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突發(fā)急疹
咖啡館坐落在城市的一隅,里面隨意地養(yǎng)著一些花草,擺放著木質(zhì)的書櫥,放著悠揚的曲調(diào),暖陽從外面探進(jìn)了,一身愜意。 貓兒慵懶地躺在木質(zhì)的桌子上,醒來的時候,還會伸個長長的懶腰。 于是,一杯藍(lán)山,一手書。 “晚上想吃什么?” “隨便吧……” “要不,我們?nèi)タ措娪鞍?。”少師提議道。 “好吧?!币嗑撩銥槠潆y地應(yīng)著。 這時,從后桌起來一人。 “這不是亦玖大美女嗎,可真是緣分啊,在這也能碰到你。” 說話的男子,一幅不正經(jīng)的樣子。 “你們認(rèn)識?”少師問道。 “何止認(rèn)識……”男子上下打量著亦玖,“倒是又漂亮了不少啊……不過,你現(xiàn)在選人都不在意顏值了?” 咖啡館變得更加安靜,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亦玖繼續(xù)喝著自己的咖啡,滿不在乎地回應(yīng),“我說誰呢,原來是你呀,不會以為跟我牽了個手就是我前男友了,小孩,你可快長大點吧!” 一時間,旁人差點笑出聲。 “你,你……” “你什么你,五官生得既不契合,四肢長得也不協(xié)調(diào)……” …… “你們……” “沒聽出來他故意整我呢,假的……” 少師其實想說他不在意亦玖的過去,但是聽到這個答案,他已知足。 不念過往,不懼將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大的彩禮,是對她一輩子的遷讓。 他覺得,總有一天自己會成為那個最了解亦玖的人…… 美人若美,則在骨。 凈一坐得離亓官特別遠(yuǎn),站起來吃力地夾菜。 “吃點rou,長身體呢……”亓官將菜推過去,夾起一大片rou。 凈一紅著臉,將碗和筷子“哐當(dāng)”扔在桌上,“吃飽了!” 亓官夾菜的動作停滯在空中…… 凈一看完電視,玩了會兒手機(jī),便洗漱睡覺去了…… 亓官想找凈一談?wù)?,卻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了。 亓官嘆了口氣,爾后,他右手掌心亮起一道白光,“砰”,門被打開了。 凈一從床上彈起來,用被子遮著半個身子,“你……” “我們談?wù)劇?/br> “……” “白天的事情,是我不對……” “……” “我會負(fù)責(zé)的!” “……”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做得到,我會滿足你……” “……” “凈一,那個……其實我們的關(guān)系……我們訂過婚,亓官家與井家的婚事是在二十年前就定下來的……凈一……”他探頭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凈一已經(jīng)睡著了。 待亓官離開后,凈一睜開眼睛…… 凈一打開窗戶,隔著窗戶的小木格看向天空。 月亮周圍圍著一圈光暈,靜謐而安詳,輕柔的月光灑落下來,銀裝素裹。 夜晚,卸下偽裝,表面堅強(qiáng)的人,誰都不見得好過。 爺爺還在的時候,廚房總能傳來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偶有雞蛋和蔥花的味道傳來,芳香四溢,那時,凈一總會唱一些輕快的曲調(diào),滿臉堆笑…… 凈一回家,門是開著的。 直到晚上12點,爺爺還沒有回來,她開始擔(dān)心起來,她趕緊去棋牌室、便利店和車站找,打電話給附近爺爺?shù)呐笥?,公園里面空無一人,大街上只剩兩排昏暗的燈光…… “費蔚南,我爺爺沒有回來……” “……我馬上到……”他掛掉電話,“爸,車鑰匙!” “這么晚,干嘛去?” “快點,急事……”費蔚南暴躁地抓著頭發(fā),來回踱步。 “老張,你來一下……”費鴻盛打了個電話,“讓司機(jī)開!”說完把鑰匙扔給費蔚南。 烏云聚集,幾道閃電劃過,轟鳴的雷聲響徹天際,接著,雨淅淅瀝瀝地下起來,雨打在車玻璃上,啪啪作響,濺起粒粒水花…… “還有多久?”費蔚南一邊看手機(jī),一邊問老張。 “還有8公里……下雨可能會堵車……”老張按著喇叭回復(fù)道。 費蔚南搓著手機(jī)屏幕,打出一個電話,“凈一,你在家等著,我馬上到,你不要著急……” 凈一站在冷風(fēng)里,一動不動地看著路的盡頭,她感覺世界都變得黑暗,視野開始模糊,一顆黑暗的種子在心里滋生,她害怕,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要離她而去…… “凈一……”費蔚南推開車門,沖進(jìn)雨里。 “傘……雨傘……” 車停在路上,老張拿著雨傘追出來…… 上年紀(jì)的老人,走丟的事還是時有發(fā)生…… 最后,只得做人口失蹤處理,一眨眼,過去多年…… 凈一看著天上的那輪月盤,就像看孤獨的自己…… “凈一,起來吃早餐。” 亓官見凈一沒動靜,以為她還在鬧脾氣。 “凈一……”亓官嚇了一跳。 只見凈一脖子和手上一片紅疹,臉頰通紅,全身發(fā)燙。 “我好暈,亓官……” “沒事,我們?nèi)メt(yī)院。” 亓官取出一件長外套,將凈一裹起來,驅(qū)車就往醫(yī)院趕去。 “醫(yī)生,怎么樣,嚴(yán)重嗎?” “麻疹,有傳染,你得趕緊去接種育苗?!?/br> “我出過,沒事。”亓官羽敷衍道,他是不可能出疹的。 “家里做到定期消毒,保持空氣清新,避免強(qiáng)光刺激患者……拿單子去付費領(lǐng)藥,今天先在醫(yī)院觀察……記得有任何不適趕緊找值班醫(yī)生……” “謝謝您,醫(yī)生。” 醫(yī)院一股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令亓官羽特別難受。 “凈一,喝口水?!必凉倌闷鸨?,里面裝著褐色的液體,還插著一根長長的吸管。 凈一苦的眉頭直哆嗦。 “別抓……別抓……”亓官隔著衣服給她揉了幾下。 亓官看了一眼體溫計,溫度還是很高。 凌晨的時候,費蔚南來了。 “怎么突然出麻疹?”費蔚南伸手探了探凈一的額頭,又趕緊將手收回,“……還是好燙哈……”費蔚南尷尬地說著話。 “可能還要兩三天?!?/br> “我守著吧,你去瞇會?!?/br> “沒事,還得喂藥,量體溫……我知道分量……” 白色的燈光,白色的床罩,藍(lán)色的墻漆,兩個大男人詭異地坐到了一起。 “我跟凈一從小一起長大,她最討厭醫(yī)院和打針,特別怕疼,她一打針就會玩命地叫喚……喜歡長的干凈、高高帥帥的男生,巴衛(wèi)那種……她生氣的時候,你給她講個笑話,她就忘記了自己剛剛為什么生氣……”費蔚南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你也喜歡她?” “喜歡凈一的人,從小學(xué)到高中,都可以排一個班了……”費蔚南突然傷感起來,“為了她我跟別人打架,你看這?!彼靡獾財]起袖子,手臂上面有一道丑陋的疤痕。 “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她?” 費蔚南沒想到亓官會這樣說。 “我的家庭有點復(fù)雜,”費蔚南無奈地笑笑,“她只要單純地生活就夠了……”她喜歡的東西,我都會想辦法給她,費蔚南看向窗外,眼睛有點濕潤。 是的,她喜歡的,我都想辦法給她,哪怕她做了令自己心痛地決定,自己也會忍著痛去幫她完成…… 你若舍得,請一直往前走,你若跌倒,就回來讓我守候…… 兩個人,這一刻,竟有點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