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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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人類的得天獨厚,在修真一路上,不管是妖獸靈獸還是凡獸都困難許多,其中最為主要的一點便是,不同的獸類,身體的經(jīng)絡都大有不同,修煉的方法鮮少能夠通用的。妖獸之類的還好一些,畢竟都有妖丹在那兒,相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但凡獸就不同了,他們沒有妖丹,不能吸收日月精華,偏偏經(jīng)脈大相徑庭,在大世界里頭,怕是沒有人有耐性給一只凡獸梳理身體的。 水靈根是最為柔和的靈根,甚至比木靈根更加溫柔一些,雖然缺少了幾分木靈根的生生不息,但用來梳理身體卻是再好不過的。不過是第一次,陸曉明并不打算有多少作為,只是讓靈氣沿著一條條經(jīng)絡游動,遇到堵塞的地方也不會貿(mào)然闖過去,只是柔和的潤滑起來。 靈氣在身體之內(nèi)游動,舒服之中帶著幾分刺痛,但并不超過忍受的范圍,小狼啊嗚了兩聲,并沒有任何的掙扎,似乎它也是明白,小主人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對自己大有好處。 第一次梳理身體,陸曉明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不過半小時之后便停了下來,這一次他大致的了解了一下小狼的身體。 小狼如今還是凡獸,還是一只身體之內(nèi)沒有絲毫靈氣的凡獸,陸曉明不可能也沒辦法與他簽訂契約,至少要等小狼身體能夠儲存一些靈氣才行,當然,陸曉明也不著急,上輩子他都到了金丹后期,手底下也不過是幾只簽了主仆契約的獸仆罷了。 見主人停下了動作,小狼蹦跶著跳到地上,身體拉得長長的舒展了一番,這才晃了晃腦袋,對著小主人討好的叫了一聲。一雙黑黝黝的眼睛似乎比昨日更加精神靈動了一些,看著陸曉明的時候帶著全然的信任和依賴。 沒等陸曉明說話,外頭便傳來錢金花的聲音,女人打開門一看,瞧見站在床下的小狗便黑了臉:“曉明,昨天mama不是說了嗎,不準把小狗帶上樓,你怎么還把它帶到房間里頭了,小狗身上臟,你不怕被跳蚤咬???” 陸曉明抿了抿嘴角,伸手抱起小狼,兩雙有些可憐兮兮的眼睛一起看向錢金花,害的女人長篇大論都說不出口了,最后只好罵了一句:“以后不準這樣了,既然醒了就下來洗臉刷牙,知道嗎?” 陸曉明趕緊乖乖點頭,等錢金花走開了便笑著親了親小狗腦袋,笑著說道:“小狼身上才不會有跳蚤,唔,昨天好像是有,不過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沒啦?!?/br> 小狼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汪汪了兩聲,伸出舌頭要去舔主人的臉頰。 陸曉明在樓上的時候被小狼洗了一把臉,等到了下面,又讓錢金花抓著狠狠搓洗了一番,女人這才放開他,一邊念叨著說道:“曉明,別老抱著小狗,讓它自己走?!?/br> 陸曉明乖乖的把小狼放下來,但小狼圍在他腳邊根本不離開,亦步亦趨的樣子倒是可愛的要緊。 錢金花也不是真的討厭小狗,見兒子實在是喜歡,那小狗又乖巧的很,不會到處亂叫,也不隨便拉撒什么的,便放寬松了一些,但絕對不準兒子將小狗帶上床,每天睡覺前都要檢查一遍,當然,陸曉明有沒有陰奉陽違就沒有人知道了,盡管他自己每天后半夜幾乎都在修煉,也沒在床上睡多久。 