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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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寬磊仿佛壓根沒聽到易歡的話,原本清明的目光在這一霎那忽然模糊起來。他語調(diào)不變地說:“是在我十八歲的時候,當時王煥熙辦了個生日會,我朋友一個人不好意思去,就拉上了我。我一進門就看到你站在人群中,手里拿著一小塊生日蛋糕,言笑晏晏?!?/br> 王煥熙辦過好幾回生日宴。 易歡總共參加過兩回。 一回是小學的時候,另一回就是高一的時候。 易歡記得,那天有個男生冒冒失失地跑來找她搭話,她沒怎么搭理對方。后來因為她回家還有事,就提前走了。她看著石寬磊,怎么都覺得他不是那天來找自己搭話的冒失鬼。 除非石寬磊整容了。 “我想過去搭訕你的,可是有個小男生先我一步去找你說話,我就沒過去?!笔瘜捓谡f。 “噢,這樣?!币讱g習慣了,從小大小,雖然她一直沒有對外公布過自己的身份,可就是老有人喜歡跑來找她搭話。不過找她正經(jīng)表白的人并不多。 高中時候,走在路上,也能遇到所謂的星探。 但是一聽口音就像是騙子。 等石寬磊再去回頭找易歡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易歡已經(jīng)不在。他問了朋友,讓朋友去找王煥熙打探易歡,得到的消息是,那是王煥熙的一個朋友,平時交往不是很多,而且已經(jīng)有了男朋友。 易歡嘆氣。 沒想到王煥熙從高中時候就開始變得又心機了,虧她眼拙,一直沒看出來。她高中時候沉迷學習,哪里有功夫談戀愛。 “感覺你那時候深居簡出,我去過你們學習好多次,沒有一次能和你意外邂逅的?!笔瘜捓诔靶ψ约?,“年輕時候做事不假思索,現(xiàn)在想起來很可笑?!?/br> 雖然可笑,可他每次回憶起來,卻仍然感覺內(nèi)心舒坦明亮。 那是他最干凈的一段感情,沒有摻雜任何東西,純粹的喜歡。 石寬磊看著易歡,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臉,手機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易歡,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有多迷人?” 易歡面色慍怒,動作飛快地拽下他的胳膊,“石寬磊,請自重!” 石寬磊垂下手,“多少次夢見,卻不知道摸起來也這么舒服。”他很快收起眼底的失落,“對不起,我剛才失態(tài)了?!?/br> 后來他因為交換生去了國外,也交往過女朋友,但都無疾而終。再后來,他學成歸來,靠著父親石寶成的關(guān)系,以及沈家興的幾次介紹,他順利拿到了幾個經(jīng)濟類案件,很快就在律師圈小有名聲。 有了名聲和地位,便等于有了金錢和美女。 但是他總懷念那天有過一面之緣的易歡。 在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易歡的姓名,只記得她的目光。她當時捧著蛋糕時候的一顰一笑,像是永遠烙在心口。 于是他不知不覺就去了易歡就讀的高中。 不過,不管是易歡還是王煥熙,都已經(jīng)畢業(yè)離去。 后來,鬼使神差般地他遇到了一個笑起來和易歡相似的女孩。 女孩愛錢,他愛對方的笑容。 就這么發(fā)展了一段他并不想公之于眾的關(guān)系。 再后來,他替兒時舊友時兆偉的朋友辯護。 直到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才第一次直到,自己心底的那個白月光叫易歡,是易正峰的千金大小姐。 那一刻,他真的后悔認識兆偉了。 他是眼睜睜看著易正峰的太太陶曳被十幾個人氣得昏過去,也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易歡的親弟弟易樂打成重傷。 如果早一秒看到易歡的照片,他都不會教時兆偉如何替自己辯護。 他認識時兆偉很多年,時兆偉做事一向喜歡做絕,不留后患。 于是,他在沒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拿走了易歡的那張照片。 他試著讓時兆偉忘記去查易家人,也想了辦法,讓易正遠收手。畢竟那兩個人也沒想到,原來只想貪一筆錢,結(jié)果一不小心把事情搞大了,變成了貪一大筆錢和殺人犯主謀。 易正遠的辯護不是他。 不過他當時暗中搜集了很多證據(jù)。 他只是想知道,照片上叫易歡的女孩到底還活著沒。 然而很奇怪,易歡像是人間蒸發(fā)一樣,他什么都查不到。他只能偷偷摸摸查,不敢明目張膽去查,他也怕被發(fā)現(xiàn)。 那時候,易正遠和時兆偉幾乎可以說是無法無天的。他們拿著易榮的錢,到處撒,基本上那個案子牽涉的所有人都被圈在其中。 他從自己攜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小信封,遞給易歡:“這是當年事發(fā)后的一些照片?!彼嬖V易歡,“易正遠以為這些照片再也沒人知道,其實我早在他們毀滅之前就存了一份。” 易歡接過信封,照片才露出一個背影,她便難受得捂住嘴。 她吐了。 ☆、第64章 易歡站在洗手池前, 擰開水龍頭,捧著涼水撲在臉上。 