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黑色長袍
“你去哪?” 凈一停在酒店門口。 “凈一?”她挽著一名男士,“找我有事嗎?” “沒,這位是?” “朋友。” 男士將墨鏡拉下一點,看了一眼車里的亓官和凈一,“嗯,車不錯!” 亦玖上了男士的車。 “亓官羽,她要干什么?” “這是她的私事?!?/br> “走吧,少師還在等我們?!眱粢挥檬治嬷?,“這都是什么事?” “如果不想管,你完全可以不管。” “你就是不懂人類?!?/br> “……” “拿鐵,2杯?!眱粢缓拓凉僮谏賻煂γ?,“少師,久等了!” “我也才到?!?/br> 凈一不喜歡咖啡,可是總歸要點點什么東西才不尷尬,可是咖啡上來了,她又不得不喝完,畢竟不能浪費了。 “是因為亦玖吧。” “她新交的男朋友叫顧凌浩,他爸爸是顧槐勻。” “顧槐勻……真的?”顧槐勻的公司已經(jīng)上市,顧家的經(jīng)濟實力遠在費家之上。 “顧凌浩的父親肯定容不下亦玖。” “你是想讓我勸她嗎?” “我怕她再次……受傷……”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 “既然選擇分開,最好不要再聯(lián)系,不在過問彼此的生活。”亓官突然說話生硬而無情。 “我要結(jié)婚了,會離開這個城市?!?/br> “這么快?”凈一吃驚地問道。 “嗯,家里有些事要回去處理,這事你別說是我說的……祝她幸福!” 少師走了,后來,真的離開了這座城市,了無音訊。 “明明她想要的幸福沒用那么難,為什么要拱手讓給別人……” “世間哪有什么盡善盡美?!?/br> 這個故事好像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只要關(guān)聯(lián)的人離開,生活就可以重新開始一樣。 她見過亦玖幾次,可都說不上幾句話就結(jié)束了。 凈一之后記起亓官的話,哪有什么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為你負重前行。 “她不是那家餐廳的服務員嗎,她認識亓官?” “認識?!碧K憑答道。 “妖?” “主上年少時有一位女仆,是從北宮家?guī)н^去的,可是后來跟主上傳了一點緋聞,最后被亓官璇處死了……” “她就是那名女仆?” “不是,只是長得像而已?!?/br> “她叫什么名字?” “保利娜?!?/br> “……” 按照慣例,她一會兒就會離開,嘴里還會說出幾句套話??墒沁@次她停留的時間不短,幾個小時過去了,他們還在商談,聲音很細微,聽不清說話者的語氣。 “幾千年的運轉(zhuǎn),都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嗎?” “他做事小心謹慎,沒留下任何資料,這么短時間很難做到。” “黑市誰都好奇,誰都不知道其中秘密?!?/br> “他的背后應該有雄厚的勢力在支持他們,我查到一個叫阿奈的男人,可是突然線索就斷了?!?/br> “怎了?” “他被殺了,總有人走在我們前面,比我們先一步行動。” “難道有內(nèi)鬼?” “我以前還不懷疑,可是井小姐的住所,如此配合的攻擊神殿,還有阿奈的死是不是太蹊蹺了?” “阿奈的情況你說一下?!必凉俣⒅?,認真地思考著。 “阿奈是唯一一個談好了條件,卻中途放棄協(xié)議的人,他十年前想出賣自己的精元,可是后來又反悔了,這十年,他卻過得很好,特別是物質(zhì)上面,黑市好似對他特別寬容,”她頓了頓,“我在一個巷子里找到他,他見到我的時候一點都不緊張,而是說,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只是來的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他就被殺了!” “你能確定,他真的死了?” “小的確定,我特意檢查了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傷口?!?/br> “你懷疑誰?” “不知道,只是這背后的人太詭異,都看不清他的招式。” “方爵那邊呢?” “白云尚似乎很放縱她,她的一應要求都能滿足,他可不傻,為什么這次公然與南部做對?” “不是他與南部做對,而是他知道方爵會與南部為敵,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他肯定會退避三舍?!?/br> 門是開著的,凈一有意無意地靠近二樓。 “凈一?”亓官并沒有生氣。 “哦,那個我……” “看書?” “……”凈一突然想起了一些片段。 一股寒風起,片片落心間。 午后,雨下,水珠一點、一點打落在泥子路上,它們淘氣地濺起一個個細小的沙石,黏附在墻上,出晴后,墻上留下一粒粒斑斕的黃褐色的印記。 門外站著一個外賣小哥,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雨衣,雨衣上的雨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淌。他的頭上戴著一只黑色的鴨舌帽和雨衣的連體帽。鴨舌帽的帽檐因為沒有被雨衣的帽子遮住,已經(jīng)很濕了。他將手里的東西遞給凈一。東西很好,完全沒有被雨水打濕。 他站在門口,低著頭用手擦拭身上的雨水。 “我可以進去避避雨嗎?”他解釋著,“雨實在是太大了!” “進來吧!” 桌子上的手機閃了一下,來了一條信息。 凈一轉(zhuǎn)身去浴室拿了一條干毛巾。 可當凈一出來的時候,僅看見一件黑色的雨衣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而剛剛的那個人卻不見了。 突然,眼前出現(xiàn)一雙迅速伸來的大手,死死地插住凈一脖子。凈一想掙脫,卻怎么也動不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烈火灼燒…… 那是一張極度猙獰的臉。臉部的肌rou急劇地抽動,頭不停地左右搖晃,唇色發(fā)紫,嘴巴一陣陣抖動,眼睛深深地凹進去,凸起的眼珠曝出一根根紅色的血管。 “是的,快遞!”凈一突然沖上二樓,從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刺繡長袍?!盀槭裁匆o我這個?” 她想起來,神殿內(nèi)墻上的雕刻,上面的男人就是穿著這身黑色銀龍齊膝長袍。 “凈一,這是誰給你的?” “我記得一個快遞,我現(xiàn)在記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樣子,他到底是要殺我還是……” “給我?!必凉倜畹?。 “你要干什么?” “燒了!” “別……我知道這是誰的……”凈一怒視亓官羽,“它是北宮卿的對不對?” “你……你都知道了……”亓官手里的袍子掉在地上,一聲嘆息。 “你騙我對不對,我們以前就見過?” “不止以前,你來人界以后,我們也是見過的。”亓官羽似乎已經(jīng)決定要告訴她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