小狼是只有眼色的小狗,隨著每天的梳理,似乎也比一般的小狗多了幾分傲氣,這從在家的時候,只圍著自家小主人轉(zhuǎn)悠,對于另外兩個主人愛理不理的架勢就能看得出來。比起一般的土狗,它的性格也更加安靜一些,尋常并不喜歡叫嚷,白天的時候家里頭有人在,便少有發(fā)出聲音的。 陸曉明對于自家的小狼是不遺余力,每天疏離小狼的身體,也能讓他對靈氣的控制更加得心應手一些,小狼的身體吸收不了多少靈氣,更多的經(jīng)過反饋,還是回道陸曉明的身體之中,這般淬煉一番,靈氣還能更加的精純一些,這也是馭獸門的法門之一,只是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以前很少有人使用罷了。 土狗小時候可愛,一般長個兩個月就顯得難看起來,但小狼顯然是突破了這個規(guī)律。小時候黑乎乎的發(fā)毛,隨著長大卻帶出幾分銀色的光澤來,底色并不如別人說的那般變黃,還是純正的黑色,但仔細看的話便能發(fā)現(xiàn),發(fā)毛從根部開始漸漸染上了一絲絲白霜,并且不像一般的土狗,毛發(fā)顯得更加的蓬松,看著倒是十分可愛,比起一般的土狗來,長得也更慢一些。 別人就算是發(fā)現(xiàn)了,也不會對一直土狗感興趣,只有陸曉明知道,自己每日勤練不綴的梳理還是起了作用,雖然距離激發(fā)血脈還有十萬八千里遙遠,但隨著靈氣一日日改變身體,小狼身體內(nèi)的靈骨也變得鮮活起來,毛發(fā)的改變就是其中之一。 靈骨的日益鮮活,讓小狼更加通人性,尤其是跟陸曉明之間十分默契,即使沒有簽訂契約,往往陸曉明的一個眼神,小狼便能明白他的意思。第一次看見小狼屁顛屁顛給兒子叼來拖鞋的時候,錢金花真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驚訝了一把。 第8章 契約 第一縷陽光落下,陸曉明照舊是給小狼梳理了一番身體,這才重新躺會被窩,沒辦法,隨著夏日到來,田亮的也越來越早了,這時候才五點不到,要是他這么早就起床出門的話,錢金花發(fā)現(xiàn)了可是要擔心的。 臥室內(nèi),小狼也飛快的站起身,如今它看著已經(jīng)比剛來的時候大了許多,至少能毫不費力的跳上床,自己找到位置趴下。陸曉明的床是雙人床,只放了一個枕頭,小狼便占據(jù)了枕頭旁邊那一塊地方,錢金花大概也發(fā)現(xiàn)了,但瞧著兒子這么喜歡這只小狗,有了小狗之后人也愿意出門玩耍了,倒是沒有再多說什么,對這事兒只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又睡了將近一個小時,外頭才有了動靜,想來是錢金花起床做早飯,雖然到了炎炎夏日,但顯然陸大山還是要出門干活的,一大家子就靠著他干小工的錢吃飯呢。大概回籠覺最讓人留戀,即使修真了一晚上,按道理將應該是神清氣爽的,但陸曉明還是窩在那兒不肯起來,一邊暗暗想著,奪舍到小孩子的身體,自己大概也是受到了影響才會這般。 比起耍賴的主人,小狼卻是守時的很,聽見動靜那刻便飛快的站起身來,用嘴將被子拖開,見小主人還是不愿意起來,湊過去在他臉頰上舔了舔,陸曉明被他弄得沒辦法,只好笑著說道:“好啦好啦,我起床了。” 小狼這才放過他,蹦跶著到了地上,又把拖鞋叼過來,搖著尾巴仰著頭,一副你快點起床的架勢。 陸曉明嘆了口氣,總算是清醒了一些,飛快的換好了短袖短褲,將自己的被子疊好了才帶著小狼下樓。 