冷水刺激著面部的每一個毛孔,叫她愈發(fā)清醒。 她抬頭, 盯著看著鏡子里的那張臉, 心里有些亂。她的臉色十分蒼白, 沒有血色。涼水沾濕了她的頭發(fā), 劉海便緊貼著額頭。 只一個背影而已,便喚醒了她刻意不去想的那一晚。塵封的記憶像是一把把刀子,割得她心口疼。有些事,沒有人能替她承擔,只能她自己一個人受著。她深知這一切, 所以從來不愿意對別人說起。 她抬手理了理頭發(fā), 順便擦去眼角的水漬,然后像沒事人一樣,戳了戳臉頰,戳出一個微笑的表情,然后將兩只手都放在水龍頭下,像那天晚上一樣, 不停地洗手。 聽著嘩啦啦的水聲, 她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帶著這個略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擰開洗手間的門。 伊芙琳擔心地問她:“你還好嗎?” 易歡搖頭, “不太好?!?/br> “你怎么了?” “暈血。” 她已經(jīng)很久沒用這種暈得無法控制自己的感覺了。 “需要我叫……”伊芙琳摸了摸口袋,聳了聳肩,對易歡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我沒事, 走,回去吧?!币讱g臉上的水珠也不擦,徑直出了茶社。 伊芙琳攔住她,“還是我來開車吧?!彼钢讱g的臉色,“你看起來確實不太好,需要休息,開車費神?!?/br> 石寬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來了。他站在車前,等著易歡。燈光下的,他的眼神不明。 伊芙琳面帶怒火,上去就要揍人,被易歡攔住。 易歡道:“我吐了跟他沒關(guān)系。” 石寬磊上前,將手里的信封遞給她,“剛才你走得急,忘了這個?!?/br> 易歡站著不動,目光卻在石寬磊身上四處游走。 伊芙琳替易歡接過信封,捏在了手心。 易歡不相信他會這么簡單地把東西奉送上來,“這里是全部嗎?” “不是,這部分是免費的?!?/br> 易歡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后面能真正有用的部分要收費,是嗎?” 石寬磊低聲道:“我擔驚受怕地替你藏了這么多年,你總得給我一點表示吧。你要清楚,我私藏這些,萬一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也是一個死字?!?/br> 易歡道:“你開價?!?/br> 夏夜的微風拂過她清麗的臉龐,石寬磊差點又忍不住想抬手去摸她的臉,去替她拂去她臉頰上的水珠。 他迎著風微笑,笑得和多年前的陽光少年一樣,“你?!?/br> 不容討價還價的語氣。 易歡還想努力掙扎一下:“我們還是談?wù)勫X吧。” “我喜歡談感情?!笔瘜捓诘溃板X我自己會賺。”可一個看起來永遠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對他才有致命的吸引力。 “就不能換個條件嗎?”易歡低頭嘆息,“石寬磊,我對你沒感情的?!?/br> “我對你有就夠了?!笔瘜捓诮z毫不在意,“而且我欠時兆偉的人情還沒還完,我答應(yīng)幫他的事還沒做好?!?/br> “你們神經(jīng)病也都是扎堆出現(xiàn)的嗎?”縱然易歡此刻再怎么克制,也終究還是忍不住發(fā)火了,她咬牙切齒,“你認為我會感激你?” 石寬磊不置可否地看著她發(fā)火。 易歡上前一步,壓低嗓子,說:“我恨不得殺了你們,真的?!?/br> 說完,易歡轉(zhuǎn)身就走。 伊芙琳中文不太好,幾乎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只是看到以后轉(zhuǎn)身走,便也緊緊跟上。 以后一直帶著她不覺得尷尬也是因為她中文欠佳。 不然,總覺得身邊一直有人聽自己和別人講話,感覺十分怪異。 石寬磊也不著急,靜靜地看著易歡離開。他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他也研究過沈霃寬,發(fā)現(xiàn)耐心是他眼下唯一的優(yōu)勢。 沈霃寬一直沒等到易歡,氣得自己出門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最后他摸去了江牧淮家。 江牧淮面無表情地聽他訴苦水,心道,我還是不要發(fā)表言論的好。他給沈霃寬倒了杯紅酒,惆悵地說:“你看你馬上就要步入圍城,可我還單著?!?/br> 沈霃寬道:“是你自己早些年宣布要單身一輩子的?!?/br> 江牧淮當即否認:“屁,我什么時候說的?” “在你和xxx分手的時候。對了,我記得你追了ggg十來天沒追上的時候,也是這么跟我說的。”沈霃寬毫不猶豫地拆穿他,“別事情過了,就想裝自己沒說過這樣的話。” “那你還說過再也不理易歡的。”江牧淮也不示弱,搖著紅酒杯,揭他的老底,“唉,也不知道誰呢,擺著一張心如死灰的臉,成天醉生夢死的?!?/br> “有嗎?”沈霃寬有點不敢想象自己會那樣。 江牧淮道:“你要不要我找點證據(jù)出來證明一下?” 沈霃寬喝著紅酒,呢喃:“我有說過再也不理易歡這樣的話嗎?”他搖頭否認,“肯定沒說過?!?/br> 打心底他就沒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