后得意洋洋地說:“我也會做壞事的呀!” 葉天澤被貝果親得一愣,還來不及反應(yīng),貝果就趁機溜了。 “晚安!明天見!不要睡過頭了哦!” 貝果沖著葉天澤揮揮手,紅著臉轉(zhuǎn)過身一溜煙就又跑上了樓。 葉天澤伸出手放在嘴唇上,溫柔又無奈地笑了起來?,F(xiàn)在這個為了一個簡單的吻就心滿意足的自己,陌生新鮮,卻又讓他覺得很滿意。 他抖了抖燕尾服,穿在身上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可這時候燕尾服的口袋里卻掉了一樣?xùn)|西出來。 奇怪,他沒有在口袋里放過東西,是貝果的嗎? 葉天澤皺皺眉,彎下腰撿起來一看…… 竟然是一盒避孕套。 ☆、.結(jié)局(上) 早上天還沒亮貝果就醒了, 連一分鐘都沒舍得在床上磨蹭。對于今天和葉天澤的見面,貝果滿是期待,雖然不知道葉天澤會帶她做什么, 但是只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 貝果就覺得全世界都是粉紅色的泡泡。 收拾完也才早上六點半而已,距離約定的七點鐘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貝果干脆就先去小區(qū)門口等著,順便去早餐店買了五十個rou包子和五十個菜包子。 因為怕影響別人早上上班, 所以貝果要買包子的日子, 都會提前跟老板打招呼的。貝果到早餐店的時候, 老板剛把100個包子打包好。 “今天怎么打扮得這么好看?。俊崩习蹇吹截惞透吲d,笑瞇瞇地又松了她兩個黑米糕和兩個雞蛋,“拿著吃, 你這100個包子,我的餡兒都包得特別厚?!?/br> “謝謝老板!” 貝果高高興興地拎著兩袋子包離開早餐店,只覺得今天一切都美好無比,一早上就彌漫著一股萬事皆順的氣息。 走到約定的地點, 貝果發(fā)現(xiàn)葉天澤竟然已經(jīng)等在那兒了。 果然今天萬事皆順,還有意外的驚喜! 葉天澤今天打扮得比較隨意,不像平素那樣總是一絲不茍地穿著套裝, 今天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沒有打領(lǐng)帶,袖子隨意挽起來露出結(jié)實的胳膊。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拿著兩杯咖啡, 懶洋洋的靠在車邊,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 奇怪…… 葉天澤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精力充沛到邪乎的地步,這還是貝果第一次見到他面露疲態(tài)。怎么一副一晚上沒睡覺的模樣?雖然即便如此貝果還是覺得葉天澤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貝果拎著包子一路小跑過去,葉天澤聽到貝果的腳步聲回過頭來,緊蹙的眉毛這才微微放松了一些,不自覺地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 “怎么這么早?”兩個人同時說。 “因為我想到要見你好開心,一大早就醒了呀!”貝果笑瞇瞇地問:“你呢,你怎么一副好累的樣子?” 葉天澤看著貝果的目光里盡是無可奈何,他重重嘆一口氣,道:“我昨晚沒睡,干脆早點來,也可以早點見到你?!?/br> 貝果大笑起來,故意揶揄葉天澤道:“你這個人也真是的,雖然想到今天我們要約會我也很興奮,但是也沒有到高興到睡不著的地步啊……哈哈哈,你怎么跟小學(xué)生要春游似的!” 真是比她還要幼稚。 貝果說完,抬起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葉天澤忽然用一種很可怕的眼神看著她,一副恨不得把她吞了的神情,把貝果看得一身雞皮疙瘩。 “你……為什么這樣看著我?”貝果縮了縮肩膀,瞬間就慫了,嘟囔道:“我不笑你就是了嘛……真是開不得玩笑。” 葉天澤揉了揉眉心,深呼吸,忍住了心里的那股怨氣。 