說起來剛開始的時候,陸曉明還十分不習慣短袖短褲的打扮,但沒辦法,這個世界的人都是這樣的打扮,雖然他是水靈根,修煉起來不怕熱,但也不好惹人耳目不是。 如今穿得多了,陸曉明倒是覺得挺方便,至少沒有寬大的衣擺,動不動就會纏住什么東西。 聽見踢踢踏踏的聲音,錢金花從廚房里頭走出來,果然瞧見小狼跟著一塊兒下來了,她也懶得再說什么,只是說道:“去洗臉刷牙,馬上能吃了?!?/br> 陸曉明應了一聲,走到洗臉盆那邊,陸大山也還在呢,瞧見小兒子迷迷糊糊的模樣,笑著給他打了水,親手給他擦了擦臉,又問道:“要不要擦香香?!?/br> 香香是一種十分香膩的雪花膏,錢金花唯一的保養(yǎng)品,還是冬天時候用剩下的,剛開始陸曉明不知道吃過一次虧,那一天他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香味,聽見這話果斷的搖了搖頭,連忙說道:“我去幫mama端碗筷。” 見他別扭的樣子,陸大山頓時大笑起來,隨后出來的錢金花便說道:“你別老是逗他。” 話雖然這般說,女人眉眼之間卻帶著一分滿足,雖然家里頭的條件不好,甚至還欠著一些造房子時候留下的外債,但如今兒子好了,男人也顧家,家里頭總能好起來的。 一頓飯的功夫,似乎外頭就熱起來了,陸大山要去鎮(zhèn)上做小工,都是體力活,雖然工錢還不錯,但這種天氣便有些遭罪。錢金花忍不住說道:“要是太熱的話,你就歇幾天,反正也不差那么幾天?!?/br> 陸大山卻擺了擺手說道:“沒事,自從咱兒子好了,我覺得渾身都有力氣,放心吧,現(xiàn)在活都比以前輕松多了?!?/br> 錢金花聽了這話也沒有多說,一邊想著兒子雖然好了,但畢竟還小,要是自己也出門干活的話,家里頭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他奶奶那邊是別指望了,不知道黃梅愿不愿意幫著看顧一下,哎,要是天天去的話,總也不是辦法。 陸曉明不知道爸媽的煩惱,當然,也不能要求一個從來吃喝不愁的家伙知道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等陸大山出了門,陸曉明也放下碗筷,一邊往外跑一邊喊道:“mama,我去遛狗啦。” 錢金花叮囑了一句別去水邊,倒是也沒有阻止,這段時間兒子沒少遛狗出門,在村里頭也不會有事兒。 陸曉明出門自然不可能只為了遛狗,跑出門之后,他便帶著小狼去了山邊,這會兒還太早,出門的人實在是不多,更別說山邊這塊僻靜的地方了。 陸曉明的目標是山礦的右邊,走上幾分鐘便能看見一個山窩窩,因為偏僻幾乎沒有人過來,但地處平坦,對面還有一個大水塘,很適合舒展筋骨。 修真修真,除了吸收靈氣修煉之外,身體的淬煉也十分重要,原本在修煉的時候,靈氣就能改變身體的脛骨,但這個世界的靈氣單薄,陸曉明只能雙管齊下,指望效果能更好一些。 這時候陸曉明倒是十分感謝上輩子的門主師傅,那家伙每天都忙得很,又覺得教徒弟太麻煩,總是喜歡將他丟進藏書閣,美其名曰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看得多了也就會了。 如今陸曉明用來鍛煉身體的這一套功法就是那時候看來的,在那個大千世界,這樣的功法用處不大,畢竟就算是修煉到了極致,也不過是強身健體,錘煉rou身,還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效果實在是太緩慢了。 但到了現(xiàn)在,卻是十分合用。這套功法名叫天魔舞,當然,跟天魔沒啥大關(guān)系,雖然名稱里頭有一個舞字,但練起來的時候,倒是更像這個世界那種叫太極的功夫,緩慢而帶著奇怪的韻律,看著有幾分舞蹈的架勢,但更像是武術(shù)。 