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無言討論
“當(dāng)然是在家了,怎么了,查我崗?”亦玖半開玩笑。 “呵呵,大祝呢?”凈一一時想不起該怎么問。 “你問他呀,應(yīng)酬去了,說是有個戶剛剛約他吃飯……” 后面的話,凈一沒注意聽。 “凈一?” “哦,在呢?!?/br> “怎么了?” “沒有,我逛街,太累了!” “怎么不叫我,你在哪里,我過來?”亦玖故意表現(xiàn)得很不滿。 “不要,不用,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回去了?!?/br> “這樣啊,那算了,下次,下次一定記得叫我??!” “好,好……” 凈一轉(zhuǎn)身匆匆地走開。 車上,凈一腦子里全是大祝和斐瑤呆在一起的情形,以及大祝對著斐瑤卑躬屈膝的樣子。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也許斐瑤是回來談項目的,而她合作的對象就是大祝也不是沒有可能吧。 凈一將買回來的東西歸整好后,拿起拖把將家里打掃了一遍。直至窗戶被擦得錚亮,她才心情好一些。 過后,她才發(fā)現(xiàn)亓官祤不在,白浩宇也沒來。 凈一嘆了口氣,似乎自己早已慢慢地習(xí)慣了他們的存在。 “凈一學(xué)得怎么樣?” “嗯?!?/br> “看來情況不妙!” 白浩宇開著車,瞟了一眼后視鏡,他看見亓官祤手里拿著一份報紙漫無目的地翻閱。 “別看了,自從傳言那個人死后,《巫師預(yù)言報》就淪為實時報紙了,不過是說一些無聊的八卦消息罷了?!?/br> “豈有此理,我要告你誹謗!”報紙里面發(fā)出一聲尖銳的聲音。 “我說的可是是事實!”白浩宇咧著嘴。 “我要……” 亓官祤將報紙搓成一團(tuán),扔在一旁。 “我錯了,放開我,我有密集恐懼癥,啊,你們以多欺少……” “閉嘴,再說一句踩你!” 白浩宇威脅到。 這會兒確實安靜多了。 白浩宇對后視鏡做了一個魅惑的表情。亓官祤偏頭看向車外。 “祤大,真奇怪啊,璇主居然要同時見我們兩個人?” 見亓官祤不理自己,便繼續(xù)說道,“也是,說不定我以后還得輔佐你呢。” 亓官祤閉口不言,好像在說——恬不知恥! “祤大,你讓凈一學(xué)巫術(shù)的事情是瞞著璇主的,這個怕是瞞不了多久吧,你想過怎么辦嗎?”他好像記得璇主的意思是不讓凈一知道這些的,只是要求他們找到某些該找的東西,并適時保護(hù)凈一不落在別人手里即可。 “我想,如果是她自己學(xué),或者,她本來就會,應(yīng)該不關(guān)我的事吧!” “哎,套路!” 凈一收拾完,不覺困意襲來,當(dāng)她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有吃飯。 亓官祤還沒有回來! 凈一打了一個電話,想來外賣很快就會到了。 此時,卻不巧地下起了大雨。 狂風(fēng)卷著暴雨抽打著窗戶,發(fā)出粗重的撞擊聲;電閃雷鳴間,門前的雨頃刻匯成一股水流,流入花苑的溝渠中。 外賣是送不了了。 此時,門鈴卻響了。 門外站著一個外賣小哥,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雨衣,雨衣上的雨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淌。他的頭上戴著一只黑色的鴨舌帽和雨衣的連體帽。鴨舌帽的帽檐因為沒有被雨衣的帽子遮住,已經(jīng)很濕了。他將手里的東西遞給凈一。東西很好,完全沒有被雨水打濕。 他站在門口,低著頭用手擦拭身上的雨水。 “我可以進(jìn)去避避雨嗎?”他解釋著,“雨實在是太大了!” “進(jìn)來吧!” 桌子上的手機(jī)閃了一下,來了一條信息。 凈一轉(zhuǎn)身去浴室拿了一條干毛巾。 可當(dāng)凈一出來的時候,僅看見一件黑色的雨衣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而剛剛的那個人卻不見了。 突然,眼前出現(xiàn)一雙迅速伸來的大手,死死地插住凈一脖子。凈一想掙脫,卻怎么也動不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烈火灼燒…… 那是一張極度猙獰的臉。臉部的肌rou急劇地抽動,頭不停地左右搖晃,唇色發(fā)紫,嘴巴一陣陣抖動,眼睛深深地凹進(jìn)去,凸起的眼珠曝出一根根紅色的血管。 “想不到吧,我還能回來!” 他哆嗦著說出這句話,眼睛里充滿了仇恨和殺氣。 凈一想抬起手,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她感覺胸口越來越悶,頭愈發(fā)沉重,憋得一口空氣都吸不進(jìn)去,她的喉嚨里發(fā)出一些沙啞的嘶喊聲……凈一努力睜開幾次眼…… “砰”,凈一被重重地甩到了墻上,然后直直地滾到地上,她用手握住脖子,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狗奴才,居然敢偷襲我!” 那個人破口大罵。 凈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過去,卻是除了他們兩個人什么都沒有。這時,地上一束流淌的影子豎立起來,倒影在墻上。那是一道影子,他是在說話 嗎? “你答應(yīng)過我,只要我?guī)湍?,你會放過她!”他在商討,可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如果你想玉石俱焚……我反正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不如將我自己捏碎……別忘了,你用的是誰的魂器?!庇白犹撊醯卣f。 “你以為沒有我的允許,你自己能結(jié)束你自己嗎?” “你知道是什么支撐我飄蕩在這里,為什么還要這樣?” “夜影,看看你的樣子,你還有資格嗎?”面目可憎的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放低了自己的語氣,“殺了她,我就放了你?!?/br> “我只是后悔,奈何……我已被你打上了咒印……”他的聲音低落至極,“算我求你……” “不可能!” 他憎惡地將一股黑氣打在墻上,墻上的影子虛弱地倒在地上。于此同時,他自己的胸口也發(fā)出陣陣劇痛,他捂著胸口,佝僂著身體緩緩地走向凈一。 凈一感覺身體無比虛弱,她眼睛裝滿了恐怖,她靠在墻上,呼吸越來越急促。 “啊……”男人剛要觸到她時,發(fā)現(xiàn)手上竟燃起了白色的火焰,他用另一只手拼命地拍打,并發(fā)出尖銳的嘶吼聲。 凈一反應(yīng)過來,她使出身上僅有的力氣向墻角爬過去,在墻角縮成一團(tuán)。她的手腕上,一只白蓮若隱若現(xiàn)。 地上的影子掙扎著想向她飄過來。 “亓官……亓官祤……” 凈一蜷縮著身體,嘴哆嗦著喃喃呼喊。她的身體在墻角不停地抖動,顯得異常緊張。 地上的影子停在那里,在黑色潮濕的夜里,顯得無助而可憐。 門“砰”地被推開,迎面一束白色的強(qiáng)光直逼剛剛的男人射過來。男人和影子飛速地消失了。 凈一迷蒙中看見亓官祤向自己走來,雨水從他臉上掉下,滴落一地……