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方圓現(xiàn)在最怕遇見沈恒,幸好一整個下午他們那邊都在開會,見不到人。工作群里發(fā)了些照片,方圓休息間隙點開第一張,一眼看見正在發(fā)表講話的徐天岸,低頭看稿子時他眉眼收斂,面容平和。方圓笑笑切到下一張。 第二張上一共就三個人,但是她的目光卻被最左邊的男人奪了過去。他帶著細框眼鏡,正單手翻開一頁文件,掀起的那頁紙角度很微妙,右半邊臉被擋住,紙張的邊緣沿著他筆直的鼻梁蓋住了一半的唇線。 只比留白鮮明些的形象,卻讓方圓看出了神。 面前的會議桌牌上寫著他的名字:周游。 方圓看了許久,才點下保存。 心里懷揣的巨大隱秘讓方圓心神不屬,好不容易等到下班,結(jié)果十三樓的會議室也開完了會,七樓的方圓看見一撥撥下來的領導們,電梯不敢坐了,對樓梯道也有隱隱的抵觸,于是又回到辦公室等人走完。 坐回位置的方圓又看到了那個鎖著避孕藥的抽屜,那是她對丈夫不忠,背叛了婚姻的證明,欲求紓解后強烈的悔恨幾乎淹沒了她,她感覺自己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愛著徐天岸。 沒有人知道我有多愛他。給自己洗腦般的,方圓將臉埋進臂彎,喃喃低語。 單一的重復性詞匯麻痹了神經(jīng),方圓閉上眼睛,就這樣進入了一場倉促的淺眠。 ——半夢半醒一線迷離間見到的人,才是真正想見的人。那么多年過去了,說不想念是假的。那個人,那個人。 像是浸在冰雪的紅梅,凜冽而秾麗。 鼻尖是溫和干燥的木質(zhì)調(diào)香氣,方圓隱約聽見有人喊她。 「同學。」 在辦公室?guī)屠蠋煾淖鳂I(yè)的方圓抬頭,看見向她走來的男生。 他穿著高年級的淺灰色校服,色調(diào)冷淡的校服在他身上顯出了別樣的質(zhì)感。和一般男生捂出來的白皙不一樣,他的冷白肌膚幾乎不帶任何黃氣,干凈到透光。那時他還沒戴眼鏡,露出的眉眼悱惻到令人心動,堅冰也化為心頭的春水。 「請問你還有多余的紅筆嗎?」他問,聲音就像他整個人一樣清冽。 恍惚間,她聽見旁邊隔間的高二老師喊道:「紅筆找到了,周游你不用借了?!?/br> 周游對她點下頭,轉(zhuǎn)身離開。 方圓長到十六歲,直到遇見周游,無憂無慮的日子就此結(jié)束。 篤篤篤。 “方同志?!?/br> 正沉在久違的記憶里,敲門聲伴隨著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和她記憶里的聲音別無二致,只是愈發(fā)沉穩(wěn)。 大腿抽搐了一下,方圓猛得睜開眼,她直起腰,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周游。 周游年紀不大但已是處長,那些因年齡缺失的又因他的能力彌補了回來。方圓沒有關門,他站在門口敲門時露出的手腕和臉部一樣白,方圓是后來才知道周游的外太祖母是前蘇聯(lián)女兵,那位來自苦寒之地的美人給后代遺傳了白皙的膚色和精致的面容,數(shù)代繁衍后白種人的早衰基因消減,后代對伴侶的精挑細選又使優(yōu)良基因得以穩(wěn)定遺傳。周游就是最年輕的一輩。 明明還在記憶里想念他,現(xiàn)實中卻是方圓掩飾性的打開包翻手機:“周處長有什么事嗎?” “請問曹書記的辦公室在哪里?”周游問。 “盡頭右拐第三間。” “謝謝?!?/br> 短暫的交流幾句話周游便離開了,方圓維持著動作一動不動,心里卻因為那句【方同志】而波瀾起伏。 徐天岸說他把兩人合照放在了辦公桌上,全部門的人都知道他老婆姓方,在左大樓工作,看來是真的。 至少周游記得她。 這一整天過得心情如過山車,方圓疲憊不堪,看到徐天岸發(fā)來的要加班的消息她居然還松了口氣,囑咐他幾句終于回了家。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徐天岸是早點回了家,但是回家的時候還帶來了沈恒。 方圓打開門看見兩個男人時腿軟到差點跪在地上。 看見方圓瞪圓了眼,徐天岸一邊換鞋一邊隨意道:“沒談完,就和沈恒一起回來說。哎進來啊?!?/br> 沈恒走到玄關,對面色慘白的方圓笑道:“打擾了,弟妹?!?/br> 方圓還穿著絲綢睡裙,裸著光潔的小腿,她后退幾步勉強維持神色:“那你們?nèi)苛模蚁热ニ?。?/br> 徐天岸沒在意,嗯了聲。方圓膽戰(zhàn)心驚地回到臥室,縮在被子里不敢吱聲,迷迷糊糊快睡著時察覺到徐天岸躺了下來,還給她提了提空調(diào)被,她才放下心來。 直到半夜被人抬高腰,拽下內(nèi)褲掰開雙腿,灼熱的roubang捅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