天魔舞的特意之處,就是在練習的時候,收攏過來的靈氣并不會直接被吸收,反倒是進入身體的血rou之中,隨著時間慢慢錘煉將身體調(diào)整到最佳的狀態(tài),能夠與修煉達成一種奇妙的融合,相互促進相互提升。 當然,這樣的功法其實更像是體修所用,陸曉明選擇它,只是因為這功法的霸道之處在于,修煉的過程之中,會把周圍的靈氣完全吸收,即使一時之間改變不了血rou之軀,也會蘊含其中,這樣一來,晚上修煉的時候,陸曉明吸收靈力就能完全用來提升修為,并不需要分出大半來改造這具身體了。 在陸曉明修煉的時候,小狼便乖乖的坐在旁邊放哨,因為這會兒小主人是動態(tài)的,它不可能趴在最近的地方,只能遠遠的看著,順便蹭一點舒服的空氣罷了。 幾個月的時間,足夠這只小狗知道靈氣的好處,每當這時候便乖巧的很,毛發(fā)舒展開來,一副舒服的不得了的架勢。 等出了一身大汗之后,陸曉明才停止了動作,不是他不想持續(xù)下去,一來是這具身體還小,堅持不了那么久,再有一個就是身體蘊含的靈氣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即使再繼續(xù)也沒方才的效果了。 看見小主人停頓了動作,小狼立刻站起身來,汪汪了兩聲,兩只眼睛亮晶晶的盯著他看。陸曉明哈哈一笑,伸手將他摟在懷中,親了親小狼的額頭,故意撥弄著它兩只耳朵,小狼似乎十分無奈,卻并沒有掙扎,任由小主人將自己的發(fā)型弄亂成了一團。 陸曉明見它這幅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大笑起來,一邊又想著已經(jīng)幾個月了,小狼身體保存不了靈氣,但經(jīng)過梳理經(jīng)脈之中倒是存住了一些,這時候若要簽訂契約倒是也成。 擇日不如撞日,陸曉明索性盤腿坐下來,將小狼拉到身前,低聲問道:“小狼,你愿意契約成為我的獸寵嗎?” 是的,獸寵,簽訂主仆契約而不是平等或者是靈魂血契。這倒并不是陸曉明對小狼不重視,而是因為平等契約,一般用來跟比較高階,并不愿意誠服修真者的妖獸簽訂,簽訂之后除了不能相互傷害之外,其實并無多大的用處。而靈魂血契卻太過于重要,同生共死不說,對兩人的修為也要求嚴苛,陸曉明不可能將自己一輩子只有一次的機會用在小狼身上,要知道小狼不能覺醒血脈的話,就會如同尋常的犬類死去。 小狼似乎也聽懂了小主人的話,開口汪了一聲,眼睛里頭是滿滿的信賴。陸曉明勾起嘴角,將右手放到小狼的額頭,隨著一陣咒語,只見小狼嗚咽了一聲,忽然一滴心頭血從口中躍出,飛快的融入到金色的光芒之中。 忽然的變化似乎讓小狼有些害怕,但感覺到額頭上手掌的溫度,小狼不過叫了一聲,卻是沒有動彈。 等光芒散去,陸曉明才帶著幾分心疼將小狼摟在懷中,簽訂主仆契約的時候需要仆人的心頭血,多多少少會對仆人有所傷害,幸好只要不把心頭血毀去,這種傷害并不很大。 契約過后,一人一獸之間似乎多了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心有靈犀。主仆契約雖然不能玄妙到讓他們直接對話,但卻能第一時間察覺對方的心思,當然,陸曉明作為主人,他若是不樂意的話,小狼便絲毫感覺不到。 陸曉明心疼自己的獸寵,索性在這兒又給它梳理起身體來,幾個周天之后,小狼方才的萎靡全部散去,反倒是看著更加精神了一些。 陸曉明這才放了心,站起來笑著說道:“走,我們回家吧?!?/br> 鄉(xiāng)野田間,一人一狗的身影似乎也帶上了霧氣,看起來就像是一片美好的山水畫作,讓人由不住的舒心。 