沒關(guān)系,原諒她。 晚點再收拾她。 “要不要吃包子!”貝果把手里的包子舉起來,在葉天澤面前晃了晃道:“我買了一百個!老板還送了我黑米糕和雞蛋!” 葉天澤看著那兩袋包子,皺了皺眉。 “你怎么就拎了兩袋包子,你的小提琴呢?” “小提琴?”貝果歪著頭一臉迷茫地看著葉天澤,疑惑地問:“帶小提琴做什么?” “當(dāng)然是練琴啊,要不然為什么要約這么早見?”葉天澤看看時間,語氣嚴(yán)厲地說:“我陪你回去拿琴,你在路上把包子吃了,差不多七點三十我們能到樂團(tuán),上午練習(xí),下午跟樂團(tuán)的成員見一見,大家交流一下,稍微合一合,讓你們彼此有一點了解……” …… 貝果忽然覺得她身后的粉紅泡泡一個接著一個全破滅了。 “我們今天就練琴嗎?” “對?!比~天澤居高臨下地看著貝果,把咖啡遞給她道:“有什么意見嗎?” 貝果接過咖啡,心如死灰的搖搖頭。 “快點吧。”葉天澤催促這貝果道:“不要浪費上午練琴的寶貴時間?!?/br> 貝果忽然就覺得很絕望啊…… 門德爾松《e小調(diào)小提琴協(xié)奏曲》。 這首協(xié)奏曲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幾首小提琴協(xié)奏曲之一,貝果這種小提琴手從小基礎(chǔ)就扎實,越是世界名曲練的就越多,所以對這首小提琴協(xié)奏曲她很熟悉,并不覺得有什么難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葉天澤全程都面無表情,甚至有神色越來越凝重的趨勢。他這樣不說話,貝果反而更加緊張,寧愿他刻薄一點。 “我拉的有什么問題嗎?”貝果小心翼翼地問。 “我只是有些納悶兒……” “門德爾松是一位追求完美的曲式大師,這首e小調(diào)小提琴協(xié)奏曲是他的代表作,柔美浪漫,均勻齊整,可以說是一部充滿了女性柔美氣質(zhì)的臻于完美的作品,沒有一絲一毫的陰霾。而你呢,你這個人明明看起來甜甜的,又很溫順,跟這部作品的氣質(zhì)很符合,可是一拉起來,就跟原曲的意思南轅北轍?!?/br> 貝果嘟囔道:“演奏者難道不應(yīng)該創(chuàng)造嗎?” “這個問題我沒有跟你說過嗎?創(chuàng)造也是要建立在理解上的,要不然就是錯誤?!比~天澤的語氣越發(fā)嚴(yán)肅,道:“你每次拉這種女性化的柔和作品,就怎么拉怎么不對勁,不是慢得要人想睡覺,就是毛毛躁躁不知道在著急什么。你有去理解這部作品嗎?” 貝果老老實實地說:“我其實不是很喜歡這種溫柔的作品,還有那種田園風(fēng)格的,我也不是很喜歡……” “為什么?” “我就是喜歡那種高壓線一般的音樂,狂風(fēng)暴雨的,戲劇化的,充滿了沖突感的,激烈的,高昂的,悲劇的!“貝果笑瞇瞇地看著葉天澤道:“就是你最擅長的那一種?。 ?/br> 葉天澤拿貝果沒辦法,神情嚴(yán)峻地說:“雖然我也更偏好這個類型,但是我沒有不擅長的音樂類型?!?/br> 貝果被葉天澤懟得無話可說。 “你坐過來?!比~天澤神色依舊嚴(yán)肅,對貝果招招手,打開曲譜對貝果說:“你處理一個曲子之前,應(yīng)該先去好好了解它的結(jié)構(gòu)?!?/br> 貝果老老實實地坐在葉天澤旁邊,看他寫著密密麻麻注視的曲譜。 她有些驚訝,沒想到葉天澤這種狂妄自信的人,對工作卻是這么認(rèn)真,真的是應(yīng)了那句比你棒的人還比你用功。 貝果抬起頭看著葉天澤的側(cè)臉。 面對工作他總是認(rèn)真而虔誠,談起音樂葉天澤便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專業(yè)感,難怪有人說工作中的男人是最迷人的。 貝果撐著下巴癡癡地看著葉天澤,看得口水恨不得都要流下來了…… “這首小提琴協(xié)奏曲在結(jié)構(gòu)上創(chuàng)造了協(xié)奏曲的新高度,三個樂章的主題是相互呼應(yīng)的,你看,第一樂章,優(yōu)美抒情,雖然用奏鳴曲式寫成的,但是卻改變了雙呈式部的結(jié)構(gòu),直接由小提琴演奏主部主題……” 葉天澤跟貝果講著曲子,可是卻發(fā)現(xiàn)旁邊的人注意力并不如他這么集中,轉(zhuǎn)過頭一看,貝果的眼神越來越迷離,臉上是癡癡的笑,看他都看呆了…… 這放在平時,葉天澤興許會很高興地逗弄她一下,但是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 “你有聽到我的話嗎?”