第9章 外婆 隨著暑假的到來,天氣越來越熱,即使長灣村偏南方,但火辣辣的太陽一點兒也沒有收斂的意思,高溫的時候大家伙兒都躲在家里頭不敢出門,不然曬了一天就得脫層皮。 陸曉明倒是不在乎,幾個月的時間,他堪堪達到了練氣二層,雖然是托了上輩子的福,但好歹不用怕曬。 不過作為水靈根的修士,他自然也沒有整天曬太陽的興趣,便應了錢金花的要求,每天就早晨出門練武,晚上出門溜達,其余高溫的時候就在家待著。 陸家的屋子后頭就是一大片的竹園,大熱天的也不會燥的慌。 比起主人來,小狼倒是可憐的很,沒辦法,隨著血脈的覺醒,它的毛發(fā)越發(fā)的蓬松,要是冬天那就是小火爐,放到夏日的話簡直是受罪,陸曉明看著心疼,每天都要幫它洗個澡,有時候便偷偷的帶著它去河邊蹭涼。 比起還能在家躲涼快的母子倆,陸大山便要辛苦很多,原本給人家打小工就是賺一個辛苦錢,這時候勞動人民的保護法都還不齊全,別指望有什么高溫假。雖然最熱的那一會兒,主人家也會讓他們歇著一會兒,但左右不能超過一小時,不然請你一天,那是來做事兒還是休息呢。 陸大山即使是做慣了體力活的,幾天下來也曬黑了一片,背后一片片發(fā)紅,要不是這段時間陸曉明修煉的時候靈氣外溢,讓夫妻倆也多多少少收益了一些,這會兒恐怕早就支撐不住了。 錢金花心疼自家男人,勸了幾句陸大山卻是不聽,作為一家之主,陸大山雖然為人憨實不太能說話,卻是個有責任心的。以前兒子傻乎乎的倒也罷了,他們夫妻已經(jīng)打好主意照顧一輩子,如今不傻了,他自然考慮的更多。 陸曉明如今也不小了,要是送送禮的話,過了夏天就能去學校上學,這會兒管的不是很嚴格,要是早一年上學的話,比人家也占優(yōu)勢。陸大山錢金花都沒啥文化,一個初中沒畢業(yè),一個小學才讀了兩年,但對于唯一的兒子,卻也是望子成龍,知道對于他們這樣的農(nóng)村人,讀書就是唯一的出路。 讀書的話,家里頭負擔就重了,之前欠著的外債還沒有還清呢,陸大山心里頭能不著急。錢金花也是知道這些,心里頭也是擔憂的很,想著自己若是能出門干活的話,男人總能輕松一些。她想了想,便打算把兒子送到自家老娘那邊去一段時間,雖然這樣一來不能每天見著兒子,但總能脫開身一些。 錢金花跟陸大山商量了一番,這一日便早早的將陸曉明叫了起來,囑咐道:“今天mama帶你去外婆家,到了那邊記得叫人啊。” 陸曉明有些好奇,從他來了之后,還真沒有見過外婆家的人。 錢金花跨上自行車,一邊給他說外婆家的事情,一路上陸曉明便知道,他家外公外婆住在山里頭,距離長灣村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腳程,騎車的話也得要半個小時,外公外婆的身體都不太好,跟著大舅舅過日子,家里頭也忙得很,陸曉明出事的時候倒是來過一回,不過那時候陸曉明還昏迷著不知道,后來他家表哥上山玩把腿給摔斷了,二老只能在家照看著。 “等到了你外婆家,可別跟著你大表哥瘋,那小子就是個膽子大呢,聽你舅媽說,腿腳剛能下地,又要滿山的跑,看都看不住。”這般說著,錢金花又有些不放心,自家老爹老娘雖然是靠譜的,但身子骨不靈光,偏偏家里頭還有個混世魔王。 等錢金花兩人到家的時候,錢家舅舅舅媽都出門干活兒去了,家里頭只有老頭老太太在,至于錢家表哥錢玉華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撒野了,反正他爺爺奶奶是從來看不住他的。 看見女兒,錢家外公外婆都露出笑容來,錢外婆一把拉住陸曉明的手,看著他帶著靈氣的眼睛,眼淚幾乎都要掉下來:“好了就好,好了就好?!?/br> 錢家外公外婆以前成分不好,在那時候吃了不少的苦頭,連帶著大女兒的婚事也耽誤了,好不容易嫁出去卻生不下孩子來,那幾年有人說話可難聽。等到終于生了,誰知道孩子還是個……如今可好了,總算是苦盡甘來。 錢金花在外是潑辣直爽的性子,如今聽著老娘的話,也忍不住眼眶泛紅,差點沒掉下眼淚來。倒是錢外公呵呵笑著,看起來一副好脾氣的樣子,怕了拍老伴兒的肩膀說道:“好啦,金花難得有空來,你還要守在門口哭不成?!?/br> 聽了這話,老太太才擦了擦眼淚,拉著女兒外孫進門了,又把藏起來的好東西都拿出來讓陸曉明吃,陸曉明說了聲謝謝外婆,差點沒把老人家的眼淚再一次催落下來。 錢金花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放下,才把自己的打算說了。 錢外公倒是毫不猶豫的說道:“孩子放這兒沒啥問題,你嫂子的性格你也知道,不會跟孩子過不去的,不過金花,你身體不大好,出去干小工能吃得消嗎?” 錢外公心疼女兒,錢金花小時候吃過苦,身體底子一直不太好,干小工風吹日曬不說,體力活計一般女人都干不來。 錢金花便笑著說道:“去礦上我可能不成,但其他的難不成也不行。” 錢外公還是不放心,但他們家里頭也困難,恐怕是幫不上什么忙,只是想了想說道:“你大哥最近搗鼓著想要跟人拼著買輛車呢,說要做運輸?!?/br> 錢金花的大哥錢成業(yè)是個心思靈通的,早年吃苦耐勞的學會了開車,這幾年幫著人家開,多多少少賺到了一些,錢金花家的外債,很大一部分就是借了這位哥哥的。如今聽了這話,錢金花便說道:“大哥是個有志向的,是不是錢不太夠?” 錢外公連忙搖頭,生怕女兒以為自家催著換錢,陸家的情況他們都知道,以陸大山和金花的性格,家里頭有錢早就還回來了:“錢說準備好了,我是想著,要不你讓大山也學一個開車,總比做小工有出息?!?/br> 錢金花想了想,其實也有些心動,但想到學車還得花費一番功夫,到時候拿到了駕照,不是老司機人家還不愛用呢,這個過程也太長了一些,錢金花嘆了口氣說道:“大山恐怕沒這個天分?!?/br> 錢外公倒是明白過來,又說道:“那你今天吃了午飯再回去吧,那時候你大哥大嫂也回來了,到時候跟他們說說看,他們年輕又見過世面,說不準有什么路子呢?!?/br> 錢金花點了點頭,也不停歇的幫著干起家務活來,錢家大舅兩口子都要上工,家里頭都是老太太一個人收拾,她身體不好,難免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快到午飯的時候,陸曉明才見到了自家大表哥錢玉華,不得不說,錢玉華跟錢金花還有幾分相似,至少那雙小眼睛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笑起來的時候瞇成一道縫,看著十分可親。 錢玉華自然也記得這位小表弟,不過一來是住得遠,二來以前也從未一起玩過,倒是并不怎么熟悉。 貿(mào)貿(mào)然的在家門口看見一個細皮嫩rou的小孩,錢玉華還有些發(fā)愣,等錢金花出來才想到這是誰。 錢玉華如今十一二歲,已經(jīng)是半大的小子開始懂事了,叫了一聲姑姑便走到陸曉明身邊,見他手中是自己的玩具倒也不生氣,反倒是蹲在小孩身邊,笑著說道:“你是曉明對不對?” 陸曉明心中憋屈,還是乖乖叫了一聲:“表哥。” 作為獨生子,錢玉華聽見這身表哥還挺開心,伸手幫他給小青蛙上了發(fā)條,讓青蛙在地上一蹦一跳起來,一邊笑嘻嘻的說道:“好玩吧,再叫我一聲哥哥聽聽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