葉天澤語氣嚴(yán)厲地問。 貝果撐著臉,搖了搖頭,老實回答道:“你太讓我太分心了,要不你再說一遍?” 看著葉天澤說話,貝果就有一種世界在飛速地往后退,聲音一點點消失,最后只剩下他的臉,他柔軟的嘴唇…… 啪的一聲,葉天澤把曲譜扔在了桌上,把貝果嚇得一跳。 貝果還是第一次見到葉天澤這么生氣。 “貝果,不要像一個頑皮的小孩子一樣,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是十三歲被逼著拉小提琴的天才。你現(xiàn)在是自己要求想要做一個協(xié)奏曲的演奏家,要求跟我的樂團(tuán)合作的,你的態(tài)度需要端正一點?!?/br> 貝果被葉天澤罵得一懵,只覺得一盆冷水被潑得渾身發(fā)涼。 “如果你不想跟我的樂團(tuán)合奏也沒關(guān)系,你告訴我,我們不用浪費時間練習(xí),有這個時間浪費在這里拉一些三流的音樂出來,不如做點別的有意義的事情。”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比~天澤眼神銳利地看著貝果,重重地嘆一口氣,無奈地說:“貝果,你不拉小提琴也沒關(guān)系,真的。私人生活里,你想做一個小孩子就做一個小孩子,我愿意你永遠(yuǎn)長不大,你也可以任性撒嬌。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和樂團(tuán)合奏,想要跟我一起站在舞臺上,就不要做個半吊子,因為工作上我不接受半吊子,也不會徇私,你懂了嗎?” 貝果被葉天澤說得羞愧萬分,漲紅了點,垂著腦袋點了點頭。 “好的……我知道的……”貝果可憐兮兮地說:“對不起,我會好好練習(xí)的……” “如果你真的端正了態(tài)度,那么工作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當(dāng)做你的男朋友,我是樂團(tuán)指揮,是你的領(lǐng)導(dǎo)?!?/br> “知道了,葉指揮……”貝果老老實實地說。 雖然說公私分明,但是葉天澤見到貝果這個樣子也有些心軟,嘆一口氣,看了看時間道:“十點了,休息半小時我們再繼續(xù)。” 貝果點點頭,細(xì)聲細(xì)氣地說:“好的,葉指揮……” 葉天澤打電話叫助理把事先準(zhǔn)備好的點心拿進(jìn)來。 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少女心的小蛋糕,可是貝果卻還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小口小口地吃著蛋糕,一言不發(fā)。 見到貝果情緒不高的樣子,葉天澤走到她面前,無奈地嘆息道:“好了,現(xiàn)在我不是葉指揮,是葉天澤,我的小寶貝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說,領(lǐng)導(dǎo)罵你不開心了嗎?” 貝果搖頭,真誠地看著葉天澤說:“我不委屈,我只是在自我反省!” “反省什么?” 貝果堅定地看著葉天澤道:“葉指揮說得對,我不要做一個半吊子。從前都是別人逼著我拉小提琴,逼著我上舞臺,這是我人生第一次自己想要站在舞臺上演奏,所以我真的想把這件事情做好。原來我都是為了別人拉小提琴,現(xiàn)在我想為自己拉。我真的很想跟葉指揮一起演奏出我心中的音樂,就像他在舞臺上感動我一樣。葉天澤,我想跟你一起在舞臺上,融合在一起,完成一個完整的’我’!” 葉天澤愣了愣,他總是被貝果這種忽如其來的真誠表白弄得毫無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